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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我想问问……”
吴亦凡就来过那一次,可能来的次数也不多,护士不认识他也是理所当然的。
“灿烈的家人,你有联系方式吗?”
护士歪头想了想,“家人?好像听他说过爸妈都不在了,只有一个小姨。”
“……嗯,他的小姨,你有她的联系方式吗?”吴亦凡接着问。
“我没有,不过……”护士走到了灿烈的办公桌,打开了一个抽屉,拿出了一个电话簿,再递给了吴亦凡,“说不定小灿的电话簿里有,你看看吧。不用担心,这不是他的隐私,他说过,有人来问电话的时候,可以给他看。”
接过了电话簿,吴亦凡点头,“谢谢。”
护士继续去工作了。
俊绵还是在发呆……
翻开电话簿,记的电话并不多。
吴亦凡看到一个叫蓝欣的人。
他隐约记得,在加拿大认识灿烈的时候,俩人开着玩笑,吴亦凡说自己会是他妈妈的时候,他说了一句:如果你是我妈妈,那么你就是蓝女士了~
蓝女士……
他妈妈姓蓝的话,他小姨也姓蓝,那么也许这个“蓝欣”就是他小姨了。
吴亦凡毫不犹豫地拿出手机,拨打了电话簿上“蓝欣”的电话。
嘟——嘟——
忙音不久,对方就接了电话。
“喂?”电话那边响起的是温柔细腻的声音。
“额……你好,是蓝欣女士吗?”
“对,我是,请问你找谁?”
“我是灿烈的朋友,你是灿烈的小姨对吗?”
“灿烈……嗯,我是他小姨,他怎么了吗?”
“没有,他没事,就是我们想见见你,稍微了解一下他的童年生活。”
电话那边久久不出声音。
以为灿烈的小姨挂了电话,吴亦凡急切地应声,“喂?蓝女士?还在听吗?”
“怎么……突然要了解灿烈的童年?你们经过他的同意了吗?”
“这个……”吴亦凡语塞,确实没有经过灿烈的同意。
这时的俊绵一把拿过通话中的手机,颤颤地说道:“蓝欣女士,不瞒你说,我是灿烈曾经的爱人……就在昨天,我拒绝了他的永誓,他就好像变了另外一个人,我不清楚是为什么,所以我想要了解他的过去……不知道,可不可以呢?”
静静地听俊绵说完,“他居然喜欢了男人?呵、”冷笑一声后,接着说,“好吧,他也不是什么公众人物,这点私事曝光也是没什么吧,想见我的话还是算了吧,我不在国内。就在电话里说吧……”
一点一点地知道了灿烈以前的生活。
灿烈,他在六岁以前,生活是无限美好的时候。
父亲却背叛了母亲,和别的女人好上了,那女人是个有钱人。以为是父亲背叛了母亲的小灿烈,选择了和妈妈过日子。
然而,真相并没有那么简单。
这还要在灿烈五岁时说起……
父亲是个小商人,但因为认识很多大人物,自然可以参加很多上流人士的派对。在那一次,母亲与一个比父亲年轻了两岁的男子,母亲心动了。
而在之后的一年,两人瞒着所有人偷欢……最终还是被捉奸在床了。
父亲很快的提出了离婚和争取灿烈的抚养权。
他能那么坚决也是因为了解这一年和妻子的不协调,没有了正常的夫妻生活,没有了爱的婚姻也就没有了继续下去的意思,他觉得与其长痛不如短痛,大家都好过。
刚好,父亲年轻时的初恋情人回来了,她未嫁。
而男人对初恋都是那么深刻的,只要触动内心最初的情感,一切都还是会回来的。
所以,他选择离婚,和初恋情人复合。
但那么小的灿烈,哪里会知道这些内情……
他只能凭着眼前看到的决定内心的方向,而他目前就只知道,他父亲提出了离婚,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
一向倔强的灿烈,最后是要妈妈。
再过了一年以后,那个母亲的新男人像是已经玩腻了母亲,在一天的早上,闷声不响地离开了她,从此再找不到那人的身影……就跟人间蒸发一样。
