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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就是他们派来潜入中原的‘敢死军’?”
“他们派来潜入中原的‘敢死军’?究竟怎么回事?”
燕翎把他的发现告诉了韦凰。
听毕,韦凰叫出了声:
“怎么会有这种事,他们想干什么?”
“我正在查!”
“他们怎么会下手华玉书?华玉书跟他们沾不上!”
“这就不知道了。”
“难道华玉书知道他们什么秘密?”
“若是如此,华大人一定会往上报。”
“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往上报?”
“若是华大人不会往上报,他何来的杀身之险?”
“你是说,就是因为华玉书知道他们这个秘密!”
“应该是。”
“那么华玉书并没有往上报。”
“姑娘怎么知道?”
“你算算时候,倘若华玉书已经往上报了,中原那还有他们‘金’邦‘敢死军’存身的地方?qǐζǔü”倘若朝廷采取了某种行动,江湖上是不是也早已知道了。
燕翎怔了一怔,一时没能说出话来。
过了一下,他才道:“我不能不承认,姑娘说有是理,只是,华大人有什么理由不往上报?”
“华玉书一定有他的理由,究竟是什么理由,恐怕你只有当面问他了。”
“若是华大人没有上报,他就不会有杀身之险。”
“或许‘金’邦的‘敢死军’不知道他不会上报,不能不防,事实上现在已经证明华玉书根本没有上报,不然怎么会这么平静?”
“有时候,有些事,官里是秘密行动,以免闹得人心惶惶。”
“你不用替华玉书辩了,我承认你说的是实情,只是,那瞒得了一般百姓,绝瞒不了江湖道,是不是?”
燕翎又没能说上话来。
他再一次的不能不承认,韦凰说的是理,是实情,只是他就是想不出,那位华大人有什么理由不上报?除非……
韦凰道:“你替华玉书找不出不上报的理由,是不?”
燕翎道:“或许,他的杀身之险不是为这!”
“你还替他辩,你自己说的,要下手华玉书的,都跟‘金’邦的‘敢死军’有关,你再想想,华玉书既然有这种诈死之举,足证他知道有人要杀他,是不是……”
“那当然。”
“就算他不知‘金’邦‘敢死军’的任何秘密,至少他知道要杀他的是‘金’邦‘敢死军’,是不是?”
“不错。”
“这还不够么?这他还不该上报么?他身为朝廷命官,难道他还不知道利害?”
燕翎又一次的一时说不上话来。
事实上韦凰说的句句是理,不容他再为那位华大人辩,话说到了这儿,他得到了一个结论,那就是那位华大人对该上报的事没有上报,而且是攸关朝廷安危这么重大的事,他只是想不出来那华大人不上报的理由。
只听韦凤道:
“你所以告诉我,要杀华玉书的都跟‘金’邦的‘敢死军’有关,目的只是为让我知道,要杀他的不是咱们自己的人,跟他为人、做官的好坏无关,其实你没有想到,一个不顾国家安危的人,又怎么可能是一个好官?”
韦凰又一次说的是理。
燕翎沉默了一下,肃然道:
“韦姑娘,也许你对了,我错了。”
韦凰一阵激动,道:“是么?你真这么想么?”
“韦姑娘,一个理字,两是事实,让我不能不这么想。”
“幸亏我碰上的,是你这个讲理的人,我没有白认识你!”
“好说,我该谢谢姑娘。”
“怎么谢我?”
“姑娘让我知道了好坏是非。”
“你说笑了!”
燕翎正色道:
“我没有说笑。”
“你又怎么会是个不知好坏是非的人!”
“因为我过于相信耳闻,过于相信众说,忽略了姑娘是个亲身经历、亲身感受的人。”
“耳闻是虚,眼见是实,其实,我并不在意别人怎么看?怎么说?只要你知道,我就心满意足,感到安慰了。”
“韦姑娘,我总希望自己再求证一下。”
韦风目光一凝:“你是说……”
“我本来不管他父女的事了,他父女也不要我再管了,让他父女在一个不为人知的隐密处平静过活,可是现在我要找他们了。”
韦凰“呃!”地一声,道:“上那儿找?怎么个找法?”
“我再在还不知道……”
这是实情实话。
“你大概不愿意有人跟着!”
谁都知道这个“人”字何指?
“姑娘要是信得过我,我会秉公处理。”
“你能怎么秉公处理?替我手刃亲仇?”
“他若是个该杀的人,人人都可以杀他,是不是?”
“他只有一条命,他若是一死,任何的仇债也都清偿了!”
“姑娘能这么想,不容易。”
“那我就把我的事,托付给你了。”
“姑娘交给我就是,只是有件事我必须明说在先。”
“我知道,他不一定该死。”
“不错。”
“我很放心,你也不会为难。”
“怎么说?”
“他绝对该死!”
“韦姑娘,凡事不能不防万一。”
“那么你放心,倘若果真如你所说,我不会怪你。”
“谢谢姑娘。”
燕翎站了起来。
韦风跟着站起:“你要走了么?”
“我该走了。”
“但愿很快再见到你。”
“但愿再见到姑娘的时候,能告诉姑娘好讯息。”
“谢谢你!”
“那我走了,姑娘请赶路吧!”
燕翎就从马车上长身而起,飞射而去。
韦凰望着燕翎逝去处,神色有点异样,那是什么?为什么这样?只有她自己知道。
***
这是一座茶棚,搭建在一棵大树的一片浓荫下,坐在茶棚里喝茶解渴,外头吹进来的风是凉的,在这种日子里,实在是一大享受。
燕翎如今就正在这座茶棚里享受着。
享受归享受,他可没闲着,他在想,当前他要做的事,是找“金”邦那些“敢死军”,还有那位华大人父女。
只是,他从何找起?上那儿找?
