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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闻轰然一声大震,登时飞沙走石,尘士弥漫,戈中海面色惨变,“瞪瞪瞪”,连退五步,方才拿桩站稳。南宫平仅是上身略一摇晃,别无大碍,立时雄心大炽,轻啸一声,向前扑进!右臂一挥,立把这个帅天帆依为左右手的“戳天夺命双枪”戈中海,拦腰斩成两段!
南宫平毫不迟疑,足尖点处,身形暴长,又向任风萍等人扑去!
孙仲玉亦疾攻一招,奇形长剑招演“银河天汉”,横削而至!
任风萍左右受敌,只得双足猛点,向后跃退。
南宫平身形展动,再次扑进,同时真力贯注剑身,“叶上秋露”顿时光华暴涨,剑尖泛起森森剑气,逼人肤发,透骨生寒。
孙仲玉亦恨任风萍的“无风银雨阵”将他所带来的十大常侍递去八人,亦自怒喝一声,奇形长剑抖腕攻出!
任风萍心知不能再退,否则就只有永处劣势,不能挽回,于是足下一旋,身躯微闪,让开孙仲玉攻来一剑,右臂一带,描金扇点向南宫平时间“天芬”穴!
南宫平一声低叱,“叶上秋露”振腕刺出,突破任风萍拍来的扇凤,迳向他右臂刺去!
任风萍大吃一,惊,右臂蓦缩,想要抽招换式,还是依然迟了一步,但听“嗤”的一声,右袖裂开,右手小臂上也被划开一道深有三分、长达五寸的血槽,鲜血泊泊,痛彻心脾,手中描金扇亦几乎脱手掉下。
南宫平长剑一紧,又自迅捷猛厉地刺出三剑,孙仲玉也大喝一声,由侧面疾攻而至!
两人此刻心意相同,都是要置任风萍于死地而后才甘心,因此攻势亦都同样地猛厉辛辣,招招杀着。
任风萍眼看大势已去,但却苦无脱身之策!此刻一面招架,心中却一面苦苦思付。
蓦听一声惨叫声起,黄鹰黄今天已被古萨的三寸夺所中,鲜血飞洒,倒地身亡。
任风萍灵机一动,心中闪过一丝狠毒的念头!于是横下心肠,突地向前欺进一大步,左掌握拳,当胸捣出,右掌描金扇疾点而出,攻向南宫平“欺门”重穴!
南宫平与孙仲玉不禁齐地一愕,想不到他竟不顾自身安危,全力抢攻,不约而同怔了一怔!
谁知任风萍竟不再欺近抢攻,反而双足猛顿,向后疾掠而去。
两人恍然大悟,不由得同时怒喝一声,双双飞身跟踪追去!
任风萍足尖连点,已掠退五丈开外,接着竟“嗖”的一声,穿入客房之中。
南宫平与孙仲玉跟踪追入房中,只见任风萍左手挟着奄奄一息的梅吟雪,右掌抵住她背心上,面露狞笑,喝道:“站住!你要是再进一步,我立刻震断她的心脉,你知道任某行为向来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
南宫平目毗欲裂,咬牙切齿,但却依言站在当地,不敢再前进一步!孙仲玉也不禁愕在当地,作声不得!
梅吟雪气若丝缕,娇靥苍白,柔弱不胜,却被任风萍挟住,双目紧闭,柔发披垂而下,南宫平心痛如绞,厉声喝道:“你若不将她放下,你今天势难全身而退!”
任风萍冷笑接道:“我若想全身面退,只有将她永远挟制,直到我离开险境为止!”
南宫平须发怒张,目毗皆裂,厉声吼道:“任风萍!今天梅吟雪要是死在你手中,我南宫平若不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誓不为人!”
语音骼然,如斩钉断铁,逐个字地打进任风萍心中,只听得他心中狂震,心头一懔!
南宫平的目光中、面孔上,俱是一片令人望而心悸的恐怖杀机!
任风萍尽力的躲避着自己的目光,不和南宫平那有如利刃般慑人心魄的目光相接触!
没有一丝声音发出,彼此对视着,南宫平不敢轻举妄动,但却极力在寻找机会,打算冒险一搏,救回梅吟雪!
任风萍也不敢稍一大意,梅吟雪若有意外,他今日就只得葬身此处了!
