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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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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死活!”向燕云不由火起,已动杀机:“李靖,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红拂一见不对,踉跄跑上前,哭道:“向家妹子,你就放过他们这一次,一次!权当是仁至义尽,我们夫妻再不敢来烦你……”

她跪倒在向燕云马前,两行珠泪滚滚而下。

向燕云手愈握愈紧,喀的一声,长矛的木柄裂开了!

她随手一掷,咬牙道:“李渊,我今天放你一马。再遇你时,我不管什么人护驾,向燕云遇佛杀佛,遇神杀神!”

一句话撂下,她无意再看李靖红拂一眼,转身绝尘而去。随手拔起适才插在地上的寒阒枪,带起了一溜黄烟。

士兵们有人不服她那副做派,搭弓射去。李靖大喊一声:“不可!”向燕云已抄箭在手,一声冷笑,反手掷回,那枝箭挟雷霆之声直射过来,长了眼睛一样没入李渊坐骑的额头,那匹马一声哀号,倒地毙命。

李靖吓出一声冷汗,骂道:“不要命了么?她好容易才肯走,你们居然还敢招惹。”

连忙回头扶起李渊,李渊也是大惊,这才长出了口气道:“这女子真是好身手啊……李靖,不惜代价替我除了她!她若是活着,我恐怕就没法安睡了!”

李靖红拂对望一眼,一起低下了头。

向燕云也不知纵马跑出多远,才停了下来。一头扑在地上,痛哭失声。

多少年了,这是她第一次流泪,一滴滴泪珠落在龟裂的大地上,看上去那么晶莹,那么陌生。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她等了那么多年,竟让生死大仇从指缝间溜走了。

她跪着,俊美清秀的脸庞扭曲到狰狞,向天呼喊:“爹,娘……女儿没用啊!女儿居然下不了手!只是你们放心,我发誓一定会将李渊的人头祭在二老坟前!”

她反手,抽出一柄晶莹剔透的短剑,一剑削下了左手小指,鲜血顿时喷涌而出,将大地染得血红。

向燕云任泪水在脸上肆虐:“孩儿断指为誓,绝不会有下次……”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向燕云依旧跪在那里,断指已经不再流血,泪也早就干了,只是白衣已经一片暗红,触目惊心。

脚步由远而近,向燕云依然跪着,但肌肉已经绷紧。

“燕云……”好熟悉的声音:“李渊命不该绝,你不用这么伤心。”

回过头来,是大哥虬髯客,向燕云一怔:“命?”

“你信命么?”他的手扶在向燕云肩上,吟道:“太岁阻道,一李当关;龙庭日角,四百江山。”

向燕云皱眉道:“这是什么?”

“是乩语,三天前我求问天下的答案。”

“哦?”向燕云冷笑:“天下真的是姓李的么?”

虬髯客道:“李氏如浩日当空,只怕没有星月可以争辉。”

“我不问天下”,向燕云加重了语气,“我只问李渊。”

虬髯客看着她:“燕云,昔日后裔射日,身死国亡,妻离子散,你知道么?”

向燕云的眼神逐渐锐利,竟是无比的坚定:“向燕云落日之心不死,穷尽大泽之水,身化桃林,亦必逐而亡之。”

虬髯客哈哈大笑:“好好,想不到你也读了几年书了。”

向燕云脸上一红:“那是我平生之恨——”她顿了顿,接着道:“每每遇到李靖红拂,我都不禁为之心折,像他们那样满腹诗书,才算不白在人世间走了一遭。我……只不过认了几个字,读了几卷书,又有什么可提的?”

