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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帆扭头看了看已经微微有些透亮的茶馆的窗户,对楚、谢二人道:“天马上就要大亮了,我得赶快走了,冷大侠还在柳神塔里等着我呢,要是回去迟了,他一定会担心的。”
楚白枫点头道:“这样也好,只是等会儿你见到冷大侠时,一定要把祁庄三杀的事详详细细地讲给他听。他是江湖第一游侠,虽然现在伤重难动,但见识却还是有的,也许他能想出对付这三个家伙的好办法呢。”
云帆答应一声,随后对楚、谢二人一抱拳,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了,咱们下午柳神塔下见。”说罢,俯身提起放在地上的食盒,头也不回地出了茶馆的大门。
出门以后,云帆一路狂奔,只一会儿的功夫便跑出镇外。眼见一路之上并没有碰到什么人,云帆的心情不禁大为轻松。他扭头看了一眼晨曦之中宁静的柳镇,心中忽然想起了赵天扬,此时此刻,这个一心想要在柳镇掀起波澜的人,他又在做什么呢?
不过,这念头只是在他的心头一闪,便马上被另一个念头所取代:“顾绵儿不知昨晚睡得可好,今天下午恐怕就会有一场大战,她一定要休息好才行啊。”
一想到顾绵儿,云帆的心里忽然涌起一种难以形容的怪怪的感觉。这感觉似真似幻,虽然不时游离于心头之间,但当你真正想要去捕捉它时,却又一时难以捉到。从小到大,云帆还从来没有过这样奇妙的感受,以至于一时之间竟然站在原地发起痴来。
就这样站在那里好一会儿,直到一只喜鹊“叽叽喳喳”地掠过他的头顶,才将他从如醉如痴般的幻境当中猛然惊醒。他微微摇了摇头,似乎对自己刚才的那种奇怪感觉感到有些难以理解,明明分别了只是短短的几个时辰,怎么竟会产生如此缠绵的牵挂之情呢?难道说……他不敢再想下去了,因为他实在是没有足够的勇气,来面对那种对他来说既陌生,又有些渴望的情感。于是,他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混杂着泥土芳香的清新的空气,提起食盒,再次向前飞奔。
此时天色已经大亮,但通往柳神塔的路上却依然是人影杳无,一片宁静。由于是二次前来,轻车熟路,云帆的奔行速度极快,转眼间,便已来到了柳神塔下。他举目四望,见塔的周围仍和先前他走的时候一模一样,并没有任何异常情况,心里微感放心,这才举步进到塔内。
云帆顺着楼梯直上塔顶,来到先前冷秋山藏身的那个横梁下面,身形一纵,便轻轻巧巧地跃了上去,同时嘴里大声道:“冷大侠,我回来了。”
但就在他跃上横梁的一刹那,他整个人却仿佛中了魔法一般,突然之间僵在了那里,因为此时此刻,映入他眼帘的只有空空如也的几块木板,而先前一直躺在那里的大侠冷秋山,现在却已踪影不见了!
他呆呆地站在那里,头脑一片混乱,一种末日来临般的感觉,霎时间笼罩了他的全身。虽然相处只有短短的几天时间,但冷秋山的武功与睿智,却给初入江湖的云帆带来了极大的震撼,也使他对其产生了深深的敬仰与依恋。在云帆的心目当中,冷秋山现在已是他最为亲近的人之一了,为了冷秋山的安危,他甚至可以牺牲掉自己的一切。但现在,身受重伤,毫无反抗能力的冷秋山,却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莫名其妙地不知去向,他的心中焉能不急?
