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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剑臣一眼望去,只见古北口这一带的长城,气势磅搏,雄伟壮观。
突有一条人影,鬼魅似地出现在江剑臣的身前近尺处,含笑说道:“舍妹虽未得配阁下,以阁下之雅量,绝不会视我为路人。请席地一叙如何?”
江剑臣一见来人,是黑衣丽人吴素秋的同胞大哥吴仁焉,不由得暗暗一惊。说真的,自从在山东残人堡,第一次碰见这位江湖黑道煞星起,江剑臣就没存有一丝一毫的轻视之心。饶是这样,钻天鹞子江剑臣还是隔着门缝看人,把人愣给瞧扁了。原来这位人不出众、貌不惊人、斯期文文、形如秀士的吴仁焉,比他斗过的南天一剑,剑笔双绝,僧、道、俗三奇,黑道四瘟神等人都高,说不定比峨嵋掌教司徒平和北荒一毒叶梦枕都要难斗。因为以上这些人,谁也没有暗暗欺近他江剑臣三丈以内不被他发觉的能耐,眼下这个秀气斯文的中年人就能。
江剑臣一是看在黑衣丽人吴素秋的情分上,二来还真被吴仁焉引起来一片好奇心。干脆双手一拱坦然说:“诚如吴兄所言,令妹与我确实渊源极深,甚至真的有过婚约。只要贤昆仲不故意刁难江剑臣,江剑臣自应以长兄相呼,绝不肯刺伤素秋妹妹之心。”
从不伤人吴仁焉脱口说了一声:“好!”不仅抬手让江剑臣就座,并还变戏法似地从所背的皮囊中取出一瓶烧酒、一对酒杯和四个纸包,先统统放在一块巨大的青石板上,然后又取出一双筷子,每人面前只放下一根。
以江剑臣的沉稳冷静,闪目一看之下,竟吓得身心一颤,脸色大变。若不是理智提醒自己,劲敌当前千万不可莽撞,几乎要出手制住面前这个斯文的中年人。
原来,自从当今万岁身登九五后,因为江剑臣、武凤楼、李鸣等都是辅佐有功的从龙之臣,长期待卫天子,食宿都在宫内。如今自能一眼认出,所有摆在大青石板之上的东西,无一不是御膳房中的禁物。先别说那一瓶金光闪闪的皇封御酒,雕刻龙形图案的两只玉环,就连那两根筷子,也都是雕成飞龙绕柱的象牙珍品。种种迹象表明,不光刑部两位郎中礼部一名主事,全是吴氏弟兄所杀,就连提前赶回京城的武凤楼,甚至自己的徒儿缺德十八手李鸣,也都没能阻止这两名黑道巨寇夜闯大内,盗宝取物。况以吴仁焉的狡猾和机智,哪会对我江剑臣不了如指掌,不知已知彼!今天他既胆敢亮出偷自皇宫大内的御用物品,足以证明是怕者不来,来者不怕。说不定北荒一毒叶梦枕、追风怪卜葛一方,也正隐藏在四周的阴暗处。至不济,也得有从不为人吴仁谓和瞎眼毒婆史大翠等人同来,企图将自己一举毁在这荒凉的古北口。
此时,从不伤人吴仁焉早将大内御厨腌、腊、熏、烧的鸡、鸭、鱼、肠四种精肴,取开放好,让江剑臣执筷品尝。
对吴仁焉醉翁之心不在酒,江剑臣哪能看它不出!当下,毫不客气地先从青石板上抓起那根象牙筷子来。
吴仁焉微微一笑说:“一般的饮酒,不外乎猜拳行令,输者受罚饮酒。但那是指平常之人喝平常之酒而言。你我虽不自负,也堪称为非常之人,反其道而行之如何?”
