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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刹神龙-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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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谷老人道:“当真慢不得,老化子,我们反正无事,而且也义不容辞,就和秀士走一趟南疆。”

大幻神丐听了,便哈哈大笑,道:“别说我们无事,就是有事,也要帮助秀士赴南疆为秀姑娘医治,如能起死回生,不但了却秀士的多年烦恼,也可以增加我一些见地,更可以藉此机会赴南疆一游,多认识一位江湖奇人,岂可不去,快走!快走,免得耽误大事。”

这时天都秀士已背起秀姑,道:“有劳了,正要请两位指引!”

唐棣忙不迭趋前,躬身道:“晚辈师命已了,拟追随历练,不知也能携带否?”

天都秀士不但对唐棣一见投缘,而且今日也多亏他阻截娲母,使娲母偷袭秀姑未能得逞,对这位少年的胆识和机智,更是赞许,一把将他拉住,呵呵笑道:“你想走也不行,我们还得找个空儿,谈谈天心,顺天心,而应人,你若不去,不是就违背天心了吗?走啦!”

唐棣此时,早知天都秀士先时佯狂假呆,装疯扮傻,意在骗过娲母,闻言,面上不由火热。

天都秀士才一声走,已发脚飞奔,到了那破崖之处,道:“你们在远处稍候,待我封闭人口。”

麻谷老人只想他要运石堵住那破崖,心道:“这要费多少时间,不如我们一起动手。”

哪知他才要招呼大幻神丐与唐棣,忽见天都秀士霍地退了两步,塌腰,只一扬掌!

麻谷老人才喝得一声;“快退!”只听天崩地裂,破崖顶上,登时塌了一大片,碗大的碎石,远射数尺,三人若不是退得快,身上难免在着上几块,三人皆是一连两个起落,脚上未停,再又一声天崩地裂般爆响,只见沙石飞扬,尘雾弥空,数丈之外,即已看不真切。

三人心惊已极,这天都秀士竟有恁般掌力,简直难以叫人相信!

忽见前面人一晃,空中飞落下来一个人来,未看清人影,便先闻人声,说:“好啦,可以走啦!”

原来竟是天都秀士,显然他怕飞起的碎石,击伤了背上的姑,故尔掌一发现,便腾空避开。

此时,三人也看得明白了,只见那崖上破洞,早被他震塌顶的石崖,完全封闭起来,再也看不见里面的洞府了。

只见那破口之处,已成为五七丈高的一堆乱石,直似塌崖般,乱石成堆,树木横倒,也无破崖迹象。

天都秀士这两掌之力,何止万钧,麻谷老人瞧了大幻神丐眼,大幻神丐虽然有愧色,此刻不由他不信服了,心道:“麻谷老儿确比我有些见地,当真奇中有奇,天外有天,今天见到这两桩奇事,在我过去一生中,根本就没有看到,至于传说中事,我又哪肯相信,今日亲眼看到天都秀士破崖出关,和现在的破崖封洞,岂不是证明人外有人,这更可证明天下万事,求之即可得。

专心一致,自有佳境,行之不成者,多为诚心不足,习练不够,未得其奥妙处,是以有失败。”

天都秀士已退到了三人身边,道:“走!趁天色未明,我们赶他一程。”

从此往南疆,过黄河,人中原,波长江,走三湘,皆是人烟稠密之区,天都秀士这般长像,背上又背着秀姑,难免惊世骇俗,正该天明之处,赶他一程,早些到达南疆,以免在路上多耽搁时日。

还未落到峰下,唐棣早落后了好几丈,那天都秀士背着秀姑在前,迈步如飞,大幻神丐和麻谷老人,一个轻功绝顶,一个两腿长,丝毫未曾落后,唐棣可不行了,心里一急,便满头大汗,心想:“人家是为救命,岂会为我一人,慢了下来。”只得将浑身功力尽量施展开来,这一用劲,倒是堪能够追上。

天都秀士在前,显然他对这条山路特别熟悉,看来只在乱山转来转去,哪知天明时际,只见黄水滔天,竟然到了黄河渡口。

唐棣暗自叫了声惭愧,估量这两个多时辰,已出来了两百多地。如果再往下赶,要想能赶得上三人,那是万万不能了,心想趁着渡河之时,正好歇息,歇息,等到再走时,体力也差不多恢复了,又可跟上一程。

