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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真要用拳头轰你。”说完也不理他了,带着阿尔文两人高喊着召集人马,集合部队。
阿尔文低声笑道:“嘿嘿、没想到这黑大个脸皮还怪薄的,也会不好意思。”
张凤翼看着他淡笑道:“阿尔文,你要是也能脸皮薄点该多好啊!”
“操!敢说我,你小子脸皮薄吗?要不要我把你那些香艳秘史给弟兄们都讲讲。”阿尔文像被踩了尾巴的马猴,上窜下跳的撒起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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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簿大人,咱们这七百多弟兄也不是吃素的,为什么你不带着我们向敌营里面冲杀呢?你看咱们这一路上就没碰上多少敌兵。”庞克跟宫策沿着营区边缘也不知穿过了几座营房,按照宫策的吩咐,刀牌兵在外围,弓弩兵在中间,边走边向两侧不停地发射火箭,所过之处一片火海。
宫策捋髯笑道:“我们此时已沿着敌营上风口一侧走了个半月形,风助火势,大火会迅速烧遍整个敌营,咱们虽没亲手杀多少敌兵,不过这场烈火对敌人军心士气的打击,要比我们杀伤上千的敌军作用还大啊!”
庞克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我说呢!”
正说着,庞克指着前方兴奋地叫道:“先生快看,又一个马栏,怕不有上千匹战马!”
宫策道:“趁腾赫烈军还没来抢,赶紧把马匹都赶散吧!”
庞克心痛地说:“先生,这一次咱们就把这些马留下来吧!这么多好马都赶散太可惜了。”
宫策从容地道:“你知道咱们现在是在敌营东南一侧吗?敌军主力如果撤退一定会向咱们这个方向突围,这些马被腾赫烈军夺去就不好追了。”
“可是到目前为止,并没发现大股敌兵!”一路上已经赶散了十多批战马,庞克实在是心有不甘,向宫策央求道:“先生,求求你,咱们把这些马儿留下来吧!”
宫策观察着营中的火势,继续开导他说:“庞克,你的心情我明白,可你以为咱们是无缘无故选这个地方待敌的吗?现在咱们之所以能清闲片刻,完全是因为敌军还未整体溃退,主力人马还在营中顽抗,等一会上万溃兵冲下来,看到这些马匹会怎么样呢?肯定要拚了命的来抢,咱们这数百人占点便宜、射杀个几百敌军是完全有把握的,要想完全吃掉对方则绝不可能,只能是以卵击石,全歼溃兵是外围阿瑟万夫长才办得到的。所以这些马简直是我们的催命符,你不会不明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不能为了这几匹战马拿弟兄们的性命做赌注吧!”
庞克无话可说了,他苦着脸退下来指挥大家,道理是明白的,可就是不甘心呐!
这时百夫长们纷纷凑过来,一位叫潘的百夫长小声对庞克道:“庞克,你和萧大人关系不错,你再求求他,只要咱们把这些战马留住,那咱们就成骑兵了,为了这个把我的老命赌上都值得。”
“对呀,对呀!庞克,就看你的了,为了能当骑兵,咱们豁出去了,打仗嘛,还能不流点血?大不了我率本队挡在最前面罢了。”
这些百夫长都是原来袤远守备师团的老兵,想当骑兵都想疯了,有人开了头,其他人立刻七嘴八舌地鼓动起来。
“庞克,看你平时还像个有点血性的样子,就看关键时刻拿不拿得出手了。”又有个叫简耐克的百夫长乘机挑拨道。
庞克不耐烦地挥手说:“少给我灌迷汤,你们都是袤远师团过来的,都是参军大人的老部下,认识大人可比我早,你们怎么不去和大人说,拿我当炮灰,我问你们,宫先生说的话是不是军令!军令有商量的吗?”
