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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云先到桑傲霜窗下,叫了两声没听见人答应。一转身又奔进了上房,扬声说道:“驼老,属下求见。”
床响了两声,垂帘一掀,驼老出来了,道:“什么事儿?”
龙云当即跪落在地,道:“那个姓龚的跟姑娘都不见了,属下特来领罪。”
龙云这一跪,龙刚等七个都跟着跪了下去。
龙飞道:“不,驼老,是属下该死!”
驼老脸上变了色,沉声说道:“究竟怎么回事儿,起来说话。”
龙云等八个却没往起站,龙云把龙义告诉他的说了一遍。
驼老两眼寒芒暴射,猛一跺脚道:“你们真行,你们真该死……”
龙飞道:“驼老,您要罚罚属下一个……”
驼老忽然敛去威芒,道:“先四下找找再说,还不快去。”
八个人爬起来奔了出去。驼老一步跨到桑傲霜屋门口,掀帘看了一眼,然后翻身出了堂屋,他站在堂屋门口,须发微张,一脸焦急之色。
没多大工夫,八个人全回来了。凌燕飞跟冯七也来了,冯七劈头便问:“怎么了,驼老,人不见了么?”
驼老须发暴张,威态毕现,一指龙云八个道:“你们真行,你们真行,你们可知道这个姓龚的关系多大,到手的胜券让你们给毁了,凌少爷、安贝勒、嘉亲王爷这一下……”
龙飞一声没吭,扬掌劈向自己天灵。凌燕飞眼明手快,一指点了出去。
龙飞一只右臂倏然垂下,他叫道:“凌少爷,您……”
龙义道:“要怪怪我,我要不上茅屋什么事儿都没了。”
他扬掌也要拍向自己天灵。
凌燕飞突然一声霹雳般大喝:“你们这是干什么,都给我住手。”
龙义被震得手臂一顿,他垂下了手,也低下了头。
凌燕飞目光略一环扫,道:“究竟怎么回事,说给我听听。”
龙云白着脸把龙义告诉他的又说了一遍。
凌燕飞道:“跟我到东院看看去。”
他转身先扑向了东院。
大伙见到了东院,凌燕飞道:“姓龚的在那儿待着?”
龙云道:“就在屋里草料上。”
凌燕飞里外看了看道:“驼老,并没有打斗的迹象。”
驼老须发暴张,威态逼人道:“没想到赤魔教里真有这种来无踪去无影,出手便能制住我桑家人的能手!”
龙飞突然抬头说道:“驼老,姑娘没进东院之前,马厩里的牲口突然起了一阵骚动,当时属下没在意……”
冯七闪身扑向马厩后,一转眼工夫之后他又从马厩后掠了出来,道:“没见着什么可疑的迹象。”
驼老道:“傲霜让他们掳了去,我还不怎么担心,那个姓龚的关系太大……”
冯七扬了扬眉道:“驼老,我无意怪谁。可是燕飞等于是我把他从老龙沟调来的,眼看是个怎么样的情势您清楚,要让燕飞背那么个罪名落进福康安手里……”
驼老大喝一声,旋身一头往墙上撞去。
凌燕飞大惊,飞身扑过来一把抓住了他,道:“您这是干什么?”
驼老眼都红了,颤声说道:“要让这一错连累了你跟安贝勒,还有嘉亲王爷的将来,让我拿什么脸去见主人。”
龙云等一个连一个都跪了下去,道:“驼老,是属下几个该死,属下几个愿……”
驼老嗔目大喝:“就是咱们都死了也赎不了这个罪。”
龙云等个个身躯暴颤,低下头去。
凌燕飞忽然目光一凝道:“龙大哥,老董他们是不是常在附近?”
龙云微一点头道;“是的。”
凌燕飞道:“麻烦那位去问问老董他们看见什么没有。”
龙云腾身窜起,越墙掠了出去。
凌燕飞望着驼老道:“您让龙二哥他们起来吧。”
驼老沉默了一下,无力地摆了摆手道:“事到如今,死谁罚谁又有什么用,起来吧,起来吧!”
