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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氏低下头,咬了咬嘴唇:“陛下,其实……龙本来就是淫物,陛下乃龙体,欲念重于常人,也是很正常的事。陛下无须自责太重。”
“朕什么时候自责了,快滚!”刘辩恼羞成怒,挥了挥手,喝令卞氏离开。卞氏低下头,刚要走,刘辩忽然又叫道:“等等,你刚才说什么?龙是淫物?”
第163章 和氏璧
卞氏点了点头:“陛下,龙喜水,五行对五脏,水乃肾也。肾气足则欲念自生。陛下与常人的区别只在于化育龙气,肾水至寒而常人不能受,所以……”
卞氏没有说完,但是刘辩明白了。他不解的看着卞氏:“你怎么知道这些?读过书,还是学过医?”
卞氏摇摇头:“陛下,罪妇哪里读过书,不过听家人说说而已。医者意也,医术高明者可自医,只要陛下念头通达,顺其自然,持心端正,自然否极泰来,逢凶化吉。”
刘辩大奇。他只知道这个卞氏颇有见识,没想到她还懂一点医学。他招手让卞氏坐到跟前,细细的讲述。卞氏也不推辞,大大方方的在刘辩面前坐下。两人像多年的好友一样相对而坐,随口谈论。只是卞氏衣衫不整,不时的要整理一下衣襟。刘辩见了,顺手解下自己的腰带,扔给卞氏,示意她将衣服系好。
卞氏感激不尽,她瞟了刘辩一眼,脸一红,低声的说道:“陛下,要罪妇……服侍么?”
刘辩低头看了一眼,尴尬的扯过被子盖上:“算了吧,朕现在是一块冰坨,别祸害了你。”
卞氏咬了咬嘴唇,声音更低,两只手绞在一起:“陛下,罪妇有别的法子,也许能稍解陛下之困。”
刘辩看看卞氏,眨了眨眼睛,忽然明白了卞氏的意思。他移到榻边,垂腿而坐,带着几分兴奋说道:“那……就试试?”
……
刘辩长出一口气,仰面倒在榻上,通体舒泰。
“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真是意想不到。”
卞氏帮刘辩将衣摆拉好,这才端起一杯酒走到一旁,漱了口,又才回到刘辩身边,拘谨的说道:“陛下说笑了,罪妇最拿手的是辨玉。”
刘辩转过头,诧异的看着卞氏:“你……懂玉?”
卞氏微微一笑:“陛下,罪妇姓卞,卞和的卞。鉴玉寻玉,是卞家流传千年的绝技。”
刘辩翻身坐起,两眼瞪得溜圆:“你……是卞和的后人?”
卞氏点了点头。
刘辩彻底无语了。如果卞氏是卞和的后人,有流传千年的鉴玉绝技,那要想找到失踪的传国玺的确非她莫属。他瞟着卞氏,心道曹操娶她,不会是因为这一点吧?要不然的话,以曹操的家世,的确没必要娶一个倡优女子。虽然这年头的倡优和后世的娼妓并不完全是一回事。
“既然有这样的本事,你们卞家怎么……落到这个地步?”
卞氏脸色一黯:“陛下,百工本来就是贱役,和倡优又有什么区别?和氏璧虽然先后成为楚赵秦的镇国之宝,最后还被制成传国玉玺,可是卞家又得到了什么呢?”
刘辩无语。卞氏说得没错,卞和发现了和氏璧,但代价是被砍去了双脚,后来确认是宝玉,也不过是赏了一笔钱而已。百工是贱民,连农夫都不如。玉工又是一个特殊的工种,除了官府之外,几乎没有生存空间。和后世腰缠万贯的琢玉大世相比,他们虽然同样拥有绝技,却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以鉴玉传家的卞家居然落到做倡优的地步。
听着卞氏说卞家的遭遇,刘辩感慨万千。从卞氏的讲述中,他还知道了一个异事。人寻玉,玉亦寻人。当一块绝世宝玉遇到合适的人时,它会大放光芒,这通常预示着这个人的命相尊贵。卞氏出生时,家中藏有一块古玉光盈满室,后来卜者王旦说,此女贵不可言。正因为如此,卞氏虽然身为贱民,名声却不小。
“有这样的事?”刘辩啧啧称奇,感慨不已。他挪了挪身子,让自己躺得舒服一点。卞氏在娘家是倡优,本是抛头露面惯了的,到了曹家做妾,也经常出面,如今沦为犯妇,更谈不上什么体面。在她面前,刘辩不需要端着,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说起话来也随便得多。
“既然你是辨玉世家,这人养玉,玉养人的说法,可有道理么?”
