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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试,只能试出他们会武就够了,这件事越快越好,你现在就去办吧。”
老董答应一声站了起来,道:“周青,咱们走。”
凌燕飞跟着站起,道:“董大哥,周大哥,我什么都不说了,容我后谢好了。”
老董道:“您这不是骂我们么,您请坐吧,一个时辰之后我们到这儿来会合……”
驼老道,“不用到这儿来了,你带着他们办就是,明几个上午行动,下午我听你们的信儿,记住,只试试他们是不是会武就行了。”
老董道:“我知道,您放心吧。”
他带着周青走了。龙刚送了出去。
凌燕飞道:“胡家大院那方面,您打算怎么办?”
驼老道:“明儿个咱俩一块儿出去,你等着看吧,走,咱俩也到后头打点打点去。”
他站起来往外行去。凌燕飞跟了出去。
口口口
快晌午了,酒馆儿、饭庄正是上座儿的时候。
京华小馆不算大酒馆儿,可是挺有名,自酿的酒是一绝,还不到晌午座儿就快满了。
还有来得更早的呢!那是一男一女,这一男一女都是乡下人打扮,男的有卅多岁,个头儿挺壮,穿一身粗布衣裤,女的廿上下,长得挺好,也是一身粗布衣裤,一块花布包着头,手里还抓着一个青布小包袱。
怎么知道这一男一女是早来的呢?只因为这当儿正上座儿,那个壮汉子已经喝得差不多了,满脸通红,两眼都有了血丝,可是他还喝。
那女的一脸焦急色,一句连一句地直劝:“哥哥,别再喝了,咱们还要赶路呢。”
她说她的,壮汉子跟没听见一样,照喝他的。
打外头进来个人,是个卅多近四十的中年汉子,瘦瘦的,穿得挺气派,可却一脸阴沉像。
这汉子八成儿是京华小馆的老主顾,他一进门儿伙计就满捡陪笑迎上去了:“五爷,今几个怎么晚了,您那儿坐?”
瘦汉子打鼻子里“嗯”了一声,脸上没一点表情,抬眼四下瞧了一瞧,瞅着了个座儿,迈步就往里走去。
巧了,就在这时候,那壮汉子发了脾气:“你是怎么了,好不容易出来这一趟,我喝点儿酒你都要管。”
手这么一挥,一壶酒飞了起来,酒洒了,正好溅了瘦汉子一身,那么好的衣裳湿了一块。
瘦汉子脸色一变停了步,怒目瞪着那壮汉子道:“你长眼了没有……”
他刚说这么一句话,那女的满脸惊慌神色站起来赔了不是,那知道她不赔不是还好,她这一冲瘦汉子赔不是,壮汉子火儿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湿了块……”
他这往里一站,坏了,酒往上涌,嘴一张,“哇”地一声,吐得那瘦汉子满脸开花,有酒有菜,漏子大啦!
瘦汉子怔了一怔,怒喝一声,抬手一掌拍了出去,正拍在壮汉子的心窝上。壮汉子一张嘴又吐了一口,这回不是酒,也没菜了,是血,鲜红鲜红的血,身子往后一仰,人躺了下去,砰,哗喇,把另一张桌子也砸垮了。
那女的怔住了。瘦汉子也怔住了。
突然,那女子一声尖叫扑向地上壮汉子:“打死人了,哥哥,哥哥……”
乱了,酒客们都站了起来。就在这时候,一阵风般奔进来个人,又是个乡下人打扮的壮汉子,他一进来抓住那女的就问。
那女的一头扑进了他怀里,指着那瘦汉子哭着道:“二哥,大哥让他打死了!”
这壮汉子—个旋身劈胸抓住了那瘦汉子道:“我大哥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怨,你竟……走,跟我上衙门打官司去。”
他这里揪着瘦汉子要往外拖,门口又进来个人,很俊逸个汉子,看样子只有廿多岁,长眉、细目、白净脸儿、天青色的长袍正合身,典型的大户人家公子哥儿样儿。
只听有人嚷道:“好了,好了,胡少爷来了。”
胡少爷进来就到了瘦汉子身旁,望着那壮汉子道:“怎么回事儿,这是干什么?”
