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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首一个写着:“三郎君”!
蒋少白又好气,又好笑,不由道:“原来是三殿甲,在下失敬了。”
三个白衣人闻言,同时折腰回首,同声喝道:“好狂的小辈,连‘白吊三郎君’也不认识,亏了你胆敢闯进生死门,哼哼!小辈!你回头看看!”
蒋少白不自觉的回头看去!
却见那座石门横梁正面是“黑山禁地”四个字,背面却题着:“生死之门!”
没等他回过意来,“一郎君”弹身越过了他,指着石牌坊下面地上一道白石的门槛,尖声喝道:“白线外是生路,白线内是死路!小辈,你年青青的硬向死路上闯!本郎君实在替你可惜!”
语音冷冰冰的,使人听来鬼气森森,毛发直竖。
蒋少白勃然作色道:“好大的口气!这一道白线就能注定人的生死吗?”
另外两个白衣人剑扇齐动,同声喝道:“到了黑山禁地,那容你在此唠叨!杀!”
喝声之中,人影倏的一分,左右夹攻,双扇双剑,一齐不分先后的递出。
扇风拂面生寒,剑气冷嗖嗖的逼人,招式诡异离奇,前所未见,认穴之准,分厘不差。
蒋少白不敢怠慢,急的一幌肩……
不料拦在身后的“一郎君”,早已短剑戳来,鬼头刀削到,一招两式,凌厉无俦。
这三人联手合击的招势,似乎熟悉异常,招式的运用,歹毒绝伦,时间的配合,恰到好处。
蒋少白不防之下,顿时手忙脚乱。
“一郎君”冷笑声道:“好小子,原来是个草包!”
语未落音,进步欺身踏中宫,走洪门,刀拂左肩,剑挑右肋,势如奔雷迅电,锐不可当。
蒋少白真是又急又气,百忙中一定心神,分掌展出一招“悟空降妖”分取三人。
不料,没等他的招式发满,“白吊三郎君”早已大喝一声,扬剑飞刀,舍命抢攻。
蒋少白怒到极点,仰天一声长啸,雷吼一声:“大胆!找死!”
他把“二绝”所传的“擒拿手”用上十足的功力,中途掌法一变,改为“倒转阴阳”,前推后拍。
但听——
“啊呀!”
一声尖亢刺耳的惊叫,“一郎君”只顾袭攻,忘却危险,被蒋少白掌风震出七尺之外,脚下兀自站桩不稳,登!登!连退五步。
蒋少白一招得手,雄心大发,沉声道:“原来不过如此!究竟谁是草包!”
喝声里,脚下斗转星移,双掌微挫,“擒拿手”“驱车战将”夹雷霆万钧之势,左取“二郎君”,右压“三郎君”。
一代绝学,焉同等闲,招势未成劲风已起,如山掌影之中,卷成一道狂飙风圈,认定两人罩去。
两个白衣怪人,口中哇呀呀发出一声怪叫,忙不迭扬动鬼头刀,护着前胸,惨白的死脸,也露出怯意。
然而,蒋少白的招式既已展开,如同长江大河般,一泻千里,进步欺身,怒喝了声:“倒下!”
哇!哇!
腥风四起,血箭疾喷。
两个白衣怪人仰天倒下,口喷鲜血。
蒋少白此时本可稍震双腕,补上一掌,那两个受伤的白衣怪人,免不了横尸在生死门前。
不料,蒋少白心中一动,暗忖:“在未分敌友?又弄不明他们的身份之前,何苦要他们的命!”
就在他心念初动,间不容发的眨眼之际。
两个受伤的白衣人忽然就地一式“懒虎打滚”,眼前陡然一花,不知怎的,两人的白衣竟然脱去,露出一身刺日惊魂血污斑斑的血衣来,就在这时,身后先前被震退的“一郎君”,也已是一身腥气扑鼻的血衣,咬牙有声,疯狂扑到。
蒋少白大惑不解,受伤倒地之人,为何会突然之间不经治疗不经调息,竟会再次抢攻,而且比未伤之时凶猛加倍?是何道理?
此刻,那容他多想,三个触目惊心的血衣人,已旋风般攻到,眼前一片血影,阵阵腥风。
蒋少白抖臂震掌,大声喝道:“见了鬼吗?把话说明再打不迟!”
