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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还整我,到那时候我再反也不迟。”
“迟了,贝子爷。”黑衣蒙面人道:“颞琰现在所顾忌的一个是弘历,一个是你的兵权,等到弘历一旦把位子传给他,他所顾忌的就只有你的兵权,我敢说他登基后的头一件事就是解你的兵权,他一旦解了你的兵权,哼,哼。”
他笑了笑,接道:“你就只剩下一个人了,即使你有通天的本领,你岂能翻出他的手掌心去?”
福康安脸色大变,霍然站了起来,道:“我有功于国,颞琰不会这样对我!”
黑衣蒙面人笑道:“贝子爷,论军功,雍正年间的大将军年羹尧不比你小吧,甘陕监督一等公,特准紫禁城骑马,当初平定青海两藏班师回京,正值六月天,皇帝不避暑热亲迎于京城之郊,文自尚书侍郎以下,武自九门提督以下,县知着蟒袍箭衣拜见,论官、论爵、论威风,比贝子爷你有过之无不及,然而他后来落了个什么下场?”
福康安脸上浮现起一种异样神色,他没说话。
黑衣蒙面人接着道:“贝子爷,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先下手为强,后下手可遭殃啊。”
福康安突然说道:“我若是跟你们合作,将来等事成之后,我能得到什么酬劳,你再说一遍给我听听。”
黑衣蒙面人道:“贝子爷,一句话,那两张纸上写得清楚。”
福康安道:“如今一点也没有改变么?”
黑衣蒙面人道:“这个贝子爷尽可以放心,永远也不会改变。”
福康安道:“不受刚才的事影响么?”
黑衣蒙面人哈哈笑道:“贝子爷,量小者岂足以成大事,贝子爷你瞧扁了我们了。”
福康安一点头道:“好,我跟你们合作,你们要我做什么,说吧。”
黑衣蒙面人目中异采暴闪,道:“如今只有贝子爷你这句话就够了,至于贝子爷你做些什么事,现在还不忙,等到了时候我自会再来见贝子爷,不过贝子爷你可以准备准备,相信那时候已经不远了。”
他站了起来,道:“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扰贝子爷好梦之罪请暂时记下,将来再让我补偿吧,告辞。”
一拱手,迈步行出了小亭。亭外那十几名护卫立即让开了一条路。
黑衣蒙面人扬手笑道:“诸位请跟着贝子爷好好干,将来都少不了一份功劳。”
腾身掠起,直上夜空。福康安向着亭外一摆手,十几名护卫立即躬身退去。护卫们走了,福康安背着手缓步出亭踏上了一条青石小径。
福康安踏着这条青石小径到了一座没有灯的小楼前,他刚要进门,一条黑影闪电般掠到他身后,一指点在他腰后,拦腰抱起他腾空而去。
口口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福康安醒过来了,睁眼一看,他陡然一惊,他发现他置身在一间小屋里,人躺在一张床上,床头有张桌子,桌子上有盏灯,借着灯光可以看得很清楚,床前站着个人,凌燕飞!
福康安挺身要坐起,可是他发觉浑身乏力,难以动弹,他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他瞪着凌燕飞道:“凌燕飞,你这是什么意思。”
凌燕飞淡然说道:“没什么,想挽救大清国而已。”
福康安一怔道:“挽救大清国,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凌燕飞道;“我只说一句话你就懂了,我那位七叔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监视之下,你懂了么?”
福康安大惊,道:“怎么,你也知道他是……”
凌燕飞道:“我比你知道得还早,只不过我一直没动声色而已。”
福康安马上恢复了平静,道:“无证无据你岂奈我何。”
凌燕飞道:“这一点你放心,我没找到你跟他们勾结的证据,你跟他们之间不是立过什么约吗,我现在找的就是这个。”
福康安怒声说道:“没有证据你就敢动我……”
凌燕飞道:“我怕来不及,只有先把你掳到这儿来,因为没有你这个强而有力的内应,他们就动不了。”
福康安道;“好吧,你去找证据吧,只怕你找不到证据……”
凌燕飞道:“找不到证据你也不用高兴,贝子福康安从此失了踪,我不能让你再去威胁嘉王爷跟安贝勒。”
福康安勃然色变道:“你敢,你,这是颞琰跟安蒙的授意!”
