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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一下子躁动起来,耳边全是马蹄声与兵甲相击的哗哗声,火光亮起,目之所及全是面目狰狞、跃马扬刀的腾赫烈军,梅亚迪丝“呛”一声拔出弯刀,高举弯刀清脆地喊道:“姐妹们,杀腾赫烈军呀!”说罢双脚一磕马腹,策马迎向冲到的腾赫烈军。
※※※※
这边珀兰一看到缓坡下火光亮起,立即挥刀下令道:“大家随我冲过去!救援师团长大人!”
战士们拔刀出鞘,催动战马向火光冲来。
听到了远处传来的滚雷般的马蹄声,那腾赫烈千夫长突然发现了自己的判断失误,他过早的暴露了目标,原来被己方围住的只有十一个人而已,真正的敌方主力正向自己这边冲来。
他挥舞着长刀策马来回奔驰,口中喊道:“整队!整队!敌军冲过来了,听我的命令,列队迎击!”
由于此时攻击已经启动,各小队都已散开陷入混战,百夫长找不到十夫长,十夫长找不到士兵。仓促之间一部分士兵集结起来了,另一部分人则还在围攻梅亚迪丝她们。
梅亚迪丝的境况已危急万分,她的部下都是些女孩子,战法以灵活见长,尤其擅长骑射,眼前却被十倍于己的敌人重重围住,战马跑动不了,战斗一开始就变成蛮力的比拼。
腾赫烈军以狼牙棒、战斧等重兵器劈砸,外围的敌人则用长枪戳刺。小队的每次向外突围都被挡了回来,冲了几次都无法突出包围。
梅亚迪丝身边的队友越来越少,前后左右都是攻来的战斧、钉锤,只能不断的格挡,根本没有机会反击,弯刀的刀锋已被敌人的重乓器砸得成锯齿状。
也不知格挡了多少下,梅亚迪丝感到手中的弯刀越来越重,握刀的右臂知觉在渐渐地消失,已不再感到酸痛乏力……
“啊——”一声惨叫,身侧又一名同伴被敌人刺倒在马下。
这时包围圈外围有人高声喊道:“喂,这可是群娘儿们,你们千万别下狠手,留下来大伙找找乐子!”
周围爆发起一片猥亵的笑声,有人叫道:“操!还用你操心,这伙妞儿可是我们最先围上的,叫也没你的份儿。”
珀兰的骑队已如楔子般插了进来,随着滚滚蹄声,喊杀声响起,两军交锋线上爆起兵器相斫的脆响,腾赫烈的迎击队列被成功的拦腰切断。
腾赫烈一方此时已无法再集结队伍,只有各自为战的混战起来,夜色中有人喊道:“小心敌人的弩箭,都把火把丢掉,和她们混战。”
战场上瞬间变得一片漆黑,这样珀兰她们也无法再用弩机射杀敌人,甚至保持不了攻击队列,夜幕中谁也分不清敌我,只有听到马蹄交错声、战马的嘶鸣声、兵器相击的铿锵声、喊杀声、伤者的惨呼声,暗夜里种种声响交织成一片……敌我两方陷入了彻底的混战。
“师团长,师团长,你在哪里——”
透过各种噪乱的声音,梅亚迪丝可以清晰地听到珀兰焦急的呼喊,目之所及都是面目狰狞的腾赫烈人,无数的长短兵刃向自己砍来,她坐在马鞍上的娇躯摇晃着,努力使自己不坠落马下,汗水模糊了双眼,虽然手臂还在本能地挥刀格架着,身心却已疲累的直想一觉睡去。
“嚓”的一声,一柄长戈的戈头将左臂的钢盾挂住,梅亚迪丝左臂用力挣脱,持戈的敌人戈头的猛拉,梅亚迪丝身子一栽,差点跌下马来,皮带断裂,钢盾脱手飞出,右侧顿时失去了防护,几柄长矛乘机而入,直搠至梅亚迪丝眼前……
“喂!兄弟们轻着点,这小娘儿们已经不行了,大家捉活的!”还是刚才在外圈那人喊道。
“已经不可能与珀兰会合了,若不是这些腾赫烈军想要活捉我,恐怕我早已同其他姐妹一同战死。我死不足惜,却不能受辱于敌人!”想到这里,她放弃了格架,手腕翻转,刀尖内收,弯刀刀刃向内,横架向自己白皙修长的颈部,美目轻轻合上……
“唉呀!他妈的,挤什么挤,你小子找死吗?”
