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渐渐地,日月神教内部产生了分裂。十大长老死后,少不得要提拔一批新贵来接替他们的职务,新十大长老中有相当一部分,是前十大长老的亲信或者副手。教主提拔他们,一方面是为了照顾舆论,另一方面是因为他们长期在基层,熟悉业务,在非常时期可以顺利交班,不至于出现断层。
而这部分人平素就可能对高层领导颐指气使的官僚作风看不顺眼,又与实心干事的十大长老一起扛过枪,没准还一起嫖过娼,是铁打的男儿交情。十大长老死得不明不白,教中竟然不闻不问,可不是让兄弟们寒心?(能候补入权力中枢的新长老,政治觉悟都是不低的,他们并不相信十大长老死于教内阴谋这样的无稽之谈,但他们可以利用这些流言)
新长老们一补入权力中枢,不敢对教主发飙(有“三尸脑神丹”,谁敢对教主发飙!),就使劲与嗣君光明左使为难。而光明左使既然能混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自然也不是吃素的,岂会怕你们这些新贵椤头青?
于是两派人马接着十大长老生前的话题,上演第二幕。十大长老生前,光明左使那一派落于下风,如今风水轮流转,新长老们落于下风。
这两派对于《葵花宝典》的态度是完全相反的,光明左使知道这本秘笈没法修练,是个鸡肋,神教的第一镇教神功依然是“吸星大法”;而新长老们并不知道“欲世神功,引刀自宫”这件事,(此高度机密原本只由教主、左右使、前十大长老知道,后来教主将《葵花宝典》定为历任教主间传承的信物,不再随意示人,新长老们因此无缘翻阅《葵花宝典》)为了推崇前十大长老的功绩,新长老们使劲地推崇《葵花宝典》,认为它才应该是神教的第一神功。
尽管相互鄙视,但这两派并没有像后世的华山剑、气之争那样,激化到你死我亡不共戴天的程度,用今天的话语来形容,两派的矛盾依然属于人民内部矛盾。
但即便是人民内部矛盾,也并不容易消弥,就如慢性病一样,疼得不轻不重,死不了治不好,还得随时提防病情恶化。此后几十年,这个慢性病时好时坏,直至任我行担任教主之时,冲突依然存在,后来又出现了一个叫东方不败的人,冲突终于激化成敌我矛盾。
五、强人政治
日光荏苒,武林的历史又翻过了一页。
日月神教有新教主履新,新教主名字很霸气,叫任我行,一听就知道是个打算在江湖上横着走的人物。若干年后,日月神教又换了个新教主叫东方不败,听着仿佛这名字更加霸气,其实也就是个土鳖,他不能出国混西方。
在《笑傲江湖》第三十一章里,任我行说:“宝典上所载的武功实在厉害,任何学武之人,一见之后决不能不动心。那时候幸好我已学得‘吸星大法’,否则跟着去练这宝典上的害人功夫,却也难说。”由此可知任我行在做嗣君,被重点培养的时候,已经开始修练“吸星大法”,练到一定程度之后,才被授予《葵花宝典》,也就是正式接任教主。
先学“吸星大法”,再得到《葵花宝典》,这样的次序显然是任我行的师长,也就是日月神教上一任教主的有意安排,怕他动心,“跟着去练这宝典上的害人功夫”。
按年龄推算,任我行应该是十大长老的孙辈,(十大长老在两次华山之役时已经功成名就,算来应该是岳肃、蔡子峰的长辈,岳肃应该是岳不群的师祖,也就是风清扬的长辈,而任我行与风清扬平辈,综上可知,任我行应该是十大长老的孙辈)在任我行与两次华山之役之时的日月神教教主之间,仅隔了一任教主。这一任教主有可能就是当年与十大长老争宠的那个光明左使,也有可能不是,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一任教主来自教中高层,他与代表中、下层的新长老们不是一路人。
任我行的师父应该就是当时教内一位德高望重的高层。这个推测的来自绿竹翁,绿竹翁的年纪也许比任我行还大,但他的师父却是任我行的师侄,由此可知他的师祖是任我行的师兄,这对师兄弟的年纪差异应该是蛮大的,由此可推测任我行的师父当时年纪也已经不轻。甚至有可能,任我行的师父就是这一任教主。
这一任教主传位给任我行,同时新长老们也各自有亲信、弟子在教中任职,前一代的恩怨因此被后一代继承了下来。
任我行在这教主宝座上坐得并不牢靠,教中有许多人并不服气。
证据在《笑傲江湖》第三十一章中,任盈盈说:“这位童伯伯是本教元老,昔年曾有大功,教中上下,人人对他甚是尊敬。他向来和爹爹不和,跟东方不败却交情极好。”
此处的“童伯伯”是指童百熊,在东方不败时期他担任风雷堂长老,位列十大长老之首。童百熊是东方不败的恩人,与东方不败有八拜之交,又在东方不败篡位的过程中充当了急先锋,拥立之功始终被东方不败铭记在心:“我怎不记得?当年我接掌日月神教大权,朱雀堂罗长老心中不服,啰里啰唆,是你一刀将罗长老杀了。从此本教之中,再也没第二人敢有半句异言。你这拥戴的功劳,可着实不小啊。”(《笑傲江湖》第三十一章)
因此有理由相信,童百熊担任“风雷堂长老”是东方不败在论功行赏,为他的忠心所给予的报酬,在任我行时期,童百熊的地位肯定没有那么显赫,他应该是十大长老中的排名较后的一名长老,甚至有可能,他当时还没有列名十大长老。
然而,那时的童百熊竟然“向来和新晋教主任我行不和”,这就很奇怪了,吃了任我行的“三尸脑神丹”还敢和任我行叫板,童老你就不担心明年拿不到解药?而更奇怪的是,脾气并不好的任我行竟然能一直容忍童百熊冒犯教主的权威,这显然就另有隐情。