三个血衣人如顾如狂,只如不闻不见,刀风逼人,剑光刺目。
转眼之间,周围空气顿时由沸点降到零下。
蒋少白只觉着空气其寒刺骨,气温其冷如冰,连初升未久的太阳,也觉得惨澹澹的昏暗无光,能见到的,只是穿花似的血衣人影,一张张僵尸似的惨白面孔,夹着一缕缕蓝晶晶的短短寒芒。
奇怪的是,三个血衣人的攻势,也仅仅限于围着蒋少白团团乱转,既不进招,也不停止,但见扇影翻翻剑光霍霍。
蒋少白慑定心神,仔细观察,护体守元。
原来,三个血衣人所转的圈子内气温越来越低,先前不过有些寒意,渐渐的,使人难耐,终于,通身其寒刺骨,透体生凉,不由自己的发起抖来。
这一惊焉同小可。
蒋少白顿时起了戒心,气纳丹田,抱元守一,心知这圈子内必有奇巧,绝不能就这样久停,他猛抖双臂,虎吼一声:“狂徒!闪开!”
不料“白吊三郎君”各发一声尖厉的惨叫,不但不闪开,而且越发逼近了来。
冷风嗖嗖,如同九秋严冬,连周围丈五以内的杂树蔓草,也转眼之间变成枯黄纷纷下落。
此时,蒋少白巳觉着冷气更甚,寒冻如冰,渐渐地,手脚发麻……
正在此时。
生死门前,忽然红影一飘,接着有人大吼声道:“蒋少白,你不成了吧!”
喊声未了,火辣辣的热气扑面,“浪子燕”已舞动一对铁炼,杀进圈子。
他一面力拒“白吊三郎君”,一面大叫道:“老夫接到谷主的传书,在杜鹃山,咱们算是一家人了!”
蒋少白不由又羞又恨。
因为,他一生最怕受人的恩惠,而何况“浪子燕”原是自己的对头仇家。
他暴叫一声道:“浪子燕!我姓蒋的一生最不愿领别人的情,你也别向自己脸上贴金!”
浪子燕扬声一笑道:“好倔强的脾气!老夫只望你守约,不要失信,并要你报答我的救命之恩!”
蒋少白更觉惭愧,怒叫道:“何谓救命之恩?蒋某不承认!”
浪子燕冷冷一笑道:“有事实为证!不怕你不承认!”
口中说着,手中双炼疾挥之下,左刺“一郎君”,右炼横处,尖刺“三郎君”,炼尾横扫“二郎君”,一招三式,分取三人,妙极快极。
“白吊三郎君”不由尖叫一声,各自腾身跃出一丈之外,惊慌失措!
浪子燕又已叫道:“蒋少白,快向内闯!已经有人进入了‘黑山禁地’,这里交给老夫!”
蒋少白一听有人进入内地,生恐玉狮落在别人手里,不由心中大急。
因为“玉狮”落在别人手里,虽然关系武林未来千百年的大计,重要的还是自己曾祖的遗骸,万一被人糟踏了,岂不使自己遗恨终生,蒋氏千百代的子孙蒙羞,曾祖在九泉不安。
想到这里,果然一起步,弹身向内穿去。
浪子燕果然一横双炼,拦住了“白吊三郎君”,让给蒋少白一条坦途。
蒋少白顺着谷势向内扑去。
也不过是五六十步远近,突然,眼前的地势一凹,好像跌入一片深谷里似的。几乎比“生死门”的地势矮了三四丈之多。
他的人才落下,忽然……
一声雷鸣之声,震耳欲聋,迎面一道宽有丈五,高可百仞的瀑布,悬空而下,势如万马奔腾,水花抛珠玉,四下飞溅,气势之雄,俨如天河倒泻,地裂天崩。
瀑布的一旁,赫然有一道高可五丈的石碑,刻着惊心触目的八个大字:“再进一步即无死所。”
蒋少白不由奇怪起来。
因为,前面固然是垂直的飞瀑,左右也都是削壁悬岩,根本没有通路,如何再能前进一步。
就在他想念之际,忽然一阵叱喝之声,隐隐转来,虽然被那飞瀑之声掩盖下去,但他还是可以分辨得出。
凝神谛听,再三的辨察。
原来,叱喝之声,乃是出自飞瀑的背后。
“难道这飞瀑就是所谓的水帘洞,后面曲径通幽,别有天地?”
