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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剑,所以我才要你先学剑再去,并非我不顾人情,……”
芮玮摇头道:“在没有救愈她之前,我也无心学剑!”
老头道:那总比事后学剑好,况且……”他心中坚信史不旧不会相救,自忖:把那女子送去等于送死,是故坚持芮玮先学剑,送不送女子去完全一样。
芮玮不等他话说完,跨大步子走去,陡听身后老头惨叫一声,那声音凄厉无比,非痛苦之极决不会发出!
芮玮忍不住回头望去,只见洞中老头倒伏在地上,他大生侠义心肠,急忙转了回去,奔进洞内,放下高莫野,扶起老头,叫道:
“老丈!老丈……”
老头脸色苍白如纸,浑身汗湿,紧咬齿根,好—会才幽幽醒来,衰弱道:况且……况且……我的性命只有一天了……”
他续完刚才未说完的话,芮玮顿时升起无限同情之心,这才知难怪他紧要自己一天内学成剑法,心想就为他耽搁一天吧,否则自己盲目去找史不旧,成功的希望太渺茫了,当下柔声道:“老丈,芮玮尽力在一天内跟你学会那招剑法。”
老头摇头道:“要想学会决不可能,我只望你记下就好,你仔细听我说,这招剑法叫大愚剑……”
芮玮一面静听,一面暗祈上苍再给高莫野一天寿命,那时只要见着史不旧,不怕治不好她!
这招大愚剑果然十分深奥,老头仅用口说不能用手势比出,芮玮很难了解,几个时辰后,只摸着一个轮廓而已。
老头一点也不马虎,叫芮玮演给他看,稍有不对便详细指正,定要芮玮牢牢记下其中的巧妙。
芮玮要早早记会,尽心学习,直到第二日清晨,才把这招大愚剑的一切细微变化,记得清清楚楚。
他见高莫野身体没起变化和昨日—样,心中才稍放心,以为魔蓝毒并非一定要在十五天内发作出来,其实他不知是因高莫野那天吃了不少大内补品,才制住毒势,否则此刻早已死了!
老头教会芮玮大愚剑,病情更加越发恶劣,连说话都不能说得大声—点,芮玮要就耳听去,才能听得清楚。
只听他如蚊鸣般的声音道:你现在已能完全记住大愚剑,只要勤练一段时日,这招剑法的威力不难被你完全学会,现在我该告诉你史不旧住在何处……”
芮玮精神一振‘用心静听。
老头停顿一下,又道:“你还记得昨天说过,我告诉你史不旧住处后,将要替我做事吗?……”
芮玮点头道:只要老丈吩咐下来,晚辈定去办成!”
他忽然停下话声,叹了口气,又道:“我且先告诉你史不旧的住处,他住在此去东南二十里外的一个小峰上,你只要一直走去定可找到!”
芮玮道:但不知老丈要我做一件什么事?”
老头张口却说不出话来,芮玮大急,生怕他就此死去,若不能替他做那件事,必将抱憾终身。
老头挣扎了盏茶时间,话仍说不出来,倒在芮玮怀中奄奄待毙。
芮玮内力末得,不能助他一臂之力,只有眼睁睁见他痛苦万分的惨状,忽听他全身骨骼发出一阵轻响,不一刻他的身体软绵成了一团,坐都无法坐了。
这时他却发出声来,断续道:“去……去……摩……霄……峰……年——八……月…中……秋”一口气没接上,双眼一睁,模样十分恐怖的死去!