母亲是从没有打过工的人,一个人生活都很困难,更别说带着灿烈。
于是,她做了一个决定——放弃灿烈。
那天,天空晴朗。
灿烈的母亲,带着灿烈到了火车站。说是要去别的城镇找人,所以也带上了行李。
灿烈不多怀疑,他现在就只能相信着自己唯一的亲人。
母亲对他说:“灿烈……妈妈去买个车票,你就坐这里等等,妈妈会马上就回来的,乖~”抚摸了灿烈柔顺的短发以后,转身消失在人海。
灿烈等了很久……
妈妈还是没有回来。
灿烈无意识地摘下了戴在脖子上的项链。
看着精致美丽的吊坠,那是在男人离开母亲以后,母亲用最后一笔钱买给灿烈的东西。
灿烈突然记起,昨天妈妈将自己的项链摘下来折腾了一会儿,之后含着泪对自己说:“灿烈……妈妈也是为了你。灿烈,以后如果出门迷了路,就打开项链的吊坠……里面就有回家的路。回家后,见到一个陌生的阿姨……要对她礼貌,说你是我的孩子。那么,你就到家了。知道吗?”
陌生的阿姨……灿烈紧张地抱住了妈妈,呢喃着,“我不要什么阿姨,我要妈妈!”
母亲不语,拍了拍灿烈的背。
小灿烈等得实在太久了,但他坚信妈妈会回来。
可他却不知道妈妈已经走了。
一直到了晚上,一个老爷爷问灿烈怎么不回家?灿烈回答了等妈妈。
似乎看出了什么,老爷爷再问:你家在哪里啊?
一直半会而回答不出,灿烈把吊坠递给了老爷爷,说:“里面是我家,妈妈说去到那里,我就到家了。”
看了看地址,老爷爷好心地带着灿烈搭上了火车。
那城镇,老爷爷正好也想去。
过了一夜,终于到了。
灿烈不哭不闹,很冷静。
老爷爷看着地址,把灿烈送到了那个吊坠上写得不能再清楚的住址。
按了两下门钟,出来了一个比母亲小了几岁的女人。
想起妈妈说的话,灿烈礼貌地问好后,模模糊糊地说出了妈妈的名字。
女人一听便是眼泪夺眶而出……
那女人正是灿烈的小姨。
蓝欣向老爷爷道谢以后,将灿烈带进了家里。
她没想到,欠了一辈子姐姐的人情,今天可以还了。当初姐姐不顾家里反对,逃出去过生活,蓝欣也是觉得很可惜,没能报答姐姐对自己的教诲,如今虽然可以为姐姐做什么了,但心里却满是忧伤……
姐姐在这些年,过得并不是那么好。
好好的把灿烈照顾成人。
——蓝可兰
这是灿烈母亲多年来给他小姨的一句话。
当年,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太妹蓝欣早以因为姐姐的教诲而改过自新。蓝可兰也许就是知道这一点,她才放心地把灿烈交给自己的妹妹的吧。
当蓝欣想顺带照顾回姐姐的时候,可在那一句话以后,就再也联系不上她。
听说她离世了,因为生活的不堪……
作者有话要说:
☆、【别再丢弃他】40
灿烈的精神在知道自己妈妈不会再回来后,已经变得不那么正常。
甚至已经是有精神病的倾向。
可当灿烈疯疯癫癫地度过了两个年头以后,连答应姐姐的蓝欣都已经想放弃了,但病,却自己痊愈了。
后来,就是理所当然地去了加拿大,选择了医学,当了一个精神科的医生。
“原来灿烈的精神曾经崩溃过……我现在,在害他吗?”回神后的俊绵,淡淡地问道。
吴亦凡看着俊绵的表情,心里更是心酸。
以前只会为自己哭泣的金俊绵,现在已经不存在了。怎么还能让他再次爱上自己呢?那是在太自私……
良久,吴亦凡才回答道:“俊绵呐,去医院看看灿烈吧……他应该在等着你。”
看了一眼吴亦凡,俊绵绕过他,出了门。
吴亦凡这次没有追上去,因为他不知道,追上去还能怎样……
不过一会儿,呆呆站在灿烈办公室里的吴亦凡听到走廊传来了俊绵的声音:“KRIS——怎么不走啊??该回家了。”
吴亦凡不敢相信地走到门口,朝走廊探出了头,看到的俊绵就在走廊尽头等着他。
俊绵他……不去看灿烈了?
