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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有点怀疑,现在更怀疑了,因芮玮那记怪招其心法和天池府的武功截然不同,一个人的招数虽然不同,但是一派武功的心法却是不能变的,芮玮没有学过天池府的武功,当他施出这记怪招,一眼便被简怀萱看出。
想到大哥的性情,显然有点不同,她暗道:“难道这个大哥是别人装扮的,那么真的大哥到那里去了!”
这时但听天池府内传出惨叫声及械斗兵刃交击声,浓密的黑烟中火光熊熊,三魔见状不能再耽搁,否则攻不下天池府,堡主怪罪下来,可担当不了,当下三人同声一呼,带动整个阵法,以凌厉的攻势,攻向芮玮。
芮玮一招得手,信心大增,专以玄妙三十掌对付十二人的攻击,只见他一一拆解,每招都是妙到极点。
九大蛇将用出全力攻击芮玮,便无法再顾到简怀萱与夏诗,简怀萱乘隙,带着夏诗跃出被转的圈子。
夏诗见芮玮一人独自在十二大高手的环攻下,担心道:小姐,我们攻进去帮公子吧!”
简怀萱微微摇头,她知道这个有问题的哥哥,一时决不会败在阵中,惦记天池府内不知如何?低声道:我们进去看看!”
她刚要举步,天池府内冲出一位面蒙黑帽身着黑衣的长身汉子,只见他迅快的冲进九疑三才阵中,拳脚齐飞攻向芮玮。
三魔本以为他要进来帮助芮玮,那知是来帮助自己,虽不知他是何人,也不多问,配合他的拳脚加紧攻势。
芮玮本来略占上风,但等黑衣汉子一人攻人,不数招就抵挡不住,心中暗惊,这黑衣蒙面人是谁?竞有如此高的功夫,看来竟在三魔之上。
玄妙三十掌芮玮练得不熟,不能发挥莫绝大的威力,时间越长,芮玮越是危险,随时有失手被杀的可能!
简怀萱看到黑衣蒙面人的掌法路数,便忘了回天池府,盯着他的身形,越看越是奇怪。
忽见黑衣蒙面人施杀手攻向芮玮,芮玮业已四面受敌,眼看决无可能逃开这记厉害的杀手。
简怀萱大叫道:大哥手下留情!”
芮玮心想:她叫谁大哥?”
但他念头还未升起,觉到胸中好象被铁锤猛然一击,忍受不住张口吐出一口鲜血,神智昏沉沉中,似乎三魔的白骨剑已向自己的头上刺到。
他无力再闪躲,心中一急,暗呼:吾命休矣!”随即昏去。等他幽幽醒来,四下漆黑—片。
他自言自语道:“我芮玮死了吗?”
一个冷冷的声音在耳边道:你还没死?”
芮玮吓得霍然坐起,大惊道:你是准?”
那冰冷的声音:老夫的声音也听不出来吗?”
芮玮惊呼道:你是喻老前辈!你……你……怎么也来到这里?”
那声音奇道:我怎么不能来这里?”
芮玮悲声道:老前辈如何去世的?”
那声音笑骂道:“鬼话!我喻百龙好好活着,那里死了?”
芮玮打亮火石,果见怪老头喻百龙活生生的站在眼前,他轻咬—下舌头,感到疼痛,大喜道:老前辈,晚辈没有死?”
喻百龙笑得满面皱纹重叠道:假若你再不好好睡下去,不死也要落得终身残废。”
芮玮果觉喉头有点发甜,再不睡下去又要吐血,心知蒙面黑衣人那一掌打得自己不轻,赶忙乖乖地躺下。
他四下一望皆是白石,好像是个石窖,睡的床也是白石砌成的棺枢,暗暗惊道:敢情是在简氏一脉家庭的巨墓之中?”
不由思潮连连涌起,喻老前辈怎会直出天池府禁地来救自己,黑衣蒙面人是谁?天池府现在如何?是不是被黑堡攻下,将宝藏全部取去?
他正想得出神,喻百龙道:不要再胡思乱想,注意啦!”
