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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我武功全失,就要一直闷闷不乐吗?”方拓撇撇嘴:“那样你们才高兴?”
“他不是那个意思!”柳长风气恼的摇头:“你怎么能犯险回来,而且认了罪!”最后几乎是大吼着说:“你不想活了!”这句话却让在场的人都看向方拓。
方拓在脸上挂出副笑容:“不要乱说,我还没活够呢!”转过身去,扯了扯镣铐叹气道:“要是没有这副东西会更好吧!对了,文宇安置好了么?不要让他知道这件事情!”
“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江秋水扶在木质的栏杆上,戚哀的问道:“你是不是故意要来寻死?是不是?”
“怎么会?”方拓摇摇头:“我还没活够呢!”叹口气,又接着说:“我有你们帮忙,再劫一次监狱就好了,难道你们能看着我去死?”
“我们当然会救你!”余文杰皱眉道:“可我总觉得这里面有些不对劲!”
“当然不对劲!”
冷幕白扫了柳长风一眼,又略有深意的看着方拓:“再劫狱?谈何容易!有了上次的那件事情,戴肃还不加紧防范?而且你们没注意他没追究上次劫狱的事情吗?恐怕正等着将咱们一网打尽呐!还好我已经着人联系了我师弟,估计不久后便能赶来!”顿了一顿,长叹口气:“但愿时间还来的及!”
“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一切随意吧!”方拓勉强笑了笑,瞥见那正在接近的身影:“牢头下来赶人了,你们该走了!”
“我们不会让你死的!”柳长风深深看了他一眼,扔下这句话,就领着众人离开了。
“我也不想死!”看着那几道离去的背影,方拓喃喃说道,这象是说给自己听的。
“那可未必哦!”怜香这时现出身形说道:“你这么做难道没有一点寻死的意思?”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方拓叹口气,坐在稻草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支配我,让我控制不住想死的念头!”而且冷幕白好像也发现了她这种想法,那眼神像能穿透她的身体一样,令她很是不自在。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人?
“那是心魔!”怜香也跟着叹口气:“但愿你能安然度过这关!”
“心魔?”方拓疑惑道:“听来好像是修行人经历的玩意儿!怎么会找上我?”
“人人都有心魔!”怜香道:“而性别转换之间的不适应便是你的心魔,若是你隐居一地还没什么,但随着你阅历的增加,越多人接触你,你的内心中便多一层阴影,你若不尽快放弃过去,适应现在的身份,终究有你吃苦头的一天。”
“这什么心魔就是我做梦的主使者喽?我想死的念头也是它引起的?”
“不错!”怜香顿了一下,又道:“因你武功全失,悲观的情绪也就主导了你!不做噩梦才怪!”
方拓却听得愕然,她才发现,怜香说话的时候,用的竟然是世纪的用语,她睁大眼睛道:“你也是未来人不成?”
“怎么会?”怜香笑道:“自从你凑齐天……玉手环的那刻起,咱们便是一体的了,你心中的想法,我自然都是知道的!”
方拓皱眉,对于突然出现一个如此了解自己的“人”,她很是震撼,更有些不适应。
过了半晌,怜香又柔声劝慰道:“我知道,任何人都不会习惯这种事情,不过这样也未必没有好处不是?”笑了笑:“起码,我有办法让你恢复功力呢!”
“这么说我武功还有恢复的可能?”方拓抬起头,这可能算是几天来唯一的好消息。
“表面上你的武功似乎废了,但我能感觉道一股力量正在改造着你的身体,虽然微弱,但明显是轩辕宝玉的作用,你放心,借助轩辕宝玉,相信不长时间,你便能恢复了!”
“你好像知道很多的事情!来历一定不是你说的那么简单吧?”方拓露出几天来真正发自内心的笑容。她觉得心头豁然开朗,一些疑问也被解开了。没有扼拌,更见洒脱。
“我现在不想说这些!”怜香转移话题道:“现在这种情况,你真的甘心去死吗?”