江剑臣点了点头,表示一切从命。
吴仁焉接着说:“你我以箸代剑,输者斟酒,胜者畅饮。”
随着话音,早将手中的象牙筷子,斜斜地指着江剑臣的左边太阳穴。
江剑臣和他相反,反将手腕微垂,把筷子抵实在青石板上。
吴仁焉乃黑道之上的枭雄人物,知江剑臣是故意激他出手。嘴角突然挂出一丝笑纹,手腕一震,竟将长仅数寸的那根象牙筷子,颤成了无数的光圈。
江剑臣心中暗凛。以吴仁焉目前显露出来的功力,绝不会低于峨嵋掌教司徒平。也真难为他,一贯敛牙缩爪,锋芒暗隐,直到如今,才露出他的真面目。一方面又暗叹他这一身功力,得来太难,毁去却易。为能对得起黑衣丽人吴素秋,江剑臣决心暂居守势,静中观变。
眼看吴仁焉的筷子越颤越急,光圈也越来越多,好像圈圈相套,严密无比。
江剑臣只消一眼,就猜知他出手在即,故意从容自若地毫不戒备。
果不出江剑臣之所料,吴仁焉突将手腕一震,内家真力,顿时透筷而出。别小看它是一根小小的牙箸,实足以贯穿金石,透人肺腑,在牙箸罩向了钻天鹞子江剑臣的面门时,功力稍浅的人,真看不出对方的筷子点向哪里。
钻天鹞子江剑虑,果真不愧是学究天人。不管吴仁焉的筷子颤得多急,内力贯得多足,脱口一声:“好一招五爪裂骨!”手中的筷子也震腕而出,用的是一招梅开五朵。
两根筷头奇准地相触之下,一片叮叮之声乍起,正好响了五下。吴仁焉脸色一变,真力再贯,出手七个光圈,化成一招七煞追魂,遍指江剑臣的面间七孔,居心将钻天鹞子毁于这一招之下。
江剑臣冷然一笑,仅把七星指中的星芒点点,揉合在筷子之上便出,不光准确无误地一连七次点中了对方的筷子头,并还震得从不伤人吴仁焉手腕一酸。
吴仁焉脸色再次大变,双目暴张之下,陡将全身的功力完全聚于右臂,手中的短短筷子,立即颤动有声,一招极为恶毒狠辣的穷搜八荒,暴然出手,恨不得一招之下,将江剑臣透穿八洞。
江剑臣开始确实暴然发怒,恼恨吴仁焉出手太毒,真想把九九归一的极快刀招,借象牙筷子使出,除去格退对方的那招穷搜八荒,再用剩下的一式,点碎吴仁焉的右手腕骨,让他不能再继续为非作歹,狠毒伤人。最后终因顾忌吴素秋的情面,临时手软,改用了一招九幽斩尸,震散了对方的八个光圈,并乘机划裂了吴仁焉右手的虎口,让他不得不见血服输。
真想不到吴仁焉居然还能哈哈大笑,表面是认败服输,将手中的象牙筷子往青石板上一放,实则暗用拇指一顶,筷子贴着石板面上,宛如脱弦之箭,直射钻天鹞子江剑臣。
不管换上谁,势非惨遭吴仁焉的暗算,葬送在这阴毒的一击之下不可。因为谁也想不到,吴仁焉能在虎口破裂出血之下,再发狠招。可惜碰上钻天鹞子江剑臣,那就另当别论了。因为江剑臣始终没有低估过吴仁焉,对吴仁焉的狡诈阴狠,更是时存戒心。别看从不伤人的手法巧妙,却瞒不过钻天鹞子那锐利的双眼,早从吴仁焉的肩头微抖中瞧出了破绽,不光左手一伸,施展隔窗取物的手法,接住吴仁焉射来的那根筷子,突然一招九弧震日,由于贯定了先天无极真气,筷子头上竟然带出锐啸之声,罩向吴仁焉面门的通太、眉冲、人中、睛明和前胸的血阻、幽门、肝俞、玄机、紫官、等九大穴道。硬是逼得吴仁焉一式金鲤倒穿波,向后射出去七八步之多。
江剑臣这才轻声一笑,先拿起青石板上的布袋,然后随手收起没开封的御酒一瓶,酒杯两只,象牙筷子一双和腌、腊、熏、烧四种精肴。
可笑吴仁焉真成了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江剑臣正色说道:“以吴兄的高明法眼,自不难看出江某手下留有分寸,更不能不承认你是沾了令妹黑衣丽人的光。希望吴兄能迷途知返,能为你我留有再行相见的余地。”
话落,错步旋身,提着满满一布袋御用禁品,骑着自己的坐马走了。
事情还真让江剑臣给估准了,就在钻天鹞子纵马离去不久,突从茂密的树丛中,走来了追风怪卜葛一方和瞎眼毒婆史大翠。
气得史大翠向丈夫吴仁焉跺脚瞪眼道:“明摆着三对一的一场有利牌局,硬让你给鸡肠狗肚耽误了,今后上哪再找这种机会去?”
