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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起来。随即穿好鞋子往帐篷外走去,一边说:“她不来看我,我去看她总行了吧……”尾音拖得长长的,又带着几分妖娆。
而她人已离去,只留着帐篷的帘子微微摆荡,带起一丝微风,也是闷热的。
乔曼摇头笑了笑,在这些女星面前,她这个化妆师反而最为妩媚漂亮。
“陈帅哥,你太偏心哦。”乔曼微微凑近了陈诺和白潇之间,眼波如水流一般,“白潇她睡着啦,又何必把她叫醒,这一碗冰,干脆给我们分了吧。”她语调又软又轻快,半真半假的,既引人愧疚又不让人觉得她当真是在埋怨。
陈诺却只是微笑,手轻轻拍到了白潇脸上,低声笑道:“小懒鬼,快起来,再不起来,可别怪我用非常手段啦。”
白潇浑身一机灵,忙睁开眼睛,她可不敢再装睡,陈诺手都拍到她脸上来了,如果她再装睡,天知道陈诺的非常手段是什么。
“哎,你们两个……”白潇的眼神非常清醒,而且带点警惕,“都凑到我面前来做什么,我要起来了。”
乔曼赏给她一个白眼,幽幽叹息一声,又躺回自己床上。陈诺却似笑非笑地望着她,仿佛早知道她在装睡。
“真是热啊,陈诺,你怎么不午睡?”白潇打个哈哈,从折叠床上坐起来,眼睛盯着自己的白绸长裤,好像要在这上面看出个花来。
“冰快融完了,你快喝了吧。”陈诺坐到白潇旁边,将手中的碗递到她面前。
白潇低着头,接过碗,望了望这碗青绿的苹果汁,轻叹一声,将眼一闭,一口就喝了个干净。冰爽中透着酸甜味的果汁从口腔顺着食道一路滑到胃里,沁透了五脏六腑,又在味蕾上转着气儿,映出了一片奇怪滋味。
天是闷热的,果汁是冰凉的,她的心里,其实却有一些暖了。
可白潇的心里忽然又冒出了一个极奇怪的念头:“不知道陈诺什么时候会红极而衰,也成了过气小明星?”
白潇将碗递还给陈诺,对他小小声地说了句谢谢。然后又想:如果陈诺知道我这时候在想什么,不知道是不是还能笑得这么灿烂?
下午开拍的时候,施秀儿还是没露面,她中午来过一趟,说很不适应沙漠的气候,要求第二天早上再出镜,然后就驱车走了。傍晚时分,跟着剧组一行人回到尤勒小镇上,白潇才终于近距离见到这位传说中红遍半个亚洲的玉女明星。
荧幕上所表现出的形象跟现实果然是有差距的,穿着无袖麻纱衬衣和半身窄裙的施秀儿并没有上镜后那中秀美如玉的气质,反而显出了几分青涩来,青涩中又透着妩媚,让人猜不透她的年龄,偏偏又奇异地魅人眼球。
说不出荧幕上和现实中的施秀儿哪个更美些,但毫无疑问,这是白潇目前为止,见过的最美丽的女性。
白潇心里暗暗比较:“不过,别的不说,身材没我好,脸蛋嘛……”没到她想下去,她就匆匆跟安华生打个招呼,说要去练习骑马,逃开了。
白潇是被自己忽然生起的比较心理给吓坏了,她居然会私心里去跟另一个女人比较谁更漂亮?
