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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世间真的有永桓存在吗?
人到底是什么?只是创世神的偶然遗物,还是天地间的必然出现?是不断想改变加之自身宿命的反抗者,还是天性自私的破坏者?为何我们总是要在爱恨生死之间痛苦挣扎?如果自己不修习七真法,不发生那么多的事,就不会去想这些吧,但是只恨自己连选择的余地都没有,不然自己宁可只是一个别人眼中的贪婪猎人。可是一切都像这永不停息的江水似的一去再不肯回头,如果人也能像这流水一样过即无痕,什么都不放在心上,自不会有喜怒哀乐,但是又有谁能办得到呢?至少五月自知,他是绝对的办不到啊。
两人天差地远的冥想间,船驶到了全江航程中最宽阔最壮丽的一段。
五月坐的这船并不算小,长七丈有余,高近三丈,加底舱共三层,但在这广阔的江面上却实在不比一叶轻舟引人注目多少。
两岸青山葱葱,连绵不绝,将这蓝波荡漾缓缓东去的尼罗河夹在中间,偶尔河面飞过几只低空掠过的飞鸟,翠羽红喙,一掠翅间清脆的叫声此起彼伏回荡在整个江面,让五月想起了非肉不欢的米玛大叔也舍不得拿去换肉吃的那幅轩辕古画,据说那是他的传家之宝。
依稀记得很相似哦,画那画的人该不会像自己一样坐船刚好经过这里,一时灵感来了提笔画下?
在这难得一见的如画美景中,白清倩仍在琢磨明天穿什么衣服,而五月终于完全放松,全身心的投入到这大自然的瑰丽中去,忘记了喜乐,忘记了哀愁。
完全投入的那一刻五月只觉心神与这脚下的青波绿水如有感应的融合在一起,就在融合的那一刹那,甚至可以透过这至柔之水将周围环境了解得通灵剔透,无有遗漏。
几乎能感觉到真气所及江水中鱼儿每一下的摆尾,甚至带起的每一股水流的变化,江中的每一个漩涡都是清晰可见的,五月水德真法所化真气沿脚下甲板透入,融入江水,与脚下一处漩涡结合在一起,顿时吸力大增,将附近的鱼儿吸到里面一阵狂旋猛转。
最奇妙处莫过于大凡武者所修真气如要透过物体施展必有衰竭,但这水德真法却大逆常规,由木及铁再至江水,如同源而出,毫无阻碍之感。
在这空灵的境界中,五月机缘巧合下与大自然融为一体,领悟到平时难以感知的天地奥理,诸般法诀在体内此起彼伏,平时真气运行吃力的地方一下变得轻而易举,如有神助。
双目深注漩涡处,五月脑海中出现一个念头,不自觉的点头微笑。
几乎同一时间,心中警惕立生,感觉到船底舱有一细微的物体下在以常人难以想像的高速移动着,在常人感觉最多不过是觉得大气流动加剧,但五月清楚感到正向自己而来!
当那物体瞬间至顶层时,与五月相隔已不过数丈之遥,陡地收势隐于船顶,收摄声息,心跳呼息全无,便似多了一粒微不足道的灰尘落在船顶,让人难以察觉。
只可惜他遇到的是五月,五月本身有一种无法解释的灵觉,灵觉发动时,来人虽是身如微尘仍会让他有所感知,加之五月刚才处与天地冥合之境,灵感大幅增强,脑海中甚至出现了那人的黑衣黑肤,凛冽的眼神。
暗叹一声,真气收回布满全身,看似无意实则有心的跨前一步将白清倩护住。
能身似一粒微尘将自身隐藏得如此之妙者,五月至今为止只看到过一人而已。
眼望流水,精神却达至锁魂境界紧紧锁定来人,有意为之下,那能将周围一切如明镜般反映在心的灵觉却反而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由暗叫可惜。
五月淡淡说道:“想不到没钱的买卖也肯干,墨兄行事当真是出人意表!”
