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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不等杨凤说完,贾诩就打断了他的话:“栖之,陛下生死未卜,你不宜妄动。守好营盘,别让袁术有可趁之机。”
“贾侍中……”
“就算要降,也要让袁术看看你的本事,否则,你就是一个任人宰割的无用之辈。”
杨凤猛然惊醒,立刻领悟了贾诩的意思。不错,出现这种逆天的情况,败是毋庸置疑的了。可是,投降与投降之间也有不同的。如果束手就缚,袁术肯定看不起他。只有让袁术不能轻易得手,见识到他的厉害,才能得到袁术的重视,以后的富贵才有保障。
“贾侍中,我明白了。”杨凤捡起战刀,飞奔而去:“不得侍中将令,袁术休想前进一步。”
贾诩松了一口气,自失的笑了笑。他看向龙渊方向,暗自祈祷:“陛下,你可一定要活着回来。”
……
“哈哈哈……”袁术仰天大笑:“戏志才好手段,好手段啊。没想到这个寒门士子居然有这样的本事,看来我真是小看他了。嗯,这次他是首功,我要好好的赏赐他,让他以后为我效力。有了这样的奇才,郭图、逢纪等人不过是鸡犬之辈尔。”
冯方也喜上眉梢,他原本名列西园八校尉,却与袁绍相处一般,阴差阳错的成了袁术的部下。不久前,他刚刚决定把有国色的女儿献给袁术,只等打赢这一仗,他就会成为袁术的妻父,他当然希望袁术能够盖过袁绍。对袁术要招揽戏志才的想法,他举双手赞同。
“将军,不仅仅是戏志才,曹操、刘备都可以成为将军的部下啊。有孙坚、关羽、典韦三员破境的猛将冲锋陷阵,再有戏志才这样的鬼才做智囊,将军何愁大事不成?”
“不错,不错。”袁术喜不自胜,拍拍冯方的肩膀:“冯公,招降曹操的事,就交给你了。”
“敢不从命。”冯方会意,转身离去。
……
荀攸脸色丧白,头皮发麻,目光呆滞。他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大错,是他亲手将刘辩引到了龙渊这个死地。如果不是他,刘辩会留在二十八浦,绝不会来龙渊。二十八浦山势平缓,就算水势再猛三分,水位也不可能上升得如此之快。可是在地势狭窄的龙渊,这却是一个灭顶之灾。
他知道,戏志才早就知道他的存在,并且利用了他,让他把刘辩引到了龙渊,引入了戏志才预定的这个战场。
一切都在戏志才的计划之中,包括他荀攸。
他成了戏志才的帮凶。
刹那间,荀攸脑子里一片空白,呆若木鸡,对身边将士的低声惊呼充耳不闻,对已经涌到脚下的浪花视而不见。水很凉,他的心更凉。
“公达,怎么,想冬泳么?”一个声音在荀攸耳边响起,充满了戏谑,充满了欢乐。
第156章 七星刀,血手印
荀攸猛然惊醒,定了定神,看着眼前的刘辩,一时说不出话来。
“陛下……”
“看起来,你似乎有话要对我说?”刘辩眉毛一掀,挥了挥手:“不过,朕现在要准备战斗,没时间听你说话。你还是先退到安全地带,待朕击退戏志才,我们再联席夜话吧。”
两个郎中赶了过来,架起荀攸向高处退去。刘辩转身上了一块已被水淹没大半的巨石,双腿微分,牢牢站立,黑刀出鞘,斜斜一划,沉声喝道:“止!”
