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什么支持了他在冰冷的深海中行走?
是什么支持了他在永恒的黑暗中栖息?
所有的一切,不都是为了如今这一刻吗?
就让恐惧之火,永恒的燃烧吧!
第十五章 乌利尔的悲痛
鲜血一缕接一缕的溅出,从一开始的每一口咬下去都激起尖利的惨叫,到后来只剩下喘息。
恐怖的气息弥漫了整个世界,直钻人心。
这正是亚当想要的。
第一个血族在空中弯下腰,做出单膝跪地的形态:“恭迎始祖。”
第二个血族在空中弯腰跪下:“恭迎始祖。”
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整个天空的:“恭——迎——始——祖——!”
这不是召唤术,所有幸存的血族,数百个血族,伴随着最后一位君王的恐怖消亡,全部都屈服了。没有再存任何的侥幸心理,在他们面前,只有屈服一途。
滋滋啃食的亚当缓缓转动那暗红色,已经分不清哪里是瞳孔的眼球朝他们扫了一眼,便又继续像野兽一样地吞噬着蔷薇的身躯。
他已经不相信这个世界,只有恐惧才能统治,只有恐惧才能让他安心。
“怎么会这样……”银铃难以置信地紧了紧身体。
“他和我们不同,在他身上背负着两千年的诅咒,我们不过是诅咒的分担者。”寒冰凝视着自己的妹妹银铃:“父亲选择的这条路,其实,是走向深渊的路。”
“从成为血族的一刻起,我们已经处在深渊之中。”面对着自己的一双儿女,烟雾脸上尽是慈祥的神色:“不管他是谁,这是我们唯一掌握命运的机会,往后我们一家将站在巅峰。”
“可是,你真的确定这是他们要的吗?”枯木说。
这真的是他们要的吗?或者说,这真的是亚当要的吗?
慈爱的心,未必会做出慈爱的决定。也许像当初烟雾劝使银铃成为血族一样,最后只遗留下永恒的愧疚。五百年了,这位老人的固执一点都没有改变,在碰壁之前,他从不会质疑自己的决定。
血族的诅咒,是无尽的深渊,阴影下与血为伴的生活,没有止境。纵使拥有世界,这一点也不会改变。
战斗越多,胜利越多,不过是沉沦越深。
可是,这泥潭早已经无法脱身,不是吗?
能选择的,只是维持,或是走向更深处。
奥林匹斯山上,宙斯缓缓举起左手。
一道闪电从天空轰下,正中亚当,亮光过后,一缕青烟飘起。亚当的身体隐隐有一丝焦黑,但却又好像丝毫没有伤到。
放下已经昏迷残缺的蔷薇,任由她跌落,被蜂拥的血族分而食之,亚当抬起头。四周,遥远的地方,三个庞大的巨人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宙斯将左手指向了天空,哈迪斯亮出了黑雾,波塞冬举起了三叉戟。
“你,还能支持多久?”亚当自言自语。
“还能支持多久,我在虚空中沉沦了两千多年,而且我没吃过苹果,不恐惧疼痛。大概可以代替你承受这燃烧之火一天时间吧。前提是力量不再增长。如果考虑到持续的增长,我最多可以支持三个小时,但你的身体最多支持一个小时——或者说,我的身体。”在亚当的脑海中一个声音响起。
“很好,谢谢你。”
“不谢,我也是亚当。”
下一刻,亚当显现战斗状态、“嗜血术”、“链甲术”、“血鳞术”、“极速术”一个接一个的秘术施展。
还有,恐怖的幻影又一次出现!
当看到那恐怖幻影的时候,宙斯惊恐地往后退了一步。显然,宙斯忽略了亚当燃烧力量并没有解除这一点。事实上他完全没有想到,按照罗伯特的预计,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要么解除,要么昏迷。可如今,这两种情况都没发生。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伟大的神王无助地回过头去,望向从刚刚开始一直立在神殿前背对雅典的罗伯特。
低下头,罗伯特缓缓舒了一口气。
“没想到啊,我以为你会被自己的血裔封印,这也许是最好的结局,也是我最想看到的。”他优雅的转过身来,踏地的脚步带着铿锵:“然后,我再让你的血裔从这个世界上全部消失。”
那声音像是低声呢喃,却有像来自天外,微弱的声音,却让在场的所有人,即使相隔数万米也听得清清楚楚。
亚当举起左手:“风化!”
