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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自己的命运没有任何改变,被虏来的女人们再次哭喊起来。
朵拉和莉薇娅对视一眼,均感到不安。
被称为祭品的女人通常只有一个用途,难道这些沙漠游民要把她们活祭?
一胖一瘦两个沙牧挥舞着锋利的短匕,开始驱赶石室中的女人,见又要被转移,朵拉不禁有些心急。沙牧的营地多在沙漠深处,如果动作不快的话,即使是法师也很难找到。
“伯爵呢?”
“他只吩咐我乖乖跟随绑匪回老巢,别的没交代。”
老巢?难道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些人的身份?不,我被绑架的时候他还在议员府里。
朵拉百思不得其解。
伯爵既然有心救我,为什么不派身手更好的黑暗精灵,却偏偏选了这个女人,难道她有什么特殊的本领?
“快走,别磨磨蹭蹭的……”见女牧师走的极慢,胖子推了她一把。
“走吧,伯爵说过他会暗中保护我们,不会有生命危险。”莉薇娅上前扶起朵拉,在她耳边小声叮嘱。暂时配合沙牧行动,也许这正是伯爵要的结果。虽然……莉薇娅自己也不那么有底,不过每次遇到人为危险总能凭借死亡之舞逃脱的莉薇娅并不害怕,就算真有危险她也有自信逃脱。
所谓秘道就是开凿在地下的岩石通道,在黑暗中摸索前进的一行人不时听到头顶上有马蹄声,轰隆作响,沙砾、小块岩石纷纷下坠。每遇到这种情况,胆小又希望获救的女人便停下脚步,不是尖叫就是哭泣,让走在最后的莉薇娅十分烦躁。朵拉则是连郁闷的没心情都没有,夜晚过去后,阳光让秘道变得又闷又热,汗使厚重的牧师袍湿了又干,干了又湿,粘在皮肤上,很不好受。
突然,队伍停下了。少年族长谨慎地看着他走过无数次的通道,马上就是秘道出口,直达一族居住的营地,可他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怎么了,族长?”高瘦男子走上前,却现族长一脸凝重。
“安杰罗,我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话一出口,高瘦男子立刻脸色大变。
“难道是封印……”
“嘘……”瞄了一眼后方,见女牧师没有反应,少年族长这才接着说:“只是突然觉得有危险,未必就是封印有问题。”说完他抽出跨在腰间的武器,小心翼翼地靠墙前进。
一,二,三……每前进一步,少年额上的冷汗就冒出少许,越靠近,他越是感觉到危险。心脏扑通直跳,声大如鼓,就在恐惧到达顶点的时候,危险的感觉突然消失了。随后,秘道里吹过一阵冷风,沙砾飒飒作响。
“族长……”安杰罗担心的喊了一句,确认没有真没有危险,少年族长才回答。
“没事,过来吧。”
出口虚掩着几块木扳,安杰罗将木板搬开,一股浓重的腥臭味立刻传了进来。莉薇娅和朵拉身体微震,血的味道。
殿后的胖子粗鲁的推着女人门走出洞口,出现在莉薇娅和朵拉面前的是一个已经被彻底破坏的沙牧营地,帐篷倒了一地,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味。
“艾米!托德拉!”少年族长推开安杰罗,朝营地中央唯一完好的帐篷跑去。
“等等!”一把拉住冲动的同伴,安杰罗警惕地扫视着过份平静的营地,不对劲,太不对劲了。一个死人都没有,如果是帝国军的话,地上早躺满死尸了。
就是这一瞬的停顿,帐篷突然裂成两半,一只数米高的巨虫挥舞着一对螯足出现在诸人眼前。
“回去!”安杰罗对身后的女人们喊道,只可惜她们被眼前这一幕吓坏了,尖叫着四散逃开。很快就有两人螯足捉到住,让人毛骨悚然的‘喀嚓喀嚓’过后,尖叫停止了,边跑边回头的女人都被已经被切割成块状的肉体吓得失声。
“不想死就退回去!”粗鲁的将剩下几人推挤回秘道,少年族长解开厚重斗篷,焦急地在斜挎腰见的小包内翻找着什么。这期间又有几个跑散的女人被抓住、分解,触目惊心的死亡场面让洞中的人不住干呕。
觉察到秘道里还有人,巨虫挪动步足,带着让人恐惧的震颤接近,就在它的螯足掀开慌乱盖上的木版时,所有人都瞪大双眼,看着凭空出现的一枚火球砸到巨虫背上。
撞击声格外沉闷,巨虫扭转头部一对突起的复眼,四处寻找动攻击家伙。紧接着又是一记火球,正正砸在它的复眼上,巨虫出尖利的嘶鸣,腹部几对步足高移动下,顷刻间就消失无踪。
少年族长不顾同伴的阻拦跃出铜口,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浮在半空的黑衣人。
“你是谁?”