“有道理。不过对大部分人和玉来说,作用微乎其微。”卞氏解释道:“人玉互养,需得气禀相近,其实和用药差不多,有时候要补,有时候要泄,对不同的人,可能需要不同的玉,并不是每个人都能从中受益。至于有些人用葬玉,更是大错特错。墓葬中的玉阴气太重,不宜接近太多,否则会伤阴神,受鬼祟。”
“那什么玉最好?”
“祭玉。”卞氏想了想,又道:“最好是祭山、祭水的玉,一来祭山祭水通常由帝王举行,所用的玉质地上佳,二来玉得山水之灵,动辄百年,对人体大有益处。”
“看来这玉里面的学问也很大啊。”
“不过,最好的玉是巫玉。”卞氏轻声笑道:“传国玉玺,名为玉玺,其实就是一块巫玉。”
刘辩愕然,他虽然对玉器了解不多,但是多少听说了一些名字,这巫玉的说法却是第一次听到。
“巫玉是什么玉?和氏璧怎么又成了巫玉?”
“巫玉是专门用来诅咒或禳助的玉,或是诅咒仇敌,或是禳助自己,保佑子孙。和氏璧本是楚玉,禀楚地火气而生,对凤系血脉大有裨益。是以秦楚赵和现在的儒门都想据而有之……”
听卞氏讲完和氏璧背后的故事,刘辩豁然开朗。他轻笑一声:“曹操知道这些么?”
“不知道。罪妇只是一个以色侍人的侍妾,他不会和我谈这些事的。”卞氏低下了头,眼神有些落寞,有些讥诮:“这么多年来,罪妇和父亲兄弟以外的人第一次说这么多。”
“曹操对你……不好么?”
“好。”卞氏无声的笑了笑:“不过,对他来说,能为他生儿子才是最重要的,罪妇的生死并不重要。否则,他也不会抛下我悄然出城。丁夫人才是他的正室,是得罪不得。”
“丁夫人?”刘辩沉吟片刻:“丁冲的族人?”
“是的。”卞氏的嘴角微微挑起:“丁冲一句话,就把我们母子留在了洛阳。丁夫人虽然没有生育,可是她养曹修为子,这正室的地位,是没有人能够动摇的。”
刘辩没说话。他隐约记得,曹修后来死在宛城,丁夫人因此和曹操翻了脸,最后回了娘家,卞氏最后成了曹操的王后,她为曹操生的四个儿子中,有三个在历史上留下了显赫的名声。不过丁家和曹操的关系一直很好,丁冲的儿子后来还差点成了曹操的女婿,不过被曹丕破坏了,根子也许就是从这里埋下的。
世事难料啊。
卞氏离开以后,刘辨一个人想了很久,不禁笑了一声。这么一个懂玉的行家,又是如此善解人意,他是不打算还给曹操了。包括曹丕、曹彰,他也准备自己养着玩,特别是曹彰,这娃现在还没见过曹操的面呢,容易养熟。曹丕么,可能要费点劲。
“曹孟德,汝妻子,吾养之。”
……
龙亢。
曹操忽然怅然若失,喟然而叹。
“兄长,怎么了?”曹洪走了过来,正好听到曹操叹息,不禁问了一句:“是不是觉得兵力不够?”