芮玮看他这般惨死,想到武学中“散功”一词,便知他定是苦修内功,走火人魔,赶来求史不旧医救,史不旧不救,勉强支持到今天,终于慢慢将全身功力散去,痛苦而死。
脑海中想到他最后讲的话,连串起来,不由惊呼失声!“去魔霄峰明年八月中秋!……”
顿时芮玮猜到这老头是谁了,传自己一剑的用意也知道了,苦笑抱起残了右臂的尸体,喃喃道:你可知传我一剑,要我帮你去敌对的人,就是我吗?……”
他哀痛地将残臂叟埋在一个小岩洞内,不再多想明年八月中秋的事,抱起高莫野向东南尽力奔去。
他现在脑中唯一想到的,便只有高莫野的毒伤了。二十里外是个平顶山峰,顶上仅有一栋竹屋,远处看来,很不易发觉得到,芮玮奔到峰下,汗流夹背,气喘如牛,不及再休息一刻,便又急急登峰。
竹屋孤零零的建在山顶中央,四周除了山石之外没有一颗花草,隐居在此,其人的性格孤僻可想而知。
芮玮抱着高莫野走至竹屋前,四下静寂无声,似乎这里没有一个生物,暗忖:莫非史不旧出去了?
只见竹门紧闭,但未上销,门旁高树一牌,白底红字,随口念去:来客不见”。
这四字念来,语气好坚定,就这四字,把访客拒于千里外的意思,完全的表现出来。
芮玮心想门未上锁,史不旧一定在屋内,不管那块牌子,恭声喊道:晚辈芮玮拜见史前辈!”
停了片刻不见应声,当下又喊,但仍无应声,不由心中焦急起来,想闯进去却怕触怒史不旧,只得每隔一刻,便喊道:“晚辈芮玮拜见史前辈!”
足足喊了九遍,屋内一声大吼道:“瞎子!没看到门旁那块牌子嘛!”
芮玮急道:“看是看到了,但…—”屋内人道:“看到就好,没有什么但不但,快滚吧!”
芮玮大急道:“晚辈有个病人,马上就要死了!”
屋内人冷冷道:死了活该,管我庇事!”
芮玮不禁有点气怒,大声道:前辈是不是人?”
屋内人大笑道:当然是人,而且是个很好的人……”
芮玮接道:前辈既自称好人,请救晚辈友人一命!”
屋内突然静止下来,好一会没有声音。芮玮大急,连连呼叫:
“前辈!前辈……”
屋内人又道:“你再叫也没有用,史某虽是好人,却发誓不救人性命,小伙子不要白费时间,却想别的办法!”
芮玮道:前辈不救人性命,江湖上号称‘死不救’,晚辈早已知道,但晚辈这个友人,前辈只要出来一见,一定肯救。”
屋内人笑道:你这小子倒老实,史某还不知江湖上叫我死不救,史不旧!死不救!哈哈,我这个名字取得正好!”
芮玮又道:“请前辈出来一见可好?”
屋内人道:“世上还有一人,我是一定要救的,要是那人是你友人,我一定就救……”
芮玮大喜道:“正是,晚辈这友人就是前辈一定要救的人!”
竹门“呀”打开,走出一位像貌清雅,身着葛袍的中年人,笑道:“人在那里?”
芮玮抱上前道:“前辈,此人你一定会救的。”
史不旧看清高莫野,一摇头道:“这人我不救!”
第十七章 毒药丸
芮玮大惊道:“为什么?”
史不旧盯着芮玮的面孔,望了一会,皱眉道:“这位高小姐要是二十天前来,我一定会救,如今不救,你抱着她走吧!”
芮玮急得连连又道:“为什么?为什么……”
史不旧道:“因为二十天前,她已来求过我一次,而我曾在她师父面前答应助她一次,现在诺言已兑现,当然不会再助她一次了!”
芮玮叹道:“她上次求前辈一颗灵丸,不是为自己,仅为一个陌生人,那陌生人与她无亲无戚……”
史不旧突道:“陌生人可是你?”
芮玮点头道:她为陌生人远远来求一颗灵丹;前辈与她素识,还认识她的师父,难道就不能作轻而易举的施救?”
史不旧冷冷道:“她是她,我是我,你用不着激我,我若救她,也不会被江湖人称死不救了,哼!死不救,今天她就要死去,怪她自己!”
芮玮怒道:“你说什么?”
史不旧淡然道:“我说怪她自己,眼睛不放亮一点,救了你这小子一命,结果丧失自己唯一被救的机会,死不救!死不救!她既丧失了机会,就是死在史某的面前也不会救她!”
