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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木青在刹那之间整个人的气势都变得有些异常,犹如在一个冰冷的四室中,突然间燃起了一堆烈火,那种似乎蕴有强大生命力的气机几乎一下子穿透了他们联手所布起的气网——木青像是一柄剑,那股无形的气势,如一柄膨胀扩张的利剑,欲刺穿一切。
这一刻,华通不再怀疑华虎对木青的评价,绝对不再怀疑!在这之前,他总觉得华虎所说言过其实,木青虽然厉害,但最多也只能算是一个普通高手而已。但华虎却说木青是除蛟梦之外第三难缠的高手,其武功之高在有侨族中甚至也可排在第三位,而在蚊梦的身边可能还有一位不知名的高手,这是一个连华虎也捕捉不到痕迹的人物。华虎所凭的只是一种感觉,一种对潜在高手产生的特殊感觉。
华虎当然不会无故去评价一个人,他之所以评价木青,是让其属下能够更有准备地对付有侨族这个可怕的年轻人——比蚊龙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年轻人——木青!
华通对这本有些不信,但此刻见木青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势,不由对华虎生出了几分敬服。的确,华通看走眼了,木青的精华内蕴,实已达到了不轻易外露实力的境界。
如意的眸子之中闪过一丝讶异和震惊,但他绝对不是善男信女。
“你说得没错,这一切全都在我们虎王的意料之中,只不过。蚊梦比虎王想象中还要聪明一些,居然能如此快便想到问题出在我们身上。而你比我们想象的早到了一步,看来,我们连你也要重新估计了。”
啸北虎如意冷漠地道。
“卑鄙,我们都看错了华虎,也看错了山虎盟!
不过如此也好,既然事实已成这样,我也就不必再跟你们这一群没有信义的败类纠缠下去了!”木青目光乍亮,犹如两柄自形有质的利刃,语气也转变得更为冷酷,微耸的肩膀缓缓外张,顿时生出一股强大的气势,以自己为中心向华通和如意两人逼去。他并不想做大多的解释,更不想纠缠大久。这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因为此地是虎堡的后山!
华通和如意两人竟不自觉地向两旁微分,似乎被木青的气势所逼。当然,事实并不是这样,他们之所以向两旁分开,只是对木青构成一个更具威胁的犄角。
木青的眉头微皱,但目光之中不可避免地露出了一丝赞许之色,是因为华通和如意之间的配合,也可以说是两人站立的这个犄角让木青刮目相看。不可否认,木青在对方形成犄角之时压力大增,但是他并没有丝毫的意外,如果山虎盟的五虎将都不能对他构成威胁的话,这个山虎盟存在的意义就应该值得怀疑了。
山虎盟这几年也经历了无数风浪,但却逐渐成长起来,这不是侥幸。所以,打一开始,木青就不会小看山虎盟中的任何人,不过,他对自己更有信心。无论面对谁,他的信心从来都没有动摇过。虽然有过惟一的一次遗憾,但那并不是他的错,任谁面对那条巨大无比的魔蛇时,都不可能不心生退避之意……想到轩辕。木青,心中微微多了一些惆怅,惆怅之中,他踏前了两步。
快,快如疾风,步步如奔雷赶月,又如巨杵撞钟,竟生出了“砰砰……”一连串沉重无比的闷响,这使得木青的气势疯涨,杀气如潮水一般推上了难以控制的峰端。
这似乎很出华通和如意的意料之外,他们没想到当两人形成犄角后,在如此强烈的气势之下,木青仍敢抢步而攻,这岂不是迎强而上,逆流而进吗?