她拳头又握紧,伤口重新迸出血来。

虬髯客拉过她手,细细包扎,柔声道:“燕云你太好强了,哪有人事事占了头一名的?像你这样的身手,这样的地位,又能识文断字,李靖红拂他们羡慕还羡慕不来呢。”

向燕云摇了摇头,只觉得一肚子话终究无法诉说,她看着远方,“大哥,我根本不想做什么盟主,争什么天下,我只想被象平常女孩儿一样有娘亲宠着,爱着,读读书,抚抚琴,何等逍遥快活?这副挑子,越来越重,我真是撑不住了。”

“这话若是被觊觎风云盟势力的人听见,只怕要起了贼心啊。”虬髯客笑道。

向燕云苦笑一下:“现在风云盟没有一个人可以托付,若是我死了,只怕转瞬间便要土崩瓦解……大哥,我只想好好睡一觉,不再想盟里的事情,不再想复仇,就够了……”

虬髯客沉默了,七年前,当他把那个十停死了九停九的小姑娘抱回去的时候,并未想过可以医的活她。但她活了过来,活得光芒万丈,却又活得那么辛酸。她的皮肤还很光洁紧绷,没有一丝岁月的痕迹;眼眸清澈明亮,闪动着灵性的光辉。她还是一个那么年轻的女孩子!

向燕云的薄薄的嘴唇紧紧抿着,看上去刚毅而坚决。

虬髯客叹息道:“还有三天,紫微星行至正宫。燕云,跟我走,我为你看看命格。”

河南。登封。观星古台。

向燕云忍不住问道:“你就为了看看星星,千里迢迢跑到这里?”

虬髯客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刚夸你有学问又露陷了。燕云啊,豫州为九州之中,此处为豫州之中,也就是天地中心的地方。三千年前,就有人在这里观测日影。所以若想看清楚星迹的轨道,非到这里不可。”

向燕云抬起头,只觉得天空异常的情好,冬日的星星并不繁密,孤零零的眨着眼睛。

“好美啊”,她忍不住赞叹了一句,回头看虬髯客一脸正经的样子,不敢再感叹,也很正经的问:“我什么命啊?”

虬髯客已经渐渐庄严,声音变得权威而遥远:“诸客星闪道,三太阴犯冲,与主星冲犯者,必折!只不过,李唐有三次太阴冲犯,就是说会出现三个有举足轻重作用的女子……燕云,你是第一个。李靖将星已入轨,杀了他,你别无选择。”

向燕云听得云里雾里,也不知他在说些什么,奇道:“我好端端的杀了李靖做什么?”

“李靖星宿的轨道挡在你和李渊之间”,虬髯客的声音异常坚定:“杀了他,不然你一定会死在他手里。”

想到李靖死死护主的情景,向燕云心中一恸,也郑重起来:“哦?那么大哥你呢?”

“我若与之冲犯”,虬髯客面容严肃,“必亡!”

他的声音缓慢低沉,像是一个附骨的诅咒,遥遥传向天边。

似乎是为了打破这种无形的压力,向燕云笑了笑:“我不信天,也不会杀李靖,他和我无怨无仇,甚至……是我的朋友。从小到大天也没有帮过我什么,我何必听他的话?”

虬髯客知道说服不了她,只问:“你不怕死在他手里?”

向燕云傲然道:“想杀我的人并不只有一个。”

她脸上又恢复了那种又孤独又坚决的骄傲,看上去就像是在嘲笑些什么。

虬髯客无话可说,默然了很久。

“你回阴山?”他打破僵局。

向燕云摇了摇头,“既然到了登封,我就去附近分舵巡视一圈。大哥,你呢?”

“我?这么些年,我已经看见中国英豪无数,只怕想打下天下已不可能。”虬髯客苦笑:“另谋天地,相机而动!”

“中国?”两个人互相看看,只觉得彼此似乎隔了些什么,忽然间陌生的无话可说。

“无论如何你都是我大哥!”向燕云一咬牙,纵身上马。

虬髯客喊道:“你去哪里?”

“义阳——”摇光马飞驰而去,向燕云远远回道:“大哥,后会有期……”

虬髯客不禁有些黯然,喃喃:“后会只怕是无期了……燕云,我要出海了,你好自珍重!”