呆立片刻之后,云帆忽然发疯似的跃下横梁,足不点地般地冲出塔外。他迅捷之极地绕塔一周,试图发现冷秋山失踪的线索,但结果却令他大失所望。塔的周围不仅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就连先前他抱着冷秋山进塔时的痕迹,也被人清理得干干净净。
失望之余的云帆一屁股坐倒的塔门前的草地上,任由清凉的晨风吹拂着他那已经有些散乱的发髻,心中一片茫然。但是这种茫然并没有持续太久,渐渐地,与生俱来的那份冷静与沉稳,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一片混沌的大脑,也在晨风的吹拂下,逐渐变得清晰。他缓缓站起身,一边眺望着渐渐升起的朝阳,一边静下心来,凝神思索。从显然被人清理过的现场来看,劫走冷秋山的,应该是昨天夜里的那些蒙面人,可是他们是怎样知道冷秋山在此藏身的呢?他们将冷秋山劫走之后,又将他带到了哪里呢?是悦来客栈,还是仙人居?可是这两个地方他都去过,并没有发现和冷秋山有关的任何迹象啊,难道说,在柳镇之内还有赵天扬的第三个窝点?
一个接一个的疑问,使云帆本已有些清晰的大脑,一下子又变得有些眩晕。他伸手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道:“云帆啊云帆,你怎么这么笨呢,要是换了冷大侠,此时早已得出结论了,哪里还会在这里浪费时间。”说罢,他原地兜了几个圈子,然后猛地一拍大腿,毅然决然地道:“对,回柳镇,只有在那儿,才能真正找到答案,至于赵天扬和祁庄三杀,哼,我才不怕他们呢。”说到这里,他身形一转,迈开大步,直向柳镇的方向走去。
当云帆再次回到柳镇时,镇上已不复先前的平静模样,那些佩刀挂剑的江湖豪客们,早已三五成群地横行于街上了。对于这些人,云帆根本就不屑一顾,他心中真正挂念的,只有赵天扬以及那些蒙面人。他本想一进镇便直奔悦来客栈和仙人居,但在略一思索之后,却又马上改变了主意。因为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就这样单枪匹马地去那两个地方寻人,不仅成功的希望极为渺茫,更可怕的是,一旦自己的行动引起对方的警觉,从而将冷秋山转移至更为隐秘的所在,甚至是狗急跳墙,直接加害,那事情可就变得更加糟糕了。
他就这样一边在脑海中苦思良策,一边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信步前行,不知不觉间,竟然来到了他刚刚离开不久的那间茶馆门前。看到那扇有些眼熟的紧闭的房门,云帆忽然警醒道:“坏了,我怎么走到这里来了,要是暴露了楚大侠的踪迹,那事情可就大大地不妙了。”想到这里,他猛然一转身,就要向相反的方向行去。
但就在这时,一棒响亮的铜锣声,在街道的另一边突然响起,紧接着,一个洪亮的声音大声道:“诸位江湖朋友,我们黄河帮将于今日午时,在镇外的柳神塔下举行新帮主的就职大典,希望各位届时参加。”
云帆随着声音望去,只见四个黄河帮的帮众,正一面卖力地打着锣,喊着话,一面向自己这个方向徐徐走来。看到这四个正在缓缓走近的黄河帮的帮众,云帆忽然心头一动,心道:“既然暂时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何不先去杜庄看一看呢,或许在那里会有什么新的发现呢。白木昨天只是说夜里不便留宿,可没说白天不许前往,现在天色已经大亮,他总不会再将自己轰出来吧?”想到这里,他便身形一转,直向杜庄的方向而去。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当他来到早已敞开的杜庄大门前时,守在门口的两名黄河帮帮众,不仅马上将他认出,还立刻上前施礼,满脸堆笑地道:“云大侠,您来了,快里面请。我们白帮主有令,只要您一到,不用通禀,马上就请您进去。云大侠,您请。”
虽然云帆对“云大侠”这个称谓颇为不适应,但此时此刻,他却实在没有心情跟这两人客气,当下也不搭话,只是略微向这二人拱了拱手,然后便迈开大步,径自向院内走去。
刚刚绕过大门前的影壁墙,一个他既熟悉,又憎恨的声音,却突然从前面不远处的大厅里传了出来:“哈哈,白帮主太客气了,黄河帮乃是江湖第一大帮,你老兄继任帮主,那自然也是江湖中的一件大事,赵某既然赶上了,那自然也是要略尽绵薄之力的,些许小事何足白帮主挂齿?”