耳旁敌人杂乱嚣叫仿佛都已与自己无关,她用力将刀刃向内推去,蓦地风声陡起,一只手掌攥住了她握刀的手腕,那手掌如铁箍一般,她挣了几挣,胳膊竟动不了分毫。
梅亚迪丝大惊,睁眼看去,只见一个高大的男子纵马紧贴着她,右手抓着她的手,黑夜里看不清来人面目,只见披着的是腾赫烈军的斗篷。那男子冲着她哈哈大笑,好像得意非凡,从笑声判断正是刚才叫着要活捉她的腾赫烈军。
梅亚迪丝挥刀欲砍,可怎么也挣脱不了他的手腕,正在惊慌之中,突然又一只手掌扣住了她战带的后腰部分,那人单臂用力,口中轻笑道:“过来吧!”
梅亚迪丝惊呼一声,弯刀脱手而飞,已被那人拦腰拉入怀中。
周围的腾赫烈军怪笑道:“小子,你倒手快,行了,快把她交过来,到时算你一份!”
梅亚迪丝银牙紧咬,也不作声,身子一蜷,探手从马靴里拔出一把雪亮的匕首,刀刃向上反腕斜撩。
那人正扬首得意的狂笑,戏谑地说道:“师团长,这回你可拿什么谢我?”
还没笑完,只感到胁下一凉,气血破壁般外泄,手臂登时软了下来,他大惊道:“师团长,是我呀!你没听出来吗?”
梅亚迪丝第一刀只在那人胁下划了两掌宽的口子,正想再刺第二刀,听这人如此说猛然怔住了,抬眼仔细辨认,夜色中那神采熠熠的双眼、那脸颊上熟悉的刀痕,竟然是张凤翼,她脑中“嗡”的一声差点晕了过去,泪水夺眶而出,心中悔恨得不知说什么好。
两人目光一对视,张凤翼原本诧异的眼眸立刻变得柔和了,他满不在乎地笑道:“没想到师团长靴子里也藏有匕首,真是得意不可忘形啊,下回抓俘虏可要小心了。”
梅亚迪丝的眼泪止不住地流淌,她慌乱地用手去堵那伤口,两手掌心染满了温热黏稠的血液,鲜血却还是喷涌而出,她失声哭泣道:“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才好?”
周围的腾赫烈骑兵早看两人不对头,一个腾赫烈百夫长厉声喝道:“喂,小子,你是哪个百人队的,报上名来。”
张凤翼笑着甩落身上的斗篷,口中叫道:“不开眼的东西,少爷是你们勒卡雷元首的祖宗!”说罢提长矛向那人刺去。
周围大哗,纷纷纵马持兵器围上,杀喊声响起,又一场混战展开。
“师团长!师团长!你在哪里?”珀兰的喊声中已带着哭腔,她带着十多个骑兵已在战团中冲杀了几次,就是不见梅亚迪丝的身影。
此刻两方都在黑暗中混战,彼此间连敌我都不易分清,更别说分得清方向了,每个人都只是本能地把兵器挥向接近自己的人。
张凤翼听见了珀兰一遍又一遍焦急的叫喊声,可是周围的战况容不得他有丝毫的分神,冲杀了几次,他感到精力越来越衰弱了,那一侧的敌军太厚实了,无奈之下只有放弃了向珀兰靠拢的企图。
他低头向怀中的梅亚迪丝柔声笑道:“师团长,依现在的力量,我们已经靠不过去了,只有试试向外逃避,若运气好的话兴许还有机会。”
梅亚迪丝对周围的安危浑不在意,她紧紧地俯在他的胸前,双手环抱着他,用柔软的胸脯紧贴着他胁侧的伤口,微合着双眼安详地道:“没关系,你只记着别让我失身敌手就好。”说着把那把血染的匕首别在张凤翼的战带上,“这是先祖父赐与的贞节匕,凤翼大人,拜托你危急关头不要手软,让我蒙受蛮人羞辱。”
张凤翼身子一震,脸上无谓地笑道:“师团长,咱们只是暂避一时,哪到生死的地步,看我的吧!咱们一定会平安脱离此地的。”
头顶上长矛飞舞,兵器往来,梅亚迪丝扬脸看向张凤翼,夜色中看不清张凤翼的表情,汗水从他的脸庞滴落在梅亚迪丝脸上,张凤翼身上汗流如洗,衣裳尽湿,胸膛起伏,气息粗重。梅亚迪丝知道张凤翼在强忍着刀口的剧痛,他的体力随着血液每时每刻都在流出。她没再说什么,低头俯在他的胸膛上,柔软的双臂拥得更紧了。