不过,他们实在不必想太多,惟一可做的事情就是出刀。
刀是圆月弯刀,长三尺三分,这是山虎盟的标志兵刃。大凡了解山虎盟的人,都应该知道这种兵刃的存在。
刀光如雪,洒下漫天的凄迷,向木青迎头击去,但是突变就在此时发生了。
木青居然倒退,比进时的速度更快,更不可揣测。
一进一退,木青的气势不仅未减,反而更盛,但他并不是选择华通和如意两人而攻,他岂有不知新生之师,不可轻迎其锋的道理?何况这又是华通和如意蓄势已久的一刀,如果硬悍其锋,其结果绝对是吃亏上当。
木青退,华通和如意竟然为之色变,他们的刀仍是刀,气势仍然如潮涌涛翻,可是木青这一退竟像是在海堤之上挖开了一个巨大的缺口,形成一股无可抗拒的牵扯之力,将他们蓄足的气势和力量引向了一个无底的洞穴。
这还不是华通和如意色变的原因,色变是因木青在倒退的同时改变方向,向身后的乱石堆中扑去,而他的剑,就在此时划出。
木青并不是攻向华通和如意,而是攻向身后的乱石堆,那个不起眼且杂草丛生的乱石堆。
木青的剑犹如青鸿掠空,整个人更如飞龙过隙,在骄阳之下,拖过一道淡影,带着裂地开山的气势向乱石堆攻击。
木青的速度的确够快,而且一切都似乎早已预算精确,华通和如意全都成了他计算之中的一颗棋子。
“轰……”碎石狂迸而起,没头没脑向凌空的木青撞去,带着断草、杂物和庞大的气劲直逼木青。
木青一声低啸,身子如陨石一般,突然坠落,剑势不竭,只是在落地的一刹那,身子以俯冲之势贴地攻向乱石堆。
不,应该说是攻向一个满脸刀疤的汉子,他正是华虎座下五虎将中的疤面虎兴风,一个与虎为伴整整十载的可怕人物。
木青也不得不暗惊华虎的计算之准,竟似乎猜到蛟梦一定会派他前来。单凭这一点,就使他不得不重新估计华虎的智慧。当然,他绝对不会让华虎有好日子过,任何敌人都不会有好日子过,这是木青的原则。
三虎对于木青的估计,似乎仍然只能以低估去解说,因为木青的剑总是让他们的估计失误,这是一件足以让人头大的事情。
兴风为木青的应变速度而惊,的确,他应该感到吃惊,因为木青的剑在他完全直起身子之时,已经疯狂地进入了他的四尺范围之中,而且是自下而上,意欲挑开他的胸腹,此时剑气已激飞沙石杂草,冷森而锋锐,兴风想不吃惊都不可能了。
“锵锵……”两声清脆的兵刃交击声,木青已经立起了身子,利剑与兴风进行了两记硬击,而在这时华通和如意的刀气已经重斩于地,但却徒劳无功。
“轰”然暴响之中,地上的沙石飞扬而起,使得这一片空间变得混乱不堪。
木青的杀意狂炽,绝不给兴风任何喘息的机会,剑动如灵蛇飞舞,飘闪之间又似无孔不入。
“当当……”兴风一出手就被连续逼退八步,简直没有半点还手的机会,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木青竟如此精明,也如此棘手,他一直都以为自己藏身的方位很好,很隐蔽,可是木青竟然最先出其不意地向他攻击……
华通和如意心下骇然,但兴风掀起的那一大堆石头和杂草掠过木青的头顶,已向他们罩了过来,这本是为对付木青的,可是此刻却成了同伴的阻碍。
在木青攻出第三十一剑的时候,华通和如意终于赶了上来,但兴风的肩腹已多出了三道剑痕。
当木青挥出第三十二剑时,脚下已经错步,自华通、如意与兴风的夹击之中逸出,再自右侧反切华通和如意。剑如流云,锐啸尖厉而凄长,强大的剑气几乎使兴风窒息,而木青也似乎融化于这一幕剑影之中。
※※※
龙槽,共工集上游十里处一个水流湍急的窄河道,这里的水流中有一处近丈余高的斜坡,水从上而下注入一个水潭中,而在水潭之下,就是极宽的河道,再行十八里即可抵达黄河之中。
龙槽鱼虾极丰,水流湍急,常有人捕鱼其中。
共工氏部族之人本就擅于捕捞,是以,在龙槽之畔,捕鱼者甚众。
今日也有五个捕捞者,全以竹笠盖着头顶,撒网之间,收获不小。
其实,渔夫之意不在鱼,的确,当一根竹篙自龙槽上游突然淌下之时。五位渔夫的神情全都变了,且面面相觑,目光全都向龙槽的上游望去,只见一点黑影渐渐淌近。
是一张竹筏,空的竹筏。
“噗……”竹筏在加速流入龙槽之时,突然定住,竟横在那水流最急的一段河道中间,只要再滑进三尺,就会顺水坠入低于上游水面一支左右的龙槽之中。
竹筏之上空无一人,却有几双零乱而陈旧的草鞋与几张兽皮及吃剩的肉骨头,还有一条黑纱头巾。
几名渔夫禁不住大感愕然,在相视而望的眼神之中,都看出了彼此的惊愕和茫然。
河道两岸竟连着三根巨藤,在激流之中半隐于水中,半露于水面,并不是太显眼。竹筏之所以停留在河道之间,就是因为这三根巨藤的原因。
“看,那是什么?”这时,一名渔夫再一次伸手指了指自上游飘来的黑点低呼道。
五名渔夫目光一齐向上游望去,同时低呼道:“空竹筏!”