院落中交战的叱喝声已中止,想来那天虹“三鹰”及那威猛大汉,必也已遭古萨及伟岸老者所杀!
空气像拉满了的弦,绷得紧紧的,死亡的威胁逼近了梅吟雪,也逼近了任风萍!
三人的心头沉重得仿佛将要窒息一般,四周是死一般令人心寒的寂静,三人依然伫立着没有移动过一丝一毫的脚步!
突地门外响起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接着,房门大开,一干人缓步而入!
任风萍一见来人,不禁心中一震,欣喜若狂!
当先一人,赫然竟是郭玉霞,随后跟进三个黑衣老者!
南宫平眉头一皱,郭玉霞浅笑盈盈,莲步细碎,走至南宫平身旁,娇声道:“五弟别来无恙?”
南宫平大感不耐,碍于龙飞的面上,又不便对她无礼,只得淡淡点头道:“还好!”
任风萍却趁机向房门口的地方挪近了一大步!南宫平霍然惊觉,回转头来,大声喝道:“任风萍!你要是再妄动一步!可别怪我对不起你了!”
任风萍一见后援来到,胆识一壮,冷冷道:“只怕未必!”
南宫平怒道:“不信你就试试!”
这时那三个黑衣老者已走至任风萍身旁并排站定,三人虽均貌不惊人,但眼中却神光充足,步履之间沉稳而悠闲,想来必属一流高手!
此刻的形势大大的转变,南宫平已由优势而变为劣势,但他毫无惧色,暗中提气运功,准备必要时全力一击!
孙仲玉、古萨,以及伟岸老者,亦皆感到事态严重,均自凝神戒备!
郭玉霞依然巧笑连连地笑道:“五弟,江湖上传言,你去了‘诸神殿’,学得一身绝技回来,这是真的么?”
南宫平已有怒意,大声道:“不错。”
他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过任风萍,瞬也不瞬的盯着他!
郭玉霞眼波流转,讶声道:“你们是怎么啦?难道有过节吗?”
南宫平道:“不错!”
郭玉霞又道:“任大侠要带着‘冷血妃子’离开此房,你却不准他离去,对吗?”
南宫平怒形于色,冷峻而高亢地道:“不错!”
他一连说了三句“不错”,每一句都隐含怒意,郭玉霞柳眉一蹙,不悦地道:“任大侠带走梅吟雪与五弟有何关系?但你却要拦阻?难道江湖上的流言都是真的吗?”
南宫平怒声说道:“师嫂!难道你竟帮着外人?”
郭玉霞怒道:“梅吟雪丑名江湖,你竟恬不知耻,与她携手共游,止郊山庄因你而蒙羞!”
南宫平大声道:“我只是遵从师傅之命看护她,何况她内心善良,江湖上对她却是恶意诽谤!”
郭玉霞道:“无论如何,我站在师嫂兼师姐的立场,命你离此,让任大侠带梅吟雪走!”
南宫平大笑道:“你还够资格来命令我吗?”
郭玉霞怒道:“为何不能?南宫平厉声道:“你背师叛道,为害武林,师傅一生英名全毁在你一人手中,你我名份早无,你凭什么还能命令我!”
郭玉霞亦自厉声道:“你才背师叛道!我今天暂且代师行权,铲除你这忤逆之徒!”
说着,纤手一抬,当胸击出!
南宫平对她恨极、怒极,两眼盯着任风萍,右掌却蓦地拍出!
郭玉霞想不到他竟会重下杀手,猝不及防,竟遭他一掌拍中,踉跄跌出七八步远!
南宫平神色不变,两眼却依然盯着任风萍,一瞬不瞬!
郭玉霞勃然大态,娇躯一闪。正欲再度扑进,摹闻一声大喝响起,一条人影飞快的奔入,那人竟是石沉!
石沉喝道:“五弟莫慌,愚兄来也!”
话声中,双掌一分,迳向郭玉霞攻去!
郭玉霞惊道:“石沉!你疯了?”
石沉大声道:“我没疯,我过去一直在做梦,但是现在梦醒了,你一人丢尽了‘神龙’门下的脸,大哥不在,这里以我最大,我代替师傅教训你一番!”
一面发话,一面抢攻,郭玉霞惊怒交加,只得连连招架!
