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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后“要睡了”三字语声沉重,要是常人一定中术,那知莫悲一点睡意也无,反而精神变变.一等他拳脚攻来,立即凶猛的回攻。
原氏兄弟连向“怒魔”“哀魔”施术数次皆不见效,心中大急,那边温笑虽闭着眼睛,但凭六魔的眼睛带动阵法,凌厉攻来,声势惊人,他俩人险些被掌风扫中。
原氏兄弟急展轻功随着阵法转,绝不与温笑正面相对,转向“惧魔”“爱魔”施术,那知他俩人与“怒魔”“哀魔”一般,不为催眠术所动。
原氏兄弟慌乱起来,不信催眠术会失效,再向“恶魔”、“欲魔”施术,结果依然无动于衷,至此他俩人确认催眠术对怒、哀、惧、爱、恶、欲六魔已完全无效。
唯有对“喜魔”温笑有效,但他已闭下眼睛,无法再向他施术,这时温笑忽然笑道:“催眠术果是雕虫小技!”
话中讽刺他们俩人对自己兄弟无可奈何了吧!
原思聪冷笑道:你以为凭仗此阵便不再怕催眠术?”
温笑笑道:“咱们创得此阵,早就想到贵兄弟的邪术将成废物,今日试来,果然不错!”
原思聪—面闪躲温笑的掌风—面道:这阵道理简单,六魔功力贯注存你一人身上,就连精神也失去,是故不再怕催眠术。”
温笑道:“你们纵然知道这道理,无法破去唯有乖乖的等待失败的命运。”当下掌风一紧,加快攻去。
原思聪竭力闪躲,口中仍道:你的兄弟虽不怕催眠术,但你精神还在,老夫尚可向你施术。”
温笑大笑道:温某想到此点,闭下目来,看你又如何对我施术?”
原思敏接口道:你以为闭着眼睛,便对你无可奈何?”
温笑豪笑道:正是无可奈何,否则温某早就中术了!”
原思敏冷冷道:“但你现在要中术也不为迟!”
温笑道:又吹大气,小心把旁观的芮兄吹跑了,咱们还有要事对他说。”
芮玮问道:“究竟是什么事?”
温笑潇洒地笑道:别慌!别慌!等原氏两老儿被咱们打输求饶,再说不迟。”霍然迅快展开阵法,掌风陡然更见威猛起来。
温笑眼不见却能认定原氏兄弟的位置,无论他俩如何奔跑,紧跟而上,一掌一掌渐渐封住他俩的退路。
合七人的掌力,温笑掌风之强劲可想而知,不一会儿,原氏兄弟被逼得渗出满头大汗。
原思聪突然断喝一声道:“住手!”
温笑手下稍一停滞,原思聪见机一掌向原思敏背后推去,原思敏得他兄长一臂之力,它身跃出温笑的掌力范围。
温笑听一人逃出,毫不在意,大笑道:如今只剩下你一人,不出十招,温某定要把你擒住,那时再擒逃出的那一人,不怕你们不—一求饶。”
原思聪叹道:五年前,咱们兄弟一时意气将你们兄弟七人打败,如今要求饶,老夫向你们求好了,我那兄弟脾气刚烈,希望放他一马。”
温笑道:你要求饶?”
原思聪脸上露出诡笑道:我无法抵御,当然是真的!”
温笑道:当年你们兄弟俩人将咱们一一点伤要穴,好不容易才恢复,今天你一人担下罪过,就把点伤咱们的那根指头折断好了。”
温笑没有全力出攻,原思聪一时能够闪躲,但见他不再说话,温笑又道:你可是不愿意?”
忽听一声幽怨的乐声响起,温笑侧耳一听,不由被那乐声感染,手脚更是缓慢了。
第二十五章 两异叟
原来原思敏跃出掌力范围后,从怀中取出一管七孔笛,幽幽吹起,那调子虽然平浅,但听在耳中感染力却是特别的大。
温笑手脚越来越慢,原思聪不再受威胁,轻易跃出他的掌力范围,走到原思敏身旁同时坐下。
原思敏口中笛音不断,原思聪顺着笛音道:温笑,你也坐下罢!”
