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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滴水穿金石,那水泉虽然不大,但由经年累月地流出来,在那岩石之下,也形成了一个水坑,约有缸大小,深约两尺,清澈见底。
伍明珠双目凝注在山泉之上,瞧了良久,低声道:“二叔,大哥遗书中所说,就是这一道山泉了。”
井望天道:“这青松四周,只有这一道山泉,左右五丈内,也只有这一棵青松。”
伍明珠道:“大哥听到山泉行过来,摸到了那株巨松,一定是在盲目之后的事,问题是,他那时是否已受了伤。”
井望天道:“那字迹分明是受伤之后所写。”
伍明珠道:“如是他在受伤之后才到此地,定然在别人的监视之下,就算他把东西留下来,可能早被人家取走了。”
井望天道:“有道理。”
伍明珠道:“闻水声而至,摸到青松,志不在水,而在松。”
突然一握真气,飞上了巨松。
那株孤立青松不很高,但枝叶密茂。一个人躲在松上,可以完全隐起身形。伍明珠隐身在青松枝叶中后,半晌不出声音。
井望天正想喝问,耳际间突然响起了伍明珠的低微声音,道:“二叔,有人来了,想法子把他引开。”
井望天立时转身,行到五丈之外。
那是一片倾斜度不大的山坡,满生青草,一块高过两丈的巨岩,挡住了阳光,荫地约丈许左右。
井望天倚岩而坐,闭目小息,身侧放着打柴的木担、铁斧。
表面上看去,他睡意正浓,不停地发出均匀的鼾声。
事实上,他却正微启双目,打量湖畔四周的形势。
一个身着黑色长衫的中年人,由一条小径上缓步行了过来。
那人看到了井望天后,突然加快脚步,行了过来。
黑衣人打量了井望天两眼,突然高声说道:“阁下,醒一醒!”
井望天睁开了双目,望了黑衣人一眼,道:“你是跟我说话吗?”
黑衣人道:“不错,你到此地做什么?”
井望天道:“打柴,那片松林中有不少枯了的松枝……”
黑衣人冷笑一声,道:“朋友,用不着找借口了,江湖人眼睛里揉不下粒沙子,这地方已经有三年没有渔翁、游客来过了。”
井望天道:“采樵的人,总有来过的吧!”
黑衣人摇摇头,道:“阁下真的是采樵人吗?”
井望天指指地上的木担、铁斧,道:“你瞧见了没有?”
黑衣人道:“木担、铁斧,配备的很齐全啊!”
井望天笑一笑,道:“吃饭的家伙,自然是随身不离了。”
黑衣人突然一伸手,抓起了地上的铁斧,仔细地看了一阵,道:“这把斧头不错,用来砍枯树、木柴,未免有些可惜了。”
井望天道:“阁下的意思是……”
黑衣人哈哈一笑道:“这把利斧,用来杀人倒是不错。”
井望天缓缓站起了身子,道:“老樵夫没有杀过人,只杀过两头野狼。”
黑衣人道:“上得山多遇到虎,阁下打过狼,只不知是否打过老虎?”
