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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玮又问赵柔道:“长得到底象什么?”
赵柔脸上露出狡色道:象……”
他把象字尾音拖得好长,聋子又道:“你纵然是喻百龙的徒弟,若要再庇护那淫贼不放,老夫可要不客气,到时别怪老夫出手不留情!”
芮玮见赵柔正要说出,又被聋子打断,抬头怒颜道:在下尊称你一声前辈.请你不要再扰乱!”
这时芮玮心中业已知道.眼前两位是七残叟中的聋哑二叟。
聋子见芮玮对自己摆出怒色.以为他仗着师父的势力,不买自己的帐,心中大怒,要知他是七残叟中脾气最燥而又嫉恶如仇的老头,什么事都是凭着直觉来处理,这时一发怒便不可收拾,随手从六魔身后抽出——剑,说道:你敢庇护,老子就要杀你!”
他见芮玮已会两招海渊剑法,自知空手无法对敌.亦要以另招海渊剑法抢下赵柔,将他杀掉。
哑叟也取得一剑,聋叟问道:“你要助我?”
哑叟点点头,聋叟大笑道:这小子虽会两招.到底是晚辈,老子不会输他!”
哑叟连比手势,聋叟冷笑道:“你是说这小子功力深厚,不同凡响?”
哑叟点头,聋叟豪笑道:“功力越深,老子越不怕他,小子,发招!”
声未毕,一剑凛然刺去,玮纬点柱赵柔麻穴拉到身后,木剑霍然挥出,聋叟一见便知是“不破剑”心道:喻百龙施出“不破剑”我攻不进去,总不会在这小子手上也攻不进去!”他不信似芮玮的功力会守得住。
那知一剑刺到芮玮布下的剑幕上,但觉一阵奇怪的暗劲袭来,手中剑不由自主旋转起来。
聋叟大惊,叫道:“好小子!功力果然非同小可!急忙翻腕抽出,尚亏他功力高过芮玮,否则手中剑定被芮玮“不破剑”所产生的暗劲旋飞。
哑叟走上前来,聋叟怒道:“兄弟,你等会来,我决不信他还会守得住‘杀人剑’!”
芮玮心下奇怪,问道:“什么‘杀人剑’?”
聋叟见他神色,便知其意,大笑道:“我这招海渊剑法,世无匹敌,一当施出必杀敌人,故曰‘杀人剑’,小子,你也授首吧!’’芮玮听是海渊剑法,暗吃一惊,凝神贯注,决不敢有丝毫疏忽,聋望见他没有动弹,叫道:“小子,还不出招守住?”
芮玮仍是没有动弹,聋叟以为他瞧不起“杀人剑”,仍当普通剑法来看,要等己方刺出,才施出“不破剑”。
心中暗笑道:“这小子不知好歹,竟敢大意,死了莫怪老夫。”他此时确认“杀人剑”一出,芮玮必然中剑。
却不知芮玮丝毫没有大意,思忖道:“聋叟功力高过自己,‘不破剑’不一定守得住他攻来的海渊剑法,若是万一守不住,其势必将被他杀伤,那时赵柔只有眼见被聋叟杀死,但……但……赵柔千万不能被杀死啊……”
倏地聋叟手臂一举,剑光带起,芮玮霍然长啸一声,不守反攻,心道以攻制攻才是胜的法门,才能保住赵柔不被杀。
聋叟万料不到,芮玮不以“不破剑”来守,反而抢攻上来,大笑道:“无故剑,老夫可不怕他!”
他说完这话,仗着一股狂气,越发将那招杀人剑施展得虎虎生威,心想:我功力高过你,那怕不胜?
正当两剑相接之际,芮玮忽然收剑变招,聋空心中奇怪,却见芮玮剑招一变已不是无敌剑了。
聋叟心道:你中以无敌剑来攻,自取速亡!”当下将杀人剑攻到芮玮身前布下的剑幕,芮玮万难逃避。
芮玮却不逃避,所变之招,凛然刺出。
聋叟眼看芮玮要伤在剑卜,忽见芮玮带起的剑光射向自己的腰际,念头一转,已知纵然能将他杀伤,自己必定被芮玮的剑法拦腰斩断!