听到刘辩这句话,荀攸差点笑出声来。你当你是神么,说一个字就能止住水势?他回头看了一眼,却不禁睁大了眼睛,目瞪口呆。
一道波浪涌至,扑向刘辩脚下的巨石,眼看着就要淹没刘辩的战靴,却突然反弹回去,仿佛撞上了一道看不见的墙,散作一团白沫,随风飘散。
水流愤怒了,涌起了一道波澜,再次聚集了能量,向刘辩奔涌而来。
刘辩持刀而立,一动不动。
湍急的水流夹带着无数的枯枝败草,呼啸而至,掀起一道半人高的浪,扑向刘辩。眼看着就要将刘辩浇成落汤鸡,却被一道看不见的力量挡住,浪花飞溅,却没有一滴落在刘辩身上。
黑刀在刘辩手中微微颤动,嗡嗡作响,宛若龙吟。
荀攸看着这一切,不禁欣喜若狂。
“公达,仲道,传令,准备接战。”刘辩头也不回,沉声喝道。声音虽然不响,却穿透了震耳欲聋的涛声,传进了荀攸、卫观的耳朵里。
荀攸如梦初醒,转身向山坡上的卫观厉声喝道:“陛下有旨,击鼓,全军备战——”
卫观也醒过来,挥起鼓桴,用力击响了战鼓。刹那间,鼓声大作,被突如其来的水势惊呆的将士们被鼓声惊醒,下意识的进入战斗状态,拉弓搭箭,准备战斗。
卫观将鼓桴交给鼓吏,拔出战刀,向前奔去。“近卫营,保护陛下!”
“喏!”三百近卫郎中齐声怒吼,十名郎中紧随卫观,举起盾牌,拔出战刀,越过刘辩,在刘辩身前列阵。他们肩并肩,盾连盾,组成一道盾阵和人墙,将刘辩护在身后。
浪花奔涌到他们脚下,隆隆有声,却又颓然而返。
刘辩闭上了眼睛,黑刀轻触岩石,轻点到翻滚的龙渊水。
一道若有若无的龙吟响起,一道看不见的波动,向龙渊深处潜去。
……
恍惚如梦,刘辩离开了喧嚣的战场,冲过无数暗流,逆水而行,来到了一个幽暗寂静的所在。
这里没有光,没有声音,只有无数涌动的力量,看不见,摸不着,却能感受得到。
他不知道这是哪里,他只是喜欢这里。
这里安静,没有任何人世间的嘈杂。
这里空旷,没有任何其他的力量。
这里只有他的心跳,只有他一个人。
他静静的站在那里,站在虚空之中,有一股力量在他身边盘旋,似乎在呼唤,似乎在安慰,宛若一头巨龙在水中欢快的流动,又像是闻鼓而起,迫不及待的想投入战斗。
他不为所动,如老僧入定。他的身体消失了,他的呼吸消失了,甚至连他的心跳都渐渐远去,弱不可闻。
在这万籁俱寂之中,有一丝悸动慢慢变得清晰起来。刘辩不知道这丝悸动从何而来,又在何处,是在身外还是身内?他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在哪里。他似乎消失了,又似乎无所不在。那丝悸动似乎在心中,又似乎在遥不可及的远方。
他静静的等待着。
悸动越来越强,越来越强,渐渐的扩大到整个空间,又渐渐的消散无形。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天地之初,有一点灵光,突然照亮了无尽的黑暗。这点亮光颤抖着,如风中之烛,又似初生的花蕊,娇嫩得让人不敢轻触,却又坚强得让人流泪。
黑暗退去,有一头巨龙围绕着亮光缓缓游动,它睁开了眼睛,双目如电,投射在那一点亮光之上,慈爱而又温柔。在它的周围,有无数力量若隐若现,旋转不息,永无休止。这些力量被一个无形的力量驱使着,慢慢汇聚在一起,顺着巨龙的目光,注入那点灵光之中。
灵光一颤,又亮了几分。
……
“哇”的一声,戏志才吐出一大口鲜血,睁开了眼睛。
“志才,怎么了?”
“有高人……入局……破阵。”戏志才面如金纸,双目通红:“我感受到了阻力。”
曹操四顾,鼓吏还在用力擂动㭎鼓,鼓声依然雄浑壮烈,没有一丝变化。他回头看了一眼龙渊方向,那道冲天而起的水柱依然翻流不休。他不知道戏志才所说的阻力在哪里,高人又在何处?
“取七星刀来。”戏志才急声道:“我要借七星之力,再增三分水势。”
曹操愣住了,一动不动。戏志才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嘿嘿一笑,他的脸色腊黄,嘴角带血,没有血色的皮肤在瘦削的脸上蠕动,看起来非常诡异。“你家传的七星宝刀,一直在你身边,你不要说没有。”
曹操头皮发麻。曹家的确有一把七星刀,怎么来的,他不知道,但是一直在他身边。他视若珍宝,从来没用过,也从来没给人看过,戏志才是怎么知道的?
