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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天义淡淡一笑,道:“老禅师虽未见过丹书、魔令但看来却似目睹过一般。
江晓峰心中暗道:“这位老禅师引古证今,说的蓝天义频频点头,希望他能说服蓝天义,使得他改变心意。”
但闻白衣老僧接道:“就老衲目睹那三位魔道后起高手而论,他们的年纪都很轻,就一般武学常规而论,那点年纪,决不能练成那等身手,但他们竟然有了那等成就。所以,老衲觉着,他们定然是走的捷径。”
蓝天义突然一整脸色,问道:“大师的话,说完了吧?”
白衣老僧道:“老衲这数十年来,从未说过这么多话,今番破例,希望蓝教主能够悬崖勒马,打消以武功压服江湖的用心。”
蓝天义冷冷的说道:“贵派的掌门人,也和我谈过此事。可惜的是,咱们相遇的太晚了,如若在下能早两年和你老禅师会晤倾谈,也许蓝某人会打消此念。此刻,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白衣老僧苦关一下,道:“既是如此,老衲算是白费口舌,蓝教主请出手吧!”
言罢,双手合十,闭目而立。
江晓峰暗暗叹息一声,忖道:“看来武林中这一番杀劫已是无可避免了。
蓝天义长剑举起,缓缓向前跨行两步,道:“大师小心了。”
长剑慢慢的刺向白衣老僧的前胸。
但见这老僧肃立如故,浑如不觉。
江晓峰目睹其势,心中大为痛惜,忖道:这位老禅师如若想以我不人地狱的精神感召蓝天义,任他一剑刺死,以便蓝天义改变心意,那可真是大憾之事了。
正在心中念转,瞥见蓝天义手中之剑,突然加快刺了过去。
就在蓝天义剑式加快的同时,白衣老僧突然一侧身子,长剑掠着僧袍划过。
蓝天义一剑落空、那白衣老僧却疾如闪电般一个大转身,欺近蓝天义的身侧、右手一探,疾向蓝天义手腕上扣去。
这一招快如星火,真叫人目不暇接。
但见蓝天义右腕一沉,避过白衣老僧的一击,右手一弯,看似收剑,其实却是右肘代指,点向白衣老僧的前胸。
白衣老僧右掌擒拿之势,突然化成劈削的掌势,切了下来。双方近身相搏,相距不过数寸尺许,招招变化,奇奥难测,连斗了数十招,谁也未伤着谁。
但是却使四周观寺之人也看的心头震动,眼花撩乱。
突然间,蓝天义疾快的向后退了五尺,长剑一举,快如闪电般,展布起一道寒幕。阻止白衣老僧的欺攻之势。
原来,两人相距太近,蓝天义手中虽有长剑,却是无法施展。
但他闪退五尺之后,情势立刻大变,一剑拦阻住那老僧之后,长剑立时展开了凌厉始攻势。
场中之人,都是行家。但却无一人能认出那蓝天义用的是何剑法。
只见他剑势到处,涌现出朵朵剑花。每剑都叫人无法想出他攻取之位。
那白衣老僧,掌劈指点,凭仗一甲子修为的功力,掌风相劲,边开了蓝天义的剑势。
但场中人,都已经瞧出,那白衣老僧已经只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了。
蓝天义的剑招变化,有如灵蛇绕身一般,寒光如电,一直在那白衣老僧身前身后飞旋。
少林掌门人宏光大师,已瞧出了师祖处境之危,一举绿玉佛杖,道:“住手!”
蓝天义不但未收住凌厉的剑势,反而把剑势一紧,攻势更见凌厉。
另一个身穿白衣的老僧,双目中射出森寒的目光,望着两人搏斗的形势,大有立刻出手之意,但他又似乎受着一种无形的力量束缚,未见行动。
宏光大师厉声喝道:“蓝教主再不停手,体要怪贫僧出手了。”
喝声之中,场中已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但见那绕飞的剑光,突然幻化出一片寒星,紧接着响起了一阵低沉的闷哼。剑光忽敛,蓝天义倒飞而出。
凝目望去,只见那白衣老僧前胸的白衣上,缓缓流出血来。
蓝天义执剑站在七尺以外,神色问一片冷肃。
宏光大师吃了一惊,急步奔向前去,道:“师祖,伤的重么?”