忽见天都秀士脚下一停,呵呵笑道:“莫道君行早,再有早行人,这马车……”

一言未了,脚下早停,跟着辘辘车声,隐约入耳。

原来四人来到山边尽头,斜坡之下,便是黄河,只见一辆马车,绕地山脚,扬尘而来,马快车速,倒是一辆好车。

麻谷老人道:“妙啊!那马车这华丽配得上秀姑娘乘坐,驾辕马壮,膘肥毛亮,腿长蹄粗,知宇长途,如得有此车,前往哀牢山,便可轻而易举了,天都秀士,也不必背负秀姑娘,疲劳奔走,而秀姑娘更可以舒卧车上。”

原来麻谷老人一直在耽着心,皆因一过黄河,可就是平畴千里了,两个衣服残破损的老化子和一位白面书生,结伴同行,已令人奇怪而怀疑,再加上个长发披肩,衣服蓝缕的天都秀士,身上背着一位貌似天仙的秀姑,看到的人岂能不起哄,那才真正奇怪,所以一看到这辆马车,便打定了主意,想法子弄到手里,便可解决某些不便之处,也免去许多意外的麻烦。

唐棣也是看得明白,心中却是一动,只见坡下渐渐而来的这辆马车,甚是华丽,但仅有一个老年车夫,登时想起谷云飞述说黄河流口,与媚娘结仇经过的事来,这马车与谷云飞所说的,正是一般无二,只是车夫不同,前者是健仆,现是在苍头,倒觉得管辆车来得突然,也更费猜疑了。

大幻神丐道:“我去夺来!”边说,已飞身上了土坡。

唐棣心下疑惑,但不过升起一抹淡淡的疑云,可是并未出口说出,那大幻神丐与麻谷老人,一生游戏风尘,放浪形骸,任意行事,从无顾忌,心中便有疑惑,亦不放在心上,而天都秀士更不是顾小节。

大幻神丐飞奔下了山,横里入岸边一截,赶车的那位苍头,陡见有人前来阻止,忙不迭的勒马停车。

大幻神丐呵呵笑道:“老头儿,偏你知道我们要用车,便送车来,下来啦!”

倏地一晃身,抓住苍头的胳臂,只一提,便将他拖下马来。

这工夫,天都秀士与麻谷老人已竟到来,唐棣也随后跟来,只见那苍头被大幻神丐捉下马来,毫不反抗,面上也无惧色,脚着地,大幻神丐方松开手,那苍头便一言不发的,便回头飞奔而去,只看他脚下矫健有力,行动迅速,奔跑时脚下并不扬尘,显然具有一身武功,并非一般车夫所能比。

唐棣目送那苍头去得远了,心中不由得又是一动,却听麻谷老人一声欢呼,道:“妙啊!好酒!好酒!”

唐棣一回,只见麻谷老人已将车门打开来,登时酒香四溢,原来车中并没有人,只有一坛美酒,芬芳扑鼻,实在难得的好酒,倒好像那苍头因驾空车之故,带着酒,边赶车,边喝酒,藉以消除途中的寂寞。

大幻神丐更是连声哈哈大笑,道:“这老头儿倒逍遥得很,出门时,不带其他物品,竟携带着这坛子上好的汾酒,却是惬意之至,当真是妙人妙事!”抢前一伸臂,便将酒坛抱出车外,打开罐盖,举起坛子,罐口向下,嘴向上张,伸大口的跑起来,麻谷老人一闻酒香,便也向前夺罐子,想要解解酒瘾;于是两位老人便急夺起酒来。

唐棣旁观者清,也更加疑惑,心想:“这酒味道十分浓郁,香闻老远的佳酿,一个驾车的苍头,何来此酒?其中更无其他的物品?

