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赴边疆,中途要拐到洛阳来辞行,由她转述给刘辩是最稳妥的,也不会引人注意。
皇甫嵩的周全,果然不是他这个书生能够相比的。
……
濯龙池。
皇后唐瑛看着大腹便便的卞氏,既有些羡慕,又有些欣慰。
因为她的决定,到目前为止,知道卞氏怀有身孕的人不超过十个,而且都在她的控制之中。而知道卞氏所怀的孩子可能是刘辩的血脉的人,只有她和卞氏两个。
刘辩一直为没有子嗣而苦恼,因此不得不将帝位留给刘协,自己远赴玄冥海。即使是在刘协处置失当的情况下,他依然保持沉默,继续观望。如果他知道自己有子嗣,那他还会让刘协监国吗?
唐瑛的嘴角含着一丝得意的笑容。她几乎能想象得到刘协听说这个消息之后会有什么样的表情,当然也清楚如果消息走漏,会引来什么样的反应。那些一心想让有山东血脉的刘协继位的儒门中人难免会狗急跳墙,铤而走险。为了避免这个可能,她必须耐心的等到刘辩归来。
刘辩已经到了弹汗山,回到中原是迟早的事情。
唐瑛沉吟着。她总觉得洛阳不安全,最好能把卞氏送到刘辩身边去。可是卞氏现在又不适合远行,万一因为旅途劳顿而小产,谁也承担不起这个责任。她思前想后,决定先给刘辩送个信,告诉他这个消息。
于是,她写了一封信,准备让蔡琰带给刘辩。
……
草原上,朝阳初升,霞光万道。
刘辩穿着一身素色单衣,面对朝阳,慢慢的练着拳。他手中虽然没有拿玄刀和赤霄剑,双手却有两种不同的真气在萦绕。他眼皮微垂,似睁似闭,慢慢的体味着身体的感受,体味着那两种不同的真气互相冲击,互相融合带来的玄妙感。
荀彧一动不动的坐在不远处,看着刘辩在演练,脸色虽然平静,心中却掀起了惊涛巨浪。
他知道刘辩演练的是什么。这是典籍中记载的先天十三势,据说就是龙形导引。儒门曾经把经过修改的十三势传给天师道的天师张道陵,从此成为天师道的重宝。刘辩向天师道关中区祭酒艾和了解过十三势,但艾和只知道起手势,而刘辩现在却无师自通的演练出了完整的十三势。
他从哪儿学来的?这肯定不是天师道的人能教的,因为刘辩演练的是没有经过修改的十三势,天师道中的人也不知道这种十三势。
荀彧震惊不已。等刘辩收势,他忍不住的问道:“陛下,你演练的十三势从何学来?”
“十三势?”刘辩怔了一下:“你说这是十三势?”
“陛下难道不知道?”荀彧有些后悔,不过更多的是好奇。刘辩明明会完整的十三势,为什么不知道这就是十三势?难道传授他的那个人故意隐瞒了?
“不知道。”刘辩看出了荀彧的疑惑,不禁哈哈一笑。“我就是随便比划,是不是十三个姿势我都不知道,哪里知道是不是十三势。”
“随便比划?”荀彧更加无语了。随便比较能比划出完整的十三势么?
“是啊。真要说起来,这还得感谢卡乌捷。”刘辩有意无意的瞥了荀彧一眼,明显看到荀彧的神情一滞,不由得笑笑。“那天背着卡乌捷在冰洞里走,真气耗尽,自以为必死无疑,在恍惚中看到了大海明月,然后就自然而然的演练起来。据卡乌捷说,当时演练的动作就是这样的。”
“大海明月?”荀彧若有所思,沉吟不语。听《广陵散》的时候,刘辩曾经说他看到了星辰大海,现在又说真气耗尽之时,恍惚中看到了大海明月,仿佛有些联系,可是他却又想不通里面的关联。他知道卡乌捷的名字就是月亮的意思,不过他倒没有往那个方向去想,毕竟卡乌捷除了身体强壮之外,没有一点修为,应该对刘辩的修行没什么影响才对。
荀彧痴痴的站在那里,刘辩也不打扰他。荀彧最近经常出现这种出神的状态,通常都是思路遇到了某个瓶颈,一旦突破,他就有可能豁然开朗,打开一个新天地,一旦被打扰,很可能就再也无法找到那个契机,下一次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刘辩回到大帐,貂蝉和卡乌捷送上早餐,三人说说笑笑的吃了起来。刚吃了一半,荀彧突然冲了进来,一脸的狂喜。
“陛下,陛下,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刘辩没好气的说道。从来没有人敢闯他的大帐,荀彧就更不会了。今天这是发什么疯,居然这么失态?
