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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轻轻的道:
“我叫房燕。”
“房燕?”紫千豪嘴里念了一遍,脑海中刹时灵光倏闪,他在注视这女孩子的面容,嗯,果然,眉宇之间,不是颇有房铁孤的神韵么?于是,他轻轻的笑了起来。
房燕有气的道:
“你笑什么嘛?我的姓名有什么不好?”
紫千豪眯着眼,半晌,他缓缓的道:
“姑娘,姓房的这个姓可不多见,是么?”
小鼻子皱了一皱,房燕娇蛮的道:
“你就为了这个笑呀?”
岔开这个问题,紫千豪又道:
“那季杯南,姑娘,可是你的夫婿?”
俏睑儿一热,房燕不由垂下头去,羞涩的道:
“还没有正式成亲……”
紧接着,紫千豪又道:
“那么,你们孤男寡女,隐居于此,一定是私订终身,相偕私奔的了!”
忐忑着,房燕惊煌的道;
“你,叔叔,你怎么知道?”
微微一笑,紫千豪道:
“看这情形也可以猜出来哪,由你方才所说的那篇宏论,证明你对婚姻之事有着强烈的自主观念,而你承认与那季杯南有婚约却未曾正式成亲,再加上你们只是称呼蓝扬善兄为大叔,又住在这山洞里,生活于此等环境中,更怕将行踪泄露出去,将这一段段的事情串联起来,不就完整地说明了你们是怎么回事了么?”
祈求哀恳的望着紫千豪,房燕可怜生生的道:
“叔叔你说对了,但我求你不要传扬出去……这是我们一生幸福的关键,叔叔,你不知道我爹爹是谁,有多厉害,他若找着我一定剥了我的皮,而怀南……怀南也没有命了……”
哈哈一笑,紫千豪道:
“我知道你爹爹是谁,而且我们前晚才见过面,他正在寻找你们,‘双钹擒魂’房铁孤,是么?”
惊叫一声,房燕花容失色,像一个霹雳响在她的头顶,整个人在刹那间全傻了,连身躯也在不可抑止的颤抖着……
竹与剑……十三许合珠 助有情人
十三许合珠 助有情人
就在这瞬息间,方才的融洽亲切气氛全部一扫而光,房燕畏怯恐惧的看着紫千豪,双目中泪波莹莹,那模样,活像一只受惊的羔羊、猫爪下的小鸟,怜煞人、又爱煞人;
瞧紫千豪淡淡一笑,道。
“房姑娘,你怕什么?”
房燕带着喷咽的声音,瑟缩的道:
“你……你要把我交给爹爹吗?”
没有直接答复,紫千豪和蔼的道:
“你爹爹是位好人,他风尘仆仆的由中土赶来,迢迢千万里,也吃够了霜雪奔势之苦,你身为他的亲生女,便不想给他心灵上一点慰藉么?”
泪珠儿夺眶而出,房燕低泣着道:
“但你不了解我爹爹,叔叔,他会打死我的,他会残忍的对付季哥哥,他永远不可能答允我们的婚事,他是那种独断专行的人,我是他女儿,我知道爹爹的个性,叔叔,你要帮我们……”
轻轻的,紫千豪道:
“可是我遇见他的时候已经亲口答应了他寻找你们,真巧,是么?”
房燕悲惶的道:
“你不能见死不救,叔叔,你不能拆散我们,叔叔,我们的幸福与你毫无干系,是吗?我们的痛苦也不关你的痛痒,是吗?你只要满足于你的允诺,而不管这允诺包含了多少血泪……”
眉梢子一挑,紫千豪道:
“好个利嘴利舌的丫头!”