耳边马蹄声、嘶喊声、兵刃相击声,渐渐稀落下来。战马又跑了一段,这些声音已开始远离了他们,身后还有一些马蹄声,在张凤翼开弓向后回射了五六箭后,再没有敌人敢追上来了。
终于,一切声音都消失了,马蹄声由疾变徐,最后停了下来,“当啷”一声,张凤翼手中的铁枪跌落在草地上,他的身体在马上左右摇晃着,全靠梅亚迪丝的扶持才没有栽下马来。梅亚迪丝的战袍已被张凤翼的伤口浸染成血衣,她竭力把他沉重的身体从马上扶下来,放平在草地。
梅亚迪丝把他伟岸的身躯揽在怀中,深情地凝视着他,他端正的脸庞由于失血变得蜡黄,额头滚烫,已开始发烧。她用手抚着他的脸庞,泪水止不住的滴落。
滴滴清泪打在张凤翼的脸上,使他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他微睁开双目,嘴角牵动,艰难地笑道:“哭什么,咱们好不容易保住了性命,笑还来不及呢!只可惜你那匕首用不上了。”
梅亚迪丝用纤手捂住他的嘴唇,泪珠滚线般从凤目流下,抑不住地悲声道:“别说了,安心地闭上眼睛休息一下吧,我会一直守着你的。”
张凤翼感到眼皮重如千钧,实在无力再开玩笑,眼睛一合立刻又失去了知觉……梅亚迪丝脱下自己的战袍盖在他的身上,紧紧地搂着他,用自己的体温帮他驱走寒意。她凝视着怀中的张凤翼,心中感到静谧又充实,只愿此刻能变成永恒。
第七章
黑暗中,仿佛有火团在眼前缭绕,光线忽明忽暗,忽远忽近,令人捉摸不定,渐渐地影像越来越清晰,终于,张凤翼缓缓地张开了眼帘,看到珀兰深潭一般乌黑的眼眸正关切地凝视着他。
看到他醒来,珀兰紧皱的秀眉一下子舒展开来,她忘情地俯在他胸前,泪水扑簌簌顺着脸颊滴落,贝齿紧咬着嘴唇道:“你可醒过来了,我就知道不会有事的!”
张凤翼眼睛转动,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正躺在一架帐篷里,旋即直视着帐顶放声大笑道:“这么说咱们都活下来了,哈哈哈……我就说这一撮敌人难不倒咱们的。”珀兰抬起头来娇嗔道:“哪有那么轻巧,别说得好像是你一手包办似的,要不是正巧被彻夜急行军的师团主力发现,现在你我的名字都已登在殉亡英灵薄上了。”
张凤翼讨好地笑道:“别那么较真嘛,我这是给自己鼓鼓劲儿,图个好心情嘛!你们师团长她没事吧,敌人逃走了多少?”
珀兰秀眉一挑道:“两万人包围了几百人,怎么可能还有漏网之鱼?我们可是王牌师团耶!”
“那你们师团长她还好吧?”张凤翼眼帘下垂,不经意地问道。
珀兰闻言有些失落,酸酸地道:“有你这位护花使者在,她自然是毫毛未伤了。她看护了你一天,行军的时候都走在你的车旁,当时要是被你看到她那种伤心欲绝的样子,指不定要多得意呢!”说罢眼神幽怨地看着张凤翼。
张凤翼忙打哈哈道:“好了,好了,只要大家都平安我就放心了。哈哈,大难之后必有后福,来!妹子,咱们庆祝一下!”
说着,他就要抬手去揽珀兰的腰肢,才一抬胳膊,拉动胁下的伤口,痛得直抽凉气。珀兰见状破涕为笑,纤指点着他的额头得意地道:“刚把小命拣回来,就想动歪脑筋了,看来还是伤得不够重。”
张凤翼长叹一声,无奈地笑道:“好妹妹,发发善心吧,你看哥哥都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