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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然有!”她激动地说道:“我是一个刺客,是你们的敌人和俘虏,你们本该杀死我,现在却反过来了!”
他望着她,她的神情那样激动,眼神中充满了迷惑,他能感受到她那种迫切地想要知道一切的心情,他不慌不忙的俯下身,轻轻的抓住她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也许你说得对,甚至到昨晚我们相遇之前,我们都还是敌人。当你扑向我,而我同时举枪的那一刻,如果我们当中任何一个人死去了,那么我们都无话可说,因为我们是敌人。但是,我们都没有死,还活生生的活在对方面前,这一切,都是命运女神的安排,是神对我们的怜惜。既然如此,我们自己又为什么要再去互相残杀呢?不,至少在你伤愈之前,我们都不再敌人——等你的伤好以后,如果你依然觉得我们之间是敌对的关系,那么我们可以面对面的再较量一番……”他将脸贴近她,深情的凝望着她的眼眸,柔声说道:“当然,我希望,那时的我们,能够跨越这一切……”
她呆呆的望着他,他眼眸中的期望她看到了,他话中的意味她明白,可是对她来说,那并不是如他所说那样容易的事,她还记得,自己的身世,自己的身上流淌着怎样的血液,而他却并不知道这一切。
“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了,养伤最重要。”他为她轻轻的盖上被子,温柔的用手将她的眼睛合上。
当房门轻轻地合上,她睁开了眼睛,呆呆的望着紧闭的房门,无法压抑自己矛盾的心情,他的真挚深深地打动了她,他的关怀让她早已绝望的心感到了一丝温暖。此时的她,已经清楚他的意思,但这却让她更加的不安,该怎么做呢?和他站在一起,还是重新拿起武器,与他为敌?
不,她做不到,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再将那致命的利刃刺向这个救了她的命,并且给了她从未有过的温暖的男人!
可是,要她背叛她的族人,站在人类一边,帮助他们诛杀自己的同族,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不为别人,只因为她死去的母亲,她不忍心这样做。
“父亲,母亲,我到底该怎么做?”几滴泪水从她的眼角悄然流下,矛盾煎熬中的她感到了一丝无助。
是否,还会有第三种选择呢?
……
晚饭后,洛枫带着冰蓝来到房间里,为夜流云换药。
看到冰蓝的陌生面孔,夜流云心里有些不安,虽然对于洛枫她已经没有什么戒心,但对于别人,她依然保持着警惕。
“小云姑娘,抱歉,请你把上衣解开,让我看一下你的伤口。”冰蓝把医疗箱放在床边的柜子上,一边打开一边对夜流云说道。夜流云不安的看看他,又看看洛枫,心里十分的犹豫。
“别担心,冰蓝只是帮你检查一下伤口,让你好得快一点儿。”洛枫来到她身旁坐下,和颜悦色的劝说道:“他可是个好医生,当初就是他为你处理了伤口,救了你的命。”夜流云闻言,抬头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冰蓝,他正在专心致志的准备药品和工具,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两人的话。
“阁下莫非就是在德尔三战打的鲁因军队丢盔弃甲的狄恩侯爵冰蓝?”经过短暂的端详之后,夜流云突然问道。
听到夜流云的问话,冰蓝停下手里的活,略显惊奇的回头望着她,问道:“正是,姑娘知道我?”
“当然,德尔城一役,您的名字在鲁因军队之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克洛斯对您更是恨之入骨,多次在我们面前提起您的名字。而且,德尔的最后一战,我亲眼看到您和风冥侠带人冲杀过来,只是那时候我不知道您的身份,刚才看到您,感觉很面熟,又听到洛枫殿下提起您的名字,所以才问一问。”
冰蓝闻言,微笑道:“原来如此,没想到战场上的一面之缘,姑娘竟然还记得。能够再次相遇,也是我们之间的缘分吧!”他将手中的药品放下,转过身望着夜流云,说道:“不过,叙旧的话可以慢慢说,姑娘可否先让我看一下伤口的愈合情况呢?”