聋叟想不出芮玮曾施出何种剑,竟能与杀人剑的威力相等,他不愿两败惧伤,收剑拦住。
此时芮玮突又变招,但见这招施来,犹如长江大河汹涌袭至,聋叟认出这招,大惊道:“洪水剑!”
呼声末毕,剑至胸前,这时他想躲开此招,万万不能,再以杀人剑来攻,也来不及了!”
眼看聋叟要被芮玮的木剑刺个透明窟隆,哑叟在侧早已有备,一剑抢快刺出,顿时封住芮玮的攻势。
要知芮玮练的那招洪水剑尚不熟练,而哑叟刺出的一剑亦是海渊剑法,名叫大乐剑,他这招施来要比洪水剑厉害得多,只见不但救了聋叟的性命。而且剑的余势直拉芮玮,芮玮慌忙变招,以不破剑堪堪将大乐剑挡回。
聋叟惊得脸色苍白道:“洪水剑!洪水剑……
他喃喃自语,明知那招是洪水剑,却不信芮玮会它,心想洪水剑是无目叟的绝招,是再也不会传给喻百龙徒弟。
哑叟将剑收回,心知不能将芮玮打败,退回身来。
聋叟见他退回,向道:“那招可是洪水剑?”
哑叟十分肯定的点了点头,至此聋叟确信不疑,大声喝向芮玮道:无目叟是你什么人?”
芮玮想到无目望,潸潸落泪,说道:他老人家是我师父……”
哑叟听到这话大吃一惊,个分不解,喻百龙与无目叟怎会同时做了他的师父?用手势转告聋叟,聋望不信道:当真是你的师父?”
芮玮点了点头,聋叟望着哑叟苦笑道:我想不透无目叟怎会做他的师父?”
但见哑叟做起手势来,聋叟看后,惊道/什么?你说他还会残臀叟的剑法?”
哑叟微微颔首,聋叟一想适才芮玮第一次变招确有一点像残臂叟的剑法,否则不会敌住自己的杀人剑,又向芮玮道:难不成残臂叟也是你的师父?”
芮玮点头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残臂叟他老人家确也是我的师父。”聋叟得知残臂叟也将大愚剑传给他了,瞩然一叹道:好小子,你竟会四招海渊剑法,聋叟不是你的对手,赵柔由你处置,但要告诉你此人作恶多端,罪不容恕!”
芮玮道声多谢,抓起赵柔问道:你不要再支支吾吾,快说那女子面貌是何模样?”
温笑忽道:你不要问了,她的名字一灯神尼曾告诉我们,说,若你问起就说她叫高莫野。”
芮玮兴奋得流泪道:真是野儿!真是野儿!她师父将她带去,这下我可放心了!”
他心中却不免有点惆怅,不知何年何月何日才能和她重见,若是两年内不能见一面,此生就无法再见她了,不见她一面死去是多么令人难受呀!暗暗决定,无论如何在死前要去和野儿相见一面。
他将赵柔交给聋叟,赵柔大叫道:“芮兄!芮兄!神尼还有话告诉你,你快将我救下,我就告诉你!”
芮玮道:“你生性狡绘,不如问你大哥。”
聋叟大笑道:小淫贼还叫什么?再叫老夫不一掌劈死你,教你有得零碎苦头吃!”
赵柔仍是大嚷道:大哥救我!大哥救我……”
聋叟大怒,正要给赵柔苦头吃,蓦听四下雷声振动,聋叟听不到,也觉到不对,因由地上的颤动,他也感觉得到似有千军万马攻来。
芮玮惊呼道:突厥兵!”
他已尝过被突厥兵围攻之苦,心知要想与千军万马相敌,纵有举世的神功亦难,听声音攻来的突厥兵约在数万,定是原氏兄弟搬请而来。
聋叟不知厉害,大喝道:来的是突厥龟儿子,老夫今日可要大开杀戒!”
赵柔一听是突厥兵,吓得直打哆嗦,聋叟冷笑道:你迟早要死,还怕什么?”—掌将他拍色,落到数丈外,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看来穴道未解,突厥兵冲来必被践踏成烂泥—堆。
顷刻四面冲来的突厥兵已近,只见到处都是黑压压一片,其势甚为惊人,胆子小的不要说战,看到这种情形就要吓得魂飞魄散!
