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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教主望了田荣一眼,道:“现在,你准备怎么办?”
田荣道:“二教主给的是解药,咱们自然下能不投桃报李,你们可以去了。”
二教主笑一笑,道:“金长久,可惜你准备的黑狗血,完全没有派上用场。”
金长久道:“今天用不上还有明日,只要二教主肯来,咱们总会有碰上的机会。”
二教主道:“金塘主如是不敢留难咱们,我这就告辞了。”
金长久道:“二教主好走,恕我不送了。”
二教主道:“不敢有劳。”带着四婢,快步离去。
望着二教主的背影,江玉南脸上是一片严肃之色。金长久轻轻咳了一声,道:“江兄,你在想什么?”
江玉南道:“走!咱们到屋里说。”
金长久挥挥手,示意弓箭手等散去,然后,紧追在江玉南的身后,行入屋中。
屋内,早已经高燃了两支火烛,火光熊熊,照得一室通明。
金长久吁一口气,道:“田少兄,这就是咱们太过仁慈了。”
田荣道:“怎么说?”
金长久道:“你如证明了江少兄服用的是解药,那就该设法把江少兄送入室中,在下一阵乱箭,说不定可以把她们全留下来。”
田荣道:“人家既然给的是真正的解药,咱们就应该放人家离开才是,怎的反要留难?”
金长久道:“兵不厌诈,越诈越好,再说,她肯给解药,那她不是因为对咱们有了什么同情之心,而是因为她们陷入了弓箭的包围之中。”
江玉南已缓缓解开了身上的衣服。
高泰回顾了江玉南一眼,却对金长久道:“金塘主,你那强弓和箭之上,是不是真的涂了黑狗血?”
金长久道:“是!”
高泰道:“你几时杀了一条黑狗,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金长久道:“这种事,用不着张扬,出其不意,才能够收到效用。”
这时,江玉南已成脱下上衣,望着伤处出神。
伤处是一片紫红颜色,不见血迹,亦不见破洞。
江玉南吁一口气,自言且语地说道:“这是什么暗器所伤?金塘主见识广博,请仔细瞧瞧。”
金长久仔细看了一眼,摇摇头,道:“这不是暗器,如若是暗器,也是从来没有在武林中出现过的暗器。”
高泰仔细看了一眼,道:“这实在不像是暗器,但也不是魔法,妖术。”
金长久道:“那是什么呢?”
江玉南道:“一道青芒,疾射而到,我举剑一封,竟然化作无形,射入我前胸之上,破衣而入,顿然使人感觉到疲困万端,举剑无力。”
金长久凝目沉思了良久,突然说道:“我听一位武林前辈说过,西域大泽中,产一种奇怪的虫卵,叫作吸血虫,见血回生,难道会是那一种奇虫不成?”
江玉南道:“我看她由袖中打出之物,明明是一件暗器。”
金长久道:“那吸血虫的颜色碧绿,看上去十分醒目,常常会集结于一处。”
高泰道:“它是死的,还是活的?”
金长久道:“大概是活的吧,我知道的不多,不过有一种方法,可以试验出来。”
高泰道:“什么方法?”
金长久道:“听说用火罐可以拔出来,咱们试试如何。”
高泰道:“好啊!这件事有益无害。”
在那个时代,火罐是家中必备之物,所以,很容易找到。
在江玉南的前胸伤处,铺上了一片白色棉布,然后叩上烧热了的火罐。
半柱香时光之后,拔开火罐,灯光下,可见那白色棉布上有很细微的绿色小虫,大部份已经死去,小部份仍在蠕蠕而动。
金长久道:“不错,就是这种吸血虫。”
江玉南道:“那一道青芒,难道全是这些吸血虫吗?”
金长久道:“照常情推想,吸血虫卵是一种极不易寻得之物,怎会如此轻易施用。”
田荣道:“不是吸血虫,那是什么呢?”
金长久道:“这就容易了,用面粉或是极易碎裂之物,兵刃一挡,那道绿芒,就碎成一片粉末,吸血虫借机攻入了人的身体之中。”
田荣道:“原来如此!”
高泰道:“金兄,这法子很灵,咱们为什么下继续用火罐把江兄身上的吸血虫拔出来呢?”
田荣继续不断的施用火罐,每一次都拔出不少条绿色的小虫。
田荣笑一笑,道:“江兄,现在感觉如何?”
江玉南道:“轻松多了。”
高泰道:“眼看江兄这次教训,咱们应该有一次很好的经验。”
金长久道:“魔教的伎俩决不至此,他们的暗器中有鬼,兵刃中也可能有鬼,所以,我们要多多当心。”
江玉南道:“金塘主,一刀一剑的硬拼,各凭武功取胜,就算遇上了再厉害的高手,在下相信也可以应付他几下,但这等鬼蜮伎俩,实在叫人防不胜防。”
金长久道:“江兄对此事有什么高见?”
江玉南道:“在下心中一直有一件很怀疑的事。”
田荣道:“什么事?”
江玉南道:“魔教中人,是不是真的会魔法?”
田荣道:“一定会。”
江玉南道:“田兄怎能如此肯定?”
田荣道:“凤妈妈表现出了那些奇术,好像超过了一个人的技术能力。”
江玉南道:“是!凤妈妈如此,二教主自然是更高明。”
田荣叹息一声,道:“想不到世上真有这等不可思议的诡异事情。”
金长久道:“如若魔教中人真的具有魔法妖法,那就非单纯的武功所能抗拒了……”
说完话,两道目光,盯注在江玉南的身上,似要等他答复。
只见江玉南神情肃然,似是正在想一件十分重大的事。
金长久低声道:“田少兄,问问江少侠。”
田荣奇道:“问他什么?”