众人听他如此说,都气馁了,交头接耳发着牢骚走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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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克指挥着战士们用刀斧一下一下地劈砍碗口粗的木栏,木栏围了一个大圈,圈了近千匹健硕高大的腾格里斯马,这是腾格里斯独有的良种马,庞克呆呆地看着轻嘶骚动的马群,心里痛得要滴出血来。突然,一道灵光在脑中闪过,他一拳击在掌心,一跃而起,转身向宫策跑去。
刚才那一幕宫策都看在眼里,只故作不知,转身观察着大营方向的战况,此刻看庞克又跑过来了,心中倒有丝诧异。
“先生,你看这木栏如何,够结实吧?咱们与其在空地上布置防线,不如以马为饵、以马栏为障,说不定收获更多呢?”庞克期待地用眼睛看着宫策说。
宫策看着捆扎结实的一根根碗口粗的木栏,沉吟片刻道:“你是说把刀牌兵安排在木栏后,用弓弩队负责攻击,嗯──想法是不错,就怕敌我人数过于悬殊,敌人为了夺马逃命,会狗急跳墙,不顾一切地与我们死拚的。”
庞克热切地反问道:“大人,这个险不值得冒吗?咱们并不需要守太久,敌军后面还有咱们的追兵呢!”
宫策注视着他道:“看来我若不答应保住那些战马,你们会在背后骂死我的。”
庞克尴尬地笑道:“大家都很尊重大人,怎么会有那种事呢?”
“好吧,就依你们,实在顶不住就撤退把马让给腾赫烈军,这样你们也就无话可说了。”
庞克一声欢呼跃了起来,向正在干活的战士们跑去。
一切都是现成的,片刻即布置好了防守队列,战士们坐在围栏后休息,大营方面火光冲天,喊杀声一直就没断过,战斗一定非常激烈。
宫策与庞克站在一个小土丘上仔细观察着大营方向的动静,宫策突然道:“庞克,叫大家做迎战准备吧,有大股敌军向这边奔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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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尔是最先突围大营的,回到本军后他立刻组织起了抵抗,汉拓威军在豪尔大营陷入了苦战,混战中克拉伦斯千夫长与西多夫千夫长英勇阵亡,围攻豪尔部的几个千人队都杀红了眼,双方伤亡惨重,最后由于穿插作战得手的迪恩万夫长来援,豪尔才率一万多残部退向范的大营,欲收拢范所部的人马再战。
范的大营由于无人统领,各自为战,仓促间被汉拓威军的奇袭打了个措手不及,军心大乱,交战后又被汉拓威军迅速分割成几块围歼,没战多久士兵们就抵挡不住了,开始四下逃散。待豪尔率部赶到时,大营中逃散的逃散、被歼的被歼,战斗已基本结束,迎接他们的是士气如虹的汉拓威军。
豪尔本想收拢些人马,没料到却碰上敌人的生力军,经过一阵拚杀,损兵折将的豪尔又率部奔向艾萨森的中军大营接应,沿路不时碰上汉拓威百人队的攻击,受伤的与行动慢的战士都被永远地留在了后面,及至赶到烧成赤地的中军营,又碰上整军待发的张凤翼与勃雷的部队,此时豪尔所率部属人数虽远远超过张凤翼部,但豪尔却没敢与之纠缠,直接率部撤离,部族酋长艾萨森生死不明,营中到处都是大火与汉拓威军,身后汉拓威军紧咬不放,人数越战越少,他此时已无力再与库柏会合了,下令向西南撤退,一路上他命令手下收拢在火中四处惊跑的战马,若没有战马,他们是绝逃不过汉拓威军的围追堵截的。
豪尔直撤到了大营的西南角才停住马,命令等等后面的士兵,喊杀声虽然炽烈,却离自己已有段距离,总算可以喘口气了。勒马回头望去,突围时的七千多人马仅剩下五千多人了,丢盔卸甲,兵器杂乱,很多人被战火熏的焦黑,再与汗水、血水混起来,脸上一道道的,看不清面容,只看到那一双双大睁的眼睛里写满了恐惧,这样的士兵是无法战斗的。