弄清了冰蓝的身份,夜流云稍稍松了口气,她知道此人乃是亨特尔公爵长子,为人正直,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必然不会有什么恶意。于是她将目光转向洛枫,轻声说道:“我的手臂不敢动,你来帮我吧。”说完低下头去,将目光转向一旁。洛枫略加迟疑,伸手轻轻的解开她的衣襟,小心翼翼的将受伤肩部的衣服脱下来,露出被绷带包裹的伤口,顺手为她将被子盖好,整个过程谨慎而细致,没有为她带来任何尴尬。
小心翼翼的拆掉绷带,冰蓝查看了她的伤口,由于是近距离射击,火药造成的伤十分严重,伤口还未完全愈合,鲜血还不时的从伤口中渗出来。冰蓝用纱布轻轻的蘸去伤口处的血,仔细观察那处创口,令他感到惊奇的是,那伤口的愈合程度远远超出他的想象,外围已经长出了新肉,伤口没有任何感染与发炎的症状,按照这种恢复速度,用不了几天,表皮的伤口就会完全愈合,如果没有对筋骨造成重创的话,用不了两个星期,她就可以完好如初了。
冰蓝抬头看了一眼夜流云,她始终低着头,目光低垂着,避开自己的伤处,那表情似乎不是出于害羞,而是在回避着什么,是什么呢?冰蓝下意识的低下头,注视着面前伤口处渗出的鲜血,心里一动。
他定了定神,将手中染血的纱布递给洛枫,一不小心,纱布失手落在了床上,恰巧落在夜流云的视线范围之内,霎那间,冰蓝感到一阵寒意涌上心头,他不动声色,接过洛枫递过来的药粉,均匀的洒在夜流云的伤口上,然后熟练地用绷带将伤口包好。
“伤口恢复得不错,我想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完好如初了。”冰蓝一边说着,一边将医疗箱收拾好,他礼节性的向夜流云点点头,对一旁的洛枫丢了个眼色,然后走出了房间。
“她的情况还好吗?”跟出房间的洛枫轻轻的将门关上,随口问道。
“好得不得了,太出人意料了!”冰蓝不由自主的摇头道。这一下可把洛枫搞得有点摸不着头脑,他疑惑地望着冰蓝,问道:“什么意思?”
“你知道吗?她的伤口愈合的速度简直不可思议,那根本不是人类的愈合速度可以比的……”
“等一下,他本来就不是人类,不是吗?”洛枫打断了冰蓝的话,他不明白冰蓝这么说的意思究竟是什么。
“好吧,但是即使她是灰精灵,那也太快了,哪怕是精灵们最好的灵药也不可能让一个人在一天之内恢复到这种程度……”
“你到底想说什么?”
冰蓝望了一眼洛枫疑惑的眼神,叹了口气,问道:“你刚才有没有注意到当那块带血的纱布落在床上的时候,她的眼神?”
“眼神?”洛枫轻轻的摇了摇头,他并没有注意到那些,那是极短的一瞬间的事,如果不是刻意去观察,根本无法察觉。
“我是故意让纱布落在她面前的,”冰蓝看一眼房门,示意洛枫跟他走。两人并肩向着走廊的另一角走去,冰蓝一边走一边说:“我就是想看看她的反应,证实我的猜测。”
“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渴望。”
“什么?”洛枫变得更加迷惑了。
“你知道,一个在沙漠中长途旅行的人,见到水的时候的样子吗?就是那种,只不过,她的目标不是水,而是鲜血……”最后两个字,冰蓝感到自己的声音颤抖了一下,他的心也在同一时刻感到一丝寒意,夜流云那个贪婪而饥渴的眼神在他脑海中闪过,令他毛骨悚然。
“你、你的意思是,她、她是……”洛枫这一惊非同小可,一整天,他们都在一起,聊天,吃东西,他照顾她,逗她开心,他甚至已经开始喜欢和她在一起,然后此时此刻,冰蓝却要无情的向他宣告,这个女孩儿是一个令人憎恶的吸血鬼!