眨眼工夫,两人已交手十几招,石沉状似疯虎,连番狠攻狠打,招招杀着,郭玉霞已被逼至墙角一隅!
突地——
右首一个黑衣老者大喝一声,身形起处,向石沉扑去!接着,另两名黑衣老者也向南宫平扑到,四掌交错,疾攻而至!
南宫平心知不妙,左掌划一圆弧,硬接来势,右掌却向任风萍拍去!
任风萍阴骛一笑,双手平举,竟将梅吟雪的娇躯迎向南宫平拍来的右掌!
南宫平钢牙怒咬,冷哼一声,将右掌撤回,两掌一合复分,闪电般向两名黑衣老者劈去!
任风萍趁势一跃,正欲夺门而出,南宫平虎目喷火,身躯一拧,旋至任风萍身侧,双臂疾探,连环向任风萍腰带抓去!
任风萍阴狠地笑了笑,左足后撤,右足一旋,反手将梅吟雪向前一挡,梅吟雪被他左迎右挡的,立时牵动内腑伤势,闷哼一声,昏晕过去!
南宫平心如刀割,伤痛万分,双掌一错,避开梅吟雪,迅捷无比地向任风萍左右双腕扣去!
他这一招非但应变迅捷,而且奇奥无比,任风萍心中一惊,只得向后一跃,退回原处!
两名黑衣老者又双双扑到,一攻正面,一攻右侧!南宫平大喝一声,闪身欺近,右腕一翻,疾向正面那黑衣老者胸膛印去,右时一甩,向后撞去!
两名黑衣老人均自微微心惊,撤招换式,躲过一击,旋又呼啸一声,缠攻而上!
南宫平被两人一前一后连环抢攻,一时竟脱身不了,不由大感焦灼,任风萍却趁机冷笑=声,身形起处,已匆匆夺门而出!。
南宫平厉声喝道:“哪里走!”
喝声中,双掌前后攻出,一招“乾坤日月”,硬将两名黑衣老者逼退一步!但是两人武功不比泛泛,同时错身一转,又再渡扑上!
南宫平正想飞身追去,却再度被两人缠住,眼见任风萍已从容逃去,不禁急怒攻心,杀机毕现,招式一变,急欲将两人毙于掌下!
突听郭玉霞娇叱一声,竟也摆脱石沉,逃出门去!
孙仲玉突地大声说道:“南宫兄放心,小可誓将梅姑娘追回!”话声中,已率古萨及伟岸老者随后追去!
南宫平恨极、怒极,冷哼一声,双掌疾发,一先一后,一左一右,竟施出“达摩十八式”中的绝招“苦行菩提”,猛攻过去!
两名黑衣老人骇然大惊!左边那人掌招尚未递满,已被南宫平电光石火的一招击中胁下要害,闷哼一声,倒地身死了!
另一黑衣老人却想抽身而退,南宫平大喝一声,闪身欺近,捷逾垦火的点了他“石关”、“中柱”二穴!
突闻石沉大喝一声,南宫平转头望去,只见那黑衣老人的身形踉跄,退后三步,石沉也衣衫碎裂,脸色泛白,满面倦容,显然吃亏不小!
南宫平毫不犹豫,足尖点处,飞身扑去,扬掌就劈!
他本非乘人之危的小人,但是这几天来接连惨事,使得他怒火攻心,是以丝毫不加考虑,就向那黑衣老人猛攻过去!
黑衣老人闪避不及,闷哼一声,扑地身亡!
夕阳西下,天际上一片耀目绚丽的彩霞,哪里还有任风萍和郭玉霞的踪影!
南宫平望了龙布诗与司马中天的尸体一眼,走至南宫永乐床边,探手一摸,竟是冰凉僵木,原来他也早已气断身死!
骨肉情深,南宫平虽然与这位身为“诸神殿主”的大伯父不很熟悉,但总是一脉渊源!望着这一生孤僻、郁郁而终的老人尸身,他的喉头哽咽着,两眼充满了茫然与迷惘,他的神经仿佛已被刺激得麻木了。师傅死了,大怕父死了,父亲的老友、龙布诗的莫逆——司马中天也死了,一日之间,三位与他关系甚深的老人相继去世,他并非超人,只是一个血肉之躯,无法承当这一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