温笑停下拳脚果然坐下,其余六魔随温笑而动作,也跟着坐下。
原思聪又道:二弟的笛音天下无双,你们好好听,莫要错过机会。”
温笑默默无语,显是在静听。
芮玮在旁听到这等幽怨哀伤的音调,也静听起来,其实由不得他不听,越听下去心中越感幽怨,渐渐觉到四肢软弱无力,也就地坐下。”
原思聪突然唱道:“风摇荡,雨蒙蒙,翠条柔弱花头重,春衫窄,香肌湿,记得年时,共摘莲子。
都如梦,何曾共?可怜孤似钗头凤。关山绝,晚云碧,燕儿来也,又无消息!”
这首词和着笙音唱来,更增幽怨,芮玮听罢,蓦觉眼皮沉重,要想睡去,心中仿佛在道:睡罢!睡罢!不要再听这等哀伤的乐音了这情况与昨日在大草原上中术时—般无二,芮玮想到昨天霍然大惊,这才知原氏兄弟又在施术了,唯施术的方法不同,竟教人不知不觉坠人陷井。
他越来越感到疲倦,要想塞佐耳朵不听却是不行,便忙运起天衣神功,欲要借重神功的玄妙,驱除疲倦的感觉。
那知神功虽然玄妙,却无法消除乐音的魔力,疲倦的感觉暂时停止加重,但丝毫不退,持久下去,必定中术。
他见神功无效,心想父亲传下的龟息大功,力具神妙,不知管用否?想到不觉便运起龟息大功来。
才运行一周天,芮玮耳中在听乐音,心中却好象没有听乐音,丝毫不再受感染,而疲倦的感觉,—扫而尽。
未想到龟息大功对于外魔的侵袭,竟有无比的防卫力,大异一般内功心法,连天衣神功誉称天下第一内功心法,亦无此等神奇的力量。
芮玮再运行几个周天后,已完全无碍,纵然此时不再运行,—时三刻也不会受魔音的感染了,不由停下运息,却在此时,原思敏的笛音亦跟着停下。
原思聪站起得意地大笑道:温笑呀!温笑呀!你虽然闭下眼睛,却不曾塞住耳朵,岂知老夫兄弟俩不用视觉,利用听觉亦可教尔等中术!”
芮玮站起洪声道:未必见得,在下芮玮便未中术。”
原思聪返身见是芮玮,大惊道:你……你……怎会没睡去?”
芮玮眼见七情魔一个个呼呼大睡,暗恨邪术的歹毒,怒声道:
“凭仗邪术胜人,卑鄙下流!”
原思敏走上前来冷笑道:你敢对我再说卑鄙下流?”
芮玮转头望去,大声道:有何不敢!”
望着原思敏的眼睛,见他射出异样的光采,便知他在施术,芮玮起先有点心惧,但觉与他相望,心中没有异样感觉,心知龟息大功的神效还在。
心中一定,讥笑道:“你就是再多十只眼睛,我也不会中术!”
原思敏不由也惊道:“大哥……他……怎么不怕催眠术?”
原思聪摇头叹道:“我也不知!”
芮玮道:“你们有本领在真功夫上战胜他们,利用邪术得胜,岂非卑鄙下流已极?这样你们纵然战胜一万次,天下亦无人认为胜得公平!”
原思聪道:“不管公平不公平,老夫这时就有夺取七情魔性命的能力,他们会有吗?”
芮玮庄严道:“他们虽无,你们亦无夺取他们性命的能力。”
原思敏仰头大笑道:你的意思,咱们要取他们的性命时,你要阻拦?”
芮玮断然道:正是这个意思!”
原思聪不屑道:“小子凭恃什么,说此大话?”
芮玮抽出背上木剑,屈指一弹道:就凭这个!”
他弹在木剑“答”的一声,原思敏大笑道:一柄木剑,何足为奇?”
原思聪却警惕道:你以这只木剑能够击碎阿罗逸多的肩骨,这剑上功夫确实了得。”
原思敏接道:“但在咱们看来,微末之技。”
芮玮冷静道:在下就以微末之技向阁下讨教。”
原思敏冷笑道:你要败了如何?”
