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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多用途重兵刃相当吓人,可砍可劈,可锯可戳,可割可钩,可钩夺兵刃,可作爬越障碍的工具,可吓唬那些胆小力弱的人。
只是不够灵活,需双手使用,用来硬碰刀剑十分霸道,即使练成钢筋铁骨的人,挨一下也不得了。
“我只要给你一下快活。”丘星河接口,蓦地剑光迸射。人剑俱进,声落剑到。
对方要将他碎尸万段,他只要给对方一下快活,要求迥然不
同,主动攻击奇快绝伦,轻灵的剑毫无顾忌地长驱直入。
蜈蚣钩一振,迅疾地封架走中宫射来的眩目剑光,只要一接触剑光,剑必定碎断或脱手而飞。
很不妙,剑光不是直射而入的,以诡异的小角度闪烁,而且射入的速度也不是平均的,半途突然慢了极短的刹那,奇妙地从蜈蚣钩掠过的后缘,以更快一倍的速度射入,锋尖无情地贯人左肩窝。
剑光暴退,蜈蚣钩却收不回来,连人带钩向右前方斜冲,远出丈外踉跄止步摇摇欲倒。
“下一个!”丘星河站在原地叫,似乎刚才他并没有与人交手,也没出招攻击,神定气闭保持原有的姿势,对左肩窝鲜血狂流的使蜈蚣钩大汉视若无睹。
一创伤人,速度太快,武功最高的惊天一剑;也没看出他出招进退的变化。
“他……他的剑有……有鬼……”使蜈蚣钩的人厉叫,钩脱手坠地,以右手掩住左肩窝的创口,如见鬼魅般向远处惊恐地退走。
“我先上!”惊天一剑咬牙厉声说,举剑逼近。
一个大名鼎鼎的名宿,居然说先上,心怯的神情表露无遗,不但表示没有取胜的信心,也示意要同伴随后上。
“你先上先遭殃!”丘星河沉声接口。
声落剑出,蓦地剑吟与电光齐发,再次主动进攻,速度似乎比先前增加三倍。
上次进招以轻灵敏捷取敌,这次却是以雷霆猛压,声势完全不同。猛烈的程度惊心动魄,因此剑气陡然迸发,剑只见光而不见影。
“铮!”惊天一剑狂乱地封住了这一剑。
“吱嘎……”可怕的金属相刮声令人头皮发麻,牙龈发酸。
惊天一剑内功修为极为浑厚,御剑的真力无可克当,剑气猛烈可外发伤人,修为比他浅的对手,必定剑碎人裂,所以绰号叫惊天。
丘星河的剑不但没碎,甚至没被震偏,反而贴剑强行贯入锋尖毫无阻滞地贯人惊天一剑的右胸外侧,入体三寸方倏然疾退。
这瞬间,风吼雷鸣,刀气剑光飞腾,六个高手超越惊天一剑,同时展开雷霆万钧的猛烈攻击。
六个人随后一拥而上,还不知惊天一剑已经中剑受伤,攻击的默契十分圆熟,刀剑齐发形成向中汇聚的力场中心。
丘星河如无三头六臂,决难在六个人的聚合刀剑下逃得性命,最多只能抓一或两人陪葬。
丘星河早已料定对方不会公平相决,怎会上当?收剑时人向右闪,剑也乘势折向迸射,不但脱出力场中心,而且同时攻击右万的两个人。
他的剑术极为诡奇辛辣,劲道更是无与伦比。天下四大剑客的玉麒麟商庄主,也栽在他的剑下。
黑道巨霸神剑天绝萧湘,也几乎在他剑下失魂。
如果他大开杀戒,这六个人死定了。
剑光如惊电快速地闪烁,右方冲近的三个人,连一剑也没封住,电光是封不住的,看到光剑已入体了。
眨眼间,三个人一冲而散。
剑光折向反扑已冲过头的左方三个人,闪烁,再闪烁,再像流光般逸出丈外,光芒乍敛。
“呃……”
“哎……”
“砰!”