放低手中还散着荧光的短杖,黑衣人拉下兜帽,露出一张年轻的面孔。黑绿眼,显然不是南方人。
“游历法师维克多。伍德。”
少年族长若有所思地瞅着青年手里像水晶一样闪闪亮的木棍,最后向对方伸出手,做了一个欢迎的举动。
“欢迎你,年轻的法师,我的鲁玛。帕多蒂,帕多蒂的族长。”
再次走出洞的莉薇娅和朵拉面面相觑,她们已经认出自称是游历法师的男子是谁,极少以真面目示人的新晋伯爵,两人都没料到他不但出现得如此之快,更意外他的举动。似乎……不是来解救她们的。
巨虫消失后,陆续有人从修在沙地下的临时掩体中走出,与帝截然不同的服饰和微黑的肤色都显示出他们都是沙牧,也就是这处营地的居民。
与族人简单的交谈后,少年族长对安静立在一旁的维克多再次开口。
“为了感谢你刚才救下我的营地以及我的族人,我将奉你为帕多蒂一族的贵宾。”
“您太慷慨了,年轻的族长。”维克多落到沙地上,模仿着沙漠居民的习俗,它向眼前骄傲的少年族长表示出自己能成为沙牧的上宾而万分荣幸,只有莉薇娅和朵拉看懂那抹挂在嘴角的微笑。
剑舞者 祭品
袭击所造成的混乱很快就消除了,已经习以为常的牧民清走倒塌的帐篷,在沙地铺上毯子,一群人围坐在篝火旁,根本看不出这个营地刚被袭击过。而那些被绑来的女人则被关在一座特制的木牢笼内,加上新增加的,正好三十人。
莉薇娅蜷缩在笼子一角,定定的注视着正与沙牧谈笑风声的维克多,不明白巫妖现身帮助沙牧究竟有什么企图。
他到底在想什么?不但独自进入沙漠,还错过了救人的最佳时机。他不是要救女牧师吗?现在却和沙牧一副相见恨晚的模样……
想来想去都找不到头绪,莉薇娅索性不想,朝负责看守的沙牧勾了勾手指。清楚胖子好女色,少年族长把这个重任委派给了相对稳重的安杰罗。
犹豫再三,安杰罗瞥了一眼和法师相谈正欢的族长后,迈动脚步靠近莉薇娅。
“沙漠的夜晚很冷,如果你们不希望明早看到我的尸体,就请给我一条能保暖的毯子。”
高瘦的沙牧这次没有犹豫,很快就拿来了一条素色的毯子。莉薇娅接过披在身上,目光不再凝视维克多。
巫妖出现的一瞬间,她突然生出一种强烈的感觉。相比显得不那么重要的女牧师,接近沙牧才应该是他的真实目。
“拥有贵族头衔的法师为什么会出现在萨格隆?”礼仪上的客套过后,少年族长鲁玛绷起脸厉声喝问。虽然他将营地建在沙漠边缘,但这里恶劣的气候和环境绝非一般人能承受。拥有贵族头衔的法师和贵族一样,都有养尊处优的生活习性,没事绝不会跑到沙漠里体验‘南陆最严酷的地域’一说的由来。
“只是对大沙海有恐怖怪物出没的传闻好奇罢了,我还没无趣到对人类感兴趣的地步。”稍微释放出少许的死气,维克多刻意将骨化的双手交握。
看到明显不属于活人的白骨手掌,鲁玛呼吸微窒,等他觉察时,双脚已不由自住的后退了小半步。意识到自己略显胆怯的行为,鲁玛心中的懊恼立刻升级。不过气愤归气愤,他还没丧失理智的地步。
那家伙是亡灵!不,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一个亡灵为什么会出现在萨格隆?这里虽然被称做死亡之域,却并不是亡灵的巢穴所在。
“之前已经说过了,我是游历法师。”维克多一字一句的强调了‘游历’一词,少年族长很快就明白对方暗示。
“亡灵法师一向视任命如蝼蚁,为何这次却突好心救下我的族人,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帝国军派来打入卧底?想让我放松警惕后一举歼灭帕多蒂一族?不,不像,如果是他完全没必要暴露自己亡灵法师的身份。可如果不是,他又有什么打算?