第六章冤家路窄
站在圣山山脉的奔雷峰顶,四周的积雪尚未化尽,耳中甚至能听到雪化时的声音和偶尔雪块从针叶树树枝上掉落时的噗噗声。传来一阵重物踏在积雪上的声响,一行六人沿着几乎不能被称之为路的小径缓缓登上奔雷峰顶,身后留下一行行大小不等的脚印。
自雅典娜和精灵族人等离开山谷后,中途改向,其他人在峰下等待着,由霍兰夫、多尔尼、白精灵长老伊莉莎白、黑精灵首领诺基亚、奥古丁陪同雅典娜登上这座高达五百余丈的极峰,一起眺望峰下那座历史悠久的名城─襄阳!
玉口轻张,雅典娜眼神迷离,眼眸之上似有一层迷蒙之色,“襄阳也终于独立了,想不到我祖一手建立的帝国竟会落到如此地步。”从多尔尼口中得知襄阳宣布独立,并在大陆诸国中保持中立,如此一来即使得到蒙兰支持,仍意味着曾经辉煌一时,称霸北方的亚特兰斯帝国已经四分五裂,虽然雅典娜已经预料到这种情况的发生,心中仍是百感交集。
“请公主放心,老臣当年曾发下誓言只要亚特兰斯尚有一线血脉,必以终生之力不让其受到伤害,现今帝国虽已分裂,但是只要能取得蒙兰将军的支持,在西北建起根据地,复国未必无望。”多尔尼沉声道。
看着这个为了昔日先祖对他有救命之恩而发誓终生守护自己的老人,雅典娜不由自主摸了摸颈上的项练,想起一年前自己十五岁生日那天多尔尼将它做为生日礼物送给自己时的情景,那时候的一切是多么美好啊,宾客满座,杯光烛影,风舞霓裳,父王慈祥而温暖的笑容,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自己,为之惊叹,为之赞美;只可惜时光不能倒流。是不是真的像五月所说的会活得更好?但是做人如果不能发光发彩,那生存的意义又是什么呢?雅典娜不由陷入迷惘之中。
一下干咳,惊醒了雅典娜,却是霍兰夫的声音,“咳,公主殿下,为今之计我们还是得先找到村庄进行补给,然后迅速北上阿难,如果不能得到蒙兰将军的支持,我们无城无险,毫无补给,一定让人盯上,除了覆灭一途另无他路。”
雅典娜将肩上的连衣头罩戴上,思想回到现实中来,目光移向白精灵族长老,“不知道附近与你们精灵一族交易物品的村庄城镇有哪些呢?”
人影一闪,来人不再掩饰行藏,现出真身来。
“我果然没有看错,你真是我的天敌!”七尺之外多了一个人,黑肤栗发,虎背猿腰,只是脸色灰败,但眼神仍是锐利,说话间露出一口白生生的牙齿,似一头随时可择人而噬的受伤野兽。
躲在五月背后的白清倩伸长玉颈,轻掩檀口,心底下打了个寒颤,这个黑家伙是谁?好生讨厌,在这种时候跑了出来,当真不识趣。
“五彩墨家?”五月美好的心情登时灰飞烟灭,连青龙迪奥都吃了这家伙的亏,这绝不是个好对付的人。
“连迪奥那厮都无法察觉我的微尘隐法,想不到你竟能办得到,是天赋异能吗?老天待人真是不公平啊。”来自墨家的第一刺客发出带着三分不甘心的长叹,准确的说出五月能察觉他的真实原因,看似对老天不满,实则隐藏着强烈的自信。
五月愕然,这种从小就有的灵觉一向没有被自己重视过,使用得最得心应手时是少时与伙伴们捉迷藏,无有能逃过其追捕的,想不到这时倒成了自己的救命武器。
这家伙竟能一眼看破,眼力见识之高实是可畏可怖,想起当日他暗袭迪奥,不由全神贯注起来,他到底想做什么呢?