忽觉身上的穴道被喻百龙一一点来,每当点到,由穴道涌进一股热力,心知是在给自己疗伤,连忙暗暗运气,配合他的指法,使热力贯布全身。
喻百龙点完各大穴道,一面擦汗一面笑道:你的内功不错嘛!”
芮玮心生感激,恭敬道:晚辈自幼练先父传下的内功心法。”
喻百龙道:令尊名讳是……”
芮玮道:先父菏……”
他突然感到了浓重的倦意袭上脑际,喻百龙轻声道:好好睡吧!
不要说了……”
这一觉芮玮足足睡了一天一夜,醒来后精神十分振奋,看见左侧透进一道白光,便走下石棺,向那里走去。
通过一条狭窄的隧道,转个弯便见三人高的石门掩住一半,他用力推开石门,见那门上写道:简氏一脉家族之墓。”
顿时明白这石门是巨墓当中的碑石,缓缓走出,看到四周一切象上次来时一样,老人静静地坐在墓前草地上。
他走到老人旁边,低声道:前辈好!”
老人霍然惊醒,站起身来,笑道:身体可好了?”
芮玮看他比上次来时苍老多了,而上次仅是两三天前的事,这两三天他怎会老这么多?
芮玮想不透是何原因,一时呆站在那里,忘了回话。
老人伸了伸腰,叹道:真不中用,为了给你疗伤,这一天来总觉累得很!”
芮玮恍然大悟,喻老前辈苍老的原因,敢情就是他费精力给自己疗伤过甚,而致如此!
想到此,芮玮热泪盈眶道:晚辈该死!害得前辈身体受害,这———这——。”
老人笑道:别责备自己,我的身体早就觉到不中用了,怎能怪你!”
芮玮见他神色十分自然,暗中佩服他真看得开,这种胸襟,不把忧虑放在心上,实在可敬!
老人又道:前天我见天池府火光冲天,械斗喊杀声隐隐传来,我本下定决心不进天池府,那时却顾不得了,飞快奔出森林看个究竟,到时也好暗中帮助,那知……”
他说到这里,脸色突然发青,身体微微颤抖,显是想起某件事情令他气得如此。芮玮不知,以为他身体有毛病,急道:老前辈怎么啦?老前辈怎么啦?”
芮玮急的眼泪急流,老人脸色慢慢缓过来,望着芮玮缓声道:
“你是个好孩子!但他却是心肠狠毒的坏孩子……”
芮玮不解道:他是谁?”
老人叹道:不要管他是谁,总之亏得我出来救了你,只要迟一步不但要气死我,而且遗憾终生……”
芮玮暗暗感激喻老前辈关心自己,心中不放心天池府,问道:
“晚辈被黑衣蒙面人打昏过去,便不知一切,后来怎么啦?”
老人道:黑堡虽然有备而来,内外夹攻,人数又多,但是天池府个个武功不弱,他们不是对手,铩羽而归!”
芮玮大喜道:“真的吗?”
老人笑道:“我怎会骗你,天池府只被烧毁一栋房屋,黑堡本想窃取天池府的武学秘笈,结果连屁也没得到,他们那知天池府三代聚集的武学奇书,全部藏在这里!”
芮玮想到刘育芷的安全,呐呐道:“她……她们都没事吗—…”老人道:我救了你,见黑堡的人敌斗不过一一退走,便不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也不知他们是否有人受伤!”
芮玮心中挂念,低声道:老前辈,晚辈出去看看她们……”
老人突道:“不要去!以后你不用再到天池府去了……”
芮玮不安道“但是恩公要晚辈……”
老人叹道:你何必再装扮他?”
芮玮正色道:晚辈忠人所托,不得不……”
老人突然大怒道:什么忠人所托!不准去就是不准去!”
他这一怒声喝叱,气得脸色苍白,芮玮看得不忍,安慰道:老前辈不要生气,晚辈不去就是。”
老人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缓缓道:我不该对你发脾气,实在是对那种不义之人,用不着守信,要知江湖的事干变万化,倘若不会应变,迟早要吃大亏,你心很好,但要记着这点,要随机应变,古来不少愚忠的大将,就因不能应变,结果功不成,身先死,那是多不值得的事!”