沉默,在走廊上蔓延,气氛变得很沉闷,一直以来,他们都沉浸在怀疑之中,他们怀疑自己听从风冥侠的建议的正确性,但他们还是不断的说服自己,相信风冥侠,也相信她。可是现在,她还值得信任吗?
“我们该怎么办?”良久,洛枫发出一声长叹,颓然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冰蓝背靠着墙壁,眉头紧锁,“小侠他不在这里,我们无法获知他是否了解夜流云的底细,也许他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也许他不知道,不论如何,我们现在无法指望他,只有靠我们自己了。”
“你打算怎么做?”洛枫忧郁的目光落在冰蓝的脸上,等待着他说出答案。冰蓝低着头,沉吟良久,压低声音说道:“依照我的推测,她在四五天内还无法自由活动,这几天你要密切观察她的一举一动,最好能够套出她的底细,如果能够证明她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那么就不必担心了。”
“你的意思是,还不能够确定?”洛枫的心里忽然燃起了一丝希望,他目不转睛的望着冰蓝,迫切的希望得到他的答复。冰蓝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是的,虽然刚才我看到了她眼神中那种对鲜血的渴望,但是细细的回味起来,那似乎只是潜意识中流露出来的,是在一种不经意间的流露,也许,连她自己都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这种表现。”他顿了一下,又说道:“而且,吸血鬼用兵器战斗,这不是很奇怪吗?他们通常会使用魔法或是自身锋利的爪子进行战斗,很少会使用兵器,而据我所知,夜流云从来都是短剑不离手,从这一点来看,也与吸血鬼的特征不符。”
“好吧,交给我吧,我会搞清楚一切的。”洛枫向冰蓝点了点头,转身向着夜流云的房间走去,他的心中压抑着那个谜团,从现在开始,他必须要竭尽全力去搞清楚,她,到底是谁……
五章 惶惑的心
5
夜深了,风冥侠独自一人站在窗口,望着窗外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今夜无月,天地沉浸在一片茫茫夜色之中,只有要塞城头火把闪烁的点点火光,在如漆如墨的黑夜中摇曳轻舞,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被无边的夜色吞噬。
他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不久前刚刚被帕兰丁军队攻克的潘德雷要塞,再往前走两三天的路程,他们就能赶上紫月的幻翼骑兵团。
一路上,他听到了太多关于爱人和她英勇的士兵们的故事,她们无畏奋战的身影不时的闪现在他的脑海中,每一个刀光剑影的瞬间,都让看惯了杀戮的他一阵阵的心惊,他迫切的希望,能够早一点儿到她的身边。
然而,当他们即将见面的时候,他却开始担心起来。要怎么跟月儿解释呢?那个让人无可奈何的小公主,始终寸步不离的跟在他身边,无论怎么样也劝不走。他始终没敢把此行的目的地告诉她,他知道如果自己说了,一定能让她不再坚持,可是,那对她来说是一种多么大的伤害啊!
但是,就这样带她去见月儿吗?只怕到时候,不仅会伤害到玖儿,连月儿也会误会!
他在屋里来回踱着步,心里乱糟糟的。他后悔自己没听母亲的话,早一点儿把话跟玖儿说清楚,但这也不能完全怪他,他本以为自己始终和她保持距离,时间久了,玖儿会知难而退,可是没想到小丫头如此的执着,如此痴情,一心一意的跟在他身边,毫不退缩。
到底怎么办?风冥侠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矛盾,他过去也曾在几个女子之间周旋,如同游戏一般,只因他对她们并无爱意,将她们视同玩物。但此时此刻,他感到无所适从,一个是他所珍爱的人,一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