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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站在筱矝身后的燕云天目睹耳闻这一幕,几番犹豫,终是跟了筱矝过去,但也只是默默的跟着并不言语。
山间的风似乎渐渐大了起来,筱矝停立于山前,信手自山岩缝隙之处摘了一株蒲公英,慢慢地旋转其茎,又放至唇边,用力一吹,阳光之下便满是半明半暗的飞舞着的蒲公英了,'。。'望着那漫天飞舞全无定向的风中的蒲公英,筱矝不禁心道:我只不过是一个孤儿,一片随风飘零的蒲公英,又去计较什么呢?
燕云天注视筱矝的背,还有她的发,还有满天飞舞的蒲公英,脑中不期然闪现出慕容姝瑷、欧阳紫和上官离的面庞,燕云天张开的唇又紧紧闭上。一旁蹲在地上的两只白狐似是看出了筱矜的异样,呜呜地叫着奔向筱矜。筱矜弯腰蹲下抚摸着小白小雪,脸上浮出一丝淡淡的笑,道:“乖!小白,小雪,还是你们对我最好!”
燕云天终于开口道:“你要随同他一起去长安吗?”
筱矜轻‘嗯’了一声,道:“燕公子,我不懂,大夏的复兴真的对师傅,对你很重要吗?那本《九天玄功》真的那么重要吗?”
燕云天笑而不答,却是听到屋内茶杯清脆碎裂于地的一声响,急回头,看到的却是筱矜急掠而去竹屋的背影,心下黯然,亦是跟了过去。
现在,燕无双和筱矜几乎同时出现在任飘萍的面前,两人相视一笑,无语,同时转向看任飘萍,道:“任大哥……”两人忽觉不对,同时住嘴,可还是觉得不对,二人一时之间觉得怎么都不对,又同时看向任飘萍的脸,却是发现此刻任飘萍的脸色竟是难看之极。
任飘萍阴沉着脸,胸膛起伏不定,道:“抱歉!”人似是很累,双手紧紧地扶住自己面前的桌子,却是把头深深地埋下。自信骄傲的任飘萍忽然发现此刻的自己竟是自己不能相信的脆弱。
燕无双弯腰一片一片地去捡碎了一地的瓷片,她知道自己此刻是在捡任飘萍摔碎的信心和尊严。筱矜默默地走到任飘萍的身后,搀扶着任飘萍就要坐下,不想任飘萍忽然甩开了筱矜的手,淡淡道:“谢了!不用!”
众人惊,不曾想到任飘萍居然如此没有风度。
筱矜像是一个受惊的孩子,浑身一缩,那黑的瞳孔中无限的委屈随着心底涌出的寒意在咫尺的眼眶内开始蔓延。
紫云瞪了一眼任飘萍,从燕无双身后快步走至筱矜身旁,一只手放在筱矜的后背轻声道:“筱矜姐姐……”
同时看着筱矜眼中就要滚出的那滴泪,燕云天眼中一抹失望,也许还有一丝愤怒闪过,道:“任兄,你这又是何苦!你这样做只会让我燕云天看不起你……”
燕无双打手势示意燕云天住口,忽地扑哧一笑,道:“任公子,这么小气,人家筱矜姐姐才离开一会儿你就摔杯子啊!”
任飘萍默然而立,起伏不定的胸膛已渐渐平息,他知道燕无双是在给自己台阶下,遂长长嘘了一口气,道:“适才不小心碰倒了茶杯,本不想给你们添麻烦的,谁知自己这么不中用……对不住了!”
沉默开始笼罩竹屋的每一刻……
许久,燕无双缓缓自地上站起,她分明看到任飘萍脸上的痛,还有那双曾经是多么睿智灵动而此刻却是空洞呆滞的眼,缓缓说道:“任大哥,我知道你心里悲苦,虽然我不知道自少林寺一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们原本就是孤儿,我们都在守候心中的那份来自不易的爱,也许任大哥你守候得太久,太久守候会很伤,不仅会伤到自己,还会伤到别人。”
燕无双的这番话显然引起了所有的人的共鸣,只是燕无双此番话带给任飘萍和紫云的还有另一种同样的感觉——此刻的说这番话的人到底是燕无双还是玉芙蓉呢?毕竟玉芙蓉细腻温柔,体贴入微,而燕无双豪爽开朗,落落大方。也许现在的燕无双和玉芙蓉已经合二为一了,毕竟她们两人本就是同一个人。
咬着嘴唇苦思冥想的筱矝忽然领悟了什么,道:“任大哥,欧阳姐姐到底去了哪里你也不知道吗?”