龙刚等默默站了起来。龙飞跪着没动,突然伏地放声大哭。
驼老大喝说道:“没出息,不许哭,给我站起来。”
驼老到底有他的慑人之威,龙飞立即住声站了起来。人影横空,龙云射落跟前,他望了望驼老跟凌燕飞,犹豫着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驼老道:“问过老董他们没有?”
龙云道,“问过了。”
驼老道:“他们怎么说,看见了什么没有?”
龙云道:“老董说,他们……他们……”
驼老怒声说道:“他们怎么说,你倒是说啊。”
龙云眉梢微微一扬,道:“老董说,他们看见姑娘跟个黑衣小胡子匆匆往南去了,那黑衣小胡子在前,姑娘在后,老董曾经迎过去见了姑娘,姑娘告诉他有事出去一下……”
驼老直了眼道:“怎么说,姑娘告诉老董有事出去一下?”
龙云道:“是的。”
驼老抬眼望向凌燕飞道:“燕飞,这,这怎么会……?”
凌燕飞也怔怔的,一时没有说话。
冯七突然说道:“驼老,傲霜姑娘是您的义女,可是?”
驼老道:“不错。”
冯七道;“您是在那儿收养她的?”
驼老道;“江东六十四屯,怎么?”
冯七道:“您这位义女是怎么来的?”
驼老道:“是我拾来的,当时她被放在个篮子里,在一条小河里漂流着,我捞起她来的时候她还在睡着,起先我还以为她死了呢。”
冯七道:“她身上可有什么?我的意思是说表记,或者是书信一类的东西。”
驼老道:“有张血书,是她的生身母写的。”
冯七道:“驼老,可记得那张血书是怎么写的么?”
驼老疑惑地道:“冯老,这时候您怎么问起这个来?”
冯七道:“您先别问,请答我问话。”
凌燕飞突然说道:“七叔,您是说……”
冯七抬手说道:“你先别打岔,听驼老说。”
驼老诧异地看了看冯七,道:“我记得那张血书是这么写的:我母子一般命苦,一般可怜,盼拾获人……日后倘我有不幸,盼拾获人善加抚养,泉下人自当于暗中庇佑,助尔多福,候来生结草衔环,倘尔有不良之心,欲加害吾女,天涯海角我也必追索尔命。”
冯七道:“就这样么?”
驼老道:“就这样。”
冯七道:“有署名么?”
驼老道:“没有,我不记得有。”
冯七道:“这些,傲霜姑娘知道么?”
驼老道:“知道,她懂事以后,我就都告诉她了。”
冯七猛吸一口气,道:“燕飞擒得那姓龚的回来,告诉咱们赤魔教来京是为寻找他们三教主跟四教主的爱女,以及杀害他们大教主跟四教主的凶手的,之后那姓龚的也这么说,当时傲霜姑娘也在,是不是?”
驼老脸色陡然一变道:“您是说,傲霜就是他们要找的……”
冯七道:“不是我说,恐怕傲霜姑娘以为她自己是赤魔教要找的人。”
驼老摇头说道:“不,不,不,不可能,她连那个姑娘是在那儿失踪,怎么失踪的都不知道,怎么会糊里糊涂就……”
冯七道:“驼老,她可以问那个姓龚的,其实也用不着多问,燕飞不是告诉咱们,他们那大教主、四教主是在当年赤魔教的总坛被害,四教主的爱女也是在当年赤魔教的总坛失踪的么,这就够了,看那张血书上的语气,傲霜姑娘的生身母似乎已预知灾祸之来临,既是如此,她自然会早作准备,那么赤魔教人所说的四教主爱女失踪,很可能就是那位四教主在灾祸来临之前把她的爱女送往了他处,这跟当初您拾获傲霜姑娘的情形不是差不多么……”
驼老道:“不,不,尽管时地情形都差不多,那也只能说像,并不能确定,而且事已隔这么多年,就是傲霜的生身母现在见着傲霜,也不敢确定傲霜就是她的女儿,傲霜又怎么会就这么放了姓龚的跟他走了!”