那头盔和面具在空气中迅速失去了金属的光泽,化作细纱,散落。
黑色的长发随风飘荡,黑色的眉毛,黑色的瞳孔,却有着苍白的脸——这是背叛上帝的印记。一抹轻蔑的笑容映于其上。
一瞬间,亚当的双瞳放大,无限的愤怒熊熊燃烧,四周的黑色幻影犹如实质!
“是你!”亚当几乎将牙齿都咬碎了:“乌利尔!”
“乌利尔!”波塞冬冲着宙斯咆哮:“宙斯,你早就知道他是乌利尔了?”
“真有趣!”哈迪斯的脸上依旧是诡异的笑容:“你居然和乌利尔合作……难道你不知道,我们巨人的父母,在云端之战死了多少吗?”
巨人高傲,他们自诩为神明,他们无法容忍亚当骑在他们头上。但也正是因为高傲,巨人们不会接受与这个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乌利尔合作。
这正是宙斯担忧的原因,一旦乌利尔的身份被揭露,他将受到整个巨人族的谴责。
如今,他已经没有退路,只能将求助的目光再度投向乌利尔……
“是我,没错。”没有理会其他人,乌利尔踏着矫健的步伐,一步一步朝着亚当前行:“你以为会是谁?两千年了,我一直在找你,想必你也在找我。”
他走下神殿,已经被洪水逼上山顶的人类迅速让出一条过道。
“你忤逆耶和华,如今却还能在这里逍遥。我的兄弟尽忠职守,如今却还在伊甸园的洪水里长眠。”他穿越人群,缓缓地走向汪洋,鞋尖沾水的瞬间,汹涌的海水竟垂直地分开,一条宽敞的过道直通亚当的脚底,露出满目苍凉的大地。
“我真的很不明白,为什么你是主的子,我们也是,但他却偏爱你?”乌利尔踱着步踏进那片汪洋中,两边的海水汹涌,却被神秘的力量死死地封住。
“难道,仅仅是因为那个已经毫无用处的半片‘钥匙’?纵使你如何忤逆,他都置之不理,纵使你拔剑相向,他都可以放过。就算下达诅咒,却也赐予永生。”乌利尔微微顿了顿,昂起头,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我知道,在那一战之后,他至今都没有救起陨落在汪洋中的天使。他会悲伤,那我呢!”
“那我呢——!就因为他的一句话,就要任你逍遥吗?”他咆哮着,深深地喘息着,浓浓的杀气洋溢于脸上。在距离亚当不远的地方站定,缓缓抽出腰间的长剑。
有着残破绷带包裹的剑柄,有着锈迹斑斑的剑锋,甚至许多地方已经被完全朽坏。
“两千年了,我一直留着这把剑……”
他缓缓的举起破铁片一样的长剑,用手一捋,破碎的长剑竟在瞬间恢复了原本的光泽,寒光闪闪。
“既然他不愿意管,那便我来管!纵使堕入深渊也在所不惜!”
缓缓将剑举起,指向亚当,那剑锋,瞬间燃起了熊熊的黑色火焰,在乌利尔的身后,六片黑色的羽翼展开了!
第十六章 奥林匹斯最强者
宇宙中,地球依旧继续着万古不变的自转,光阴流转,草木兴衰,偌大的天地,两千年的光阴,终究没能将一切淡化。
伊甸园的单纯早已经逝去,所有的一切都被欲望吞噬,这是罪恶之地——地球。
躁动的天空,躁动的世界,亚当悬浮着,目光从乌利尔的身上缓缓移开,定格在遥远的奥林匹斯山上。
神殿前,依琳依旧冷若冰霜,眼眶中没有任何的神采。
“依琳……”
亚当仰起头不住地深呼吸,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那里曾经有个贯穿他身体的伤口。
“两千年了,我终于等到这一刻了。依琳,虽然你已经不记得了,但也请站在奥林匹斯山顶上,看着我……将乌利尔在你面前厮成碎片吧!”
