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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与剑-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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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扬善知道苟图昌心中的意思,他也笑呵呵的道:

“说得是,你看那大狗熊似的金奴雄吧,身上零零碎碎也挂了不少彩,但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浑身包缠着白布到处死跑,公孙寿老兄也能哼小调了,摸着胸口的伤势还能来两段簧腔,贝羽贝老弟也敢请喝得下稀粥啦,不但气色润朗得多,讲起话来,也不似前些日那般阴阳怪气的了,还有罕明罕老弟,他每顿饭竟能吞下十七个大馒头,我的老天爷,咱就算没有像他那样带着伤怕也吃不了那么多,苟老兄说得对,这确是些铁铸的汉子……”

低沉的,紫千豪道:

“这场仗打下来……我们的元气真伤得太大了……”

苟图昌忙道:

“但是,老大,银坝子和黑流队方面却输得更惨,他们几乎连根也叫我们给刨了……”

干涩的笑笑,紫千豪道:

“兵战凶危,这句话说的实在是不错……”

他的目光中含蕴着一股特异的落寞与空茫的意味,好一阵子,才又长长的吁了口气,微弱的道:

“图景,记得要尽力照拂受伤的弟兄们……我不希望再听到他们当中有哪一个不治死亡……图昌,弟兄们本是连心连命……”

用力点着头,苟图昌沉缓的道:

“老大,你放心,我会依你的吩咐去做的……”

紫千豪又对蓝扬善道:

“蓝兄……麻烦你也多费点神了……”

“应该的,这算得上什么麻烦?”

于是,苟图昌轻轻扯了扯蓝扬善的衣角,二人与紫千豪又笑谈了几句后便一起转身出去了,左丹走上来为他的龙头帮主掖紧了被褥,再小心翼翼的垫高了靠枕,然后,他低笑着道:

“好些了么,大哥?”

闭上眼,紫千豪平静的道:

“肉体上的痛楚我可以忍受,左丹,难过的是心里……”

左丹明白紫千豪指的是那些再也不能复生的弟兄们,他摇摇头,戚然道:

“大哥,我晓得,但大哥你的身子却更要紧……”

没有再说什么,空中笼罩着一片沉寂,而这片沉寂融合在已经暗淡下去的夕阳光辉里,轻轻的,凄蓝色的烟露自窗外的群山慢郁中飘人,迷迷蒙蒙的,虚虚幻幻的,这些迷蒙,这些虚幻,不仅浮沉在屋间里,也浮沉在他们两人的冥思内了……

隔着那场血战已经有十四天。

如今,紫千豪可以搀扶着慢慢的去庭院中散步,偶尔也到傲节山的幽径小林中走走,但是,却不能走得太远,走得太紧,他的身体离着完全恢复还有一大段时间,现在他能移动已颇使蓝扬善及其他的一干大夫们觉得惊异了,换了别个,只怕尚仍需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呢……

深秋的气息实在太过萧瑟,做节山上更是一片苍淡,树枝子大多枯萎了;叶儿也干黄着轻轻飘落,在清晨与傍晚,都会有一层薄蒙蒙的烟露浮动,迷漾在遥远的峰岭,左近的坡脊,以及天与地的空间,时时有金风吹拂,十分爽利,但都嫌冷了些儿,一早一春,更似钻袭人们的骨缝子里,而山上山下的长青林便哗啦哗啦的摇摆着,宛如在低语,在埋怨。

这是朝食后的时间里。

今天有阳光,不太强,甚且弱了些,但总比阴霾天好一点,阳光的颜色是金灿灿的,看在人眼里,洒在人身上,有着一种软绵绵、痒酥酥的感觉,暂时会令处在阳光温暖中的人们忘掉了当阳光消失后的灰黯与寒酷。

紫千豪舒适的坐在一张宽大厚垫的黄藤圈椅上,他双腿伸展,下身盖着一条洁白而四周镶着金丝边的毛毡,椅边摆着一只矮脚雕花黑漆小几,见面上置有彻好香茗的羊脂玉杯,两碟芝麻桂花糕,一只白瓷蓝花的碗,碗中盛满着冰糖莲子粥,紫千豪正微闭着一双眼,任由阳光轻柔的映照在他的身上,他的神色,安详平静得就像已然睡熟了一样……