童百熊的处世风格与当年的十大长老十分相似,实心办事,通过立功赢得尊敬、取得话语权,中国古代官场所谓“能吏”,说的就是这种人。而且童百熊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背后有一个团结而且实力强劲的团体做后盾。毫无疑问,童百熊与他的同志一起,都是新长老们的亲信或者弟子。
日月神教离不开这些能吏,因此即使任我行贵为教主,也必须对童百熊礼敬三分。
能敬重童百熊这样的能吏,是君主要奋发图强的征兆。后来的东方不败一心想做居家好妇女,满脑子三从四德,整天琢磨着如何献出菊花,对童百熊也就无所谓尊重不尊重了。“你得罪我,那没有甚么。得罪我莲弟,却是不行。”“你得罪了我莲弟。他要取你性命,我这叫做无法可施。”于是童百熊就嗝屁了。
对于日月神教而言,任我行的上任是神教中兴的开始。此时任我行给予教众中兴圣主的错觉,其人“身材甚高”,“长长的脸孔”“眉目清秀”,书生长相配上枭雄的凛冽杀气,就是大政客的标准相了。那时任我行作风朴素,容易接近,“与教下部属兄弟相称,相见时只是抱拳拱手而已”。这种姿态不仅让教众欣喜,甚至还能吸引到像江南四友这样的教外人士前来投奔。若干年后,万念俱灰的江南四友回眸当年往事,缅怀已经死去多时的理想,“我四兄弟身入日月神教,本意是在江湖上行侠仗义,好好作一番事业……”
理想破灭那是后来的事了,想当时初入教的江南四友可是与其他教众一样,经历了一段激情燃烧的岁月。
所谓正邪之争,此消彼长,是呈周期性波动的,两次华山之役是一轮高峰,高峰过后是一个休整期,五岳剑派与日月神教各自包裹伤口,抚恤死亡。期间双方各自有各自的麻烦,日月神教内部面临由十大长老暴毙而引发的信任危机,五岳剑派则面临处于高手死尽,青黄不接的窘境。因此此后很长一段时期,大规模的阵地战被小规模的遭遇战或者扑天盖地的口水战所取代。
而任我行一来,冲突又重新变得尖锐激烈。此前日月神教还只是派出十大长老这样的高层将领,如今任我行为了巩固教主地位,亲临前线。魔教的攻势因此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猛烈,对于正教而言,这是新灾难的开始。
此时,经历了二次华山之役,又由于派内剑、气宗内讧的升级,五岳剑派原先的中流砥柱华山派已经坐不稳第一把交椅了(此时“玉女峰事件”尚未发生,但是华山派的势力已经极大损耗),新兴的领头羊尚未产生,心有不甘的华山派与少壮新贵嵩山派、泰山派,一时瑜亮。
当时的五岳盟主也已经年老衰弱,随时都有换届的可能,三派都盯着下一任五岳盟主的宝座,暗地里较劲。这一时期嵩山派的左冷禅广泛结交江湖黑道人物,华山派的风清扬学会了“独孤九剑”,这些看似偶然的事件有着并不偶然的时代背景。
江湖上的事大多都要通过拳脚来解决,只是五岳结盟同气连枝为了抢盟主大打出手总归不好看,于是都拿魔教说事,争着比战功。
到了这份上,所谓的“正邪之争”已变得很不纯粹,五岳各派、任我行全都醉翁之意不在酒,打着替天行道的幌子搞各自的小九九。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像二次华山之役那样五岳剑派协同作战场景已成随风往事,此时五派各自为战,战线拉得很开。
在《笑傲江湖》中,此时的嵩山、泰山都留下了与魔教交战的纪录,其中泰山派天门道人的师父还丧命于一名魔教女长老之手,使得天门道人从此对魔教咬牙切齿(泰山派高手死于魔教长老,这事原本稀松平常,但是此处特意点出是一名“女”长老,那未免就惹人遐想。众所周知,泰山派“玉”字辈的道士里是什么货色都有的)其余三派想来也不可能脱身事外,只是没有留诸史籍而已。
五岳剑派这种分散的打法自然对任我行很有利。那一个个内力饱满的江湖高手,在会使“吸星大法”的任我行眼里就是一杯杯浓香四溢的优乐美。没过几年,任我行“身上已积聚了十余名正邪高手的功力。但这十余名高手分属不同门派,所练功力各不相同”,死在他掌下的人自然更多,而“吸星大法”在正教之中也更加臭名昭著。
任我行对自己显然很满意,若干年后,以为自己会烂在西湖湖底的任我行在铁板床上留遗言,辟头一句就是“老夫生平快意恩仇,杀人如麻,囚居湖底,亦属应有之报。”
纵横江湖的时间一长,任我行的本性也就露了出来,原来是一个脾气暴躁、刚愎自用的专制暴君,原先的虚怀若谷、从谏如流只是虚伪的表相,等权力一巩固,满嘴獠牙就藏不住了。越到后来,任我行越容不得教内有异议,他越来越多的采用铁腕政策来控制属下。
于是就有教众感到难以接受,比如说像江南四友这样的理想主义者,这种人在当时的日月神教应该不少,他们并非日月神教的嫡系,又曾经长期游离于正教与魔教之间,所以在高层眼里,他们算不得自己人,一直怀着猜忌防备之心。但另一方面,他们交游广泛,黑白两道都有很深人脉,像黄钟公竟然能与少林掌门方证和尚攀上交情,并且能让方证欠他很深的人情。这种人物对于神教是有裨益的,最起码可以树立神教招贤纳士的好口碑,所以魔教高层对他们待以客礼,尊敬而又疏远。到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