虽然已经接受了这辈子都要做女人的事实,但会主动跟人比美这种事情还是在她心里承受范围之外。
“难道我回去以后,还要学会化妆、逛街、穿裙子……”白潇走到他们租的小院落的马厩边上,望着这匹差不多一米四高的栗色骏马,回想着刚才的念头,手有点打哆嗦。
这马很清秀,脖颈修长,四肢线条刀削一般,此刻它黑亮的大眼睛正一眨不眨地望着白潇,又长又密的睫毛覆盖着马眼,竟比人还显得又灵性些。
马名追月。
“追月啊追月,你有千里足,应当驰骋天下,而不是困守一隅的。”白潇傻愣愣地与追月对视。
追月轻轻打了个响鼻,马蹄不安地刨了批刨地板,似乎在应和白潇的话。
白潇四下看了看,马术师傅不在,后院也没人,偷偷把追月骑出去转一圈应该没什么吧。她想起前两天被马术师傅在一边带着骑的感觉,就越发想单独骑追月出去试一试。
“追月,不放开了跑,又怎么知道自己能跑多远,能跑多稳呢,是吧?”白潇摸了摸追月的马头,就开始放栅栏,解缰绳。她相信自己的平衡能力,而且追月性情温和,鞍镫齐全,又是识途老马,只要她谨慎一点,平安骑着追月出去兜一圈是绝对没问题的。
心情开始微量兴奋,白潇牵着追月从后门走出,这里再走出几十米就能出镇子,然后是一片稀疏的草甸和芦苇群,再往西南方向走就能看见沙漠边缘,跑马还是比较方便的。
当追月的马蹄一踏上黄色的泥土地,白潇就欢呼出声,扶住了马鞍,踩着镫翻身上马。
“追月,不要太兴奋啦,稳住哦,哈哈!”
正文 五十六回:困
当老马师那东心满意足地从镇上的小酒馆回到暂住的小院时,天已经昏黄了。他摇摇头,醒了三分酒意,这才心中一凛,想起了自己还要去教导一个据说是明星的女人学习骑马。虽然什么明星不明星的在那东眼里也都不过是个戏子,他从来就没看起过,但既然收了学徒钱,该做的事情他还是要做的。
“这小妞今天怎么没打电话来催我去教她呢?”那东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摇摇晃晃地走进了后院。然而马厩中的景象却几乎让他心跳骤然漏掉一拍——追月不见了!
是谁骑走了追月?那东酒也醒了,步子也不摇晃了。他心里非常清楚,没有自己在身边的话,追月根本就不会是什么性情温顺的马,追月撒起欢来,除了他老那东,根本就没人治得住!
那东心里生起强烈的不安的预感,他快速在马厩周围和后院走了一圈,然后就急匆匆地跑去找安华生。毕竟住在前院的就是安华生为首的这一群人,而不管是有人偷走了追月,还是哪个一时兴起骑了追月出去玩耍,都该先去问一问这个安华生。
那东找到安华生的时候,安华生正在小客厅中与陈诺和施秀儿说话。他听了那东的讲述和疑问,先是有几分惊慌,然后又迅速冷静了下来。
“难道是白潇?”安华生想起刚回到小院时,白潇只简单说了声要去学骑马后,就很不礼貌地离开了。他当时没在意,这会才恍然,白潇说的要骑马,根本就不是找上老师一起,而是一个人!
“老四,快安排人去找找看,白潇在哪里。”安华生站起身来,一边吩咐刘四,一边歉意地对那东笑笑,“真是抱歉,那先生,我们的小姑娘可能给你惹麻烦了。别急,她才走了一会,应该很快就能找到的。”
话刚说完,他又向陈诺道:“小诺,秀儿远道而来,陪着我这个老头子说话也挺乏味的,还是你带她去休息吧。”
陈诺脸上闪过一丝焦虑,但看了看并未对此时发表任何意见的施秀儿,最终还是将话压在心里,只是沉默地点了点头,就带施秀儿离开了。
两人并肩走出小客厅,又从小侧门处上了二楼,在安静的阳台式走廊上,施秀儿微笑着开口道:“阿诺,你在担心。”她忽然停下脚步,一双仿佛洛神秋水的眼眸紧紧望住陈诺。
陈诺微垂下眼睑,躲过这道目光,再抬起头来时,他脸上又有了从容慵懒的微笑:“秀儿,此刻我的眼里只有你……”
这个时候,白潇骑上追月,已经适应了缓步小跑,她一人单骑,渐渐来到沙漠边缘地带。而夕阳已近昏黄,穹庐似的天空一侧,火烧云仿佛随时都能自上而下,将整片无垠黄沙也燃烧起来一般,烧得气势磅礴,一往无前!
起伏的沙丘,绵延,温柔,而又粗犷到甚至带着火星坠地般的蛮荒气息——这所有的,望不到尽头的一切,都让白潇的血液在瞬间沸腾了起来!