那位庞然大物,雄伟的似是一座小山般的“六甲神”金奴雄也坐在旁边的一只小石鼓上打吨,一颗巨大的脑袋上下有致的点仰着,他那只卷起袖管,黑毛茸茸的粗臂环抱胸前,看上去,他用臂捂心,而心里,正在做一个甜甜的梦呢……

一切都是和熙的,宁静的,宛如大地也在这柔柔的气氛下懒散的休息着了,而这时,一阵脚步声却沙沙的,微微有些地急促的响了过来。

别看金奴雄模样儿生得粗鲁,反应却相当迅速,脚步声甫始传至,他已惊然惊醒,“霍”的站起身来,瞪大两只牛眼望向来路,嗯,在他们坐着的地方,那条延伸向一片竹林的白石小道上,苟图昌正匆匆行进,苟图昌的后面,还跟着一名帮里的头领。

要是别人,金奴雄早就上去拦驾了,但是苟图昌是孤竹帮坐第二把交椅的人物,金奴雄虽然担心自己的帮主的安宁受到打扰,他也不敢贸然相阻,何况,他知道苟图昌匆促而来,没有要事他也不会这般莽撞。

于是金奴雄蹑足走上前去,压着嗓门道:

“二爷,有事么!”

点点头,苟图昌也低声道:

“老大睡着了?”

金奴推回头朝圈椅上闭着眼的紫千豪看了看,道:

“大概刚刚睡着——”

他的话尚未讲完,后面的紫千豪己微微撑开眼皮,淡淡一笑道:

“图昌到这边来。”

答应一声,苟图昌快步来到紫千豪身边,他笑了笑,道:

“抱歉搅扰了老大的清静,因为有一件事情我实在不能作主,所以特来请示老大的意思……”

紫千豪低沉的道:

“你说。”

微微俯下身子,苟图昌轻声道:

“方才,‘黑翼门’掌门人房铁孤忽然来到山下,而且还是由本帮驻守‘武田埠’和昌米栈那边的弟兄带引前来的,他说他与老大你约好在‘武田埠’我们开设的那家米栈相见,但老大你却失约了,后来他才听到本帮与银坝子和黑流队火拼的消息,是而他放心不下,匆匆赶来探视老大你……”

双目中有一抹含着笑意的光彩,紫千豪道:

“他人呢?”

朝后一指,苟图昌道:

“我们已请他过了大吊桥,现在正于‘不屈堂’相款。”

紫千豪道:

“那么,请他来这里,并告诉他我不能远接的原因。”

迟疑了一下,苟图昌道:

“老大,你身体尚未康复,可以见客么?”

笑了笑,紫千豪道:

“当然可以,房铁孤是一位有血性,有肝胆的朋友,虽然我与他只有一面之雅,但是,我们神交已经很久了,图昌,我十分欣赏这个人。”

苟图昌颔首道:

“那么,我这就去请他前来。”

说罢,苟图昌对他身后那名跟来的“太阿镇”弟兄摇摇手,那个孤竹帮派驻在“太阿镇”的头领急着向紫千豪单膝点地行了个礼,然后,随在苟图昌身后匆匆去了。

望着他们的背影消失于竹林之内,金奴雄舐了舐他那两片肥厚而植红的嘴唇,转头向紫千豪道:

“大哥,你,呢,是什么时候认识房铁孤的?怎的我在以前就从来没有听你提起过?”

紫千豪平静的道:

“就在上次我单身匹马赴银坝子约斗的半路上,奴雄,他和你一样,是条豪迈而又磊落的汉子!”

