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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声未落,她已回头就跑,忽听楼梯响起,打下面上来了两人,一人哈哈笑道:“唐老弟,蓝公子,你们的雅兴可不浅呢?登高下望,江水悠悠,万舟往返,别有一番情趣。”
蓝茜忙停步,只见当先一人乃是周冲,身后跟着上来,乃是唐三钹。周冲是喜气洋洋,满脸笑容,唐三钹也呵呵大笑。
唐棣听得蓝茜之言,心中大急,她说的如何不明白。她分明是要我李代桃僵,难道她竟不知我心念之中,只有她一个人么?
唐棣愣在窗前,急得说不出话来,却见蓝茜竟已冲着唐三钹作了个长揖,道:“小子未曾登寓拜谒,怎敢劳动老英雄移玉此间,罪甚罪甚!”
随向周冲一拱手,道:“周大爷,你多辛苦。”
唐三钹拱了拱手,早又呵呵笑道:“当真我这双老眼不花,蓝公子若非出自名门,岂有这般文才武学,彬彬有礼,周爷何不就请两位下棂一谈。”
周冲道:“正是,蓝公子快请,唐老弟,好教你高兴,我们这杯喜酒是喝定啦,请吧!”
唐棣眼望着那浩浩长江东逝水,心想:“为了要替你师祖化解冤仇,难道就将我的情意付诸东流不成。”
听得周冲一言,便不由望那蓝茜一眼,道:三位商谈,在下同席,岂非不便,三位只管请。”
周冲道:“唐老弟说得也对,那么,唐老英雄,蓝公子,请。”
蓝茜心窍何等玲珑,岂有不知唐棣此刻心中所想,笑道:“周爷,不可,不瞒你们说,我和他情同手足,现下逆旅孤身,他也但是我的亲长,这婚姻大事,岂可儿戏,岂能无他一言首肯,我便随便答应,有失友情。”
说着,早回到唐棣身侧,那似笑非笑,似怨非怨的双眸眼巴巴地望着他。
唐棣觉得左手已被她柔嫩的手握着,几天来,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言行,顿时在他脑海中浮现出来,显然她对自己并非无情。
反倒多情,只是为了要为师门尽孝,她不得不如此,不由心中暗叹,道:“要化解这场冤仇,岂无其他途径可寻,何必用这种作法,将来事情败露,唐三钹岂能轻易让过,那不是要惹出许多麻烦,真是那苦恼。”
只听那唐三钹大笑道:“周爷,这可更看出蓝公子的作人啦,明事理,多情义,竟把金兰之好的多年好友,视同手足,尊重其情,遵循其命,实属难得,这位唐公子和老朽是本家,更非外人,老朽先行谢过了。”
说着,已向唐棣拱手为礼,那周冲更是高兴,便连连催促下楼,共商婚姻大事。。
唐棣此时那还能说个不字,只得轻轻一叹,和蓝茜携手下楼,只见那铁霸王周泰已烂醉如泥,那二哥守候在旁,不言不语,周冲便道:“二弟,你把他扶到客栈,我晚一点即行返回。唐老英雄,今日你那孙女和这位蓝公子,共订白首之约,郎才女貌,各有一身好功夫,真是门当户对,武林之中,平添一段佳话,我们就在此地畅饮一番,以示祝贺。”
那二哥扶起铁霸王周泰,迳白去了,周冲即命酒保撤去残肴,重整杯盘。
要知武林中人皆甚豪爽,千金一诺,并不重视那世俗礼仪。正如蓝茜所说的,唐三钹见蓝茜铁蝙蝠出手,不胜之喜,她易钗而弁,自更是喜出望外,正想回寓之后,回复他本来面目,即往相访。不料想他才换过衣衫,周冲竟然寻到。而且是来作媒。唐三钹可更是大喜过望了。那姑娘羞在面上,喜在心里,自足不好意思前来,只三言两语。周冲便和唐三钹回至黄鹤楼来,要见蓝公子研商订亲大事。
当下四人分宾主坐下,酒过巡,周冲便说道:“我等都是江湖过客,流浪四说不定明天使各自东西,分道扬镳。正所谓择日不如撞口何不如今便让我们喝这杯喜酒呢?也免得时间一久,寻找不易呀!”
