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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观苏婷却是一双杏眼大睁,满面紧张之色,她突然后退两步,后脊微弓,周身蓄劲如弩,手中长剑响起了嗡嗡的轻鸣,显然已将真力提到极致,像一只对敌的花豹一般,全身充满了警戒。
众人中武功低的都看不大明白,只有费迪南德等人能够看出,张凤翼在利用踱步不断调整内息,凝聚气势,使真气遍游周身,随着他的走动,众人也看出蹊跷来了。
只见他的衣服开始无风自动,渐渐的变得襟袖飞扬,气势越来越强凝了,步子迈动之间彷佛在冰上滑动,也不见他抬脚,却倏忽而来,倏忽而去,身形转换如神龙游空,百转千回,灵动至极,令人难觅其动向。
苏婷心中暗讶,这最简单的“寒鸡立雪”式,竟被他使的如此霸道,自己才入门就练过,可几年来不要说师兄弟们,就是师叔伯们使出此式来也没见过如许神威,看来外公偏爱他也不是没有道理。
苏婷眼见得张凤翼气势越走越强横,若被他使出后面的“横蟹扬螯”来,那后果真不堪设想,看来再不能以逸待劳了,只有乘他蓄力未满之时先发制人。
苏婷想到此处,暗中把牙一咬,将功力提聚至十成,手中长剑寒芒大盛,空中隐隐传来风雷之声。
反观张凤翼突然精芒一闪,也满脸激昂之色,战到此时,只有此式一现才使他有了棋逢对手之感,他担心地道:“师妹可是要使刑天战录中的裂天三十六斩吗?你没练过刑天罡气,强使会元气大伤的。”
苏婷娇喝道:“接招吧!”身形幻化入耀眼的剑光中,身剑合一,如一道厉电向张凤翼当头斩下。
张凤翼知道这个剑式在落地的刹那威力最盛,只有在她剑式尚未完全展开之时将其封死方为上策,否则方圆几丈之地自己将无所遁形。他清啸一声,迎着剑光腾跃而起。风雷之声大作,苏婷“满天星斗”式将剑尖幻化出点点星光,使她的攻势虚实莫辨。张凤翼毫无犹豫,探手伸进那团剑光,旁观众人一齐惊呼出声,这下张凤翼的手臂怕不要被绞成肉泥。
只听得铿铿的金铁交鸣之声大作,突然传来“叮”的一声,一截寸许剑尖迸出,接着叮叮连响,一截截断开的剑锋依次飞出,四下溅落。
两人从空中落地,各换了一下位置,张凤翼落于苏婷起跃之地,苏婷落于张凤翼起跳之地。
张凤翼回身歉疚地道:“师妹没事吧?我是担心师妹施展完裂天三十六斩会得内伤,那时师妹剑式已经展开,无法再夺长剑,不得已才毁了师妹的长剑,希望师妹不要责怪为兄。”
苏婷手中握着一个没了剑锋的剑柄,两眼含泪,脸色煞白,胸脯剧烈起伏,实在不能接受如此惨败的现实。她感到万念俱灰,带着哭腔道:“这用指头将长剑寸寸弹断的功夫可是吴殳所传?”
张凤翼道:“这不过是横蟹扬螯的变式罢了,当年师父传我刑天罡气时曾有曰‘力不归一,形无所居,意无所趋,神不潇洒。故此,任你千招万术,我有一定之规’,师妹若能仔细体悟师父这番确论,当不会再斤斤拘泥于招法形式的优劣比较了。”
苏婷将蛮靴重重一跺,口中道:“神气什么!这回算你赢,总有一日我会再找你重新较量的。”说罢恨恨地扔了手中剑柄,把手一挥,“姐妹们,咱们走!”
“师妹,”张凤翼喊住她:“你何必赌气呢?难道你觉得败在比自己入门早十年的师兄面前丢脸吗?这只说明你习艺年限尚短,还未精深而已。师父不在此地,你如有遇到什么困难或练功中有什么疑问,只管来找我,师兄虽位卑人低,也会倾力相助的。”
“住嘴!”苏婷娇喝道:“我不是败在自己师兄手下,而是败在吴殳弟子手下。今日之败,怪只怪我学艺不精──”
“师妹!你怎么这样,又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吗?”张凤翼有些生气了,“即使是师兄学了吴殳的武功,如果师兄愿意在师父面前请罪,师妹就不能原谅师兄一回吗?我想就是师父他老人家,也不会如此拒我于千里之外吧?”