轻轻两句,把个金奴雄捧上了半边天,他喜得咧开了大嘴,晕陶陶的搓着手,笑呵呵的道:

“真的?大哥,我开始有些喜欢他了……”

紫千豪将盖在下身的薄毯往上扯了扯,又道:

“奴雄,做一个人,外表并不关系着一切,主要还在于内蕴的美,这种美,在女子来说是节操,在男子来说,便是德行了,德行也分许多项,我们在江湖上混,讲究只有两个字,‘仁’和‘义’,奴雄,我知道你脑子里装满了这两个字的意义,所以,你也是我最疼爱的弟兄之一……”

连连点头,金奴雄高兴得全身的汗毛都慰贴透了,他鲁直的道:

“我烧得大哥对我好,大哥,我这条命早就是你的了,水里火里,只要大哥交待一句,我抱着头就往上冲,连眉毛也不会皱一下,我太笨,不明白很深的道理,但是,我想,我只要知道一点也就够了,这一点很简单,跟大哥走,听大哥的话,包管错不了,包管差不了……”

温和的一笑,紫千豪道:

“奴雄,你是个好弟兄……”

金奴雄有些忸怩的涨红了脸,怪不好意思的道:

“是大哥待我好……”

微倒过身,紫千豪拿起小几上的玉杯轻轻蹑了一口香茗,他吁了口气,目光又投在金奴雄脸上,半晌,笑着道:

“奴雄,听洪超说,上次他们给你买了一房妾待你没有要,晚上从卧室跑出来在厅分的地板上睡了一宿,是么?”

一张猩猩似的黑脸,顿时更染成了朱红,金奴雄窘迫十分,连说话也有些结结巴巴的了:

“大哥……这……这……这都是白辫子洪超和毛和尚公孙寿两个……来作弄我……我推托不要,他们硬朝我房里送……贝羽这小子更在后面兴风作浪出歪点子……人家叫他‘玉郎狠心’真是没有叫错……”

有趣的笑笑,紫千豪低低的道:

“他们是为了替你解除寂寞,奴雄,你这年纪,是该有个女人侍候的时候了,三十多了吧?”

大大地摇着他那颗巨头,金奴雄道:

“大哥,我虽然已经有三十三岁了,但我却不知道女人到底有什么好,我一直没有女人侍候,还不是照样过来了,也没有少块肉缺条筋,身子还比他们来得壮实,和那女的在一起倒使我坐立不安,像背上帖了把火烙铁,怎么做怎么不带劲,连手脚全不知朝哪里放了……”

靠上了圈椅,紫千豪忍住笑道:

“再过一段时间,奴雄,或者你会感到需要的,老实说,我并不反对弟兄们有女人,只要他们得到女人的方法用得正当,不以邪恶手段去逼迫要挟人家,或以金银相聘,或以情感相求,都可以,男人总不能完全离开女人而独自生活的,无论在肉体上与精神上全一样……”

咧咧嘴,金奴雄呐呐的道:

“但是……大哥你呢?你怎么也不找几个女的来侍候侍候你?按说,大哥的年纪也到了啊……”

紫千豪略一沉吟,无奈的道:

“大约,我和你都不知道女人的可爱处在哪里吧?倘若知道了,我们必不会打单打到现在的,是么?”

露齿笑着,金奴雄憨鲁的道:

“大哥,我嘛,也许可以说还有很多事搞不明白,但大哥你,却什么都懂得深,看得广,你一定早就晓得女人的妙处在哪里了,只是你不愿随随便便找个女人罢了,你眼界高啊……”

“嗤”了一声,紫千豪笑骂道:

“胡说……”

这时,一阵步履声响传了过来,紫千豪与金奴雄侧首望去,竹林前的白石小道上,苟图昌已和那位大名鼎鼎的“黑翼门”魁首“双钹擒魂”房铁孤并肩行进了。

吃力的,紫千豪强行自圈椅中站起,金奴雄急忙上前扶住了他,同时,房铁孤也一个箭步抢了上来,硬按着紫千豪坐回椅上,边大笑道:

“紫少兄,你这一客气可就见外了。快坐下,坐下,你我之间还讲究那一套繁文褥节做什?没有来得及赶上贵山为少兄略效锦力,已觉大大有亏,又如何能厚颜承当少兄如此重礼?”

坐回椅上,紫千豪有些细微的喘息,他握着房铁孤的一双大手,笑道:

“创伤在身,虚脱至甚,而未能迎出山下,更疏忽了与房兄之约,累及房兄久候,实在心中不安……”

房铁孤忙道:

“什么话!体说是少兄你发生了如此重大变故,便是没有此事,我姓房的也不会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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