的确,自上游飘来的仍是一张空竹筏,没有半个人影,有的只是极为零乱的物品和几件被撕破的衣服。仔细一看,还可看清大竹筏之上有一大片血迹,显然是不久前溅上去的。
“轰……”这一张大竹筏与前一张停在河心的竹筏撞了一下,去势稍缓,但很快又被巨藤定住。
“怎么会这样?他们呢?胡三,快去通知尊者,事情可能有变!”一名渔夫向那名此时正欲翻动巨藤的大汉吩咐道。
“难道是蚩尤他们也派来了高手先下了手?”一名渔夫收起鱼网忧虑地道。
“不可能!我们的速度比他们快得多,蚩尤不可能赶在我们的前面行动的。”一名渔夫肯定地道。
“那这又怎么解释?”那收网的渔夫惑然不解地问道。
众渔人全都皱起了眉头。
“我们要小心一些,再看看吧,或许是对方施出的诡计也说不定。”其中一名渔夫提议道。
“看,又一张筏子!”
“上面似乎还有一个人!”
几人说话之间,那张筏子已经迅速地飘了过来。
“砰……”然一声巨响,那张竹筏已经撞在前两张竹筏之尾,然后定了下来。
竹筏之上有一滩刺目的血迹,更有一个俯卧于筏上的躯体,在筏身巨震的当儿,这躯体翻了两翻,坠入河水之中,却似乎没有挣扎一下,但在坠入河水的一刹那,水面立时浮出一片血污,那躯体很快被流水冲了下去,巨藤对它并没有什么阻碍。
“哗……”躯体坠入龙槽之中,犹如一堆朽木沉浮了几下后,便向水底沉去。
“哗……”而在这时,一张巨网撒了开来,准确无比地罩住了那具躯体。
第八章 黑白二虎
渔夫们再也坐不住了,都看出了彼此的惊骇,不过他们却知道这躯体早就已经失去了生机,那么这人是谁呢?又是谁干的?为什么会出现在第三张竹筏之上?
“是个死人!”收网的渔夫望了望那具脸面模糊的尸体,极为失望地道,因为他们根本就无法自这具尸体的容颜上辨出其身分。
“好重的拳劲!”一名赶来的渔夫有些咋舌地望了这整张脸几乎全都塌陷了的尸体一眼,沉重地道。
“什么人有如此可怕的拳劲?难道真的是有人赶在我们前面动手了?”一名渔夫皱眉自语道。
“嘘……吁……”一名渔夫搓嘴一声尖啸之后,在龙槽周围的树林之中很快便蹿出了二十多人,其中一人以长达三尺的野鸡羽斜插于顶,那是一顶奇怪的帽子。
其实,那人本身看上去就有些古怪,赤裸的前胸青毛极浓,脖子之上更挂着一串细小的花贝项链,步履如飞,迅速向龙槽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