“顺其自然吧!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想反悔也没用了!”看怜香不准备告知答案,方拓也不想深究,将头靠在墙上,望着天花板:“我有朋友在帮忙不是吗?”
“是啊!那个柳长风不是说不会让你死吗?”怜香调笑道:“他挺关心你的样子!弄不好是喜欢上你了呢!”
“那我还是死了算了!”方拓转过头去,嘟囔道。想来柳长风这几天确实不太正常,眼神也怪怪的,看来以后还是小心一点为妙!
第一部惊蛰 第十二章 心到那时亦茫然
“罪妇兰若冰因一己之私,连害两命,罪大恶极;现判三天后押赴刑场,斩首示众以平民愤!”戴肃在天黑的时候带着判决结果来到牢房。
“知道了!”方拓点点头,这结果早在意料之中。
“那本官就告辞了!刘捕头会带你去死牢!”
“大人,”方拓叫住转身要走的人:“不是应该在认罪画押之后当场宣判么?这次怎么这么晚?”
“这。。。。。。”戴肃的表情一下子变得不自然起来。
方拓看他的样子,禁不住嘲讽道:“不是被我之前的举动吓着了,所以忘了宣判吧?”
“哼!”戴肃尴尬的冷哼一声,在方拓嚣张的大笑声中,甩了甩手就走没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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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这么夸张吧?”方拓哀号着说,除去先前手脚上的镣铐不论,他现在连脖子和腰上也被铁链锁住了,而另一头被牢牢地钉在墙上,这样一来,她就只能在一定范围内活动,使足力气才能用指尖勉强触到牢门。
“这是戴大人特别交待的!可不能让你再被劫走了!”刘捕头一边锁门一边叹气道:“这可是专门关押江洋大盗的房间,铁链全是精钢所铸!”
“那我太荣幸了!”方拓咧咧嘴,苦笑着摇摇头!
“姑娘还是休息吧!有什么需要尽管找牢头商量!”刘捕头抱拳道:“在下告辞了!”因为白天方拓惊人的表现,衙门里的人对她的态度有些特别。
“三天后!”方拓抿抿嘴,也许自己真的只有三天好活了!
“你后悔了?”怜香、直接在她的耳边吹气道。
“虽然不喜欢这些‘装备’和这里的伙食。”她拖动四肢,弄得铁链啷呛直响:“不过我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反正我怎么做,都会是这种结果!”说着望向外面墙上那跳动的火光,瞳孔时明时暗:“后悔药可不是好吃的!”
“其实你完全可以用另一种方法帮她的!”怜香叹口气。
“那不同的,这样最直接不是么?”她表情未变。“再说,当时我真的身不由己阿!”
怜香再次叹气道:“你根本不必这么做!”
“现在想那么多有什么用,反正有柳长风他们在,我又不会真死!”
“万一呢?我始终不明白你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只会让江秋水他们伤心,苗蕴仙为你内疚而已!”怜香第三次叹气,如果她还有身体,非砸开方拓的脑袋看看里面有什么不可。
“那比拆散一对鸳鸯,夺走一个孩子的母亲要强吧?”方拓转过头,却没有看到怜香的影子,苦笑一下:“就算死了,也只能怨我自己,孤家寡人换得别人一生的幸福,值了!”
“你仍然被心魔困扰着呐!”怜香语气哀婉:“怪不得一心求死!”
“没有!”方拓大声反驳:“这是我本身的问题,也不会去送死的,哪来的什么心魔?”
“真的?”怜香用质问的语气说道:“你的话为什么前后矛盾呢?恐怕你也把我不住自己寻死的念头吧?从一开始通柳长风等人交手的鲁莽,到现在自动认罪的疯狂,你哪一样不是莫名其妙?这些大大小小的事情你又哪点表现的正常?不是心魔的影响又是什么?连你的本心也被自己假造出来的表面给欺骗了啊!”