唐棣方在摇头,忽然又是一怔,继又忖道:“不对,不对,这苍头分明武功不弱,车子更是华丽,偏又凑巧,天方黎明,我们才到此地,便有这辆空车赶来,车中无人,又没有装载其他物品,惟一所有的,就是这一坛子浓郁芳香的酒,此外当大幻神丐拦车时,老车夫一言未发,毫无理论,更无所求,丢车回头便跑,这些少见的事,岂不令人生疑。”

大幻神丐连声叫着可惜,瞪眼望着破坛,伸长了舌头,连连向胡子梢儿上乱舔,并且向麻谷老人责怪的说:“麻谷老儿,你不做好事,抢破了坛子,撒掉了好酒,叫我老化子馋虫,还没有喝过瘾,便一古脑儿送给土地公去喝啦!可惜!可恨!”

麻谷老人用巴掌一抹嘴,便呵呵笑道:“酒已大半进入狗肚子了,可惜又能怎的,若不然你就爬在地上去舔罢!你恨我也没用,这是遭天谴,因为这坛子酒,不是你花钱买来的,而是由车夫手抢来的,这就叫做现世现报。”

麻谷老人随后又吩咐道:“秀士请到车里坐,小子,你赶车啦,唐棣这就不怕跟不上了,老化子,打旗儿的先上,我在前,讨饭的自然要跟在后面。”

口中在分派,早向马屁股上一掌,那马登时四蹄飞扬,迈开大步,向前疾驰,顺路前奔,直向渡口而去。

原来那渡口似在眼前,其实尚在两里开外。

那驾辕之马,矫健之极,唐棣跨辕扬鞭,疾行如风,不过两盏茶的工夫,即已赶到渡口,天都秀士守候秀姑,不便下车,也不言语,二老都不停的呵呵哈哈,直似意外获饮美酒,高兴之极,只有唐棣心中长起一个个的疑团,始终不得停止。

渡过了黄河,二老常在江湖上行走,这一带甚是熟悉,专走捷径小路,一路行去,都无事故,不过渴饮饥餐,晓行夜宿,旬日之间,即已渡过长江,走三湘,进入湘西的山区地带。

这些日子中,唐棣与三位武林异人同行,哪会放过大好机会自是沿途请领教益,虚心承爱,而麻谷老人真个是一见投缘,不住指点不算,还不断怂恿大幻神丐传授,唐棣更能够专心学习,白天赶路无法演练,每到晚间宿店时,便乘机练习,再加上本身底子好,这些日子里,他的功力,大有进境。

那大幻神丐疏懒成性,见酒如命,况且最近又受挫于娲母,情绪自然低落,所传授的招式,并无半点精萃,怎能不叫唐棣大失,所望。

麻谷老人自然也看出唐棣心中不十分愉快,便在暗中告诉,棣说:“小娃娃,你别急,老化子那点看家的本领,包在我身上,我一定设法,要他传授给你方罢。”

那天都秀士的武功,实足高不可测,但这些日来,每日皆守在那秀姑身旁,简直是目不交睫,不言也不语,甚至晚间连车也不下,饮食都由唐棣送去,但是有心讨教,亦无机会可寻。

且说这天已过了湘西,便进和黔东地界,便算是进入苗岭,唐棣见麻谷老人与大幻神丐,一反常态,很少再开玩笑,甚至于话都很少说了,大幻神丐紧紧跟随在车后,面麻谷老人却超出车很远,两人并不时地打手势。

唐棣看在眼里,只见前面尽是穷山荒岭,来此已是贵州境界不由心中一动,暗自想道:“是了,那娲母居处,必是在这一地带,不然二老不致于这样紧张,而加强了戒备,惟恐娲母暗袭,将秀姑置于死地。”

中午吃饭的时候,唐棣找了个空,向店家一打听,登时心中吓了一跳,原来早已进入了苗岭山脉,现下距苗山不过十里之遥!

这条路,又是通往哀牢山的必经之路,若由他处前往哀牢山,最少也要绕行五六百里,那娲母如何不知,从现在开始,已走人除径,越往山里走,恐怕危险性也越大,不能有半点疏忽,免予娲母有可乘之机,藉机下手,万一伤及秀姑,便前功尽弃,空白跋涉数千里而到些。

若是她已赶回苗山,在此地以逸待劳,便生大祸。

庸棣心念及此,登时电紧张起来,不自觉的摸了摸背上的宝剑,以便发生情况时,也好出手攻击。

哪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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