井望天道:“老樵夫活了这一把年纪,还没有见过老虎,虽有打虎之心,却苦没有打虎的机会。”
黑衣人道:“那真是巧得很,今天阁下就要遇上老虎了。”
并望天道:“这么说来,老樵夫今天倒要大开一番眼界了。”
黑衣人道:“阁下立刻就可以见到。”他轻轻一挥手中的铁斧,闪起了一道寒光,笑道:“这把铁斧,总有二十四五斤重。”
井望天道:“连斧带柄,总共二十四斤,阁下的估算不错。”
黑衣人突然间发出一声低沉的怪啸,那啸声怪异得不似出自人口。
井望天不想生事,但他必须要吸引住这些人,才能够使得伍明珠有充分时间找出伍英遗留之物。
啸声过后不久,果然听得一声虎吼传了过来。
井望天转目望去,只见一个黑衣人,手中牵着一只白额吊睛猛虎,快步奔了过来。
巨虎放腿而奔,带得那黑衣人也跟着疾跑。
行过巨松时,突然停了下来抬头看了那松树一眼,转向井望天奔了过去。
面对着一头小牛般的巨虎,井望天也不禁心头震动了一下。
他半生行走江湖,斗过了不少的巨凶大盗,但却从没有斗过老虎。
那巨虎有一道铁链锁着,但行近井望天之后,牵虎人突然取下了虎颈之间的锁链。
锁链除下,巨虎忽然间大发虎威,缩头纵身,发出了一声虎吼。这百兽之王啸吼之声,果非凡响,只震得林木萧萧,落叶纷纷。
井望天不自觉提聚了真气戒备。
巨虎发威之后,并未立刻向井望天攻势,却伏下前身,作出了扑去之状。
那最先现身,手执着井望天铁斧的黑衣人,冷笑三声,道:“阁下,你终于见过老虎了。”
井望天道:“虎虽可怕,但比起人来,尤逊三分。”
黑衣人哈哈一笑,道:“朋友,就凭你阁下这份胆气,不像一个采樵之人,听在下相劝,说出用心吧!”
井望天心中暗作盘算,就算眼前这两个黑衣人一起出手,他也有应付的把握,但加上这一头老虎,就使他面些不安了。
如是人虎配合攻袭,那可是生平中从未遇过的事。
那牵虎而至的黑衣人,冷冷说道:“大黄一向以人作食,已经三日未吃人肉,此刻口腹正馋,一旦扑袭而上,必是凶猛绝伦。”
井望天道:“这是威胁我老樵夫了?”
牧虎人道:“在下说的句句真实,阁下如是不信,立刻就可以试试。”
井望天瞧瞧那大牯牛般的巨虎,心中暗暗忖道:“这样的巨大猛虎,扑击之势,定极凶恶,除非能在一掌间,击毙这头猛虎,在两人一虎合攻下,自己不知能否抗拒得住?”
但他心中明白,更不能退走,那巨虎凭借着灵敏的嗅觉,显然已经觉察到隐身在树上的伍明珠,如若自己退走,这头巨虎必将带两人到那株青松之下,找到伍明珠藏身之处。
这湖畔的茶棚、渔舟,绝迹于两年之前,那显然不是因为伍英之事,引起的变化,而是这座栖鹤潭,早就被这一股人所盘据,伍英是在双目盲去之后,误打误撞的行到此地。
井望天此刻找出了原因,那些人用什么方法逐出了渔舟游客,这头食人虎,应该是他们惊退游客的方法。
如若伍英真的死在天驼叟的重手法之下,这伙人必和天驼叟有着很密切的关系。
反之,死于天驼叟掌下之说,那是对方有意的嫁祸手段。
但觉脑际之间灵光连闪,有不少疑窦之处,都在这达片刻之间,找到了答案。
那牧虎人目睹井望天一语不发,凝神沉思,忽而微微作笑,忽而皱眉,心感奇怪,道:
“老小子,你可就有些害怕了?”
井望无自知不能走,但也不能太露锋芒,这地方能出现两个黑衣人,可能会有更多的人藏在附近,如击败这两人一虎,可能会招来更多的强敌出现。
伍明珠是否已发现或取得亡兄遗留之秘,尚未传出消息,自已势不能丢下她一人离去。
心中念转,口中缓缓道:“老樵夫采薪黄山,行踪遍及数百里,但还未遇到像今日的事情!”
牧虎人已然举手作势,令猛虎扑击,听到井望天这几句话,又停下来,道:“这么说来,你也是位大有名望的人物了?”
井望天道:“黄山樵子,在江湖也该有一席之地。”
牧虎人道:“黄山樵子,黄山樵子……”
提高了声音,对另一黑衣人道:“曹方兄,你听到过这个名号没有?”
