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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益樵躺在地上心中懊悔,不该在跟踪王素时胡思乱想,现在偷鸡不成蚀把米,竟被两个功力只有不到三成的人轻易地制住了。
不过事实是杨益樵并没有什么可懊悔的,杨冰川教授使用内力屏蔽了他和柳依仙子大部分的脚步声,凭杨益樵的内力,就算他全神贯注,也未必可以察觉。另外,两招之内就落败也不可耻。虽然杨教授和柳依仙子功力都没有恢复,但是他们在年轻的时候一起和魔教作战时曾演练过一套“剑掌合璧”。杨教授那时还没有回燕子坞攻读博士,设计这套合璧招式只能算是初试牛刀,尽管肯定不能打破华山论剑抗扰纪录,对付杨益樵却已经是绰绰有余了。刚才杨益樵后退的路线完全是在合璧招式的预料中,与其说是杨教授点中了他的穴道,不如说是他自己撞上了早已等在那里的手指。
王素等到柳依仙子和杨冰川教授出完第一招后才反应过来被杨益樵偷袭,她站起来,羞愧得满脸通红,轻轻叫了一声“校长”。
柳依仙子扭过头去,气鼓鼓地不理她。杨教授和蔼地对王素招了一下手,一边把杨益樵拖到树林中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
“你们最好马上放开我,”杨益樵恶狠狠地说,“否则都不会有好下场!”
杨教授根本不理会他,转头说道,“大可,把剩下的‘真言露’给我。”
王素这才看到章大可也一起跟来了。想到他也一定看到了自己刚才失魂落魄的迟钝模样,心中又是一阵难为情。
“杨教授,你真的要这么做吗?”柳依仙子表情有些担心。
“这个杨大人一定有问题,这件事情背后也一定有更大的阴谋,我们一定要想办法弄清楚。如果有什么后果,都由我来承担!”杨冰川教授接过章大可递过来的“真言露”,给杨益樵强行灌下。
过了一会儿,杨益樵就像那个叫张忠厚的镖师一样,表情开始变得呆板,两眼直直地望向前方。
杨教授看了一眼章大可,章大可对他点点头,表示药性已经起作用了。
杨教授正要发问,杨益樵突然“啊”地发出一声大叫,整个人扭曲着朝上拱了起来。他的脸憋成青紫色,牙齿痛苦地打着寒颤,过了好一会儿,才松驰了下来。
杨教授又去看章大可。章大可尴尬地说,“这个……刚才没有这样的情形。”
杨教授知道这“真言露”章大可也是刚刚从《青牛药经》里学会如何配置,也没有多少经验,只能把杨益樵固定住,问道,“你是何人,现在担任何职?”
杨益樵刚平静了一会儿,听到问话又剧烈地喘息起来。
“我叫谭志,是光华教玉衡坛的教使。”杨益樵像是在承受无比剧烈的痛苦,咬牙切齿地回答。和张忠厚一样,他的语调里没有抑扬顿挫,但是奇怪的是,他说话的口音却和刚才完全不同。
“啊,他果然是魔教的人!”柳依仙子叫了起来。
杨冰川教授也是满脸惊讶,但却好像不仅仅是因为得知杨益樵是魔教的人。
“你去鬼蒿林的任务是什么,是谁派遣你去的?”柳依仙子问。
杨益樵浑身哆嗦得更加剧烈,却没有再说话。
“不说话通常说明……他不知道问题的答案……”章大可在一旁解释。
“这怎么可能?”柳依仙子道,“刚才他自己说去鬼蒿林是执行机密任务的。”
“这个……”章大可也觉得有些不合情理,“也许,这个杨大人接受过特殊的训练,可以抵抗真言露这样的药物。”
“杨教授,有这种可能吗?”柳依仙子问。
杨冰川教授仍没有从刚才的惊愕中恢复过来,他缓缓说道,“魔教的确有一个叫谭志的教使,也的确属于玉衡坛……”
“那就对了,”柳依仙子说,“这个谭志化名杨益樵,混入了朝廷。”
“可是这个谭志三十年前就已经死了,”杨教授说,“是我亲眼看着丐帮的韩帮主杀死他的。”
“这……怎么可能……难道他是诈死?”柳依仙子问。
“不太可能,”杨教授说,“丐帮一位六袋弟子又上前补了一刀,他当场就身首分离了。虽然过去了三十年《小说下载|wRsHu。CoM》,但是我绝没有记错。”
柳依仙子说不出话来,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
“你是什么时候化名杨益樵,混入刑狱府的?”她只能再去问杨益樵。
“杨益樵……杨益樵……”杨益樵继续像发了癫痫一样,含煳地念着自己的名字。
“大可,有没有可能我们对这真言露的药性还不完全了解?”杨冰川教授问,“比如药性稍微过了,导致服了药的人神志不清地说胡话?”