芮玮怕他再生气、诺诺应声,不敢插嘴争辩!
老人沉思一会后,蓦然好象决定一件事情,大声道:你就住在这里罢!”
芮玮惊道:晚辈住在这里做什么?”
老人笑道:你可跟我学艺?”
芮玮本身有段血海深仇的故事,他极想学得绝艺为被害者复仇,苦于空负雄志,而无明师指点,他知喻老前辈武功甚高,见他愿教自己本领,大喜之下,跪下磕头道:“晚辈愿学!”
老人道:我的武功十分难学,而且学会后,要有极大的毅力为我办一件事,你自认能够吗?”
芮玮道:“晚辈不知自己有多大的毅力,但晚辈只记着—点,凡事诚心而为,无不可为,也无不可破!“老人大加赞赏道:好志气!起来吧!喻百龙竭尽所能,将一生所学传授给你。”
他带着芮玮走进巨墓内,这巨墓内暗道纵横交错,一间一间的石室,到里面去都有一定的走法,否则就要触发机关,遭到杀身之祸!
芮玮不知走了多久,左转一个弯,右转一个弯,心想要一一记下来,还真不容易,走到最后,老人停身站佐。
老人回道:“这前面是墓中最大的一间石室,你以习内功武术,直到我认为满意的一天再出墓!”
芮玮眼看前面一大块石壁,那有石室,心中正在奇怪,老人在石壁上下连摸二下,便见到石壁上三块石砖陷下。老人用力一推,石壁被推开一人高半人多宽的石门,芮玮才知这间石室竟然如此隐密!
芮玮走进后,随手关闭石门,他们进来时本带着火烛,若无火烛墓内黑漆漆的,那能认路。
这时忽见老人用力一吹,将火烛吹熄,顿时室内伸手不见五指,暗黑—片,老人道:这里虽然没有光线,却有充足的空气流通,你住在这里,专心习练,别的什么也不用管,我自会照料。”
芮玮道:晚辈就住在这暗黑的石室内,不用火光?”
老人道:正是。”
芮玮十—分奇怪为何要住在黑暗的石室内,而不住在阳光充足的地方,只听老人又道:常人练功因有昼夜之分,往往苦苦练来只得事倍功半之数,而今你住在这里,没有昼夜之分,练累了就休息,休息好了就勤练,如此心理上觉得永在练功,不会懈怠,练一分功夫就—得分功夫,比起常人练功就强多了!”
芮玮道:“晚辈看不见前辈,如何向前辈学艺?”
老人道:任何武功,最重要的是内功,我先传你内功心法,再传武技,至于内功心法,只要知道口诀就好。”
芮玮道:“不知老前辈要传什么内功心法。”
老人叹道:这内功心法我也没练过,但我深知其效力大过任何内功心法,可说举世无莫匹敌,名字叫天衣神功。”
芮玮喃喃道:“天衣神功,好奇怪的名字!”
老人大叹一声道:“天衣神功!天衣神功!这名字虽然奇怪,却害得不少武林豪士,寐梦以求,喻某何幸,能够得着其口诀。”
芮玮听他十分羡慕天衣神功,却不知为何不去练它,不由问道:
“前辈为什么不练天衣神功?”
半晌没听到老人作声,芮玮看不见老人的脸上的表情,以为他不愿意告诉自己,那知此时他忆起往事,是多么痛苦呀!
芮玮正要说些别的话,打开僵局,老人忽道:“我因自己从小习得别种内功心法,便不易再学天衣神功,故而未学!”
芮玮道:晚辈也练了几年内功心法,不知可易再学天衣神功。”
老人道:令尊传你什么内功心法?”
芮玮道:“先父说那内功心法,是龟息大功。”
老人大声道“龟息大功,这功练来甚难,我曾听过。”
芮玮悲声道:先父临去世时,传了我几句口诀,晚辈盲目揣测习练数年,也不知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