壮汉子冷笑道,“怎么回事儿,这是干什么,我先问你,你是干什么的?”
胡少爷不慌不忙地道:“我姓胡,这个人是我家的护院。”
壮汉子道:“那正好,这儿出了人命了,你这个护院打死了我大哥!”
胡少爷往里头地上看了一眼,仍然是不慌不忙:“那个就是令兄么?”
壮汉子道:“不错!”
胡少爷转望瘦汉子,马上沉下了脸:“你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瘦汉子苦着脸道:“少爷,是这样的,这个人喝醉了酒,吐得我满头满脸的,您看看我这一身,我只推了他一下,谁知道他就……”
“混帐!”胡少爷厉声叱道:“明知道他喝醉了酒,你还跟他一般见识?”
转望壮汉子,拱手陪笑:“这位大哥,让我先看看令兄,行么?”
壮汉子叫道:“人都让你们打死了,还有什么好看的?”
他说他的,胡少爷径自走过去俯身伸手把了把地上壮汉子的腕脉,这一把脉,他的身子不禁震动了一下,转过身,飞快地看了瘦汉子一眼,然后转望壮汉子道;“这位大哥,不管怎么说,是我这个护院伤了人,我自知理屈,可是你这样揪着他……”
壮汉子道:“我拉他上衙门打官司去。”
胡少爷道:“这是人命官司,由不得他不打,你请放了他,有话咱们慢慢说,好不?”
壮汉子道:“放了他他跑了呢!”
胡少爷道:“有我在你还怕什么,再说我胡家大院就离这儿不远,人跑得了家还跑得了么?”
壮汉子悻悻地松了瘦汉子道:“人都让你们打死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胡少爷没理他,转身冲里一拱手道:“诸位乡亲,诸位过路的朋友,事情诸位都亲眼看见了,用不着我再说什么,现在我想借这个地方把这件事了一了,请诸位帮个忙让一让,乡亲们改天我一一登府道谢,过路的朋友我现在就谢了,诸位的吃喝算我请客了……”
这位胡少爷见过世面,也懂礼,在这种情形下谁好意思不让,一转眼工夫全都走光了。
胡少爷拱手称谢,送着酒客们出门,然后他吩咐掌柜的上门,掌柜的苦着脸过来要说话,胡少爷抬手塞过一物,道:“彭掌柜,咱们都是老街坊,你的损失我明白,这个你先拿着,不够,赶明儿个我再补。”
掌柜的连说不是这意思,可是他到底把东西接下了,而且吩咐伙计上了半扇门。一切都妥当了,胡少爷摆手让壮汉子坐下。
壮汉子白着脸道:“用不着坐,有什么话站着说也是一样。”
胡少爷一点头道;“好吧,既是这样那咱们就站着说吧,请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办?”
壮汉子叫道:“怎么办,问得好,咱们上衙门打官司去。”
胡少爷笑笑道:“这位大哥,衙门里的事恐怕你还不大清楚,人命官司不是那么好打的,不错,人是我家护院打死的,可是大不了衙门让他偿命,你家又能落到什么,再说我胡家几代在京里,认识的官家人不少,就冲着这,衙门也未必会判我这个护院的死罪,这么一来你家不是更吃亏么……”
壮汉子跺了脚,道:“好哇,打死了人你还……难道就没有王法了!”
胡少爷道;“我不敢说没有王法,可是失手打死人算不得什么大罪!”
壮汉子咬牙说道:“原来你把人都支走是……你这是欺负我们乡下人,干脆,你们把我们兄妹三个一块儿打死这儿算了!”
他迈步向着胡少爷冲了过去。瘦汉子从后头伸手抓住了他两只胳膊,别看他那么壮,这时候硬是不能动弹。那女的吓得不敢再哭了。
壮汉子叫道:“你们想干什么……”
胡少爷道:“这位大哥别误会,我不是怕挨打,要知道,你要是打坏了我,咱们之间的事可就扯平了,你们更落不着什么了!”