“多少年以前,或者这里会有埙的声音响起,或者……”白潇身体稍稍向着马脖子方向倾斜,臀部也按照老师曾经指导的那样微微离开马鞍,“追月,这里已经没有烽烟,那我们就去追那一道地平线吧!驾!”她双腿轻靠马腹,追月瞬间就加起速度,撒开蹄子向着前方狂奔起来!
“哈哈……追月……咳咳……”白潇被追月狂奔而带出来的疾风呛住,狂风之中黄沙也扑面而来,夹头夹脑地打得她只能眯起双眼,闭紧嘴巴。
一手拽紧缰绳,一手紧紧抓住马鞍上的攀手,疾速奔行之中,白潇甚至连呼吸都有了点困难。她尽量伏低身体,减少逆风带来的摩擦,而臀部更是高高离开马鞍,大腿肌肉也紧紧绷起。尽管很费劲,但白潇却觉得浑身充满力量,这感觉真的非常奇妙。
风是粗野的,马背颠簸也似乎随时都能将人甩下去,但白潇分明可以感觉到追月奔跑之时血管的脉动,和每一声喘息里蕴涵的对自由的渴望。如果不是天快黑了,白潇甚至想一直就这么纵马奔跑下去。但她知道,不能在沙漠里过夜,必须在天黑之前回去!
紧提缰绳,白潇将身体伏得几乎就要贴到马脖子上,她低声呵斥:“追月,停下!快停下!”还没学会在奔跑中控制马儿转向的高级技巧,白潇只能先将马停住。
追月也许是收到了指令,也许是同样累了,在缰绳回扯中终于渐渐放慢了步子,一直到缓缓停下。
“追月乖。”拍了拍马脖子,好不容易直起腰,坐实在马鞍上的白潇长出一口气,开始打量起四周来。
黄沙漫漫,四野之下,哪里都一样。只有夕阳已经彻底落到了地平线之后,只留下几片橘红色的云朵稀疏疏地烧在天边,徒增荒凉之意。
“这是哪里?”白潇茫然之后,又苦笑了,“要怎么回去?”
沙漠纵马的后遗症终于出来了。虽然没因为驾驶技术不足而发生坠马之类的交通事故,却也因为对地图的不熟悉而引发了迷路的严重后果。
“这下好啦,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白潇低语着,又懊恼地一拍脑袋,“真傻了啊,太阳落山的方向不就是西方嘛,而我,应该往南走。”她摇摇头,有些茫然无措的心也安定了下来。当即一边安抚着追月,一边小心掉转马头——白潇决定,马上回去!
刚开始的时候,她还只敢驾驭着追月慢慢跑,但随着天黑得越来越快,和来时的马蹄印一直清晰显眼,从未断过,白潇的胆子渐渐又大了起来。
“追月,要加速啦,我们必须在天黑之前回去!”不敢想像在沙漠里过夜的可怕景象,白潇双腿一夹马腹,又开始催促追月加速。
狂风之中,沙尘又扬了起来,天色也渐渐暗到了最低点。
而小镇之上,剧组成员们遍寻白潇不着,已经开始考虑要不要报警了。
找一个借口从施秀儿房里出来的陈诺快步走到了前院,他随手拉住一个匆匆而过的人问:“白潇还没找到吗?”
对方收住不耐的神色,恭敬道:“我们顺着马蹄印去找,但是马蹄印在中途中断了,现在四哥已经在考虑要不要报警。”
“那快去吧。”陈诺挥挥手,心中不安,又徘徊不定。他顺着阶梯,又走回了二楼,却定在施秀儿的门口,不知该不该再进去。
理智告诉他,这么多人找,少他一个也不少,白潇总能被找回来的,但心理上,他又总觉得自己必须为白潇做点什么。
怎么能够什么也不做呢?
可是施秀儿带着殷殷期盼的剪水双瞳还在这门里等着他,她这次来,似乎有着无限的委屈要向他倾诉,这个时候,他又怎能为了另一个女人而离施秀儿远去?
施秀儿,那也是曾与陈诺山盟海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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