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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出现,却是武功精进,大非昔比了,他们平时住在‘清松岭’,很少下来惹事,但两个和尚却俱皆性烈如火,气量狭窄,一丁点芝麻绿豆大的小事也容不下,可以说是眼毗必报,少兄,他们的脾气古怪得很!”
顿了领,他又道:“我想不起来关心天会和这一对佛门宝贝有着渊源的,看表面,他们似乎搭不上关系……”
紫千豪低沉的道:“这两人身手如何?”
房铁孤重重的道:“高强!”
无声的一笑,紫千豪道:“那么,那‘一扇指天’古桂就更不用说了。”
点点头,房铁孤道:“不错,古挂在‘咸阳’,可以说是一跺脚全城乱颤的头号人物,他出身世家,本身家道颇为富足,偏偏又练了一身绝顶功夫。那一带正邪两边的武林朋友便全跟着他后面转了;古桂的力量非仅局限在‘咸阳’附近,只要中原江湖道上的大小角色,任是哪一个见了他的‘龙纹牌’,也得退让三分,让过一旁,他的声势极大,甚至超过了关心玉,不过,关心玉堪称中土第一剑手,古佳也是中土有数的霸主,他们两人意气相通倒是颇有可能的……”
眉儿皱皱,紫千豪道:“希望古桂谦逊点才好,如果他以为到了西陲也像在关内一样可以趾高气扬,那就大错而特错了……”
沉沉一笑,房铁孤道:“不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侧首看了房铁孤一眼,紫千豪抱歉的道:“为了我,房兄,令你结下这么多中原的厉害对头,我实在觉得心里不安;房兄,在这时,我不知说些什么才好!”
双目中光芒骤射,房铁孤大义凛然的道:“少兄休如此说,‘士为知已者死’,朋友有难,任他前面是刀山油锅,龙潭虎穴,又岂能见危思退,弃义苟生?少兄,我房铁孤虽是不才,别的没有,这一口浩然之气还自来未曾失过!”
说着话,房铁孤黝黑的脸膛上流漾着一片壮烈坚毅的神情,他双目如炬,胡髯如虬,驰马迎风,形态磊落豪迈,就宛如一个视死如归的勇士,一个慷慨赴难的英雄!
紫千豪感动的道:“房兄,我有幸识你……”
不待房铁孤回话,旁边的熊无极早就憋不住了,他重重的哼了一声,寒着脸,气淋淋的道:“就把我丢到一边忘了?紫帮主,我也不比房兄差劲呀,你,你就没有幸认识我么?”
紫千豪忙道:“熊兄,我对你的感激尊仰,与房兄毫无二致,两位全是那么重义尚信,临危赴难,此情此义,我不知要何年何月才能报还?”
哈哈一笑,熊无极受用十分的道:“罢了罢了,我们是识英雄重英雄,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又何足挂齿?就说昨夜我跑那一趟吧,换了别人,我就不去担那大风险啦!”
他又咧咧嘴的道:“娘的,我由洪老弟陪着摸到‘上梁集’,马上和蓝扬善兄接上了头,他们的花样可真巧,竟然在对方每个人居住的房子隔墙上挖了觑洞,我一向一间的去窃探,好家伙,不但发现了古桂这老甲鱼,更看到了‘黑白金刚’那一对秃驴,老实说,心里是有点发毛,但发毛尽管发毛,我倒并不含糊,为了帮主你这天涯知己,我就全豁出去了,娘的,这几个角色虽说是难缠,我的‘金手煞’也不是省油之灯,反正各为其是,大家琢磨着干吧!”
房铁孤在鞍上移动了一下,接嘴道:“除了这三个人之外,熊兄,还有其它能手么?”
摇摇头,熊无极道:“大约就只是他们这几个了,以外大部分是生面孔,据我看不会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否则我不会不认得,房兄,光是这些人也够受的了哇……”
房铁孤笑笑,道:“‘通安客栈’之外,那‘福祥客栈’你也去了?”
熊无极道:“当然,陈玄青那厮便住在‘福祥客栈’,他那边除了我原先就知道的几个强者之外,别的也没有什么硬把子!”