苏婷背对着他站在那里,没有再说一句话,沉默片刻后,她猛地把手一挥,领着一干女兵远去了,任张凤翼再怎么喊也没回头。只有安薇尔同情地瞅着他,临走向他摆摆手,以示安慰。
目送她们消失在视野中后,张凤翼才长叹一声回过身来,费迪南德上前一把揽住他叫道:“别叹气,我看那苏将军已经在心里原谅你了,只是嘴硬不肯承认罢了。兄弟,你刚才那招可佩服死老哥我了,咱们可说好了,你可不许藏私,一定要统统传授给我。”
面对这班好兄弟,张凤翼立刻恢复了活力,狡黠地道:“传你可以,就怕你缴不起学费。”
费迪南德佯怒道:“好小子,还敢跟我提钱的事,老哥我跟了你,军职军饷都已经吃了大亏,这个帐我正要找你仔细算一算呢!”
张凤翼愁道:“我也知道委屈了老兄,要钱是没有,不过眼前倒有些别的机会。”
“什么机会?”费迪南德愣住了。
“我派你为亲善特使,经常代表我去问候问候我那师妹,我那师妹见了我就要动手,见了别人说不定就不好意思了。你相貌武艺都没得说,如果处理得好,机会可是大大的哟!”张凤翼忍住笑一本正经地道。
费迪南德虎躯剧震,突然不吱声了,脸上阴晴不定,一会儿兴奋激动,一会儿又有些担心失落,患得患失起来。
张凤翼眯着眼睛凑近了观察着他的表情,暧昧地笑道:“不会吧,一句玩笑话就这么激动,那种超辣的妞儿你也有兴趣,大哥真不是一般的好胃口呀!”
“滚!”费迪南德闻言白皙的脸庞涨成了绛紫色,重重一拳击去,张凤翼轻笑着轻松躲过。
费迪南德追上来还要再打,被宫策一把拉住,宫策也忍不住笑着说:“我替费迪南德贤弟讨个公道,君子无戏言,凤翼贤弟也是千人之长,说过的话一定要算数。从此后,费迪南德老弟可任意借用凤翼贤弟的名义去拜访苏小姐,凤翼老弟你说如何?”
张凤翼笑著作揖道:“我敢不答应吗?我如不答应,费迪南德大哥非把我碎尸万段不可。”
费迪南德闻言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完)
~下期预告~
盛大的袤远参军司万夫长军议大会开始了,各路诸侯争相发表意见。
会议后,张凤翼所在的十一师团孤军进抵青黄岭……
第二集
第一章
接下来的几天里,张凤翼的大营刀枪闪耀,喊杀阵阵,每日操练的口令声由凌晨持续到深夜,由张凤翼亲自督导,重点加强了对于新阵法的磨合,以及对骑兵穿插的反制。
张凤翼忧心如焚,身在前线,部队随时可能与腾赫烈军开战,自己的部属由几个兵团残部拼成,即使都是能征善战的老兵,由于彼此之间没有并肩作战过,在编队配合上肯定存在着问题,指挥起来也不能如臂使指、得心应手。
所以,他对阿尔文等兄弟的抱怨叫苦声充耳不闻,狠下心来勒令费迪南德与勃雷严加操练,不但要磨练队伍,更要树立起各级军官的威信,使士兵对新长官的号令令行禁止,严格遵守。
已是深夜,熄灯的号角吹罢,当喧嚣沸腾了一天的大营万籁俱寂之时,张凤翼的大帐仍亮着灯火,这些日子来张凤翼每日深夜反复批阅宫策赠与的《袤远指掌图》,张凤翼对这些地形图的喜爱可说是手不释卷。他盘膝坐在毡毯上,面前的矮几上摊着地图,身上披着一袭斗篷,以手支颐,就着昏黄的灯光,屏息凝神细观,不知不觉间几个时辰转瞬已过,外面响起了晨练的号角,又是一日清晨了。
勃雷撩帘而进,看到此景对张凤翼道:“兄弟又是彻夜未眠吧?如此操劳怎么得了,当心还未与腾赫烈军交手就先累倒了。”