“陛下,我明白了。龙为阴,月亮也是阴。”荀彧顾不上看卡乌捷的白眼,急急忙忙的说道,发什么一停就会忘记似的。“陛下说过的,月亮本身不发光,而是反射阳光,那月亮是不是无,是不是空,是不是老子所说的致虚极,守静笃?”
刘辩将信将疑。“这……也能扯得上?不过,似乎有点道理哟。”
荀彧忘形的一拍大腿。“岂止是有点道理,简直是太有道理了。陛下,月亮离不开太阳,龙岂不是也离不开凤?那龙系血脉是不是也离不开凤系血脉,朝廷是不是也离不开儒门?这就通了啊。陛下,你不能舍弃儒门啊。”
“呸!”刘辩气得一跃而起,指着荀彧大骂道:“荀彧,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别总担心有人会革儒门的命,总希望别人给儒门一个机会?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儒门若有价值,谁也革不掉他的命。若没有价值,自己会革了自己的命。机会是自己争取的,不是别人赏的。”
第413章 天行健
荀彧如梦初醒,看着失望的刘辩,臊得面红耳赤,掩面而去。
回到自己的大帐中,荀彧为自己刚才的举动惭愧不已。
刘辩说得对,他一直在恳求刘辩不要清洗儒门,一直希望刘辩给儒门一个机会。可是他忘了,刘辩给他反省的机会,给他改正的机会,却不会给儒门以任何仁慈。如果儒门不能达到刘辩的要求,无法实现刘辩的目标,不管他怎么恳求,刘辩都不会留下儒门。
哀求是求不来儒门的希望的。天行健,君子当自强不息。儒门要想生存下去,就要使自己强大起来,而且要不断的变强。只有如此,才能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
如果才能自强?荀彧很自然的想起了历史。
在儒门的发展史上,儒门从来就不是一帆风顺的,作为天下学术之始,儒门领风气之先,也承受了最多的打击。先是有墨门发起挑战,随即又有法家挑战,到了汉代,又遇到了道门的强力阻击。儒门能够独尊儒术,一统学术,是因为儒门吸引了其他各家的学术,取其精华,去其糟粕,融汇贯通,这才脱颍而出,取得独尊的地位。
那么,现在儒门的对手是谁?其实只是刘辩一人而已。刘辩没有学术,但是他有强悍的实力,足以让满腹经纶的他甘拜下风。要想战胜刘辩,没有别的办法,只有拥有比他更强的实力。
如果才能拥有更强的实力?首先要分析刘辩是如何获得这样的实力的。
荀彧没有把刘辩作为一生之敌,但是他对刘辩一直很关注。对刘辩的几次破境过程,他都做过反复的分析,只是当时限于眼界,又是间接得来的消息,他对刘辩的了解并不全面,对刘辩本人在想什么更是知之甚少。现在和刘辩朝夕相处几个月,他亲眼看到刘辩的一举一动,亲耳听到刘辩的一言一语,更有机会和刘辩促膝而谈,对刘辩的了解绝非之前能比。
刘辩的破境过程和他的思维方式有相似之处。刘辩不像他一样有固定的成见,也不像他一样排斥与自己固有想法不同的东西。刘辩能够接受新事务,常常保持一种对大道的敬畏之心,保持一份谦虚,同时又充满勇气,敢于不惜一切代价的反击。
正是这份敬畏,正是这份谦虚,他才能兼取百家之长。
正是这份勇气,他才能力挽狂澜,与戏志才决战于龙渊,在龙渊水中孵化巨龙,又从巨熊掌中救出卡乌捷,于真气耗尽之际悟出先天十三势。
与刘辩相比,我是不是顾忌太多,不够决绝?是不是过于保守,固步自封?