芮玮勃然大怒道:“你意思是说,她不应该救我吗?”
史不旧道:不错!她若没有救你,我今天定然救她。”
芮玮凄然笑道:‘那你快把我杀了,就等于她没有救我,换她一命,可不可以?”
史不旧摇头道:“不成,她既救你,如今就是再死一万次,也不能挽回她所丧失唯一被救的机会,你快抱她走吧!莫再烦我』”说罢,冷漠的转身,向竹屋缓缓走去。
芮玮怒极,大喝道:“站住!”
史不旧冷笑道:“谁敢对史某这般凶?”
芮玮大声道:“你今天不救她,芮玮就跟你拼了!”
史不旧转身道:“姓芮的小子,你想跟老夫动武吗?”
芮玮神色倔强道:“你不救她,说不得就要跟你动手拼命,除非救她一命,芮玮不但终生感激,而且往后任凭前辈差遣!”
史不旧哈哈大笑道:终生感激!终生感激!”蓦然神色一变,怒叱道:什么终生感激,简直一派胡言!”
芮玮道:“前辈救她一命,芮玮当然终生感激,怎会胡言乱语?”
史不旧冷笑道:‘你以为我相信?我上了你父亲的一次当,还会再相信你的终生感激?骗人!骗人!……”
芮玮疑惑道:“前辈认识先父?”暗忖:听他话意,父亲也曾对他说过终生感激的话?!”
史不旧道:“芮问夫死了?”
芮玮叹道:“先父死了已经十二年!……
芮玮见他幸灾乐祸,怒不可遏,放下高莫野,一掌拍去。
史不旧大笑中,看似没有防备,其实早已凝神戒备,算定芮玮会动手打来,当下一招绝学反腕擒去。
他本以为芮玮定要被自己擒住,哪知芮玮那一掌并非普通招式,玄妙三十掌何等精妙,搭在史不旧的腕脉间。
史不旧大惊失色,心想要是被他拿实,脉腕穴被制,那可丢人丢大了,即时默运神功,将全身的劲道运到手臂上。
芮玮内功未夏,虽有精妙的招式与常人无异,被史不旧深厚的内功反弹,震得撒手飞起。
史不旧哈哈大笑道:“丢人!丢人!这种功夫还敢对老夫逞凶,我真替死去的“掌剑飞”害羞,竟养出这么个差劲的儿子!”
芮玮翻身站起,并不因被打倒而感到难过,昂声道:芮玮若不是吸进‘神仙倒’,丧失内劲,深信必不会败在你的手下!”
史不旧见他这时的神态,活象当年‘掌剑飞’一般的倔强,有心要煞煞他的傲气,说道:你把这颗药丸吃下,不用一个时辰便可恢复内劲,到时咱们再比比看,莫要此时徒逞口舌之强。”从怀中掏出一物,屈指弹去。
只见那物直向芮玮口中射来,芮玮看得清楚,是粒火红色的丸子,他张口咬住,却不吞下,用力吐在地上,抱起高莫野,转身而史不旧急道:“小子到那里去?”
芮玮大叹道:芮某无能救得野儿,她死了,我得将她好好安葬!”
史不旧道:谁说她死了,就是再过两天也不会死。”
芮玮悲凄道:“无人救她,就是再活一月,与死有两样?……”
脚步未停,向山边走去。
史不旧大声道:“你要救她,尚有一法。”
芮玮精神一震,回身道:什么法子?”
史不旧道:只要你能在武功上胜过我,我便救她。”
芮玮大喜,快步上前,俯拾吐在地上药丸,吞下腹中,史不旧接道:坐下好好运气,便可恢复内功。”
芮玮依言手抱高莫野坐下,闭目运息。
史不旧陪坐一侧,半个多时辰,芮玮张眼道:谢谢前辈,我内功恢复了。”
史不旧冷冷道:你不用谢我,也不要以为我是格外施情,老夫的规矩,只要有人能在武功上胜我,便可依他一事。”
芮玮放下高莫野,站到空地上,抱拳道:“那就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