壮汉子道:“现在我们能落着什么?”
胡少爷道:“这就要看你了,你要是愿意私了,我可以赔钱。”
“放屁!”壮汉子道:“钱能买条命?”
胡少爷脸色一沉道:“你可要放明白点儿,人不是我打死的,我只是代我的护院出面跟你说话,别嘴里不干不净的,愿不愿在你,你要是不愿意也行,我的护院就在这儿,你只管拉他上衙门打官司去,看衙门能把他怎么办,看你们又能落着什么?”
壮汉子还要再说。
掌柜的走了过来,陪着一脸勉强的笑道:“这位兄弟,你要放聪明点儿,人家胡少爷是一番好意,人死不能复生,纵然衙门里判这位爷个死罪,你这个哥哥还不是活不过来,何况衙门不一定会判这位爷个死罪?以我看哪,人家胡少爷既然答应赔钱,你不如落下一个是一个啊。”
壮汉子毕竟是乡下人,听掌柜的这么一说可就没了主意了,他道:“这,这我不敢做主,得回家问问我爹妈去。”
胡少爷道:“那容易,你尽管回去问问去,把我的意思说清楚了,看看你爹妈怎么说!”
那女的突然说道:“二哥,不行,不能让爹妈知道。”
壮汉子忽然流了泪道:“我知道,你是怕爹妈……可是这怎么瞒得了啊。”
那女的头一低又哭了起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掌柜的道:“你们住那儿?”
壮汉子道:“我们是从房山乡下来的。”
掌柜的道:“你们到京里来是来干什么的?”
壮汉子道:“我大哥是上京里来找事儿做的,他不愿意种庄稼,在家里待不下去,可是他的脾气不好,我爹妈不放心,让我跟我妹妹送他到京里来……”
掌柜的不等话完便道:“那就好办了,你们俩回去跟你爹妈说一声,就说你大哥在京里找着事儿了不就行了么?”
壮汉子道:“可是往后呢,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掌柜的没办法了,干咳一声道:“往后,咳,往后……”
胡少爷接着哄上了,道:“往后慢慢的说嘛,能瞒老人家多久,就瞒老人家多久……”
忽听那女的尖叫道:“二哥,快看,大哥动了。”
她这句话刚说完,地上那壮汉子竟然摇晃着爬了起来,半醉半醒地道:“好,你敢打我?”
也不管是谁捞起一条板凳,冲胡少爷兜头就砸。
那女的急叫道:“大哥,别……”
她叫迟了。胡少爷没转身,胳膊一抬正碰着那条板凳,砰然一声,一条结结实实的板凳竟断为两截前半截飞了,后半截也飞了,那壮汉子一屁股又坐了下去。
做兄弟的好不惊喜,过去就抓住了壮汉子,叫道:“大哥,你,你,你没死?”
壮汉子没吭气儿,他又昏过去了。
胡少爷冷冷说道:“你们兄妹俩看见了,你大哥并没死,他只是受了点儿伤,可是他刚才打了我一下,咱们之间扯平了。”
他转身走了,那瘦汉子忙跟了出去。
掌柜的直发怔,他怔的是这个乡下汉子居然没死,也怔的是公子哥儿胡少爷的胳膊居然比那条板凳还硬,这要不是他亲眼看见,他绝不相信!
胡少爷带着他那护院走了,人没死,已是不幸中之大幸,壮汉子兄妹三个也走了,两个搀着一个,一拐一拐地走了,看起来也怪可怜的。
对街有家小茶馆儿,茶馆儿里坐着两个人,京华小馆里的情景,打始至终一点也没漏地全落进了这两个人眼里,这两个人是驼老跟凌燕飞。
凌燕飞这时候笑了:“龙三哥,龙四哥跟玉洁合唱的这出戏真不含糊,真可谓之唱做俱佳,尤其是玉洁,我没想到她居然一点也不慌张。”
驼老吁了口气,摇摇头道:“惭愧,在京里这么些年,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