白衣老僧微微一笑,道:“不要紧,我还能支撑得住。”
另外一个白衣老僧,却缓缓移动脚步,向蓝天义追去。
但闻那受伤的白衣老僧沉声道:“师弟后退,不可出手。”
另一个白衣僧人虽然满脸激愤之容,但对那位受伤的老僧之言,却十分听从,依言向后退去。
蓝天义缓缓举起手中斜垂的长剑,冷冷说道:“大师还能再战么?”
白衣老僧轻轻叹息一声,叹道:“老衲的剑伤很重,虽未必能要老袖之命,但在一两日内,已无再战之能了。”
蓝天义步步进逼的说道:“老禅师不愿再和本座动手,只有认输一途了。”
白衣老僧道:“老衲这把年纪了,那还有什么争雄夺名之心?不过,老衲只希望蓝教主见识一下少林的武功。”
蓝天义道:“我见识过了,那也不过如此而已。”
白衣老僧缓缓说道:“蓝教主可记得咱们动手几招么?”
蓝天义道。“这个,本教主倒未计数。”
白衣老僧道:“一百三十九招,这中间,你蓝教主攻了一百一十一剑,老袖还了二十八招。你刺中了老衲一剑,老衲还了你一掌。虽然,你已结成卸力之法,卸去了我掌上的内力,未受损伤,但已证实了老衲心中几点怀疑;纵然这一剑、能把我杀死,老纳也死的瞑目了。”
蓝天义若有所悟的嗯了一声。问道:“你证实了什么?”
白衣老僧答道:“证买了金顶丹书和天魔令上的武功,并非是全无迹象可寻,至少,它亦纳在武学常规之内。”
蓝天义道:“这又怎样?”
白衣老僧伤口的鲜血,仍然不停的渗出。染红了白色憎袍。
但他的脸色,却仍是一片平静,辨不出一点痛苦之状。
但听他长长吁一口气,道:“如若有一个人,能够把我们少林武学,练到某一种境界,就足可和你蓝教主对抗不败。”
蓝天义道:“大师的法号怎么称呼?”’白衣老僧道:“老衲法号明定。”
蓝天义道:“那一位穿白衣的老样师呢?
白衣老僧道:“他是老衲的师弟,法号明善。”
蓝天义道:“明善老禅师的修养功夫,实是叫人敬服。如若我没有记错,似乎是自这位大师现身之后,他一直没有说过一句话。”
明定大师答道:“我这明师弟生具残缺,有口难言。”
蓝天义道:“原来如此,数十年前,名动江湖的哑僧,可就是他么?”
明定大师道:“不错”
蓝天义神色一整,道:“明字辈的高僧,不知还有几位活在世间?”
明定大师微微一笑,道:“少林武学,博渊广大,每人都可能有其特殊的成就,和辈份的分别,并无绝对的关系,要看他的天份、禀赋如何了……”
缓缓吐一口气,接道:“但如你蓝教主一定要问,老衲只好奉告了。”
蓝天义道:“在下洗耳恭听。”
白衣老僧道:“据老衲所知,我们明字一辈,只有老衲和明师弟了。”
蓝天义道。“如若本座今日能把两位杀死,少林寺明字一辈的僧侣,也将绝迹武林阵。”
明定大师道:“纵然你能如愿,但也将付出很大的代价。”
宏光大师冷冷说道:“我们少林派虽然一向恪守武林规戒,但如你蓝天义过份的妄为,贫僧也只有从权应付了。”
言下之意,无异警告蓝天义,他如要杀死明字辈两位高僧。
少林寺也可能不再接江湖规戒行事,不惜以众凌少。
蓝天义对宏光大师的杖法,一直是心存惮忌,想他如若真的亲领群僧,围攻自己,这一战定是很难对付。心中念转,口中却说道:“掌门人请我等来此,还有什么指教?”
