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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长久干了面前的酒杯,笑一笑,道:“二教主,大教主和江少侠的婚期,定了没有?”
白玲道:“拣日不如撞日,今日就是良辰吉日,给他们成亲就是。”
金长久怔了一怔,道:“婚姻大事,这做法不是太过草率一些吗?”
白玲道:“金老,在我们魔教中,男女两情相悦,什么仪式也用不着,这仪式,是为了尊重你们中原人情,也为了尊重江少侠。”
金长久道:“这个吗?要看看田少兄和高少兄的意见了。”
高泰笑一笑一道:“这种事,我们都没有经验,还是要请金老做主了。”
田荣道:“在下也是唯金老马首是瞻。”
这两顶高帽子,都送了过去,听得金长久有些飘飘然。
金长久道:“好吧!既然如此,我希望就照魔教的办法就是。”
田荣道:“就这么决定了,我们就此别过。”
白玲道:“诸位就这么要走了吗?”
田荣道:“二教主,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也不打搅啦。”
白玲笑一笑,道:“两位如此说,咱们都告退了。”转身向外行去。
高泰、田荣,紧随身后而出。
金长久低声道:“这是怎么回事?快得令人措手不及。”
田荣苦笑一下,道:“金老,我们也不清楚,所以……”
金长久摇摇头,忽然向外面喝道:“什么人?”
“我!”门外响起了井望天的声音。
田荣打开木门,井望天、伍明珠,共同行了进来。
井望天神情凝重,伍明珠一脸冷肃,只一眼,就可瞧出来,两个因为重大的事情而来。
金长久道:“两位请坐。”
井望天轻轻吁一口气,道:“金老,你见到了江少侠?”
金长久是何等老练的人物,点点头道:“见到了。”
井望天道:“他说些什么?”
金长久道:“还没有什么具体的决定。”
井望天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金长久道:“井兄,在下的意思是说,我们还没有决定什么,事实上,那个环境,也不允许我们谈什么。”
井望天点点头。
金长久接道:“井兄,你好像有事情?”
井望天道:“非常重要的事,敝堡主无法处理,要在下来和诸位商量一下。”
金长久道:“什么事,如此严重。”
井望天道:“咱们黎明时分,接到了一封书信。”
金长久道:“什么人的来书?”
井望天道:“少林的指月大师和武当的金贝子。”
田荣道:“二堡主,他们来信中说了些什么呢?”
井望天道:“他们两位已率领了各大门派中高手三十六人,距此不远,特地送了这封信来,问我们需不需要他们来此助拳。”
金长久沉吟了一阵,道:“那信上有没有说明,如何一个帮法?”
井望天道:“他要今夜三更时分,派个人去和他们见面,研究一下。”
金长久道:“二庄主决定派哪个去呢?”
井望天道:“现在,我还无法决定,希望和你们研究商量一下。”
伍明珠道:“江少侠有什么表示?”
田荣道:“江少侠好像已被魔教中控制了。”
伍明珠道:“你是说他的神智不清了?”
田荣道:“唉!也不是完全不清楚,不过,对事情的思考,似乎是不像过去那样清楚了。”
伍明珠道:“那是说,还没有完全失去记忆?”
田荣道:“对!还没有完全失去记忆。”
伍明珠道:“哦!他现在怎么样了?”
田荣道:“现在很好。”
伍明珠道:“很好,怎么一个好法?”
田荣苦笑一下,道:“他好像是中了魔法一样。”
伍明珠道:“你们见过了那位大教主没有?”
金长久道:“见过了。”
伍明珠道:“她是不是长得像白玲一样?”
金长久道:“春兰秋菊,各有其美。”
伍明珠轻轻吁一口气,道:“二叔,谈谈你们的正经事吧!”
井望天道:“好!金兄,咱们现在是不是还要听江少侠的?”
伍明珠道:“不行,如若他已经受了魔教控制,那是无论如何,不能再听他的了。”
金长久道:“伍姑娘,老朽有几句话,说出来之后,还望二堡主和伍姑娘不要生气。”
伍明珠道:“你请说。”
金长久道:“处此情境,单是正直两字,已经无法成事了,所以,他必须要有机变之能。”
井望天点点头。
金长久道:“说到机变二字,必须要用些手段、策略,对吗?”
井望天道:“当然。”
金长久道:“所以,他现在的作为,未必就是定论。”
井望天道:“金兄,你的意思是,咱们不要去见指月大师和金贝子了?”
金长久道:“不是,不过,我们要看情形,才能有所决定。”
井望天道:“今夜之中,咱们由谁去见他们?”
田荣道:“在下推荐金老。”
金长久道:“慢着,井兄,咱们能去几个人?”
井望天道:“他虽然没有说,我看总是不宜太多,至多三个,最好是二个。”
田荣道:“这样吧!我看,这件事,就由井兄和金老同去。”
井望天道微微一笑,道:“金兄意下如何呢?”
金长久道:“井兄愿往,兄弟自然是奉陪。”
高泰道:“好吧!就这样决定了。’
伍明珠道:“高兄,我想请教一件事,希望知无不言。”
高素心头一震,硬着头皮,笑道:“伍姑娘,什么事,但请吩咐。”
伍明珠道:“金老和二叔去后,伍家堡中,减去了不少的实力,你看,魔教中人会不会攻过来?”