荀彧托着腮,眼神闪烁,却根本没有注意到身边的任何东西。他的目光仿佛照见了自己的内心,看到了自己心灵深处的诸多污垢,这些污垢堵塞住了他的心灵,也蒙蔽了他的眼睛。
原本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正大光明,我看到的不过是最微弱的星光,不仅不能和太阳相提并论,就算是比起月亮来也相去甚处。
荀彧觉得自己眼前一片黑暗,就像黎明前的黑夜,黑得让人窒息,却又充满了无限的希望。
……
杨凤、董白一口气杀出两千多里,一直杀到金微山东麓,这才停下了脚步。
沿途的鲜卑部落有的忘风而逃,逃得慢一点的都被他们杀得落花流水。鲜卑人从来没有想过汉军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根本没有一点准备,仓促之下,被杀得血流成河。
杨凤感慨不已。这一仗打得爽,俨然有几分当年霍去病横扫河西,纵横万里的快意,而鲜卑人就像当年的匈奴人,只能唱着悲歌,望风而遁。
看着天边连绵起伏的山峦,杨凤向往的叹了一口气。
“可惜,粮草不足,否则我们应该一直杀到西域。”
郝昭勒住了战马,将雕弓放下箭囊,爽朗的大笑道:“将军,一定会有这一天的。有陛下这样的明君,恢复西域三十六国,甚至走得更远,都是有可能的。”
郭淮也附和道:“伯道说得对,等平定了山东,我们就能有更多的粮草辎重,自然能走得更远。”
杨凤回头看看这两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笑了笑,没有说话。他当然知道刘辩可以走得更远,一旦平定山东之后,他们也有更多的后勤支持。可是,这个机会未必还会落到他杨凤的头上,征西将军张辽是刘辩的同窗,现在更是长公主的夫婿,是刘辩亲自选中的大将。征西这样的任务,自然要留给张辽来做,哪会给他一个黄巾出身的将领。
虽然杨凤已经对刘辩感激不尽,可是一想到西征的功业与自己无关,他还是有些惆怅。
只是这些话,他不能对郝昭、郭淮这样的下属说,更不能当着董白的面说。
“回吧。”杨凤留恋的看了一眼天边的山峦,拨转马头。
郝昭和郭淮见了,不由得会心一笑。他们都是少年俊杰,世家子弟,郭淮更是已经悟命之人,岂能猜不到杨凤的心思。不过,他们也不好说,毕竟会不会让杨凤参与西征,只能由刘辩说了算。杨凤也好,作为杨凤下属的他们也罢,都不能主动申请,以免有贪功之嫌。
只有董白心思比较单纯,大大咧咧的说道:“杨将军何必担心。你是征北将军,草原上虽然粗定,可是鲜卑人还没死绝,狼居胥山一带还有很多部落有待将军征伐,再打个三五年的肯定不成问题。到时候,我大父归老,这镇守北疆的重任,还能不落到将军你的肩上。”
杨凤听了,哈哈大笑。
笑声中,有一骑从远处飞驰而来,奔到他的面前,绕了一个圈子,与他同向而行。马背上的骑士大声叫道:“将军,红日部落的大帅落置犍落罗追来了,大概有三四千骑,离我军还有七十里。”
杨凤眉头一挑,笑道:“这是担心我辎重不够,赶着给我送牛羊来的么?”
郝昭和郭淮应声而笑。郝昭说道:“将军,这可能是我们上次出征的最后一战,可要打得漂亮一些。”
“自然如此。”杨凤沉吟片刻:“伯道在左,伯济在右,我自领中军。至于董骑督,就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