(三)

阳和变杀气,发卒骚中土。

三十六万人,哀哀泪如雨。

——唐。李白。《古风》

义阳分舵的舵主洪千山数日前亡故,义阳群雄无首,向燕云到的正是时候。

整顿起来并不麻烦,这个分舵刚刚成立,才三十多人。洪千山的夫人夏明静众望所归,只是风云盟的舵主之位还没有女子承担的,只是等着总部过来一道命令而已。现在舵主亲临,夏明静顺理成章的接手了舵主一职。

洪千山是决斗身亡,立下了生死契约,并没有报仇的理由。

很快,义阳分舵又归于平静。

匆匆主持了一应琐事,向燕云纵马而奔,连日来的烦恼实在也够她受的,义阳三关出了名的雄壮,正好借机一游,散散心。

不多时,已经到了武阳关,向燕云无心与守关隋兵冲撞,就绕道一旁的崇山峻岭。

刚刚走到山边,只见两个农夫装束男子手执柴刀跑了过去,其中一个依稀道:“他们若是当真为难伍大人……”

向燕云并没有放在心上,才走了几步,一个中年男子扶着一个老者匆匆走过,那中年男子劝道:“爹,你这么一大把年纪就别……”那老者却极生气的挥着手向前赶,丝毫不搭理他儿子。

一路上,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拿着柴刀、菜刀、锄头、铁锹……向武阳关跑去。向燕云忍不住动了好奇心,要过去看个究竟。

武阳关前,一名三十上下的男子手捧圣旨,呆若木鸡的站着。百姓们义愤填膺地围了一大圈,还在源源不绝的增多。

男子的面前,是五十名铁甲兵。

中间一人身穿文官服饰,喝斥道:“伍廷焯,圣上有旨解你入京,一干乱民,杀无赦!”

“他们不是乱民!”伍廷焯急道:“皇上这等征丁,岂不是要了他们性命?”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那人满脸不屑:“大胆贼囚还敢狡辩!给我拿下!”

左右百姓早就怒火中烧,齐齐发一声喊,就向上冲。

“保护伍大人,他是好官哪!”

“这是逼我们造反,不给人活路哇!”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伍廷焯挥了挥手,人群安静了下来,他向前走了几步,这一挪步子,才发现他居然是个跛子。伍廷焯目光炯炯道:“大人,你也听见了?今天你们执意杀人,只怕你们也走不出这武阳关。

远远的不断有山民和城里居民来增援,转眼间那块小小空地上已经聚集了七百余人,是官兵的十倍有余。那名文官心中叫苦,哪里想到伍廷焯如此之得民心?他嘴里也不禁软了下来:“伍大人,我们也不过奉旨行事,你又何苦为难我们?”

伍廷焯凛然道:“我也知道你们奉旨而来……好,伍廷焯不敢不忠不孝,忤逆朝廷。大人,你若是不动这些黎民,我就跟你走!”

“好!”文官松了口气:“好!伍大人果然豪气如云,佩服!佩服!”

他手一挥,两名下属立即上前,扒去伍廷焯官服官帽。

百姓们愤愤大喊:“放开大人!”

“乡亲们听我一言!”伍廷焯扭过身子道:“廷焯此番进京,必定要据理力争,希望皇上圣明,能免了我义阳的征调令。诸位都是良民,若是为了我伍廷焯沦落为叛贼,身败名裂,我于心不忍啊,诸位还是请回吧!”

他伸出双手,任由兵丁扣上镣铐,钉入囚车。

围观百姓就有人哭出声来,但谁也不敢毁了他这番忠义,再不上前。

那名文官又下令:“来呀!去捉拿犯官家小!”

伍廷焯一听,大急叫道:“不许动我爹娘!”

“圣意难违!”那文官悍然道。

百姓们又一次沸腾起来,一个个摩拳擦掌,欲劫囚车杀官吏而后快。

就在场面一片混乱之时,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伍廷焯定睛看时,正是自己的父亲,带着全家人走出城门。他心痛万分,哭叫道:“爹,孩儿不肖——”

伍廷焯的母亲一见儿子被抓,哭道:“放了我孩子!”

百姓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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