自瓷鼓上站起,房燕突然跪倒在紫千豪榻前,她流着泪央求道:
“不要告诉爹爹.叔叔,我求你,将来我们子子孙孙都会供奉你的长生牌位,我们一辈子都会感激你,叔叔,你老人家就成全我们吧……”
紫千豪又不能起身扶掖,他急忙道:
“起来起来,房姑娘,你快起来,我们慢慢商量,你这样可折煞我了,房姑娘,快起来……”
一摇头,房燕道:
“不,你不答应我就永远不站起来,我要一头撞死在你面前,我要你一生一世都为此事内疚……”
“唉”了两声,紫千豪着急的道;
“丫头,你,你怎么耍起赖来了?你不知道你爹爹焦虑成了什么样子,你不知道他有多么憔悴,房姑娘,天下父母心,没有不疼爱自己儿女的,你得想想,你爹爹为什么不答允你们的婚事?他一定有他的道理,而且,他的出发点一定也是为了爱你,为什么你们不心平气和的哀求他,祈请他,而做出这样冲动不智的举动来?这种失颜的事,换了任何一家的父母,也轻恕不得啊!”
抽噎着,房燕悲悲切切的道:
“你根本不明白爹爹,他不许我跟季哥哥好,全是为了季哥哥,出身微寒,没有身分,只是黑翼门中的一个小执事,仅仅为了季哥哥没有地位,便一笔抹煞了季哥哥的诚恳、忠实、慈厚与上进,这是不公平的,是有偏见的,但爹爹有势力,有权柄,他可以强行拆散我们,压制我们,除了逃走,我们别无选择,我们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叹了口气,紫千豪道:
“可是,你们为何不将时间放长一点慢慢地磨他?须知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何况你们又是亲父女!”
泪珠儿又像断了线的珠键般扑簌簌顺颊而落,房燕泣咽着道:
“我何尝没有求他?求得太多了,爹爹失时还厉斥峻拒,久了,他……他打我……打得好重,毫不给我置喙的余地,不但这样,爹爹更加速托人为我说亲,要将我许配给一家粮绅巨富的独子,那是一个远近闻名的纨绔子弟,一浪荡少爷,爹爹全不顾我的恳求、悲伤,他只管一个劲的硬干……”
沉默了半晌,紫千豪徐缓的道;
“说不定他是为了你终身幸福着想,将你许配给那粮绅的儿子,是指望你一生过得安定富足,无虑农食之苦,这在你爹爹来说,也是为了你好,没有什么不该的……”
房燕悲愤的、激昂的道:
“但爹爹为何不想想我与公子哥儿根本毫无情感,意趣不投,素昧平生,况且他又是那般放浪轻狂,庸俗不堪,胸无点墨,粗鲁不才,听说他尚未正式成婚,外面与家中奉养的妾侍已有五六个,像这种人难道能依托我的终身吗?把我一辈子的幸福点缀在锦衣玉食之中,一辈子的痛苦掩隐在珠宝金银之内?叔叔,你该知道,一个人要的是灵性,是情感,而不全是财富和地位,叔叔,你一定明白这些,你的年纪还不到腐朽昏溃的时候……”
苦笑了一声,紫千豪道:
“好妮子,连我也一起骂了!”
顿了顿,他又道:
“你先起来,丫头,让我们慢慢谈。”
“不!”房燕仍然跪着,固执的道:
“叔叔若不应允,我就永不站起!”
紫千豪有些进退为难了,他不能眼看着“双钹擒魂”在迷荒荆野中漫无头绪的奔寻而不顾,又不便将这一对小儿女的行踪泄漏,以免引起悲惨的结果,这,该怎么办呢?两头都不好应付,都难煞人了……
低沉地,紫千豪道:
“这样好不,我们来商量一个折衷的办法,你与那季哥哥由我陪同前去谒见你的爹爹,再由我劝说你爹,答允你们的婚事,如此一来,非但皆大欢喜,更可免了你们父女间的误解,又不用再成天提心用眼的东进西奔,躲躲获藏,好吗?”
用手背拭去面颊上的泪痕,房燕疑惑的道:
“你,你能说动我爹爹吗?这不会是你的诡谋吧?”
紫千豪正色道:
“我以我的声誉来承诺此事,并证实这决非诡谋!”
睁着泪水未干的眼睛,房燕摇着头,不相信的道:
“你很年轻,和季哥哥的年岁不相上下,纵然你认识我爹爹,也未必能压得下他,他不一定会买你的帐,你可能在江湖上有点名望,但却比不上爹爹,怕你的份量不够,地位差得太远,你该明白我爹爹是一门之主……”
淡淡一笑,紫千豪道:
“说来说去你只有一句话,担心我没有什么身分,你父亲不会重视我的劝告,是么?”