金长久道:“云顶神府,是武林中一个神秘世家,我想必有人所难及之处。”
田荣点点头,道:“江兄,如若对方真的有什么妖术,咱们也该有一个抗拒的办法,对吗?”
江玉南道:“我正在想,该不该这样办?”
田荣道:“什么该不该?”
江玉南道:“那位二教主今日的手段,虽然诡异,但还不算魔法,到目前为止,咱们还没有受到真正的魔法威胁。”
田荣道;“就算没有受到真正的魔法威胁,但咱们已见识到了真正的魔法。
江玉南长长叹息一声,默然不语。
田荣轻轻吁一口气,道:“江兄,你好像有什么话,不肯告诉我们?”
江玉南道:“诸位一定想知道吗?”
金长久道:“此时何时!咱们已经生死与共,你还有什么不肯说的话?”
江玉南道:“唉!在下离开云顶之时,后府中一个姥姥,特别召我去,问了几句话。”
金长久道:“问了什么?”
江玉南道:“她说,就她近日中默察天象的结果,江湖上可能会发生一场大劫,她告诉我,很可能,有一些魑魅魍魉,要在江湖上掀起一天风雨……”
金长久点点头,道:“这话不错,就目前形势而言,确然如此,那位老前辈是否还告诉了你应付之法?”
江玉南道:“是!她告诉我,一旦遇上了会魔法的人,不论武功如何精深,也无法应付魔法。”
金长久道:“对!法术和武功完全不同。”
江玉南道:“那位姥姥送给我一个锦囊,告诉我一旦遇上了魔法,想法子拆开这个锦囊。”
金长久道:“哦!”
江玉南道:“但咱们现在,一直没有遇上魔法的机会。”
金长久道:“江少兄,你说说看,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吗?”
江玉南道:“金塘主,那只是一封锦囊,打开之后,可能就会没有什么效用了。”
金长久道:“不管如何,那锦囊之中,一定会有对付魔法的手段,咱们可以有备无患。”
高泰道:“江兄,这一点,金塘主说的不错,一旦遇上了什么变化,那时间,再想打开锦囊,就来不及了。”
金长久道:“江少兄,你必须相信我们,一旦魔法加身,那实在是来不及的。”
江玉南沉吟了一阵,道:“好吧!先打开这个锦囊瞧瞧,如若可以给诸位看时,我就公诸各位看,万一有什么不能公开之处,还望诸位多多原谅。”
田荣道:“好!你先看吧!”
江玉南由怀中摸出一个锦囊,拆阅之后,脸色顿然一变。
田荣道:“那上面说什么?”
江玉南叹息一声,缓缓把锦囊递了过去。
田荣伸手接过。
高泰、金长久,都忍不住把头伸了过去。
只见那锦囊之上写道:“世有妖术事,并非是不可思议,那是一种修练而成的心灵威力,一种灵异幻术,但并非空泛。
你如遇上了这等不可思议的事,请于夜阑人静时分,焚香南拜,击破余赠之红珠,自有妙用。王姥姥手启。”
金长久点点头,道:“江少侠,王姥姥给你一颗红色珠子?”
江玉南道:“是!当赠珠之时,她要我好好地保管,可能有用到之处。”
金长久道:“那红珠丢了?”
江玉南道:“没有。”
金长久道:“既然没有丢掉,江兄发的什么愁呢?”
江玉南道:“我只是惊异于世间真有妖术一事。”
金长久忽然哈哈一笑,道:“在下闯荡了一辈子江湖,见过不少高手,也听过武林中不少妖异的传说,但我自己的确没有见过妖术这件事,想不到,我年近花甲,竟然真让我遇上了这种事,只要能开次眼界,死而何憾?”
高泰道:“金塘主,江兄今夜要击碎红珠,就有妙用,那算不算妖术。”
江玉南道:“本来,我一直不相信世间真有妖术、魔法的事,但我看了王姥姥这锦囊之后,心中忽然半信半疑起来。”
田荣道:“这件事很容易,今夜击破红珠,咱们就可以求证了。”
江玉南道:“大概可以吧!”
金长久道:“夜阑人静,咱们看是可以看,但千万不可说话。”
田荣笑一笑,道:“江兄,那王姥姥也是神府人?”
江玉南道:“是,她是属于后府的。”
金长久道:“江湖上千百年来,有不少武林世家,但从来没有一家敢自称神府,但云顶神府,却是江湖上所公认,江兄仔细想一想,就不会心存疑惑了。”
田荣道:“有理,有理。”
金长久道:“你们休息一下,我去准备香案,这件事,只限咱们四人知晓,不可假手他人办事。”
金长久说办就办,不大工夫,亲自搬了一个桌子行了进来。
桌子上还放着香炉等物。
三更时分,金长久不但自己沐浴更衣,还催着高泰、田荣等一行人沐浴更衣。江玉南也换了一身干净衣服。
这是个无月的夜晚,满天星光,更点缀出夜色幽深。
阵阵蛙呜传来,更感到夜阑、人静。
摆好了香案,江玉南燃起一把香火。遥对南天,拜了三拜,然后由怀中取出了一颗红色珠子。
金长久、高泰、田荣,一排横立在江玉南的身后,保持了五六尺的距离。
每个人的神色都十分沉静。
江玉南初收到这颗红色的珠子时,并不知道这颗珠子的用处,甚至没有仔细地看过这珠子一眼。
现在,取出来时,心情却大不一样。放在掌心中,很仔细地看了一阵,发觉这颗珠子,非玉非金,毫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造成的。
江玉南拿在手中把玩了一阵,暗运内力一捏,红色的珠子一分为二。一阵奇烈的香味,突然飘散而出。这香味之强,江玉南从未闻到过。连站在数尺的金长久、田荣、高泰等,也直皱眉头。
香味很快地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