一听到这个温文尔雅的声音,云帆的双眼几乎要冒出火来,他实在是想不到,这个一手策划了刺杀顾长风,且又在昨天夜里想方设法要将自己和冷秋山置于死地的赵天扬,此时此刻竟然堂而皇之地来到了这里,而且还在施展他那惯用的伎俩,满嘴甜言蜜语,企图继续蒙骗白木以及黄河帮的众人,并借此来实现他那卑鄙无耻的搅乱黄河帮的计划。一想到身受重伤的冷秋山现在仍然下落不明,云帆心中的怒火就更加不可抑制。
无比愤怒之下,云帆紧赶几步,进入客厅,只见一身白衣的白木正手端茶杯,和坐在另一边的赵天扬谈笑甚欢,而满脸不以为然的任神枪,则站在白木的身旁,双目斜视,一言不发。看到云帆脸色阴沉,气哼哼地走了进来,笑容可掬的白木连忙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道:“云少侠来得正好,在下正在和赵会主商议今天下午大典之事,既然云少侠赶上了,那么就请云少侠也来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哦,对了,昨天晚上的事,在下也是从黄河帮的角度考虑,失礼之处,还请云少侠不要见怪才是。”说到这里,他伸头看了看云帆的身后,满脸诧异地道:“怎么,冷大侠没和你一起来吗?”
一提到冷秋山,云帆满腔的怒火登时迸发。他向白木略一拱手之后,随即转向站在一边若无其事的赵天扬,厉声道:“赵天扬,你究竟将冷大侠弄到了何处?当着白帮主和任舵主的面,你一定要将这件事说清楚。”
赵天扬愕然道:“云少侠,你这话是从何说起啊?冷大侠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吗?”
云帆怒极而笑道:“赵天扬,你可真会装糊涂,明明是你在昨夜带人前来围攻我们,现在却又装得跟没事儿的人似的,哼,真是无耻之极!”
赵天扬正色道:“云少侠,说话要有证据,像你这样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指责在下,嘿嘿,这恐怕有些不妥吧?”
云帆万万没有想到,当着自己这当事人的面,赵天扬不仅对昨夜之事毫不认帐,反而倒打一耙,将自己数落了一番,这更加激起了他心中的怒火。他“唰”地一声拔出背后的单刀,手指赵天扬,怒声道:“好,既然你不认帐,那咱们就用兵器说话吧。”
赵天扬望着云帆手中的单刀,不以为然地道:“云少侠,这里可是黄河帮的总舵,你我现在都是这里的客人,像你这样动刀动枪的,岂不是没将这里的主人放在眼里?再说了,凡事都要讲个道理,如果一有什么分歧就以武力解决的话,那这江湖岂不就要大乱?”
赵天扬这番话说得正气凛然,冠冕堂皇,如果不是昨夜亲眼目睹了他的所作所为的话,云帆几乎真的要怀疑自己刚才的判断了。望着表演得无懈可击的赵天扬,他强压心中怒火,一字一顿地道:“你出手吧。”
赵天扬微微摇头道:“你刚才所说的我全都不懂,我为什么要出手?”
一直站在两人身旁的白木,虽然对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切也是一头雾水,不明所以,但眼见双方僵持不下,却也不能坐视不理,当下连忙上前劝解道:“云少侠,有什么话慢慢说,何必急着动手呢?”
云帆恨声道:“这姓赵的昨天夜里伙同无影和一群蒙面人围攻我和冷大侠,用极为卑鄙的手段,将冷大侠打成了重伤。这还不算,就在我天亮前进镇的时候,他们又趁我不在,偷偷地将已经受伤的冷大侠不知劫到了哪里。哼,这所有的一切,难道还不值得我和他拼命吗?”
一听说冷秋山身受重伤,而且还下落不明,站在一旁的白木和任神枪登时大急。任神枪本来一直就看赵天扬不顺眼,现在得知他一向敬重的冷秋山,竟然是伤在了赵天扬的手里,他心中的怒火就更加不可抑制。他上前一步,手指赵天扬,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