众人似是没有想到在此刻紫云会提及欧阳小蝶,俱是瞪大了眼看向紫云。紫云似是不觉得什么,反倒是皱起眉,嘟囔着:“怎么啦?这时!”
任飘萍苦笑,道:“就是她的夫君赵宏云也不知道,我又怎能知道?”
燕无双微微一笑,道:“只是不知这次李奔雷打听欧阳姐姐的下落不知是何用意?”
任飘萍道:“李奔雷只不过是寄希望于制住小蝶来要挟我拿出《九天玄功》,所以我必须在李奔雷之前找到小蝶,如今之计,只能先去洛阳。”
燕无双立时反对道:“不行!你必须先去长安医好你的眼睛!”
紫云已是附和道:“就是!任大哥,先去长安!”
任飘萍语气坚决不容置疑道:“不必多说,我意已决!”
……;
……;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燕云天扬眉沉声道:“任兄,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任飘萍笑道:“别卖关子了,请讲!”
燕云天道:“生前爷爷他老人家曾说过你的武功修为已初窥形、气、意、神四大境界的‘意’之境界,我想知道你在中卫‘赛江南’与他老人家过招之后的感觉如何?”
任飘萍自是不会忘记那次于燕赵的交手,笑道:“那一次是惨败吧,虽说当时我重伤在身,但我却是连他的三招也未接下来。”
燕云天接着说道:“好!看来任兄并非没有自知之明,那么试问任兄,以我之武功修为是否可以击败现下双目失明的你?”
燕无双一时不解燕云天的话中用意,不由得蹙眉道:“云天?”
筱矝和紫云已是一头雾水的看着燕云天。任飘萍却是笑道:“燕兄的意思我明白,只是很多事情只有做了才知道,胜败并非全凭武功修为之高低而定,还有信心,意念,天时,地利等主客观因素的影响,忽视任何一个因素都可能导致失败。我的双目失明的确对我影响很大,甚至已经影响到信心,”忽然面现悲凄的坚毅,叹道:“只是有些时候有些事是非做不可的,无论自己是什么样的状况!”
众人都已经明白欧阳小蝶在任飘萍心中的分量竟是那种看似虚无的万山之重。燕无双在想,难道自己,难道筱矝,还有那个欧阳尚晴都只是一厢情愿,可是……她实在是看不懂想不通了,叹气。
叹气的还有另一个人,筱矝已是叹道:“任大哥,无论你去哪里我都是你的眼!”
燕无双心惊而默然。
燕云天已是开口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为愚,你心中想必已知道仙人掌除了下设赤龙堂,玉凤堂,金沙堂,白虎堂四个堂口外,还有七大长老。表面上看来,赤龙堂和玉凤堂已是瓦解,实则不然,要知每个堂口你见到的只不过寥寥数人,但是一旦任务派下去之后,一个堂口就可以调集二十四名杀手,先姑且不论这个,七大长老中‘一笑倾城’焦若兰、‘月上枝头’凤如烟、‘春风不度’李思然分别排第七、第六和第五,已是先后死去,据报排名第三的‘千里莺啼’是在你和欧阳小蝶合击之下击退的,那么现在还有三位长老没有露面,而这三位想必你也有耳闻吧!”
任飘萍眉宇间的‘愁’字已是很明显了,却也是一笑道:“你说的是排名第一的‘老夫子’邱不离,排名第二的‘雨夜寒星’戴戈和排名第四的‘孤舟独钓’花无叶吧!”
燕云天脸色凝重道:“不错,这三人的武功修为俱是我之上,而且他们都还是杀手,为完成任务自是无所不用其极,你认为你此去洛阳有几分胜算?!”