想着,他弓腰起势,人如一道飞天,就向丈五的水帘中穿去。
百仞垂直下落的飞瀑,力道之雄,可以想见,蒋少白吃力的穿过了水帘,不由暗喊了声:“惭愧!差一点失之交臂!”
果然不出所料,穿过飞瀑,竟是一片细砂的平坦之地,而且十分干爽,只是形如狭巷不甚宽敞而已。
此时,阵阵叱喝之声,夹着金铁交鸣叮当乱响,由那狭巷尽头传了过来。
蒋少白毫不怠慢,弹身穿过狭巷,地势豁然开朗,俨如世外桃源。
一个黄衣老者,被五个妖精般的女子围在垓心。
那老者古铜长衫,束发不冠,一柄铁扇,虽然招势离奇不凡,但这时已成强弩之末,不但力道虚弱如无,而且额上汗滴如雨,喘息大作,分明是精疲力竭,处于危殆万分的地位。
五个妖艳的少女,每人一件杏黄裤,上身大红兜胸,一式的梳着油松瓣子,个个桃腮粉面,杏眼黛眉,不但粉颈诱人,而那玉藕似的手臂,更容易使人想入非非,诱惑煞人。
每个女子手中都舞着柄蝴蝶剑,每个剑背上,都有九个钢环,使劲起来,叮当乱响,声音已够慑人心魄,震人肝胆的了。
而且,五个女子的刀法,娴熟异常,但见一片寒光,震天环声,煞是惊人。
奇怪的是,按照双方的比例,以及眼前的形势,五个女子若真的要那黄衣老者一条老命,只须彼此招呼一声,同时出招进逼……
那黄衣老者已无招架之功,势必死在五柄“蝴蝶剑”之下不可。
蒋少白不由怒从心中起,一个虎跳,蹿身上前,大喝道:“全给我住手!”突然而发,声如睛天霹雳。
场子中斗得正凶的六人,不由全是一震,人影倏而一分,各自跳出圈子。
也就是这声断喝,把那个黄衣老者从五口“蝴蝶剑”下救了出来,饶是如此,他已目光失神,面色死灰,愕愕的如梦如凝,望着蒋少白。
蒋少白剑眉一竖,面对五个妖娆少女沉声喝道:“五个打一个!不顾江湖道义……”
不料,那五个少女不等他说完,不约而同的一齐娇笑起来,臂浪连摆,花桉招展,令人意乱情迷,眼花缭乱!
蒋少白玉面飞霞,朗声道:“笑什么?”
五女之一的笑声不歇,嗲声浪气的道:“什么叫江湖义气,武林的规律?”
蒋少白愤愤的道:“以少胜多!武林不耻!”
那女子娇笑如故道:“其他的地方可以讲究这多,黑山禁地,可不管这些!别的事可以讲究道义!抢玉狮的大事,还有什么道义可言,你简直是酸秀才,迂夫子!”
此言听在蒋少白耳中,不下如轰一个炸雷!
他身子一震,朗声道:“抢玉狮?你们是……”
那女子又笑起来道:“怎么?难道谁有闲情怡致赶到黑山禁地来游山玩水不成?你是来干吗的?”
黄衣老者这时也已恢复了神志,拱手道:“小朋友!你居然单人独骑也闯进了‘生死门’,年轻轻的也想来抢玉狮?”
蒋少白不由豪兴大发,高声道:“年轻轻的?哈哈哈!难道抢玉狮还有年龄的限制吗?”
那五个妖女也觉着好笑,先前答话的那一个接着道:“对呀!难道‘玉狮’专门是‘糟老头’子们才有资格抢吗?”
另一妖女凑趣似的道:“常言道得好,英雄出少年,连这句话也不懂得,还想倚老买老!”
黄衣老者老脸生寒,高吼道:“桃心五妖!不要脸的东西,老夫……”
他说着一震手中的铁扇,就待长身作势。
蒋少白忙拦住他道:“老丈!忘了适才死里逃生吗?我看还是在下替你打发她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