倒了一个,然后又是一个。
刀剑撒了一地,只有三个人能站立。 惊天一剑是站立者之一,左手掩住右胸的创口,鲜血从指缝中向外涌流,摇摇欲倒。
“你……你的剑真……真的有……鬼……”惊天一剑嗓音完全走样,惊怖欲绝:“眨……眨眼间,你又摆平了我另……一半人—……”
丘星河脸上汗影闪闪,呼吸有点急促,俯身拾起剑鞘收剑,脸上有泰然的神情。
“大概错不了。”丘星河平静地说:“他们都没死,非常幸运,今天在下心情好,没有开杀戒的打算。赶回许州医治,命可以保住,但今后想称雄道霸赚血腥钱,恐怕机会就不多了。”
胸肺受了剑伤,今后即使医好了,体内愈合的组织决难复原。
这是说.惊天一剑今后只能在三流人物间争一席之地了,从超等高手中除名,是最悲哀的事。
“补我一……剑……”惊大一剑厉叫。
丘星河头也不回,大踏步走了。
惊天一剑的伤势,在他这种内功根基深厚的凶神恶煞来说,不算严重,普通的人绝对难以支持。
他是主事人,必须继续指挥所属的手下同伴。
十六个人,有五个伤势稍为严重不宜走动,他们必须尽快赶往许州医治调养,所随身携带的金创药只能救急,如不及早换药调养,后果堪虞。
十六个人在树林深处藏马的地方,七手八脚准备坐骑,伤势严重的五个人,须另制拖架让坐骑拖走。
正在忙碌,一个个怨天恨地,不住的咒骂丘星河,也咒骂妙笔生花坑害了他们。
惊天一剑右肺有充血现象,动一动就引起咳嗽,因此牵着坐骑监督手下砍木制拖架,不敢亲自动手帮忙。
突然,他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咳。
人都在他前面忙碌,背后怎么可能有人?
吃惊之下,他警觉地扭头回顾。
身后丈余,一个留了大八字胡,佩了剑的青衫客,悠闲地倚在树干上,双手抱胸盯着他阴笑。
“咦!你……你……”他脸色泛灰,眼中有惊骇的神情流露。
“曹老兄,你好。”青衫客的口气相当友善:“三个月不见,你老兄怎么发福了?呵呵!上了年纪发福,不是好现象呢!”。
他的上身用腰带代伤巾,缠得结结实实,显得特别臃肿。发福应该是肚子凸出,那有胸部臃肿称为发福的?分明是有意挖苦嘲弄。
“姓周的,你……你鬼鬼祟祟……”
“曹老哥,你说这句话就不上道了。”青衫客站正身躯,脸色一沉:“过去,咱们见面称兄道弟,虽然不走在一起,总算因利害关系保持友好。目下我大大方方出现在你面前,和和气气打招呼叫你老哥,你怎么胡说八道,指称我鬼鬼祟祟?”
所有的人,全被两人的举动所吸引,有些人脸色大变,有些人惊得发抖。
“周兄,我道歉。”惊天一剑强自镇定:“倒是在下怪错你了。”
“哦!是吗?”青衫客说:“我接受你的道歉。你们怎么啦?
好像没有一个完整的人,遭到什么祸事了?”
“周兄又何必明知故问?”
“我明知?”
“你老兄的举动,已明白地表示知道出事的经过。”
“不怎么清楚。”青衫客周兄不否认:“相隔太远,而且不便接近察看,看了不该看的事,会走霉运的。只知道片刻间刀光
漫天,剑气飞腾,如此而已。老天爷!你们十六条好汉高手,足以抗拒一队兵马,怎么片刻间便成了这副德行?那位我独行真有这么可怕?”
“你……你到底想怎样?”惊天一剑精明阴险,当然知道对方现身胡缠的用意。
“你以为如何?”青衫客反问。
“你说过,咱们过去曾经称兄道弟。”
“没错。过去,似乎很遥远了。姓曹的,你应该知道咱们黑道人恩怨分明。”
“过去……”
“当咱们在开封杀人放火,向贵府的人展开报复行动时,过去的交情算是真的过去了,见面时只有唯一的结果,周某说得够明白吗?”