五彩墨家的功法的确独特至极,墨风间轻盈得像一粒微尘般站在五月身前,似随时会随风而逝一样,但五月偏偏有种奇怪的感觉,此人又随时可以像慧星般瞬间爆发,浑身上下充盈着让人难以捉摸的力量。
五月将目光由江水移向墨风间,苦笑道:“我是流年不利吗?竟让我遇上你。”
他总不会是来找自己喝茶聊天的吧?所以难怪五月要发出这种叹息,任是谁知道被这看来神出鬼没不怀善意的墨族第一杀手缠上,都不会有好心情。
一句话间,五月感到对方至少在自己身上扫视了三次,直到最后一次甚至扫过身后不断吐舌的白清倩,才以似直实曲的身法向后退,每退一步,五月都感到对方亦以强大的精神力加上不知名的功法身法相配合不断削弱自己对他的锁魂,直至退后丈余时竟然完全脱出自己感知之外。
最可惜的是自己不能让那灵觉招之即来,想用就用,不然用来对敌,纵是天下间最高明的身法也无所遁形。
“不知五月兄相不相信,就在我说话之前,风间仍是非常想出手先除去阁下,然后再连同这位白家贵女和船上所有人一起干掉,最后索性沉船江底,来个毁尸灭迹。”墨风间似乎在说着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轻描淡写的道。
五月心底倒吸一口凉气,如果不是自己觉察出墨风间的行踪,如果让他真的得手,不但是自己丢了小命,清儿也会没命,还要连累船上百来口人命,自己惹上谁了,难道会是远在波罗的萨罗斯还不肯放过自己?
墨风间续道:“不过我想不到你真是天赋异能,原来在襄阳广场那次并非偶然,竟能觉察出我的踪迹来;作为一个杀手,最高的境界就是以最小的代价杀掉目标,能在对手察觉自己之前无声无息的杀死对手全身而退才是最好的杀手,但直到刚才我第三次试图找到你的弱点,仍是无计可施,唯有放弃,现在痛痛快快的说出来,是为了让你相信我对你再无恶意。”
五月被他弄得头大如斗,此人先前所说手段凶残无情,视船上百人性命如草芥,尽管五月并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原因,但分明一副誓要置自己于死地的样儿,现在又一五一十的将话挑明,一副真诚到家的样子,似乎转眼间就抛开对五月的恶意。
五月皱眉,猜不透墨风间到底为何意了,仍是全神贯注于他身上,不敢有丝毫松檞,更将白清倩拉向自己身后,以身体将她完全遮住。
墨风间心下暗叹,默察体内,藉大地之气疗伤,虽然已好得七七八八,但如与五月这级数的人动手仍是有可能会引得伤势复发,到那时说不定会一败涂地,原本打算如果五月只是偶然在广场感应到自己对迪奥的杀气,那么自己虽是有伤在身,但凭借已接近大成境界的微尘隐法悄然掩至实施暗袭,纵是比自己强的敌人也可以一击得手,只要是抢在雅典娜与赛加罗正式缔约之前,再毁尸灭迹,做得漂亮,瞒过雅典娜等人,就算赛加罗知道了,也必不会怪责自己;只可惜上天待人不公,竟将能克制自己的奇特感应能力加诸其身,让自己计划落空,此次失败,不但美梦成空,更是在心中留下阴影,日后如果再与其动手必有影响,真可谓是偷鸡不成倒蚀一把米。
难道自己就要当真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生平长大以来第一次真心喜欢的女人就这样爱上别人,自己却什么都不能做?
除了将族人们带出沼泽外,她可是自己这二十五年枯燥的沼泽生活中第一次真心渴望想要得到的东西啊,墨风间不禁黯然。
带着妒意看着茫然的五月,墨风间竟有一丝解恨的感觉,“五月兄请原谅风间见猎心喜,不过也好,我反倒可以对雇主有所交待。”
五月恍然,真有人出钱买自己的命?会是谁呢?难道是萨罗斯不成?
“而且这笔买卖是在雅典娜小姐和赛老订约之前就接下的,为了我族的名誉,我怎么也要试一试,现在并无下手的机会,正好皆大欢喜。”墨风间展眉笑道,白牙微露。
墨风间的身体蓦地消失在原处,眨眼间出现在另一边的船舷上,身体微屈,移动身法之诡异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