追风怪卜葛一方也不无怨气地埋怨说:“我赞成嫂夫人的这种说法。”从不伤人吴仁焉刚想开口辩驳,北荒一毒叶梦枕,忽从长城上的一座破败箭楼之上飞坠而下,冷然向追风怪卜葛一方说道:“葛兄,请恕梦枕口冷,以阁下之功力,比吴家大嫂如何?”
追风怪卜一愣答道:“我与老兄相交不薄,为何有此一问?”叶梦枕说:“就因为与你老弟相交甚厚,才有这么一问。”
葛一方道:“我虽胜不了吴大嫂的天罗地网的十八拐,自保尚可有余!”
叶梦枕道:“总算你还有自知之明。可知道吴大嫂几招伤在江剑臣的刀下吗?”葛一方摇摇头,表示不知。
叶梦枕皮笑肉不笑地说:“说出来恐怕葛兄不相信,只是一刀!”
见葛一方脸色大变,叶梦枕才又语言转冷地说:“不是愚兄自夸,江湖上除去我和吴老二,任何人都对江剑臣的功力估计不足,包括吴老大在内。”
葛一方道:“请指教!”
叶梦枕正色道:“葛老弟听说过三花聚顶、五气朝元、放诸平实、还我自然、不因魔扰、不为幻迁、反虚生明、潜心向天这几句话吗?”听叶梦枕这么一说,就连凶横任性的瞎眼毒婆史大翠,也变颜变色地问道:“听叶兄的话音,莫非江剑臣那小子真的达到了这种境界?”
这时候,她的丈夫吴仁焉答话了:“叶大哥的话提醒了我,江三确实达到了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的境界。怪不得叶大哥不惜自坠威名,一走了之,避免与他正面交锋。”
有道是英雄所见,大致相同。就在叶梦枕和追风怪卜葛一方等人互相问答时,远在京城之内的弘慈广济寺东路最后一座院落内,缺德十八手李鸣的岳父狮王雷应,也正在脸红脖子粗地和他的干亲家六阳毒熬战天雷争论此事。在座的还有秦岭一豹许啸虹、虎头追魂燕凌霄、陆地神魔辛独、武凤楼等众人。
只听六阳毒煞战天雷说:“各位请想,李鸣是我义子,我能长他人的威风,灭自家的锐气吗?不怕列位见笑,从打刑部两位郎中和礼部的郑文玉主事被杀后,我就开始搜查,可我战天雷搜遍的北京九城,硬是没发现一星一点的蛛丝马迹。如今听楼儿一说,估计此人必是北荒一毒叶梦枕。我真怕李鸣失手接不住,会一个跟头栽倒在地上爬不起。”
狮王雷应最疼和最崇拜自己的闺女婿李鸣,一听就火了,马上脸红脖子粗地反对说:“凭他叶梦枕一伙游魂野鬼,还能撒出一丈二尺远的尿去?在座的除去曹玉和秦杰,谁的能耐都比我雷应大,我真不信这个邪!”
虎头追魂燕凌霄也不服气地说:“雷狮王说得对,点子充其量只有吴氏兄弟、史大翠、葛一方和叶梦枕等五人。我虎头追魂也不信五条泥鳅能翻起滔天大浪。
话未落音,一个老年火工道人弯腰驼背,指挥两个小沙弥,抬上一桌素席,用作众人的晚餐。
六阳毒煞战天雷眼神一凝,宛如两道利剑似地扫了那名老年火工道人一眼。
直到把那桌素席摆好,老年火工道人刚想率领两个小沙弥退了出去时,六阳毒煞嘴中说了一声:“且慢!”人已离座而起,先从袋中掏出五两一锭银子,左手乘机电光闪石火地抓住老年火工道人的右腕,将那锭银子轻轻放在他的手中,然后才缓缓地松开了对方的手腕。
老年火工道人像模像样地打了一个稽首,才和两个小沙弥退走。
始终不信邪的狮王雷应大笑道:“一个走路踩不死蚂蚁的火工道人,也值得你战老兄费事么?也不怕弱了你这六阳毒煞的名头?”
原来,狮王雷应自从奉旨送女儿雷红英进京和李鸣完婚,就和六阳毒煞战天雷、少林醉圣普渡禅师住一起,三位老人还真对脾气,尽管不时抬扛拌嘴吵得脸红脖子粗,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