嵩高山一战,曹操被杀得落花流水,一败涂地,连部将卫兹都死在铁蹄之下,七八千将士只剩下了几百人,其他的死的死,逃的逃,一哄而散。曹操成了光杆司令,无力再战,只得狼狈的回到荥阳。袁绍安抚了他一通,让他赶到丹杨募兵,重新集结力量。
曹操知道,袁绍虽然有十几万大军,但那些都不会给他。他要拥有自己的力量,就只能自己掏钱募兵。丹杨是出精兵的地方,扬州刺史陈温、丹杨太守周昕都是袁家的故吏,袁绍同意他到丹杨募兵,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否则他根本进不了丹杨境。
要募兵,就要花钱,曹操自己实力不足,只要倚仗曹洪。曹洪家资丰厚,远远超过他。所以这次募兵,曹洪就成了当之无愧的副将。他们总共募了四千兵,正在赶往荥阳。四千人看起来不少,可是和袁绍比,显然是小巫见大巫,根本不值一提。
曹洪听到曹操叹惜,以为他是在愁这个,其实曹操愁的并不是这个。
“子廉,我是在为卞氏和孩子担忧,过了这么久,第二个孩子应该诞生了吧,也不知道是男是女,是死是活。”曹操愁眉不解:“当初为了走得隐蔽,将他们留在洛阳,本想一战而胜,攻进洛阳,解救他们,没想到……”
曹操长叹一声,想起嵩高山之败,心有余悸。他怎么也忘不了那道慑人的杀意。到现在为止,他没有和任何人提起那道杀意,他一直不愿意相信真有这样的生物。
但是,他知道自己的感觉没错,那头恶龙真的觉醒了。要不然,不可能关羽、孙坚二人联手都无法以胜,更不会出现龙渊水倒灌,功败垂成的惨状。
让他更担心的是,刘辨觉醒了,袁绍的凤卵却一点孵化的动静也没有。凤卵依然很红,依然很热,却迟迟没有孵化。现在的形势对山东很不利,如果袁绍还是不能孵化凤卵,众人看不到凤鸟出世,山东人内部必然会有动摇。一旦有人开始怀疑袁绍的号召力,不能再聚集在袁绍周围,山东集团必然四分五裂,到时候还怎么对付已经觉醒的恶龙?
第164章 刚者易折
家事,国事,都让曹操纠结不已。他现在有些怨恨丁冲。如果不是丁冲,他当时也许就将卞氏带出洛阳了,又哪会有这样的麻烦。
“父亲,荀先生来了。”曹昂大步走了进来。他刚刚十五岁,不过身材已经比曹操还要高出半头,英气勃勃,充满朝气。
曹操连忙站了起来,满面笑容的迎了出去:“文若,是你来了么?”
帐外站着一个人,却不是荀彧。曹操一愣,停住了脚步:“足下是……?”
“荀衍,荀休若。”荀衍微微一笑,拱了拱手:“路过此地,听说将军在此,特来拜见。不知可曾打扰了将军?”
一听说是荀彧的兄长荀衍,曹操又高兴起来。他亲热的挽着荀衍的手,向大帐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欢迎,欢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又怎么会打扰。”
两人到帐中坐下,曹操关心的问起了戏志才的近况。戏志才被困龙阵反噬,心脉受损,当时就晕迷不醒,荀彧带着他寻医访药去了,一直没有消息。曹操为此非常担心。
“戏志才……性命无忧,不过受伤太重,估计不能寿终。”荀衍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接着说道:“我不如志才远矣,本不敢前来献丑。只是现在情况紧急,我只好不揣妄陋,前来助将军一臂之力。”
曹操皱了皱眉,暗自叹息。刚刚有了一个能够相信的戏志才,却又受了重伤,真是时运不济。荀衍么,才华也许不弱于戏志才,信任却是一点也谈不上。他不过是荀家的一枚棋子罢了。
“文若现在何处?”
“文若将戏志才托付给华佗后,就赶往荥阳了。”荀衍瞥了曹操一眼:“天子有意派陈留王安集山东,随行的可能还有马日磾、赵歧、胡母班。”
曹操眉头一挑:“天子这是要分化山东人么?”
荀衍笑笑:“将军果然慧眼如电,一语中的。不过,那只是天子自己的想法,马日磾他们怎么想,这才是我们关心的。”荀衍笑容一收,黯然道:“君家眷属无法救出,现在已属掖庭,恐怕……凶多吉少。将军还有所节哀才好。”
曹操沉默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