吁了口气,熊无极又道:“昨晚上赶回来的时候已快半夜了,接着向紫帮生报告了一番,天色就已蒙蒙亮啦,马上梳洗之后进食,跟着就上了鞍,娘的,这一夜我连眼都未曾合过,回来后,我要紫帮主宰两只童子鸡给自己补补!”
紫千豪笑道:“还要加上人参、燕窝、鱼翅一起炖!”
嘴巴一顺,熊无极馋相毕露的道:“呵呵,那就更美了……”
笑了笑,房铁孤问道:“紫少兄,你是派蓝扬善蓝兄直接去下书约对方到‘黑沙谷’?”
紫千豪颔首道:“是的,我叫蓝扬善亲自递过去我的名帖,里面只有简简单单的五个字:‘黑沙谷候教’,下面是我亲笔署名,如此而已。”
房铁孤又道:“时间上配合得妥当么?”
紫千豪道:“没有问题,我叫扬善在申时之后再送去,如今才只卯初,来得及的,等他们接到,我们早已在‘黑纱谷’恭候了!”
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笑了,房铁孤道:“少兄,你猜他们如今在等什么?”
紫千豪想了想,道:“等熊兄前去接头?”
连连点头,房铁孤道:“正是,他们一定异常期盼熊兄早些赶去和他们联系,并提供所探消息呢……”
叹了口气,熊无极道:
“不错,他们一定在等着我,但他们要大失所望了,非仅大失所望,他们更会诅咒我的祖宗人代——在大家揭了底以后!”
紫千豪低沉的道:“委屈你了,熊兄。”
眨动着那双满布红丝的青虚眼,熊无极又哧哧的道:“不用挂怀,帮主,你说的,理只有一个,如今,它在你这边,我当然也只有跟过来了双手捧着了……”
紫千豪笑道:“真理少不了力量来支持,要不,纵是正的也变成邪的了,而这力量,熊兄,当然以你惠赐最大!”
他们谈论着,在铁蹄翻飞雷动中,路,也就一大段一大段拋到后面去了,劲风吹拂着这一列铁骑骑士们的衣袂,猎猎飘舞,而马儿嘶啸,昂烈悲壮,在大地的喘颤里,他们已滚雪似的来到了“黑沙谷”!
在荒烟迷漫的野地里,有两道陡峭险峻的灰褐色山壁平地而起,就像是从地底下突然冒升出来一样那么古怪而邪异的耸峙在那里,四周却尽是起伏的丘陵与齐胜的芦草,远处的隐约山峦衬着这两道挺拔而阴森的石壁,它中间那条狭窄的谷道也就更显得沉黯而又灰涩了;从这里开始,地面上的泥土已经逐渐变成了黑色的砂粒,而那两道千如石壁所夹峙中的谷道内外,更是层纹如波的布满了这种颜色漆黑的砂粒,看上去,特别令人有一股奇异与征仲的感触,嗯,这里,就是“黑纱谷”了……
一马当先的紫千豪习惯的仰首看了看天色,然后,他一挥手,高叫道:“立即行动!”
于是,像一阵龙卷风,“白辫子”洪超率领一百人急奔“黑沙谷”的右侧丘陵地,“毛和尚”公孙寿则另领一百骑通过“黑沙谷”,埋伏别那一头去了,正在马奔人叱,声紧风急的布署中,“黑纱谷”左侧的丘陵地内,两条人影已自齐胜的芦草里跃出,起落如飞般迎了过来!
那两人,一个是头大掀鼻的“断流刀”伍桐,另一个,嗯,就是“二头陀”蓝扬善了!
他们迅速掠到,脚步尚未站稳,蓝杨善已大叫道:“大阿哥,你们可真来得决哪!”
紫千豪翻身下马,平静的道:“情形如何?”
蓝扬善颔下的肥肉直颤动,他气喘吁吁的道:“一切惧如大哥所料,咱拍开门就将大哥的名帖递了进去,是那姓古的接的,他才自一愣,咱已转头就走,下楼招呼弟兄们马上赶来这里,咱这批人还只是刚到,连口气也还没有转过来,你们就全来了!”
紫千豪道:“古桂没有拦着你,盘问什么?”