路上,吴亦凡问道。
“为什么……不去看看灿烈了?”
俊绵有些不情愿地回答着,“既然我是火苗,那我为什么还要去当引火线呢?如果还去看望灿烈,那么只会让他自身引爆……只是再次的绝情,我不想再给他。”
再次回到死寂……
就这样,一个星期过去了。
没见俊绵怎么提到灿烈,看来真是狠下心了。
四个人以打打闹闹地幼稚方式,决定谁去买菜……
最后是世勋和吴亦凡中弹。
两个对家政什么都不会的人,看看他们能买个什么菜回来。
伯贤、俊绵翘脚在家等着看好戏。
一个小时过去,他们回来了。
“哇~不错啊,买的都很新鲜。”伯贤称赞道,
世勋白眼,“买个菜有什么难的……到你们主妇做饭的时候了。”
俊绵“噗呲”地笑出了声,然后买回来的东西默默走进厨房。伯贤教训完世勋后,也进厨房了。
今天的晚餐很丰盛,吃得大家都很饱,一个二个地在座位上,满足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一脸幸福的表情。
“今天我一个人来洗碗!”俊绵积极地提议道。
伯贤挺直了腰板说:“哦!好啊!呵呵、那我就看电视咯!”
俊绵点点头。
帮着俊绵把碗都搬到厨房的洗手槽以后,他们三人就到客厅的沙发上窝到了一起。
吴亦凡挨得伯贤挺近,世勋就不爽了。忙着推开吴亦凡,说道:“小白可只属于我的呀!”
吴亦凡无奈地笑了笑。
伯贤无视,自顾自地搜索着电视台。
按到一个正播放着偶像剧的频道时,伯贤停下了,“哦!是那个俊绵很喜欢看的电视剧啊~俊绵说很可惜错过了结局呢。”
在厨房听到了客厅的一切的俊绵紧握着满是泡沫水的手,冲到了客厅,活泼地说道:“哪里哪里?!”
“这个频道,看样子……还是男主角在开始和女主角分手的戏码,应该是开头哦!俊绵,你又能重新看一遍了~”伯贤指了指电视机。
俊绵笑得见牙不见眼,“好啊好啊~~”
这时,门铃响起……
“我去开门!”俊绵依然积极地说道。
“绵绵!你手那么湿,要怎么开门啊?”
“还有手肘嘛~”俊绵特意提了提肩膀表示给世勋看。
然后,还是屁颠屁颠地去开门了。
看到门外的人那一瞬间,俊绵想死的心都有了。
“嗯?俊绵,是谁啊?”伯贤扯着嗓子问道。
“灿…灿灿……灿烈?”
他的头发剪短了,染回黑色了。
灿烈的脸上已经不像一个星期前见到的那么光滑了,好多伤口……
眼角边、颧骨上、嘴唇上、鼻梁上……伤口布满了他的脸蛋,也许不止,身上会更多。
“嗯,俊绵。”
熟悉的低音炮,吴亦凡跑去看。果不其然,是他。
俊绵手足无措地请了灿烈进屋坐,然后又进了厨房,俊绵正在厨房听着客厅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