凌燕飞道;“不,他们二位不知道,这是我一个人的主意,我能找到证据,到那时候再告诉他二位不迟,假如我找不到证据,他二位也永远不会知道福康安上那儿去了,他二位的立场跟我不同,我不能让他二位揪心。”
福康安道:“凌燕飞,你,你好大的胆子!”。
凌燕飞冷然道:“现在别跟我说这个,要怕我也就不惹你了!”
福康安道:“这,这是什么地方?”
凌燕飞道:“你不用问,我不会告诉你,反正不是在孝王府,也不是在安贝勒府,你尽管放心,我不会让你饿死的!”
福康安咬牙说道:“凌燕飞,你可别犯在我手里……”
凌燕飞淡然道:“贝子爷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福康安冷笑道:“不见得,只等我府里发现我失了踪,往宗人府报……”
凌燕飞道:“这一着我早想到了,尊夫人不会把你当成失踪,也不会往宗人府报的,我在绑你之前已经在你书房里模仿你的笔迹给尊夫人留了字,说你负有秘密任务,要离京一段时期……”
福康安脸色大变,道:“真的?”
凌燕飞道:“是真是假你等着看就是,我要没有周详的计划是不会轻易绑架你的。”
福康安既惊又气,一口牙咬得格格作响,但他却没有一点办法。
一阵步履声由远而近,马宏走了进来,看了福康安一眼,望着凌燕飞道:“大哥,都翻遍了,没找着。”
凌燕飞道:“这么看来是真不在他手里了。”
福康安哼哼一声冷笑道:“凌燕飞……”
凌燕飞一指点了下去,福康安不说话了,他睡着了。
马宏道:“大哥,您看怎么办?”凌燕飞道:“要是我没有料错,咱们要找的东西恐怕已经在那座大宅院的主人手里了,走吧,咱们出去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屋,来到一处厅堂,好几个人在座,赫然是驼老、桑傲霜、韩玉洁,还有龙氏兄弟几个,敢情这儿是慈悲庵!
驼老道:“那小子怎么样了?”
凌燕飞道:“我让他睡了!”
驼老道:“听宏兄弟说,东西没找着。”
凌燕飞道:“是的,以我看,它已经落进那座大宅院的主人手里了!”
驼老道:“福康安不是有一份么,你何必舍近求远?”
马宏一点头道:“对,大哥,福康安有!”
凌燕飞微一摇头道:“那东西是个把柄,等于是福康安的催命符,你想他会把它留到如今么?”
马宏道:“可是那张东西上一定写明了将来一旦事成,福康安会得到什么样的报酬,福康安现在岂会把它毁了。”
凌燕飞道:“福康安是个聪明人,他早想到了,他手里那一份绝不能留,将来要是赤魔教讲信用,有赤魔教那一份已经是够了,赤魔教要是不讲信用,就是福康安手里有个七份八份也没有用!”
马宏道:“那福康安要跟他们合作……”
凌燕飞道:“他现在只有这条路可走了,要不跟赤魔教合作,他的处境更糟!”
马宏道:“难道说他就不怕白忙一场。”
凌燕飞道:“傻兄弟,福康安手上握有重兵,将来一旦事成,他还怕赤魔教言而无信,使他白忙一场么?”
驼老笑了笑头道:“嗯,燕飞说得不错,恐怕福康安真早把他那一份毁了,为今之计只有向那座大宅院下手了!”
龙刚道:“凌少爷,要不要我们几个跟去凑凑热闹?”
凌燕飞摇头道:“不用,办这种事人多不如人少,我就得先回去跟嘉王爷商量商量,看看这件事他是不是帮得上忙!”
驼老道:“他帮得上什么忙?”