呵呵一笑,蓝扬善道:“大哥不是说,这老小子乃是一方大豪身份,必会摆出臭架子来撑度量么?大哥判断他不可能难为送信之人的,大哥,你料得不错,姓古的老小子果然只在一愣之下便接过名帖,连看也没有多看一眼;不过,咱以为他一接过大哥的名帖,便已料到是怎么回子事了!”
点点头,紫千豪道:“当然,古桂见惯了大场面,这点阵仗,在他来说,和家常便饭差不多了!”
耸动了一下蒜头鼻子,蓝扬善又道:“咱的手下们全隐伏妥了,只等号令便可冲下来围杀,大哥,咱与老伍是跟你过去呀,还是守在那里?”
紫千豪道:“守在那里,听讯号行动!”
细小的眼睛眨了眨,蓝扬善道:“那么,咱与老伍便回去了!”
微微一笑,紫千豪道:“扬善,今天大家全加把劲干!”
露出缺了颗门牙的大嘴笑了,蓝扬善道:“大哥放心,咱‘二头陀’早预备将这条老命豁上了!”
说罢,他与伍桐匆匆施礼,又飞也似的奔掠回去;这时,紫千豪才回头扬手,再度翻上鞍背,领着其它百多名属下直扑“黑沙谷”!
“黑沙谷”的谷道,进口处,只有丈许宽窄,进去十几步之后,在谷道中间,却豁然开阔,左右约有三大多宽,但是,这中间一段虽说比较宽阔,在那两边峭直险峻的石壁夹峙下,也令人兴起一种窒息般的沉重感觉!
两边的灰褐色石壁是高耸的,挺拔的,仰头上望,只见谷顶天光一线,而那两块石壁浑然雄伟,有如刀削斧斩,笔直耸立,就像要压倒下来一样,人站在谷底,宛如陷在深井之下,忍不住连心也在惴瑞了!
百多匹铁骑连“甲犀”一道给牵过了那边,一百多名青衣壮士便在两个头领指挥之下分成六排,左右各有三排斜斜肃立,他们个个面容冷沉,神色木然,屏息如寂的期待着那溅血夺命的时刻到来!
紫千豪手握自坐骑上摘下的“四眩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站在谷道正中,“双钹擒魂”房铁孤与“判官令”仇三绝偕同仇三绝手下四名功力颇强的执事,则围在一起,低声正在谈论着什么。
那边——“金手煞”熊无极老先生盘膝坐在地下,闭目垂眉,不知道是正在沉思呢还是正在养神,面色却凝重得很。
过了一会,房铁孤大步来到紫千豪身边,他深沉的笑了笑,平静的道:“少兄,约莫对方快来了。”
点点头,紫千豪道:“是的,应该快来了。”
凝视着紫千豪,房铁孤道:“在想什么,少兄?”
淡然一晒,紫千豪用手中的“四眩剑”银色剑柄轻轻触弄着下颔,而剑柄是光滑又冰冷的,与肌肤相接,有一股子凉森森的寒意直透心底,他让那抹微笑噙在后角,悠悠的道:“我在想,这一战可能非常惨烈——假如打起来的话。”
房铁孤低沉的道:“这是一定的,对方中间有几个人全是盛名渲赫的角色,而且这几个人的心性俱皆狂傲倔强无比;少兄,你也不要太过希望这段梁子能和平解决,据我看,和平解决的可能并不大!”
吁了口气,紫千豪苦涩涩的一笑道:“我又何尝不晓得?但在溅血之前,我们还是使它不溅为妙!”
轻喝一声,房铁孤道:“但愿他们也有你这种想法。”
用脚尖拨动着地上堆栈的厚软黑沙,紫千豪徐缓的道:“照道理说,他们应该有这种想法的;没有人以为已经活够了,房兄,你以为是不?”
没有表情的一笑,房铁孤道:“是的。”
紫千豪问他:“对方里面的那些成名人物,房兄,你有认得的么?”
双目的光芒闪了闪,房铁孤道:“有,但是,这已无关紧要了。”
紫千豪忧戚的道:“那与你相识的人事,有交情深的?”
沉默了一会,房铁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