任飘萍笑道:“就是全无胜算,愚也罢,痴也罢,去还是要去的。”
燕云天静静地看着任飘萍,无奈叹道:“任兄,坦而言之,我燕云天的确很是敬重你,但是我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之辈,尽管我很想帮你,但是大漠还有很多事需要我去料理,只愿你此去还有命回来履行你我之间的诺言!”
此刻筱矝不禁问道:“师傅不是说等任大哥眼睛伤好后才会……”
燕云天冷笑道:“你师父?这次我爷爷的死定然和他脱离不了干系,你以为你师父是可信之人?!就算他守信,可是你若阻止他的计划就不同了,更有甚者,他也许会在守信的前提下,削弱任兄身边的力量……”
话至此,燕云天突然住口,脑海中蓦然跳出一个人,众人也是皆惊,任飘萍口中已是蹦出两个字:“小常!”
第七章 我辈岂是蓬蒿人
夕阳尽退,暗夜来袭。
中卫,华灯初上,‘赛江南’酒楼门外,三匹快马一声长鸣,嘎然而止,自马上飞身而下三个人,第一位,一身皂衣,松松散散地耷拉在他的不高不低不胖不瘦的身上,他那寻常的不能再寻常的一张脸上一对小小的眼睛眯着,已是抬脚跨进‘赛江南’酒楼的门槛,只是他那眯着的眼睛陡然一缩,此刻本应是酒楼生意最好人满为患的时候,他的眼前,灯火通明的整个大堂里,除了空无一人的十多张桌椅之外,便是再也见不到一个人影,没有客人,没有伙计,没有店主,握着刀的右手在这一瞬间指节发白。
紧跟在后的第二位身材高大魁梧,身着裁剪的颇为合体的宝石蓝长衫,已是张嘴,张开的嘴里露出满是参差不齐的牙齿,大声喝道:“小儿!小儿!生意上门了!”却是没有人答应,‘噫’了一声,皱眉回头看向那第三位,第三位是一个身着紧身黑衣的精瘦老者,那老者的嘴里叼着一根烟杆,只是那烟杆非同寻常,长约莫六十八公分,玄铁打造,烟锅较之平常的要打上一倍多,烟嘴竟是上好云南翡翠所制。那老者‘吧唧’自嘴里吐出一口浓浓的烟,烟雾缭绕中,老者开口说道:“常少侠,看来我等走错地方了吧!”
三人正是一路急行而来准备找唐门唐七姑娘唐灵为任飘萍求药的常小雨、刘浩轩和难听雨,到了中卫城,三人见天色已晚,商定留宿一夜,养足精神,第二天一早再行出发。与此同时,任飘萍、燕无双、筱矝和紫云四人已是出发直奔中卫城而来,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尽快与常小雨三人会合,燕云天则在说给任飘萍常小雨三人今日帮他斩杀贺季晨等人之事后,便匆匆离开了。
常小雨道:“不对啊!难前辈,上次和老狐狸他们来时就是住在这家的!”眼睛已是开始迅速地搜索整个大堂。
难听雨道:“老夫自然知道是这里,当日老夫就在这‘赛江南’的门口摆摊,不是还招待少主了吗?!”
刘浩轩亦是四下边查看便说道:“不错,当年燕云天就是在这里树下威名的。”
三人此刻神经已是绷紧,一边故作轻松谈话,一边互相照应着向里推进。
只听这时难听雨说道:“你说的是燕云天一剑尽断二十七名清兵左手之事吧!”
常小雨道:“厄?怎么回事啊?”左手同时一指楼梯,当下难听雨和刘浩轩已是会意,三人缓缓向楼梯方向走去。
而刘浩轩嘴里也没闲着,道:“嗯!燕云天十六岁那年一时贪玩,背地里带着慕容姝瑷悄悄离开月亮湖来到中卫城来玩,在这‘赛江南’用饭时,由于年轻气盛和中卫城一位公子哥动起了手……”说至此时,适才进来时还敞开的大门突然‘咯吱’一声合上了。
已至二楼的常小雨三人同时神色一紧,六目对视间,常小雨笑道:“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