高泰道:“这个,我看这一两天,他们不会,不过,少林、武当来此之事,如是泄漏了出去,那就很难说了。”
伍明珠道:“不管他们会不会,咱们不能不作最坏的准备,万一他们找上来时,也不至于措手不及。”
高泰道:“不错,有备无患。”
伍明珠道:“高兄,魔教中一旦变脸,向堡内攻袭,你们首当其冲,所以,你们要特别小心。”
高泰道:“在下明白。”
这时,井望天和金长久也商量好了他们的赴约时间,两人告辞而去。目睹两人去远,金长久忍不住低声说道:“田老弟,这件事要不要通知江少侠一声?”
田荣摇摇头,道:“不用去问他了,一旦他了解了内容,只怕未必能够沉得住气,那不但对他无益,只怕还会影响他的心理。”
高泰道:“对!那就暂时不要告诉他。”
金长久低声道:“田老弟,你看江玉南取胜的机会如何?”
田荣道:“就算咱们明知不行,那也只好挺上去了。”
金长久道:“田老弟,这不是挺上去就能了事,目下,既已有少林、武当的高手到此,咱们正好和他们会合,应援江少侠。”
田荣道:“金老,我看,暂时不可如此莽撞,江少侠的事,现在用不着说出来。”
金长久道:“我不说,能保证井望天也不说吗?”
高泰道:“咱们已经见识过了魔教手段,少林、武当人手,云集于此,也未必能对付得了魔教中人。”
田荣道:“金老,你先去看看情形,老实说,在下心中还有些怀疑。”
高泰道:“怀疑,你怀疑什么了?”
田荣道:“魔教耳目何等灵敏,这样一批人手,到了伍家堡的附近,他们怎会一无所知。”
金长久呆了一呆,道:“这倒也是,田老弟不说,老朽倒还未想到,这中间,确有可疑之处。”
田荣道:“金老,你机变经验丰富,井二堡主也是老江湖,你们见面之后商量一下,不可太坦率,先了解那一批武当、少林的人手用心何在,再作计划。”
高泰道:“我和田荣带几个人,在后面设伏,一有什么变化时,可以为两位作援应,万一魔教中问起来,咱们也可以找个关照的理由。”
金长久道:“对!这真是当局者迷了。”
三更时分,井望天早已在后院中等候。
金长久赶到了会晤之处,道:“井兄,兄弟来晚了一步。”
井望天道:“不要紧,咱们走吧!”
金长久道:“好!边走边谈。”
他指出:“这两批人马之事不小,一个不好,会造成了伍家堡很大的伤亡,那是千百条人命的大事。”
井望天道:“金兄这么说,在下也有些警觉了。”
两人一面走,一面低声商谈。井望天地形熟悉,不大工夫,已到了少林、武当两派的存身之处。
那是一座年久失修的荒凉庙宇。大门上的横匾,也不知多久没有人擦过了,上面的字迹已无法瞧得清楚。
暗影中突然闪出了两个人,道:“是井二堡主吗?”
井望天道:“不错,有劳带路。”
一人当先行了过来,道:“这位是……”
井望天道:“这位吗?七刀塘的金塘主。”
两个人都穿着深色的衣服,头上也用黑布包了起来,瞧不出是和尚,还是道士。古庙后院,有两座较为完整的厢房。
带路人举手在门上敲了几下,门户忽然大开。
井望天、金长久被请入了房中。外面黑,屋内更黑,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金长久心中暗道:“少林、武当中人,一向行事光明磊落,怎会弄得如此神秘、诡异?”忖思之间,室中忽然亮起了灯火。
敢情,这座相房的四周,都已经蒙上了重重的黑布。
房中有十几个人,少林的指月大师、武当的金贝子,还保持着本来的面目。
金贝子先开口,道:“井二堡主,贵堡中情势如何?”
井望天道:“还维持一个表面的平衡,魔教中人,住在前堡,敝堡的人手,住在后堡。”
金贝子目光一掠金长久道:“这位可是七刀塘主一品刀?”
金长久道:“金长久。”
回顾了一眼,接道:“魔教中武功奇诡,也确有很多使人不可思议的奇术,咱们和他们数番交手,都未占得上风。”
指月大师道:“金塘主的意思,是劝我们罢手了?”
金长久道:“在下之意,只是说明了魔教实力,江湖上,大小门户,不下百余个堂口,但目下真正和魔教中人拼命周旋的,好像只有伍家堡中我们这一批不见经传的人物。”
指月大师道:“少林派没有坐视,老纳亲率高手赶来,已可证明。”
金贝子道:“武当门下,也有十几个精锐剑手赶来。”
金长久道:“如论双方实力,贵两派来此的人手,不算太多。”
指月大师道:“擒贼擒王,少林、武当两派弟子,都是暗中出动,隐秘身份而来,只要能一举间制服他们几个领头的人物,那时再振臂一呼,各派纷起,扫荡余孽,不过是余事罢了。”
金贝子道:“井二堡主,听说,近年崛起的武林后起三秀,也都在贵堡之中,不知是真是假。”
井望天道:“不错,被誉为三秀的年轻人,都和我们合作在一起。”
金贝子道:“对此三人,贫道慕名已久,可惜,没有见过他们。”
并望天道:“那很容易,他们就住在伍堡中,此后合作,朝夕可以相见。”
金贝子目光转到了指月大师的身上,道:“大师,我们应该研究一个办法出来了。”
井望天道:“不错,大师和道长,有些什么高见,说出来,大家听听?”
金贝子道:“说出来十分简单,我希望和你们合作,能一举制服魔教隐在贵堡中的人。”
井望天道:“这个目的,我也很明白,问题是,咱们如何能一举间制服他们。”
指月大师道:“这就是我邀请你们来此的用心。”
金长久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