唐棣心中大急,蓝茜虽是一片孝心,若当真弄假成真,那时必无法收拾,难道当真要我李代桃僵,那时如何是好,这个乱子,可就惹大了,我必须设法阻止。免得一错再错!
当下道:“周爷,你这句话可就不对了,我们虽然是江湖中儿女,并不重世俗礼仪,但这婚姻大事,岂可草草,敷愆一下,即行作罢。现今既承蓝贤弟不弃,要我为他作主,我却有一言,今日不妨一言为定。
我不过随便猜想,唐老英雄这次借卖艺隐身,必然另有图谋,既有的大事且未完,这周公之礼,自该从缓,好在唐姑娘尚在年幼,再过两年也是不妨。”
唐三钹两眼注定在唐棣脸上,忽然一声叹息,道:“唐老弟之言,甚是有理,此事暂缓,亦无不可,只是……”
唐棣心中明白,这三钹必是已想起他死去的儿子,父仇未报,要他孙女即行成婚,于情不合,于理不妥,一般人家,父母之孝在身,子女不能结婚,这唐三钹又何尝不知。这一声只是,唐棣生怕他又有下文,一经说出,又是难以推却,忙道:“唐老英雄,肝胆照人,若有佬为难之处,不妨明言,若是需要在下和周爷相助,我们也绝对不人袖手旁观,置之不理。”
唐三钹忙道:“将来或劳两位兄台之处,到时再亲自相请不迟。现下我却希望蓝公子和我多盘桓些时日,也让他们两人多熟识熟识,增进他们的感情。”
唐棣明白他是要练破那铁蝙蝠的功夫,那向那娲母报复杀了报仇,心说:“我这不是作梦么,蓝茜要不是为了阻止你向她师祖报仇,还不会故弄玄虚呢。”但今日已一言为定,唐三钹这一要求,岂能拒绝,悔不该不早揭穿的真面目。
那蓝茜一直微笑不说话,忽道:“小子理应随侍左右,只是我和唐兄原已有约,非往京华一走不可,可否缓我时日,半年之后,事情结束,我和唐兄同往剑阁山中相寻,也不为晚。”
那周冲好生失望,但人家双方都已同意,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同时他也不知道唐三钹究竟要图谋何事,更不便多言了,所以接口道:“不错,唐老弟京华之行,实有其事,半年之期,不过如白驹过隙,转眼既到,店老英雄,你们就再来个一言为定,不是两全其美吗。”
周冲说着,随即一仲大拇指,道:“老英雄借卖艺隐身,带着姑娘浪迹江湖,想来必有重大事故,老英雄不说,我们自然不好相问,但我有一言,老英雄便有天大事故,只要这位老弟挺身相助,必可迎刃而解,更教老英雄得知,这位唐老弟,为人豪爽,生性耿直,具有侠义肝胆,英雄心肠,乐于助人,是燕山客老前辈的传人;而且新近更得到两位武林异人垂青,尽传所学。”
一言未了,唐棣心中大急,忙道:“周爷,唐老英雄面前,你说这种话,岂不见笑于老前辈了。”唐三钹早已知唐棣武功莫测高深,道:“正要请教!”
周冲说得兴起,并未看出店棣着急,呵呵笑道:“数十年来,江湖中有两位武林奇人,皆神龙见首,两人结伴而行,游戏人间……”
唐三钹精神一振,道:“莫非是大幻神丐和麻谷老人?”
周冲又大笑道:“不是这两位,还能有谁?唐老英雄请想,这是三位异人所教出来的,还差得了么?我说有他相助,天大的事立可迎刃而解,你也信得过了。”
唐三钹回想日前在庙中,和唐棣过招之时,他虽未出手,但只是闪展腾挪,凭自己的武功,竟会伤他不得,当时便看出这少年必有惊人的功力,只因他心念只在破娲母的铁蝙蝠,故尔当时虽然心动,却未对他十分注意,周冲说完,唐三钹霍地站起身来,道:“好,我就知道这位唐老弟乃是浊世神龙,不可多得为的有为青年,全身有杰出的功力,却隐藏不露。既然如此,我就带着我那姑娘,即日返回剑阁,专候两位大驾光临!”