他曾经托祖冲、侯老三那帮“鼠辈”找过,“金”邦那些“敢死军”像是从中原消失了,一夕之间不知去向?华大人父女似乎也躲藏得很好,一点蛛丝马迹也没留下,从何找起?上那儿找?
燕翎不由皱起眉锋。
就在这时候,耳边传出一个熟悉话声:“卖茶的,快!茶!喉咙都快着火了。”
这是谁?这么渴!
燕翎看见人了,人已到了他桌前,两个,正是祖冲跟侯老三,两个人一屁股在燕翎两边坐了下来。
卖茶的手脚也真快,两碗茶立即送到了。
燕翎道:“要是找别人也像找我一样该多好!”
祖冲一口气把一大碗茶喝下大半碗去,一抹嘴道:“我的妈呀!饿还好,渴的滋味儿真不好受,尤其是这种天儿……”一顿,接道:“兄弟呀!你跟别人不同,你没躲没藏,当然好找。”
燕翎道:“两位怎么走着回来了,坐骑呢?”
祖冲道:“那是人家贾姑娘的,贾姑娘倒是非让我们两骑回来不可,我们俩怎么好意思?再说人家一个姑娘家,如今只剩下一个人了,两匹坐骑总是钱,还是让她带回去的好。”
燕翎转了话锋:“两位送她到那儿?”
“不近,再往前不远就到了长城了,她也说什么都不让再送了。”
“可以了。”
“我一路上都在想,她孤零零的一个人,又是个姑娘家,往后的日子怎么过?”
燕翎没说话,他早想到了,只是他能怎么说?又能怎么办?”
侯老三忽然转了话锋:“回来的路上,我们碰见个人,兄弟!你猜我们碰见了谁了?”
燕翎那有心情猜?也不知道该从何猜起,他道:“两位碰见谁了?”
祖冲道:“一个老驼子。”
燕翎一怔,忙道:“葛雷?”
“除了他还有谁?”
燕翎忙问:“两位在那儿碰见他的?”
“一个小村子里的小酒肆里,他去打酒,一顶大草帽都快把脸遮没了,可是没用还是让我们俩认出来了,不是听你说不管那位华大人的事,我们俩就盯住他,看看他住那儿了。”
“我想知道他住那儿,不过幸好两位没有盯他。”
祖冲一怔:“怎么,兄弟!你想知道他住那儿?”
“不错,只知道他住那儿,那位华大人父女虽不见得会跟他在一处,谅也不会离太远。”
侯老三讶然道:“华大人父女?兄弟,你不是不管他们父女的事了么?”
“恐怕我还是得伸手管管。”
祖冲动着一双老眼:“怎么回事?兄弟!”
燕翎当即把他碰见韦凰的事说了一遍。
听毕,祖冲跟侯老三诧异欲绝!
祖冲叫出了声:“有这种事,能把蜡像做得跟真人一样?”
燕翎道:“可不!”
侯老三道:“真的么?兄弟!”
“侯三哥,不怪你不信,不是我亲眼看见,我也不信。”
祖冲道:“怎么有这种事,怎么有这种能人?活了这么大把年纪,我可是头一回听说。”
侯老三道:“兄弟,要照你这么说,华姑娘当初车里装的,九成九不是诈死的华大人,而是一尊蜡像……”
祖冲道:“连亲生女儿都认不出,那位能人可真是神乎其技了。”
侯老三道:“从那位华大人醒来以后离奇失踪这件事,就可知道了,他不会武,更不是高手,怎么可能那么样失踪法?蜡一化,整尊像不见了,才是有可能的。”
“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燕翎道:“这就是我要找他的道理所在,当然,这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他为什么知道‘金’邦的‘敢死军’而不上报。”
“对!”祖冲一点头:“照他的做法,他的确知道‘金’邦‘敢死军’潜入中原。”
侯老三道:“他知道而没有上报,也是实情。”
祖冲道:“他该上报,他跟咱们不同,咱们都会管,他绝对该上报。”
侯老三道:“可是他偏偏没上报,反倒自己躲起来了。”
燕翎道:“所以我要查明,所以我又要管他的事了。”
“兄弟!”祖冲道:“说不定他父女当初让你不要再管了,就是怕你发现这件事。”
燕翎呆了一呆:“这我倒没想到。”
侯老三道:“兄弟,你刚说我们俩幸好没盯葛雷……”
燕翎道:“请恕我直言,那位葛老不是庸手,他为了卫护华大人父女,会不择手段,我担心两位会有杀身之险,而且一个不好也会打草惊蛇。”
祖冲点头道:“还真是,我们俩幸好没盯葛雷。”
燕翎道:“走吧!有什么话咱们路上再说。”
侯老三道:“上那儿去?”
燕翎道:“找葛雷去!”
侯老三道:“兄弟,我们俩没盯他,不知道他住那儿。”
“不要紧。”燕翎道:“葛雷既然上酒肆打酒,就绝不止上一回,他背上有个驼峰,酒肆的人不会不记得他,打听一声或许会有所获。”
侯老三道:“未必,兄弟别忘了,他们是躲藏。”
“我知道,可是总要试试咱们的运气。”
祖冲一点头:“对,去试试咱们的运气。”
祖冲跟侯老三带路,到了那个小村子里,进了那家小酒肆。
这时候还早,客人还没上座,伙计慇勤的从柜台里走了出来:“三位请坐!”
要是真为吃喝,这时候来不算早,小酒肆真够小的,总共没有几张桌子,来晚了只怕没地方坐。
燕翎、祖冲、侯老三不是来吃喝的,没有坐,燕翎道:“小二哥,我们跟你打听个人……”
“什么人?”
“有个常上这儿打酒的老驼子……”
“老驼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