曹方摇摇头,道:“没有。”
牧虎人哈哈一笑,道:“黄山樵子,何止千万,咱们几乎被阁下给唬住了。”
忽然右手一挥。一声虎吼,随着那黑衣人挥出的右手,传入了耳际,一团黄影,挟着一阵腥风,扑向了井望天。
对这头巨虎,井望天已然盘算了很久,所以,当巨虎扑来之时,立时扬手击出。
他手中早已扣了一把淬过剧毒的透骨钉,那巨虎扑来之时,张着大口,这一把毒钉,全部打入了口之中。
井望天号称追魂秀才,也是极擅暗器的名家,只不过,他不常施用暗器对敌,而且,他用追魂钉,共分有毒和无毒两种,如是对付一般的江湖人,很少施用有毒的暗器。
五枚透骨钉,一起打入巨虎口中,左手同时疾快拍出了一掌。
追魂透骨钉打入了虎口之中,立时深入要害,并且全都深没舌根处。
巨虎受创,张开的大口忽然一合。
井望天的左手掌势适时拍到。
但闻砰然一声,巨虎飞扑的身躯,摔倒在地上。
五枚毒钉,加上井望天全力击出的一掌,顿使那头巨虎瘫痪在地上。
井望天有些意外,两个黑衣大汉更是瞧得目瞪口呆。
这头巨虎,凶残异常,而且已有很多次的吃人经验。
但却未料到一照面间,即被井望天击晕在当场。
井望天打出毒钉的手法很隐秘,在极近的距离下施为出手。
定定神,井望天捋髯微笑,道:“两位,老樵夫终年在深山采樵,看过的猛兽多了,你们用老虎对付老樵夫,真是找错了门路。”
牧虎人脸上是一片惊奇色,缓缓说道:“阁下究竟是什么人?”
井望天道:“黄山樵子,老夫记得已经说过了名号。”
牧虎人突然伏身下去,抱起了虎头。
只见虎口已经汩汩流出了血来。
曹方道:“朋友,一拳,一掌,击毙了大黄,足见高明……”
井望天冷笑一声,道:“两位心中如是不服气,何不联手一试。”
牧虎人眼看巨虎是活不成了,心中大恸,仰面发出了一声长啸。
井望天心中明明知道,他这一声长啸,是召请助拳之人,或是传递消息,但却未出手阻止。
一则是阻止不及,二则井望天也想摸清楚这些人,究竟是什么样一个来路?
自然,伍明珠一直没有放出联络的信号,显然,仍在那株青松之上,只不知她是否已经找到了伍英的遗物。
所以,井望天一直静静地站着。
啸声甫落,那栖鹤千只的松林之中,突然行出来一个方巾青衫的五旬老者。
不见他放腿奔跑,但来势却快速至极,一眨眼的工夫,已到了井望天等停身之处。
青衫老者的举止很沉着,先查看了地上的巨虎尸体,挥挥手对曹方和牧虎人道:“你们把虎尸抬走。”
两个人对那青衫老者十分敬畏,一躬身,抬起虎尸而去。
井望天也发觉青衫老者,不是好与人物,单是那份遇事的沉着,就非常人能及。
只见他缓缓抬起头来,打量了井望天一眼,轻轻一捋虎髯,道:“大黄是死在你淬毒暗器之下。”他没有打开虎口查看,能一眼瞧出巨虎是死在淬毒的暗器之下。不但显露出了他的精微观察,也显示出他是一个用毒的行家。
井望天点点头,有些赞赏地说道:“好眼力。”
青衣老者嗯了一声,道:“过奖……”
微微摇晃一下脑袋,接道:“阁下已经易过了客。”
井望天心中早已知瞒不过这位大行家,索性直认,道:“佩服,佩服。”
青衣老者道:“朋友,能不能见告上姓大名?”
井望天道:“是否必须要老夫报上姓名呢?”
青衣老者道:“不说也行,但区区却不愿隐瞒身份,在下齐四。”
井望天心头震动了一下,道:“魔手齐四爷?”
齐四笑一笑,道:“那是江湖上朋友们的抬爱,齐四愧不敢当。”
井望天一抱拳,道:“幸会,幸会。”
齐四道:“朋友不肯见告姓名,但来意如何,总应该说个明白吧?”
井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