宏光大师道:“唯一的希望就是蓝教主能够悬崖勒马,在事情还未闹得不可收拾之前,立即放下屠刀。”
蓝天义道:“没有么?”
宏光大师道:“我明定师祖,不惜以身相殉,证明一点事情给你瞧瞧!”
蓝天义道。“我已经瞧到了。”
宏光大师道:“可惜的是你瞧到的是视之有体,触之有物的外形事物,没有瞧到观之无形的精神,丹书、魔令上的武功,也并非包罗天下所有。”
蓝天义淡淡一笑,道:“也证明了一件事,少林寺明字辈的高僧,伤在了我的剑下。”
宏光大师问道:“这么看来是无法劝醒你蓝教主了?”蓝天义道:“在下也觉得应该告辞了。”
宏光大师佛杖平胸,道:“教主可以请便,但贫僧要留下你两个随行的人。”
蓝天义一皱眉头,道:“什么人?”
宏光大师手中绿玉佛杖,一指无缺大师和江晓峰,道:“留下这两位。”
蓝天义怔了一征,道:“留下无缺大师,倒是在本座料之中,但这位血手门的高公子,和贵寺何干?为何也要把他留下?”
宏光大师道:“蓝教主答应了没有?”
蓝天义道:“这两人对本教而言,并非十分重要的人物,留下他们,本无不可,但本座要知道为什么?”
宏光大师道:“无缺乃背叛本派的弟子,留下他来,向历代祖师请罪。”
蓝天义道:“留下高公子呢?”
宏光大师道:“他是你的女婿,贫僧想留下来……”
蓝天义哈哈一笑,道:“作为人质?’”
宏光大师道:“蓝教主可以用毒、暗袭,对付我武林同道,不择手段,但我们少林派,却还讲究武林规戒,不会为难他们两位。”
蓝天义道:“大师要如何处置他们?”
宏光大师道:“无缺背叛本门,自有门规处置。不过……”
蓝天义道:“不过什么?”
宏光大师这:“我们要先行查明他如何曾投入你天道教中,如若非他自愿,那就又当别论了。”
蓝天义摇摇手,道:“就留他在此,你们也查不出原因。”
宏光大师道:“贫僧可向你蓝大侠保证,明一日午时。少林寺中放人,决不让他们有毫发之伤。”
蓝天义道:“可惜的是少林寺已无法渡过明比今日天亮之前,我就要血洗贵寺。”
宏光大师问道:“这么说来,你蓝教主是不肯答允了?”
蓝天人冷然一笑,道:“大师还有半日时光,安排贵寺的后事,在下就此别过了。”
仗剑直向寺外行去。
宏光大师道:“如若篮教主不肯留下两人。贫僧也无法代你解说,送诸位平安出寺门了。”
蓝天义冷冷说道:“如是有人拦阻,也不用怪在下手中之剑无情江晓峰心中暗道:”宏光大师指名要我留下,其中必有原因……“
心念转动之间,蓝天义已然冲到了大殿口,道:“你们合力断后,本教主为你们开道。”
无缺大师紧迫在蓝天义的身后,江晓峰、祝小风等,同时亮出了兵刃,鱼贯随行。
宏光大师也不出手拦阻,望着几人行出大殿。
只见明定大师的身子摇几摇,突然一跃。向地上摔去。
宏光大师急急伸手去扶,但明善动作比他更快,一伸手,抓住明定双肩。
原来,他伤的很重,但却凭待数十年深厚功力,强自支撑而且表面上还要不露声色。
明定大师急急摇首示意,不让宏光大师讲话。却低声对宏光大师说道:“劳请掌门人瞧瞧他们走远了没有?”
宏光大师应了一声,行出殿外,瞧了一阵,重回殿内,道:“走远了。”
明定大师轻轻咳了一声,道:“我伤到了内腑、只怕是很难康复了。”
明善大师白眉耸动,脸上一片激动之色,可惜他无法用言语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