猛地睁开眼睛,瞪向乌利尔!这一刻,无限的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烧,仇恨、哀怨、两千年的苦楚,虚空中的等待,亚当激动得颤抖。
“别怪我没提醒你,他的战斗力要比现在的你还高一个档次。”脑海中传来声音。
“你说,在燃烧下,我的身体能坚持一小时对吧?”
“是的。怎么啦?”
“太长了。”
“呃?”
“我想,十分钟就够了!”
亚当缓缓放开紧握的拳头,闭上眼睛,深呼吸,鲜血开始在他的身体里加速流动。
“住手!你这样会加速燃烧!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停下来,不然你会……”
没有理会,血液继续以极快的速度在身体里面流转。
苍白的皮肤上,血管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沿着皮肤蔓延——这是与雅典第二君王血腥一样的强行增幅。
下一刻,与血腥不同,更为可怕的变异发生了。
原本因为使用“血鳞术”而产生的,覆盖在身体上的细微鳞甲开始显现出来,鳞片开始胀大。指甲收缩到只剩下尖角,长长的獠牙伸出了嘴唇。
眉骨突起,暗红的双瞳深陷。
光秃秃的头顶上开始凹凸不平,长出两个尖角。
肌肉膨胀,硬化,撕裂,就好像套在骨骼上的盔甲。
肩胛骨隆起,一对肉翼撕破皮肤展开,此时,亚当已经彻底失去了人形。
“这是什么?”古典张大了嘴巴,惊恐中一脸的不可思议。
“传说,当血族的力量突破极限,便会产生变异。”枯木同样目瞪口呆:“化生为恐惧的魔王,肉体升华,成为近神一族……吸收了六位血族君王大部分的精血,殿下的力量,已经超越了我们的想象……”
银铃仰望着亚当,那成为恐惧魔王的亚当,她忽然觉得,自己曾经的梦想是那么的幼稚,亚当的世界与自己的距离,无限遥远。就算成为二代血族,也没有碰触的可能。
那是上古神话的世界,上古神话的力量,上古神话的恩怨。近神一族之间的战斗,是这个世界的凡人,无法干预,无法左右,无法仰望的。
亚当缓缓举起右手,一把若有若无的黑色长剑在他的手中凝结,左手,一个若有若无的黑色圆盾在手腕处形成。武器,犹如幻影。
乌利尔先是怔住,但很快,自信的神情便重新回到了他的脸上:“很好,这样最后的战斗,也不至于令我太失望。”
一团黑光在他的手中闪过,同样形成了一个黑色圆盾,与亚当的盾牌不同,他的盾牌上燃烧着熊熊的黑火。
两声响彻天地的嘶吼——战斗开始了。
仇恨在一瞬间喷发,没有对错,只有单纯的恨,两千年的等待,站在世界巅峰的两人,却也逃不开宿命的安排。他们义无反顾地深陷其中。
剧烈的碰撞在顷刻发生,两剑向交,两盾相击,激起的气浪一轮接一轮,横扫了整个雅典,扩散到整个半岛,爱琴海、地中海、南欧……天空在轰鸣,大地在咆哮。
幽影扫过,乌利尔的肩膀溅出黑色血液……
剧烈盾击,两人猛地向后,却又双双撑开翅膀再次冲向前……
两剑交错,乌利尔一个曲膝正中亚当腹部,口中鲜血溢出……
反手握剑,突进直刺,乌利尔闪过了剑尖,却被剑锋沿着肋骨划过,带出一缕黑色血液……
没有犹豫,乌利尔一个重重的突撞,持剑挑起,在亚当的胸前留下浅浅的一划……
他们肆无忌惮的厮杀,为了厮杀而厮杀,压抑了两千年的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