过了半响,方拓才比上眼睛,表情有些痛苦:“现在讲什么都晚了!”叹口气低下头,再也没说什么;难以自已的忧伤的气氛,宛宛转转顺着幽暗的牢房通道,延伸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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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我到死牢,第一个看我的人是你!”方拓盘坐在地,看着牢门外站着的人,话里有着掩不住的惊讶。满月楼的月楣儿屈身蹲了下去,仔细的看了看方拓的样子,那跳跃不停的火光照在她的脸庞上,格外诡异:“冷公子他们被阻拦在门外,据说因为身份特殊的关系晚上不让探监,他拜托我进来瞧瞧你!”
方拓愣了一下,接着摇摇头:“不可能!他们不会给你好脸色看!更不会将这种事情交给你!”
“你说得不错!”月楣儿神色一黯:“他们却是恨不得杀了我。”顿了顿又说道:“你就不恨我吗?”
“恨你?”方拓说话的语调猛地抬高:“我为什么要恨你?”
月楣儿盯了他好一会儿才悠悠说道:“当时我听到凶手和包天德说话了,也知道她就是苗蕴仙,更清楚方拓身上掉下玉手环的全过程,但是,因为你在花会上超过了我,所以,少说几句话,你就成了凶手!”
方拓苦涩的笑了笑:“我是自动认罪的,与你何干?”
月楣儿上下打量方拓,突然道:“踏歌公子方拓与兰若冰竟然是同一个人,还真是让人难以相信阿!穿上男装那么潇洒没有一点脂粉气的一个人,竟然是个妩媚艳丽的女子!”
“你怎么知道?”方拓眼中如电闪动,厉声道。
月楣儿却没有被她的气势吓倒,只是掩口道:“那晚我看得清楚,玉手环是从方拓怀中掉出来的,却怎的成了兰若冰的东西?更何况,兰若冰是方俊的侄女,而传闻中,方拓却是方俊的侄子,这晚出现在大牢的,却只有冷公子等人,踏歌公子哪去了?况且……”她怔怔的看着方拓:“仔细看来,除了身上的气质,方拓和兰若冰的样貌还真的一般无二呢!”
“女人真是细心!你若是来炫耀自己的聪明,目的已经达到了,但是……”方拓浅笑,接着猛抬起头:“我希望你将这些永远的忘掉!”
“我会的!你知道吗?现在我已经后悔了!没想到你同冷公子几人的关系如此不一般,我恐怕也没时间宣扬你的事情了!”月楣儿苦笑着扶着栏杆站起来,望向方拓的目光满是怜悯:“我可能永远都不会了解你,为了一个贪婪的人失去性命,值得么?”
“贪婪?”方拓疑惑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别装蒜!”月楣儿冷笑一声:“我可听得清清楚楚,苗蕴仙向包天德索要什么天魔珠,得不到的情况下恼羞成怒的杀了人,这不是贪婪是什么?你这么袒护她,想来那个天魔珠真的很重要吧?”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贪婪?”方拓咽了口口水,一阵孤寂的感觉涌上心头,牢房里少了一个人,确实显得空旷:“对了怜香,你付身的那个总是玉手环玉手环的叫,它既然是你的传家宝,总该有个名字吧?”
“我真不愿意提起它!”怜香喃喃说道:“正如那女人所言,它叫天魔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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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今天是没办法早睡觉了!”方拓面带微笑对跟在牢头身后的人说道。
“那真不好意思了!我可是非常想看你呐!”苗蕴仙等待牢头打开门,低头进到里面,有示意牢头离开。
“你可真好,知道带吃的来给我!”方拓看见她手中的食盒眼睛一亮。
“当然啦,这可是我亲自下厨做的呢!”苗蕴仙浅笑,一边蹲下将碗筷递到方拓手里:“可惜没有带酒,不知道你想不想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