第十四章 痴情侠女
原来,唐三钹闻得周冲之言,心中想到:“若是得到这位少年相助.必可引出大幻神丐麻谷老人,以及燕山客几位武林高手出来,有了这三位高人相助,那时何惧娲母不被制服,我儿子的冤仇,就可以得到报复了。”
唐棣却也在心中想道:“且错过今天,再慢慢揭穿蓝茜的真面目便是了,只要帮助他祖孙扫荡了苗山,抓到蜗母。今日虽然近乎戏弄了这两祖孙,到那里仇恨一报,必可得到的原谅。”
唐棣在这一瞬间,早在心下打定厂主意。心想:“蓝茜能效法秀姑,我为何不却效法天才都秀士。那苗疆放蛊之害,若不扫荡苗山,诛戮娲母,放蛊的祸患,便无法解除,不知还有多少人受害,又有多少人,家破人亡。天都秀士现在陪伴秀姑休养,一年之期瞬眼即届,天都秀士岂会放过娲母。那大幻神丐和麻谷老人,那更不说了,尤其是万蜂王,更被她毁了哀牢山的居室,也不会罢休,旬前拜别四人之时,在家虽然未明说,但是显然已有了默契,一年以后,那时对娲母发动围攻。”
要知那娲母实有高绝已极的武功,人又狠狯,天都秀士,要想胜她,也是不容易,除非四人合力,方能隐操胜算。这四个人都是成了名的人物,这四人合攻之举,怎能说得出口。只有精练功力,得机再擒娲母。
四人都不言语,庸棣心中却很明白,皆因他见大幻神丐、麻谷老人,以及万蜂王,这一年来,莫不苦练武功,大家都曾受过娲母之害,正足心照不宣而已。
当下唐棣点了点头,道:“不瞒唐老英雄说,你虽然未明言图谋何事,我却猜到了一些,半年之期太短,但一年之后,老英雄你必能以如愿偿。好,我们就此一言为定,老英雄且先回剑阁等候,届期我必来相邀,到彼时老英雄必能满足了心愿。”
忽见蓝茜脸色微变,瞪眼睛道:“你……”唐棣只想不让蓝茜造成不可收拾的局面,故尔即直接说出唐三钹的心事,一时竟忘了蓝茜乃是苗山门中人,而且今日此举,即为了要阻止唐三钹向她师祖寻仇,唐棣一时高兴,竟忘了蓝茜允婚的动机,竟然自作主张,答允一年以后,蓝茜岂能高兴。
唐棣一看蓝茜面现不脱之色,事情不妙,便急忙站起身来,道:“唐老英雄,我们就此一言为定,半年之后,我必有以报。”
他这一个“报”字实是含义至深。
唐三钹点了点头,道:“好,我们就此别过,老朽明天返回剑阁专候两在驾届时光临。”
周冲一见,都忙着要走,便算还了酒钱,四人下了黄鹤楼,唐三钹即行别过,回返客店。唐棣一转头,忽然不见了蓝茜,心中明白,是刚才说的话,得罪了她,心想:“她今天这番苦心,倒教我敬佩不已,可见她虽然不齿她师祖平日所为,便对师门的忠义,并不稍灭,可见她仍然爱护她的师门,不愿落败。我一时大意,在无意中说同扫荡苗山,她心中自然不会愉快,我好容易在此地寻到了她,岂能再让她独自走了,再这那孤单寂寞,孤苦流浪,耽惊受怕的生活。因为我又使她生气离去,我有责任保护她,一定要找到她,不再让她离开我。”
周冲这时也发现蓝茜不知去向,道:“咦,唐老弟,那位蓝公子为何不告而去?”
唐棣心中一动,寻思此事难怪她不高兴,忙道:“周爷,你请先回店,若我朱返,便请只管上路,我自然会在前相寻。”
说着,一拱手,他早见身后那蛇山之下,所有附近江岸,均可一览无遗,唯有右面蛇山延伸到江边,想必她绕过蛇山而去。所以才见她的身影。
当下不待周冲答话,即刻放开脚程,飞身追赶,那周冲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