“周兄,其实你们找错了对象,你们的仇家该是九华山庄的梁少庄主……”
“住口!你也曾是一代之雄,不要说这种胆小鬼没有担当的废话,你必须像个人样面对生死荣辱。咱们四大雷霆使者的名头武功,都比你惊天一剑低一级,你实在没有低声下气胡说八道推卸责任的理由。没有你们周府的人撑腰,九华山庄凭什么敢和我们玩命?哼!我可怜你。”
“你……咱们都负了伤,你……”
“你知道咱们黑道人的规矩。”
“这……”
“即使你爬在地上等入土,在下匕会给你一剑,早些送你上路。”青衫客周兄语气凶狠冷厉,突然鼓掌三下:“我对你个人并无成见,但规矩是规矩,你认命吧!还能拔剑吗?”
分枝踏草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接二连三出现一群村夫打扮,用青布卷了兵刃的人,人数约二十出头,一个个面目阴沉,咬牙切齿。
“老夫仍可一拼。”惊天一剑绝望地厉叫,吃力地拔剑。
“这才像话,周某尊敬你。”青衫客大声说,豪勇地挥剑直上。
从此,惊天一剑的名号消失了。
丘星河击伤了惊天一剑十六个人,不便夺坐骑就道,背了包裹无精打采赶路,大太阳下赶路够辛苦的,得赶到临颖买坐骑代步。
不久,身后蹄声的哒,有一匹坐骑以不徐不疾的脚程,轻快地逐渐接近他身后。
本能地扭头回顾,心中一跳。
是一匹雄骏的大宛枣骝,马上的骑士更为出色。
“你怎么一个人赶来了?”他的目光,不住打量马上嫣然羞笑的杨明姑娘:“你的两个保镖呢?”
杨姑娘换了装扮,青衫六合帽,挂了剑,玉面朱唇,像极一位潇洒俊秀的游学书生。
但那种没有头巾味的笑,委实不正道,不知道她的底细的人,极易引起不良的邪昧误会。
“他们先到前面去了。”杨姑娘说出两个保镖龙叔吕叔的去向:“我知道你丢了坐骑了。”
“谁看了我这倒媚相,都知道我丢了坐骑。”
“你不打算上来吗?”杨姑娘羞红着脸,拍拍鞍后系着的马包:“还是有意虚待你的两条腿?”
一马双驮不能赶长途,雄健的枣骝也不能胜任。
“算了,我宁可辛苦两条腿,也不忍虐待你的坐骑。”他也感到脸一热:“真要坐上去,跑不了十里八里,这畜牲便会虚脱
倒下了,你看我有多重?它受不了。”
真要坐上去,他就得扳住姑娘的肩膀,或者挽住姑娘的腰肢,前胸抵后背,岂不尴尬?
姑娘默默地扳鞍下马,牵着坐骑与他并肩而行。
“不高兴了?”他感觉出姑娘沉默得不大正常,只好讪讪地问。
“我……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处处有意回避我。”姑娘先前见面时的快乐兴奋神情已一扫而空,神情幽幽地说:“所以脸取绰号我独行,不需要朋友的关切。”
“小明,不要钻牛角尖好不好。”他温柔地挽住姑娘的臂弯:
“绰号是给对头听的,也向各门各道的英雄好汉们,表明我不沾惹任何一方组合的心意,以免日后遭人误解。闯荡江湖,怎能不需要朋友关切?不管你怎么想,我永远把你当成有过命交情的朋友。”
“我……我好高兴。”姑娘几乎整个人倚挂在他的手肘上,粉颊一片红晕,快乐的神情重现:“我……我能叫……叫你丘大哥吗?”
“我本来就比你大呀!”他拍拍姑娘挽在臂弯内的手:“我也有一个妹妹,十二岁,调皮捣蛋是个闯祸精,希望你不要和我调皮捣蛋。”
“你妹妹也在邀游天下?带我去找她好不好?”
“在家,内功拳剑火候不够,我爹娘怎肯让她出外撒野?说不定她会造反。”
“我也不很安份的。”
“看得出来,也是一个闯祸精。”
“你……”
“我也会闯祸,但不会过份。哦!你在路上,可曾碰上周府的一群人?”
“周府的人?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