冯七道:“您拾获傲霜姑娘的当时,傲霜姑娘身上除了这纸血书外,别是还有什么没有?”
驼老摇头说道:“没有,除了这纸血书,别的什么也没有。”
冯七皱眉沉吟道:“那不对,普通写这类血书,事先都不会为外人所知,事后也只有拾获的人才知道,这纸血书当不足以作为凭借。而事隔这么多年,赤魔教既出来找人,也绝不会毫无凭借的满街乱认人……”
忽然目光一凝道:“对了,驼老,傲霜姑娘身上可有什么异样一般人的特征?”
驼老脸色一变道:“傲霜左小臂上有颗拇指般大小的朱砂痣。”
冯七猛拍一掌道:“这就是了,只怕这就是赤魔教找人的凭借,傲霜姑娘一定问过那姓龚的,要不然像她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糊里糊涂地放了那姓龚的跟他走了?”
驼老摇头说道:“冯七,我不能相信,即使傲霜确定了她就是赤魔教要找的人,但我抚养她近二十年,她也不会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这么跟他们走了。”
冯七道:“驼老,我说句话您可别难受,毕竟您只是他的义父,十几二十年来,她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她的生身母,这是人之常情,骨肉血亲,这种召唤是无可抵御,无可比拟的,再说……”
顿了顿道:“这话我本不该说,但却是可能的,她的父母是被人所害,那纸血书上也不啻说明了。恐怕她误会您是她的仇人都说不定。”
驼老须发微张,摇头说道:“不,不会,这绝不会,傲霜不是那种人,我一手抚养她长大,我很清楚。”
冯七叹了口气道:“驼老,我也希望她不会,而事实上,毕竟她明知道那姓龚的关系重大,她却把他放了跟他走了。”
驼老身躯为之一晃。
凌燕飞伸手扶住了他,道:“驼老,您……”
驼老一摇头道:“我没事,老大,你几个马上就给我出去,分两路,一路找个赤魔教人问问,他们要找的人有什么特征,另一路会同老董他们,遍搜京畿,务必要找到傲霜。要她回来跟我说个清楚,她要真是他们要找的人,她要真想走,到那时候再走不迟,我绝不留她。”
龙云等恭应一声要走。
“慢着。”冯七道:“这件事非同小可,嘉亲王爷跟安贝勒还在等着燕飞呢。福康安一定会步步迫逼,咱们一定得赶快把这件事作个解决,我跟燕飞都去,燕飞带一路找傲霜,我到四处一些老朋友处想想办法,走吧。”
他是说走就走,当先往外行去。
凌燕飞道:“驼老,我们也去了。”
驼老摆摆手道:“去吧,我一个人看家。”
凌燕飞没再说什么,一欠身,带着龙云等八个人走了。凌燕飞等出了东院,驼老突然流下了两行老泪,一刹那间他似乎苍老了不少。他默默地站在那儿,没动,一动也没动。
口口口
桑傲霜跟在姓龚的小胡子之后,出永定门往南。
大白天里路上行人多,不便施展轻功身法奔驰,尽管如此,两个人的脚下仍比常人快了一倍不止。
往南再折向西南,走了几里之后,桑傲霜忍不住问道:“还有多远?”
姓龚的小胡子神色之间甚是恭谨,道:“回姑娘,没多远了。”
桑傲霜道:“这一条官道通宛平行人最多,咱们离开官道走,可以走快点儿!”
姓龚的小胡子恭应一声,立即偏西行去。
两个人远离官道之后,立即展开轻功身法奔驰。这一来快多了,不过顿饭工夫,姓龚的小胡子缓下了奔驰之势,桑傲霜抬眼一看,只见两座不太高的山座落眼前,她道:“在这儿么?”
姓龚的小胡子恭应说道:“是的,姑娘。”
说话间两个人已进入山口,顺着两座山之间的各地往深处走。这两座山远看不怎么高,一旦身临其下却又觉得它一点也不低。
深入约莫十多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