张凤翼抚案笑道:“咱们可是军人,哪会如此娇贵。小弟这些日子寝食难安,一想起腾赫烈军飘忽剽悍、灵活多变的战法,心里就对打胜仗茫然无措。现在所能做的除了强化训练,就只有熟悉熟悉地形了。我晚上睡不着觉,看看这些地图,心中就感到多了一分把握。”
勃雷扶着腰刀在毡毯上大剌剌地坐下道:“我是担心兄弟这样没日没夜地连轴儿转,怕你身体承受不了,毕竟战略上的事由不得咱们做主,以咱们的地位只要把兵练精练强也就算尽到职守了。”
张凤翼摇头轻笑道:“大哥,你这个观念可要改改,咱们虽然位卑职低,对战局可不能心中没谱。一旦开战,打了胜仗,只需听从指挥,顺势而为即可,如果打了败仗,被敌人穿插分割,各部不相统属,各自溃败逃散,那时是战是退,该怎么办?这千馀弟兄的性命可就全攥在咱们手里,怎能不慎之又慎?”
勃雷闻言有些脸红,搔着后脑不好意思地笑道:“老弟你说话总是很有道理,咱们在一起倒像是你比我年长老成了。”
两人正说着,费迪南德与宫策进入大帐,大家互相打了招呼。
张凤翼以手抚案,肃容对三人道:“今天斡烈师团长要来检阅咱们新编成的队伍,这可是决定咱们千人队今后在师团中地位的大事,大伙可要拿出精神好好表现表现。”
勃雷撇嘴笑道:“我说老弟你也真是的,都预演了多少遍了,你也不嫌烦。咱们的战士可都是真刀真枪杀出来的,那些辎重师团如何能比?肯定一练就叫他们目瞪口呆。”
费迪南德闻言皱眉道:“勃雷你就是说话太满,哪有这样大言不惭的。”
“怎么了?”勃雷瞪眼道:“这就叫艺高人胆大,在这十一师团,论武艺我就服凤翼老弟一人,别的都不在我眼中。”说着拿眼睛横着费迪南德。
费迪南德气的咬牙笑道:“好好,我不和你争,有种咱们战场上见,别老在窝里横。”
勃雷还要再争,张凤翼止住二人,笑着插话道:“两位老兄有自信就好,我也知道已经准备十足,可还是忍不住想说这一句。”
宫策道:“我已派人布下暗哨,师团长他们一出大营,咱们就能得到消息,各中队也都已准备就绪,贤弟放心,一定不会误事的。”
宫策接着又对勃雷说:“勃雷,你不要掉以轻心,咱们师团虽然是辎重部队,可斡烈师团长却不是泛泛之辈,他是一一○四年入的伍,已在军中效力四十一年了,参加过平定迦罗蛮人叛乱,七次远征乌斯藏,立下赫赫战功。不但是他,就是他手下的两位万夫长也都是骁勇善战之辈。所以我劝贤弟还是收起自满之心,小心到时见笑大方。”
费迪南德讶道:“近四十年间帝国的重要战役这位老师团长一场也没落下,看来也是一个腥风血雨中走过来的人呐!”
勃雷还是不服,梗着脖子抗声道:“那又如何,换了我早生四十多年,一点也不比他差。”
费迪南德笑骂道:“你这家伙就是鸭子死了──嘴硬。”
这时亲兵送来了早饭,四个人边吃边聊。
张凤翼边嚼着干粮边看着案上摊着的地图道:“费迪南德,以你们多年与腾赫烈骑兵交手的经验,腾赫烈骑兵队伍中专门的辎重队伍会占总人数的多少?”
“腾赫烈骑兵一般都是单兵自己带给养,几千人以下的部队都没有专门的辎重小队。大部队还有赶着牲口群出征的,呵呵,会自己走的口粮。”勃雷插嘴道。
张凤翼一怔,“哦?那他们单兵能带几天给养?”
费迪南德道:“除了甲胄弓矢武器,一个骑兵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