老老实实的点着头,房燕道:
“是的……”
紫千豪正想再说什么,洞口人影一闪,蓝扬善胖大的身躯已蹿了进来,他人还没有站稳,已哈哈大笑道:
“够多轻快,老友,没负着你,咱一个人直上直下便如履平地——”
还没说完话,这位二头陀已看清了洞中的情形,他怪叫一声,满头露水的道:
“咦?这是怎么回子事哪?燕儿,你怎的脆在这位伙计的榻前呢?嗯,有什么不对么?”
紫千豪苦笑一声,道:
“蓝兄,你回来得正好,快叫房姑娘起来,我是怎么劝也劝不起他,弄得毫无办法……”
蓝扬善眼珠子一转,把手上的一包东西放下,忙道:
“燕儿,你先站起来,有什么事说给大叔知道,让大叔也好给你拿捏一个主意!”
房燕口中泣叫一声“大叔”,猛然扑进了这位二头陀的怀里,蓝扬善赶忙榄着她,一面轻拍她的肩头,边呵慰的道:
“别哭,傻孩子,别哭,有什么事说给大叔听听,你看你这大的人了,还动不动就流眼泪,也不怕人家那位叔叔见笑啊……”
一跺脚.房燕的娇小躯体扭股糖般在蓝扬善的怀中使劲地扭动着,她哽咽着,气愤恨的道:
“都是你不好,大叔,你把这位叔叔救回洞来……如今他已探明了我的身分,要到我爹爹那里去告发我们了……”
怔了怔,蓝扬善愣愣的道:
“老友,燕儿此言可是当真?”
紫千豪无可奈何的道:
“大体上不错,但她却误解了我的意思。”
“好啊,你可真够朋友!”蓝扬善喜地怪叫起来。他一把推开了怀中的房燕,挽起了袖子气呼呼的大吼:
“咱细心为你治伤,亲自出去替你来药,弄到头来你却要拆咱的窝,掀咱的底,你说,咱是什么地方对不住你?他奶奶的!”
摇摇手。紫千豪道:
“蓝兄,你且先息怒,不要弄不清黑白乱冒邪火,事情的经过你何不问问这位姑娘以后再下断语。”
板着脸,蓝扬善想道:
“燕儿.你给咱说清楚!”
双手扭在一起,房燕抽噎了一阵,开始断断续续的将方才与紫千豪谈话的经过从头叙述了一遍,说过之后,她抹着泪道:
“我求他不要告诉我爹,他一直不肯答允,还说要带着我们一起去见爹,由他劝说爹爹成全我们……,但他也不想想他自己是何许人,我爹爹身为一门之主,脾性又爆,岂会听他这一套?一个弄不好,或许连他也吃不了兜着走……”
房燕这一番叙述,才算消了蓝扬善大半的火气,他却仍然悻悻的道:
“老友,看这情形,你与‘黑翼门’的房掌门还有那么个三分交情了,”
点点头,紫千豪道:
“交情谈不下,只是认识而已,不过,大家的印象都还不错。”
重重一哼,蓝扬善火爆的道:
“你自已能吃几碗干饭,老友,你却要有个底,那房铁孤武学精深,成名赫赫,性格又粗又急,就凭你这两下子只怕盖不住他,到头来若是一个搞得不巧,你自己逞能送了命且不去管,这一双可怜的孩子叫老房给硬行拆开糟蹋了咱却心不甘,情不愿!”
笑了笑,紫千豪道:
“我若刻明利害,晓以大义,房铁孤不是糊涂人,他也未必真个要弄得悲悲惨惨,不可收拾!”
尖笑一声,蓝扬善叫道:
“你小子红日白牙,不要这般天真,老房岂是吃这一套的?他到时一个翻下脸来六亲不认,你叫咱找谁算这本帐去?”
躺在矮榻上的身子微微抬起,紫千豪道:
“那么,蓝兄,你便听任这位姑娘的父亲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