豪尔心中明白,其实来袭之敌人数并不占优,完全是太突然了,彷佛是从地下冒出一般,所有的上下统属全被打乱,长官们找不到士兵,士兵们得不到指示,全都各自为战,夜色中辨不清敌情,再加上大火蔓延了整个大营,更使己方错估了敌势。如今士气大丧,如果得不到休整,无论如何也组织不起反击,现在所能做的就是尽量多带出一些战士逃过眼前这一劫。
豪尔正思忖着,一个卫兵跌跌撞撞跑到马前,跪下禀报说:“大人,前面发现好多战马,有几百名敌军弓箭手守护着,弟兄们上前抢马,吃亏不小。”
敌人肃清了大营后肯定会追击的,自己身后还有两三千人没有战马,只凭双脚跑路。这些人能否保住性命还未可知,说什么也要把这些马匹抢过来。
豪尔一引缰绳,挥鞭向四周坐倒喘息的士兵们喊道:“弟兄们,前面发现有战马,咱们一齐杀过去,谁抢到就算谁的。”
有了马就等于有了逃生的机会,这时候没有比这个号召更有诱惑力了,几千人纷纷拣起武器,争先恐后呐喊着跟随豪尔向前冲去。
看着眼前黑压压挥舞着兵器呐喊前冲的敌人,庞克的心跳得像擂鼓一样,这样的场面还是第一次经历,手心淌满汗水,战斧的斧柄在手心直打滑。
“参军大人,还不行吗?”庞克紧张地问。
“距离还远,沉住气,再等等。”宫策镇定地道。
腾赫烈军冲得更近了,庞克只觉一颗心都要弹出胸膛。
“第一列,上弦。”终于,宫策举起手中长剑发出命令,站在首排的长弓手们瞄准敌人拉圆了长弓。
“射!”
随着发令声,弦声铮铮,嗤嗤的破风声四起,第一轮雕翎箭急雨般袭至,中箭的战士惨呼着滚倒在地,后面的战士急忙补上,接着前冲。
“第二列──射!”宫策再次发令。
第二轮羽箭划过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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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拓威军的防御太顽强了,羽箭的发射彷佛从不间断,看到战友们成片的倒下,有人开始犹豫了,想离开这座屠场,退后的人又阻碍了后面的前冲,锋线乱了起来。
豪尔挥动双刀纵马前冲,口中喊道:“不许后退,不许后退。违令者斩!”
两个逃命的战士在他的马前经过,豪尔侧刀一挥,两个逃兵登时身首异处。看到逃跑者的下场,士兵们又坚凝了士气,接着前冲。地上躺满了尸体和哀嚎的伤兵,这时候是无法顾及伤兵的,蜂拥的人群踩着活着与死了的同伴一步一步地靠近了马栏。大营方面的喊杀声越来越近,追兵快要到了吧!
再也耽搁不起时间了,得速战速绝,豪尔呐喊道:“弟兄们,冲呀,为死去的弟兄报仇。”
腾赫烈军付出惨重的代价终于冲到了马栏边,这边长弓手们纷纷挎起长弓,拉出了腰刀,准备白刃战。
庞克一手持钢盾,一手持战斧,纵身跃过马栏,高喊道:“刀牌队弟兄们,该咱们表现了。”当先纵入敌群。
一手持盾,一手持刀、斧、链锤的刀牌兵们,纷纷怪叫着跟随庞克涌入敌阵,接着跃出的是手持腰刀的弓弩手们……
第三章
张凤翼领着勃雷由北向南接连扫了敌人五座营区,与其他千人队会合在了一起,亢奋已极的战士们挥舞着兵器四处欢呼呐喊,追剿残馀的腾赫烈军。营区里腾赫烈军遗弃的刀矛、甲胄、毡帐等军械不计其数,有的千人队已在抢先捡夺战利品,尤其是战马,为了争夺一匹好马,不同小队的士兵甚至大打出手。
勃雷看得心痒难搔,对张凤翼道:“凤翼,再不下手,好东西可要被抢完了。别的不说,打完这仗,说什么也得有匹马骑吧!”
张凤翼一直找不到宫策他们,心急如焚,一脑门子怒气被点起来了,“围歼战打成了击溃战,至少一万以上的腾赫烈军溃逃。还有功夫拣战利品?要是宫先生与庞克他们被敌人的溃兵冲击了,有个三长两短,你就是抢一群好马可有心情骑吗?”
一顿训斥立刻使勃雷不吱声了,勃雷都如此下场,别人更不敢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