杨教授知道章大可是药理系的优等生,所以问得尽量委婉。
“我……肯定是严格按照《青牛药经》上的配方制作的……”章大可红着脸说,“刚才用在安护镖师身上,一切都很正常。”
“如果你是谭志,那你记不记得三十年前在青冈梁下的雄鸡溪边发生的事?”杨教授又去问杨益樵。
杨益樵听到“雄鸡溪”三个字,顿时又发出一声惊悚的怪叫,两只眼睛可怖地突了出来,他的牙深深地咬住自己的嘴唇,渗出血水,他的双手捏住自己的脖子,同时喉间发出咯咯的声音……
杨教授和柳依仙子面面相觑,背后都感到一股寒意。
“杨教授,江武营的人过来了!”王素这时候说道。
“那边山崖下可以绕回到语嫣楼,”杨教授一边说,一边提起杨益樵,朝着南面的湖岸跑去。
当他们跑到湖边的时候,看到几十只官船挂着“姑苏府”和“太湖巡查”的旗号正从远处驶来。
(四十九)
周远被人倒提着,飞速前行,树枝从他脸庞划过,带来阵阵的刺痛。
他试图用内力冲击被封闭的穴道,但是他一连被点中至少有七八处大穴,而点穴的手法也都加了密。他被带走时,琅嬛玉洞那里正好发出一声爆炸,骆长老肯定没有觉察,更何况他正和应长老激战,还不知道谁胜谁败。周远想到这里有些绝望。
过了大概四五分钟,周远感到身体猛地一坠。他全身都无法动弹,头部只能硬生生地撞向了地面。当周远难堪地翻了一个筋斗,躺平了以后,才看清了擒住自己的原来是两个人。这两人他都认识,一个是安护镖局的那个白衣掌旗江灏远,另一个则是镇坛马骎。
江灏远走到周远前面,脸上带着阴鸷的表情。他已经完全没有了先前刚来到燕子坞时的那种镇定自若和故作潇洒。他的嘴角带着残留的血迹,像是已经受了伤。
“韩家宁在哪里?”江灏远解开周远的哑穴,“他是不是已经死了?”
周远摇摇头,“我没有看到他。”
周远觉得没有必要跟江灏远解释鬼蒿林里发生的事情,反问道,“你把我抓到这里干什么?”
江灏远冷笑了一声,蹲下来,伸手捏住周远的脸,使劲晃了两晃。周远忍住疼痛,不知道江灏远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
“唔,这就是新的转生教主吗?”他带着嘲讽的语气说道,“怎么一点儿灵性都看不出来?总镖头一定是搞错了吧!”他一边说,一边又在周远的脸上像拍西瓜一样拍了两掌。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们的总镖头是不是崔敏虬?”周远问。
江灏远听周远提到崔敏虬的名字显得有那么一点点吃惊,“是骆一川,还是应繁锦告诉你的?这两个执迷不悟的老家伙……”
周远并不期望江灏远会好好地回答自己的问题,但是从他这话来看,安护镖局多半真的是崔敏虬在背后操纵。应长老和骆长老都提过崔敏虬主张用杀死转生教主的方式来让魔教延续下去。现在落到他们的手里,只怕是凶多吉少。
“如果你们想要杀我,就快动手吧。”周远试探着说。
“这么急着想死啊,”江灏远冷笑道,“我先问你,慕容家书的最后一册你拿到了吗?”