凌燕飞道:“您忘了,他们是有家的人?”
驼老一笑道:“对,你不提我倒真忘了,你这就回去!”
凌燕飞当然懂这句话,他歉疚地看了韩玉洁跟桑傲霜一眼,道:“你们知道,此事体大我不敢多耽搁!”
韩玉洁含笑说道:“别把我跟傲霜妹妹都瞧扁了,你只管办你的正事去吧!”
凌燕飞深深看了她跟桑傲霜一眼,道:“那我走了!”
转望驼老道;“您请小心福康安!”
驼老道:“放心就是,福康安要出一点差错,你唯我是问。”
凌燕飞没再多说,一躬身带着马宏走了。
口口口
凌燕飞跟马宏回到了孝王府,天都快亮了。
为了等他的信儿,嘉亲王跟安贝勒都没有回府,最着急的是怡宁,凌燕飞跟马宏一进屋,怡宁头一个迎了上来,看看两眼微红的怡宁,凌燕飞不免有点心疼,道:“你怎么不去睡!”
怡宁瞟了他一眼,低低说道:“要是你能睡得着么?”
凌燕飞内心一阵激动,拍了拍她,没说话,当着这么多人,他能说什么?
嘉亲王跟安贝勒也迎了上来,安贝勒道:“兄弟,你到那儿去了,到底干什么去了?”
嘉亲王道:“跑了大半夜了,够累的,坐下再说吧。”
几个人落了座,怡宁给凌燕飞倒了杯茶,马宏沾了光,怡宁也给他倒了一杯,然后紧挨着凌燕飞坐下。
怡宁就是这么一位姑娘,她敢做敢为,她既然爱上了一个人,她会主动的表明,绝不顾忌,绝不忸怩,她现在处处表现出她是凌燕飞的人,毫不避讳,当着这些人也用不着避讳。
坐下之后,凌燕飞道:“他回来了没有?”
嘉亲王跟安贝勒当然明白他这个“他”何指,当即说道:“回来了!”
凌燕飞道:“我是跟在他后头出去的,他去了福康安那儿,已经跟福康安碰过了头……”
接着他把冯七跟福康安见面的经过说了一遍。
静听之余,在座的人无不脸色连变,凌燕飞把话说完,安贝勒立即说道:“好厉害的手法,这么说福康安已经上了梁山了!”
嘉亲王脸色凝重异常,道:“福康安已让他们牵住了鼻子……”
安贝勒道:“说什么让人牵住了鼻子,这是他自己也有谋叛之心,周瑜打黄盖,要不然谁也拴不住他。”
嘉亲王摇摇头道:“不管是什么,现在可以说事已迫在眉睫,只等赤魔教一动,这大清国……”
凌燕飞道:“您放心,亦魔教或许会动,但是他们不会成功的,因为福康安已经做不了他们的内应了!”
安贝勒霍地也站了起来,两眼暴睁急道:“兄弟,难不成你已经把他……”
他住口不盲,抬手作砍状。
嘉亲王一把抓住了凌燕飞,道:“燕飞,你真……”
凌燕飞微一摇头道:“王爷,我答应过您,让您两全义顾,我怎么能这么干?”
安贝勒一怔道:“那你是……”
凌燕飞倏然一笑道:“我把福康安绑票了!”
安贝勒又为之一怔,道:“怎么说,兄弟你……”
嘉亲王也忙道:“兄弟,你真把他绑票了?”
凌燕飞道:“王爷,这不假。”
嘉亲王迟疑了一下道:“这不妥吧,兄弟,要让他府里的人发现他失了踪,往宗人府一报……”
安贝勒道:“报就让他们报去,谁有本事谁就把他找回来……”
一巴掌拍上凌燕飞肩头道:“兄弟,你真行,这一下他们这台戏唱不起来了!”
凌燕飞笑笑望着嘉亲王道:“王爷,这一点我早想到了,我在绑福康安之前,曾经模仿他的笔迹在他的书房里给他的夫人留了封信,信上说他负有秘密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