“快!”戏志才厉声吼道:“快拿刀来,没有七星刀,我无法完成最后一击。”
曹操不敢怠慢,转身进了中军大帐,从随身携带的书箧里取出七星刀,匆匆回到戏志才身边。戏志才接刀在手,奔向㭎鼓,扔掉刀鞘,倒持七星刀,用力在手心划了一刀。
血流如注,戏志才抬起鲜血淋漓的手,按在㭎鼓上,口中念念有辞,却含糊不清。
枫鼓震动,血手印慢慢消失不见,一道看不见的血气却随着鼓面的震动蓬勃而起,在四周的空气中回旋,让人头晕。精赤着上身,正挥舞肌肉的双臂用力击鼓的鼓吏晃了晃身子,险些摔倒在地。
“击鼓,用力!”戏志才大吼一声:“违者令,斩!”
鼓吏猛然惊醒,再次用力敲响了㭎鼓。
戏志才向另一面鼓奔去,再次按上一个血手印。
曹操捂着头,看着状若疯狂的戏志才,一时无语。
……
刘辩微微皱眉,他感觉到有更强烈的力量涌入,这股力量里有一种说不出的燥热,说不出的血腥,让他心生恶嫌,原本宁静的心境一动,那点灵光有些散乱。
片刻之间,原本被龙目驱使的力量一散,挣脱了巨龙的束缚,向上涌去。
……
关羽凤目圆睁,紧紧的盯着脚下的水面。
水面离洞口还有三步,按照原来水面上涨的速度,早就应该超过洞口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水面却突然停了,龙渊中央的那道水柱依然在喷涌,可是水面却不再上升。
借着山坡上禁军的火军,关羽能看到刘辩的身影。刘辩已经在水边,只要水面再上涨数尺,刘辩就不得不向后退。可是他退也退不到哪儿去,只要他将战船推入水中,就可以冲到刘辩面前,手起刀落,斩杀刘辩。
刘辩身边有成百上千的禁军,可是他们被地形所在,无法组成有效的阻击阵地。关羽相信,凭着自己的武力和已经实质化的护体真气,那些虎贲郎、羽林郎根本拦不住他,就算是最精锐的近卫郎也不行。
更何况还有一个白虎命的孙坚助阵。
万事俱备,只等水势涨到洞口。
可是,水面仿佛被一个看不见的墙挡住了,翻滚回旋,往复冲刷着崖壁,却怎么也不见升高,这三步多的距离就是无法逾越。
关羽心急如焚,眦睚欲裂。
突然,水势再增,仿佛挣脱了束缚,迅速向上升起,逼近洞口。
“战船准备!”关羽欣喜若狂,厉声大吼。吼声如雷,不仅山洞里的刘备、张飞被震得直皱眉,就连对面山坡上的荀攸都听到了。
荀攸抬起头,看向对面的山洞,突然间汗如雨下。
他知道东西两侧的山坡上有山洞,深不可测。但是他从来没有担心过那两个山洞。因为那两个山洞都在半山腰,洞口外就是高达数丈的绝壁,就算有敌人藏在那里,也无法悄无声息的发起袭击。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龙渊水势离奇上涨,直达洞口,如果洞里的人有船,他们就可以直接离开洞口,轻而易举的杀到面前。
荀攸明白了,全都明白了。
戏志才的计划果然周密,他将一切因素都考虑在内,布下了一道天罗地网。而他的目标,就是站在水边的刘辩。刘辩挡得住水势,却挡不住十几艘战船,还有战船上的关羽、孙坚和典韦的联手攻击。
更何况,在此之前,他就可能已经被水淹死。
看着挣脱束缚,再次上涨的龙渊水,荀攸心如死灰。
片刻之间,原本一直在刘辩脚下徘徊的水面就猛涨到了他的膝盖。刘辩皱了皱眉,忽然盘腿坐了下来,就坐在泛着白沫的水中,视涌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