“没有,”周远说,他知道江灏远不会轻易相信,立刻又道,“每个人都想要这最后一册,如果我拿到了,现在不是落到应长老手里,就是在江武营的手中,根本轮不到你……”
江灏远盯着周远看了几秒钟,伸出手指,抵住周远的檀中穴,“你最好跟我说实话!”
“我说的就是实话!”周远知道江灏远准备折磨自己,却仍是倔强地回答。果然一股强大的内力从他的檀中穴钻了进来,他胸背多处穴道被封住,这内力无处运行,在胸腔里滞涨起来,心肺都像是要被挤碎般的难受。
周远忍不住发出一声喊叫。
与此同时,琅嬛玉洞方向又传来一声巨响,然后附近的树林里也传来了脚步声和唿喝声。
周远猜想可能是江武营的人来追捕他和骆长老,在这一刻,他搞不清到底是继续在这里被江灏远折磨还是被江武营用铜铐重枷带走更加可怖。
江灏远一把提起周远,夹到腋下,又飞速地跑起来。树丛中的枝桠再次重重地划过周远的脸和身体,带来一阵阵的刺痛,周远倒悬着努力辨别方向,发现江灏远是带着他在往琅嬛玉洞方向奔去。
江灏远跑了差不多一炷香的工夫,停下来倾听了片刻后,又把周远扔到地上。
“你真比我以为的还要窝囊!”江灏远在周远身上搜索一番却一无所获,“不是说有命运的指引吗?怎么都找不到!我早就说过来抓你是浪费时间,就你这副傻样,怎么可能是教主转世!”
江灏远这番气急败坏的咒骂,与其说是冲着周远,倒不如说是自己在发泄。这次行动从一开始的一帆风顺,到现在的功亏一篑,已经让他彻底失去了冷静。
周远不想再去激怒他,只低着头沉默不语,暗暗调动内力冲击穴道。刚才被江灏远抵住檀中穴折磨,让周远难受欲死,却让他在痛苦边缘醒悟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之前学到的关于点穴解穴的知识,包括在历史研究所地下室给王素解穴的实践,都是基于张三丰武学的框架,可是现在他却掌握了量子内力,点穴和解穴应该可以有一整条全新的思路。
周远正冥想间江灏远又是狠狠一掌噼了下来,这一次打在周远的小腹,周远只感到肚子上一阵翻江倒海,哇地一口吐出了一滩渗着血的酸水。
“掌旗息怒,别打死了那小子,”旁边马骎说道,“总镖头说过要抓活的。”
~5~江灏远显然仍处在暴怒之中,不等马骎说完反手一掌就扇了过去。马骎可以躲,却不敢躲,结结实实挨了一嘴巴。
~1~“闭嘴!你也是个饭桶!”江灏远吼道,“给你一百多个人,还看不住一帮中了毒的学生!”
~z~马骎在这件事上自知罪责难逃,捂着脸不敢再说话。
~小~江灏远回过身来又朝周远胸口打了一掌。周远痛苦地咳了几声,终于无法忍受,喊道,“你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几个时辰过去了,你不是也没有拿到《慕容家书》吗?拿不到《慕容家书》,你也没有办法跟你们总镖头交差吧!”
~说~江灏远又结结实实打了周远一掌,冷笑道,“这可不能怪我,你们校长突然发了疯,不顾你们几百个学生的死活了,我也没有办法。”
~网~“就算那样,你要是打得过慕容校长,还不是照样能抢到慕容家书!”周远咬牙忍痛说道。
这句话说到了江灏远的痛处,他在安护镖局同辈人中武艺最高,向来极为自负,可是刚才几招之间就被慕容迟打伤,险些丢了性命。他恼羞成怒,卯足了全力又朝周远的小腹打去,这一拳要是打实了,只怕周远当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