鲁玛百思不得其解,在他看来,自称维克多。伍德的亡灵法师无论是言行还是外表都充满了矛盾。
“那是自然,邪恶者做的每件事都有目的,绝不会盲目行动。”当着所有人的面,维克多摊开一张泛黄的羊皮卷轴。
“那是……”我的地图!靠坐在木笼里的朵拉咬紧下唇,她根本不知道地图在什么时候被窃走。
明明贴身收藏的……可恶!那家伙在什么时候动的手?我居然一点也没觉察到。
“你从什么地方弄到这副地图的?”无论再怎么少年老成,也无法掩饰鲁玛此刻的惊讶。
“哼哼~具体过程我就不详述了。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进入这儿……”指着沙漠中心用红色圈起来的地方,那亦是维克多之前接受的神庙任务所在地——曾被比喻为南方明珠的古代水城阿贝巴辛姆特。
“虽然年代有点久远,但身为原著民后裔的沙牧应该知道这地方怎么去吧?”
“你救人只是想要我们带路?”终于听到亡灵法师袒露目的,鲁玛暗暗松了口气。如果真是这样,他反而没什么好担心的。每年来沙漠寻找古代城市的探险者多如牛毛,其中也不乏像眼前这一位的非人类。
“我可以教给你们正确驱除沙虫的办法,作为交换,你们得带我去消失的古城阿贝巴辛姆特。”
鲁玛抿着双唇不答话。
从表面看,这当然是笔不错的交易。沙虫迫使他们一族越迁越靠近诺丁,与边境帝国军的冲突也日渐频繁。作为领,必须优先于一切考虑的只有帕多蒂一族的生存。如果真的能一劳永逸的解决沙虫这个难题,不但族人不用再生活在帝国军骚侵袭的阴影下,也不用再抓无辜的女人献祭。
“还没考虑好吗,年轻的族长?”沉默片刻,见对方犹豫不决,维克多出声催促。
“你的提议虽然具有足够的诱惑力,但我却无法信你。如果只是我一个人的性命,我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可我肩负着一族的生存,不能这么草率。”鲁玛斟酌用词,既担心对方会被惹恼,又怕自己过于妥协,失了谈判的条件。
“我不会苛责你的谨慎,族长。其实我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只需调派一至两名知道阿贝巴辛姆特古城位置的族人给我,由他们带着我的属下前去寻找古城的正确位置,至于我本人……将和你一起,直至彻底清除掉驱除沙虫为止,如何?”
“这……”我怕的就是你!鲁玛在心里腹诽。
“不要想太多了,即便是邪恶的亡灵法师,也不会对所有人类赶尽杀绝。虽然以生命为赌咒的法术对我不起作用,但没准什么时候我还用得到沙牧,所以我不会在你们完全丧失利用价值之前痛下杀手,这点请放心。至少,在这次交易期间,你和你的族长是安全的,鲁玛。帕多蒂族长。”看穿了少年族长的担忧,维克多信誓旦旦的保证,绝不动他们一根寒毛。
如果莉薇娅和朵拉听得到他与沙牧的对话,肯定会笑得直不起腰,邪恶亡灵法师的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