芮玮毫不考虑道:任凭处置!”转念又道:但著在下胜了又如何?”
原思聪道:你要如何!”
芮玮道:“就请将七情魔完全救转,不可令他们有一点伤害。”
原思聪奇道:“你与七情魔有什么关系?”
芮玮爽然大声道:一点关系也没有!”
原思敏道:想不到小子竟敢在咱们兄弟面前抱不平,未免太不自量力,小子出招!老夫一人接着。”
原思聪比他兄弟稳重,低声道:二弟,可要留神一点,不要大意。”
原思敏哧声一笑,把他兄长的话当作真边风,心想这小子能有多大气候,老夫让他几十招也不为过。
芮玮见原思敏赤手空拳,满面轻狂大意之色,暗暗有气道:要战快将兵刃取出。”
原思敏冷哼道:“与你过招还要兵刃?”
芮玮道:阁下要空手接招?”
原思敏轻狂笑道:“老夫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空手接招又有何妨,小子不要多说,快出招罢!”
芮玮神色凛然道:你要空手接招,在下—招内胜你!”
原思敏大喝道:放屁!”
芮玮等他话声—完,举剑挥去,一出手便是残臂叟所授的“大愚剑”,这招剑法自在小五台山得传后,他已练得融会贯通,深得个中味。
但等木剑拦腰扫到,原思敏看出这招表面平缓,其实骨子里含有无穷的玄机,心中暗惊,飞身掠起。
“大愚剑”—出,他那能逃过,陡觉腿骨—阵巨痛,落下时站立不稳,摔倒地下,跌的满身皆是尘埃。
原思聪飞身上前,扶起他道:二弟怎么啦?”
原思敏额上冷汗直冒道:还……还好,他手下留情,没有将我腿骨拍碎……”
原思聪万料不到芮玮果能在—招之内战胜二弟.自忖就是自己也不一定能接下那剑招,今日要想杀七情魔,有他在,势非可能,当下抱起二弟,缓步走去。
芮玮怒喝道:站住!”
原思聪脸色很难看道:你已胜了,还要如何?”
芮玮道:“说话不算数嘛?”
原思聪想到刚才互相应诺的话,不得已放下原思敏,走到七情魔身侧,芮玮跟着走上,严密监视,怕他暗施手脚伤害七情魔。
原思聪冷笑道:你今日战胜我二弟,自怪他学艺不精也还罢了,但一定要我施救七情魔,这样的事咱们兄弟就永不会忘记啦!”。
芮玮道:“别威胁,芮某只知胜了,你就得救好七情魔,尔后有什么不了的事,尽管记下,我可不在乎。”
原思聪阴狠道:“咱们兄弟虽不是你的敌手,但总有人能制住你,那时落在咱们手上,可别怪心黑手辣。”
原思敏躺在地上接道:“咱们与七情魔的仇恨不是三言两语解说得开的,好不容易令他们落在咱们手中,以雪当年之恨,你定要强自出头,我看不值得罢!”
芮玮道: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是彼此间好胜心而已。”
原思聪道:’可没那简单。”
芮玮道,“是你自个说的,一时意气用事将七情魔打伤,如今他们来寻仇,不幸又败,这不是为了好胜心么?”
原思聪摇头道:七情魔不是好相与的人,否则也不会称之为魔,当年无冤无故,你想咱们会凭意气用事将他们打伤?”
芮玮道:不是为了好胜心,那为何故?”
原思聪叹道:“我不能跟你说!”
言下颇为激愤,仿佛当年确有—件难言之隐痛不便说出。
芮玮道:“不说罢了,但言而不可无信,快将七情魔救转过来。”
原思聪愤慨道:好,我救就是!”蹬下身子,向七情魔挥手连连。
但见七情魔各个身子连连颤动,好象就要醒转,原思聪站起身来,重回抱起原思敏。芮玮抢上前道:“等他们醒来再走不迟。”
原思聪霍然大怒道:你信不过我吗?”
原思敏躺在他兄长怀中更是满面愤色,芮玮心想做人不要太绝,当要相信人家,概然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