“惧魔”钟寒天生胆怯,躺在地上,牙齿咳得格格打颤道:钟……钟……某……今……日……阎罗王……召见……”
“哀魔”莫悲哭丧着脸道:咱们兄弟要死在突厥兵的铁骑下,岂不是冤枉吗?”
“怒魔”吴愤狠毒的望着聋叟,说道:我死后变成厉鬼,必要找你这老贼索命!”
聋叟虽不知他说什么,亦看得出他在骂自己,心中不觉有点抱愧,暗想他们无力起来—战,全因自己将他们击伤之故,但又无法将他们治好,只有眼睁睁见他们被突厥兵杀死了。
“笑魔”温笑这时也消失了惯有的笑容,叹息道:大丈夫要死得轰轰烈烈,这样平白让突厥兵杀死,咱们兄弟再也死不瞑目!”说着脸上满布凄凉的笑容。
芮玮见他这般笑容,势血上冲,大声道:“只要芮某—命尚在,尽力保护你们兄弟不被突厥兵杀害!”
温笑感激万分的呼出“芮兄……”
就这片刻,先头的突厥轻骑兵杀到,聋空一剑挥去横扫八方,见十余匹马腿被他砍断,骑兵摔下马来。
聋叟接着挥剑砍去,落下的骑兵皆被他砍掉脑袋,死状甚惨,但冲来的骑兵毫不退缩,势如潮水不可阻挡。
聋叟又是—剑挥去削断马腿,落下的骑兵不及砍杀,另批骑兵袭来,他回首见哑叟拿着剑呆呆的站着,就喝道:“兄弟,这时还慈悲什么,杀呀!”
哑叟尽量去想突厥兵的残酷,想到边塞居民被害之惨,杀心大起,数剑落卜将摔在地上的骑兵一—刺死。
聋叟大笑道:痛快!痛快!……”
笑声中又砍断十余匹马腿,落下的骑兵还未站起便被哑叟迅快的手法刺死,他俩砍一个杀—个,配合得十分利落,不—会儿就解决了百十来个轻骑兵,但那冲势却末受到丝毫挫折!
芮玮在内侧护着六魔,这时“欲魔”赵柔尸首早已不见,十成是被攻来的铁骑踏烂了。
聋哑二叟虽然厉害,也不能完全阻止来犯的骑兵,攻进的骑兵不在少数,将芮玮他们围在当中。
芮玮要保护六魔便不能大开大困的砍杀,只见他在六魔四周游走……—见骑兵冲到六魔身侧,飞起一剑击碎他的脑袋,芮玮身手利落,片刻也被他击杀了数十人。
数刻时间,聋哑二叟以及芮玮他们四周,突厥兵的尸首堆积成山,冲来的骑兵要将尸首拾去才能再冲。
只见尸首抢去后,数刻时间又是堆积如山,这样一个时辰不到,先头的千余轻骑兵被他们杀尽。
接着攻来的步卒,步卒手中皆是长矛大枪,而且布成方阵,杀不胜杀,有时一个不小心便会被长矛大枪挑伤。
杀到后来聋哑二叟的长剑都砍钝了,身上的伤痕到处皆是,这样下去迟早会被长步卒矛大枪挑中要害。
芮玮要保护六魔情状更惨,只见他全身成了血人儿,除了面部外,身上没有一处不是伤痕。
六魔见他这般舍命保护自己,无不感激涕零,就连见人就生厌恶的“恶魔”葛恨也对芮玮的观感大改,喃喃呼道:“芮兄,你快自个逃走吧!别管咱们!……”
聋叟见杀了半天,冲来的突厥兵丝毫没少,也没稍退的迹象,好似突厥兵个个都是没有血性的人,全不顾自己的生命!
他心知再杀下去,力气用尽了,要冲都没法冲出去,便向芮玮叫道:小子,咱们冲吧!”
芮玮却知冲也没用,心想突厥兵重重围捕,是再也冲不出的,还不如守在这里杀—个是一个,杀多了也就等于为国报效,此时根本不想活命的希望。
聋叟叫了十多次见芮玮不理,回首望去见他死命保护六魔,便又道:咱们可以背着六魔逃出去!”
他已知芮玮这个人重义气,要不将六魔救走是再也不会自个逃走的,他不愿芮玮死在这里,因在他心目中认为芮玮那四剑很可能已是天下仅存,想是喻百龙他们都是快死了才将剑法传他,否则决不可能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