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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福道:“孺子可教,你快收拾东西,老夫再选五人,咱们即刻动身。”
言罢,转身向外行去。
江晓峰急追一步,道:“总护法!
蓝福动作奇快,人已走出室外,闻言停下脚步,回头说道:“什磨事?”
江晓峰答:“江晓峰虽然已死,但王修等几个诡计多端之人,还未就逮,斩草如不除根……”
篮福接道:“教主是何等才智之士,岂能计不及此,但事有轻重缓急,等平服了各大门派之后,再收拾他们不迟,江晓峰得天独厚,年纪又轻,武林一般自呜侠义的人物,曾对他寄望甚切,不计门户之见,倾授本身武功,年来他武功的进镜,确有一日千里之势,他死于老夫剑下,余子已不足畏,教主平服武林之后,岂能有做们藏身之地,只不过让他们多活几日罢了。”
江晓峰道:“得聆前辈高论,使晚辈茅塞顿开。
篮福微微一笑,大步而去。
江晓峰整理了一下高文超的遗物,打了一个包袱带上,行出寺外,只见选带的五位护法,早已勒马等候。
目光转动,只见那五位随行护法是:金刀飞星周振方,踏雪无痕罗清风,千手仙姬祝小凤,一轮明月梁拱北,茅山闲人君不语。
江晓峰一见君不语也被选中,心中暗自喜道:“此人智谋绝伦,有他随行,或可解武当之危。
五位护法似是对那高文超极为尊重,齐齐欠身作礼。
江晓峰正待抱拳还礼瞥见君不语以目示意,当下冷漠一笑,伸手从君不语手中接过缰绳。
原来,周震方和君不语的手中,各牵着两匹健马,显然是为蓝福和自已准备的。
片刻之后,蓝福大步而出,接过周震方手中一匹健马,当先跃上马背,道:“咱们走!
七人纷纷跃上马背,放缨奔弛,七匹长程健马,荡起一道烟尘,直向武当山弛去。
一路上兼程疾进,除了健马必得休息之时,才勉作停留之外,不分昼夜赶路。
这日中午对分,到了老河口,蓝福突然一变数日行径,竟然率领六人,投宿于一家天升客栈之中。
江晓峰沿途之上,一直暗中留心看蓝福的一举一动,希望能从他举动中,查出天道教布置于江湖上的实力。
已但一路上,除了欧马进食之外,蓝福一直没有可疑的举动。
江晓峰为了避免引起蓝福之疑,故示傲漫,很少和其他五位护法谈话。
但进天升客栈之后,江晓峰立时觉出精势不妙。
天升客栈似是早已知晓了蓝福等一行要来一般,四五个店伙计,一齐迎了出来,一语未问,立时接缰绳,牵入店后马棚。
另一个店伙计都带着七人,直人三进院内一座幽静的跨院中。
江晓峰目光转动,只见这座跨院之内,一主两厢,足足有七八间之多。
店伙计把几人让人空房之内。
蓝福大刺刺坐了主位,道:“叫大掌柜来。
店伙计笑道:“诸位先洗个脸,吃杯茶,大掌柜出去时已交待过我,午时如若不能回来,日落之前回店。”
蓝福一皱眉头,道:“要厨下准备酒饭,先叫二掌柜来见我。”
店伙计应了一声,悄然退下。
片刻工夫,酒菜齐上,美酒佳肴,摆满了一桌子。
蓝福举起筷子道:“诸位数日来兼程赶路,一直未能得好好的休息一下,这一顿酒饭诸位可以放心大吃,开怀畅饮,然后,再好好的睡一觉,今夜里最早也要二更以后才有行动。”
当先举杯用筷,吃喝起来。
群豪随后开动,大口菜,大杯酒狼吞虎咽。
这当儿,忽见一个头戴瓜皮小帽,身着海青胡绸长衫的中年人,哈着腰走进来,抱拳给蓝福一礼,道:“见过总管大人。”
蓝福头未回顾的嗯了一声,道:“你是二掌柜?”
那人欠身应道:“不敢,不敢,小人叫铁嘴张强。”
蓝福道:“武当山有什么消息?”
铁嘴张强道:“昨宵三更时分,武当山有两个道人来此。”
蓝福道:“他们说些什么?”
张强道:“他们和大掌柜在柜房中密谈甚久,小的未得参与,事后大掌柜透露了一点内情,似是说武当山近月内戒备很严,就最武当门下弟子,也不能随便出人,七星峰道,设下了一个卡子,由十二名武当弟子守护,朝山进香的人,都被功了回来。”
蓝福放下了手中的木筷,冷笑一声,道:“一群牛鼻子老道,竟然敢妄图抗拒……”
左手一挥,接道:“你退下去,大掌柜回来时,叫他来此见我。”
张强应了一声,哈着腰退了出去。
江晓峰心中暗自叹道:“原来武当派早有内奸,派中情形,尽皆外露,自然是防不胜防了,如若能早些设法通知他们一声,至少可使武当有个准备,减少一些伤亡。”
他料想蓝福必然会述说攻袭之法,哪知蓝福却是一语不发,匆匆食完饭,才说道:“教主已在武当派内安了卧底的人,到时候自会接应咱们,诸位酒饭之后,请各自回房中打坐调息,以恢复数日来的疲劳,培养体力,此地也许有武当门下暗桩,诸位未得老夫之命不可擅离此地。”
几位护法齐齐应了一声,退出主房。
江晓峰分配在南面一个厢房中,和金刀飞星周振方,踏雪无痕罗清风同住一起,进门前,故意落后一步,想和君不语研商一下抢救武当派的法子,那知君不语昂首而行,目不旁顾,那神情分明是不愿答腔,但耳际间却传人君不语传音之声,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大劫之下,难免要有些伤亡,切记着不可轻举妄动。”
话说完,人已从江晓峰身侧行过,始终未转头望他一眼。
江晓峰暗暗叹息一声,举步行人室内。
这时,他心中已然明白,蓝福不但心地险沉,手段恶毒,而且还十分谨慎。
既然是无法对武当派施以救助,那就只好静下心来,运气调息,以求保持住充沛的体力。
是夜二更,月明如昼,万里蓝天,见不到一片浮云。
江晓峰听得呼叫之声,赶出室外,另外五位护法,早已齐集,并肩肃立,站在客栈院中。
蓝福背负着双手,卓然而立。
江晓峰欠身道:“属下……”
蓝福一挥手,不让他再说下去,按道:“教主行事,一向光明,咱们今宵登上武当山,并非是施行暗袭,但是在沿途之上,难兔遇上武当门下弟子查桩施袭,诸位尽管施下毒手,不用顾忌,诸位请跟老夫行动。”
转身向外行去。
众护法随行身后,由客栈后门而出。
只见七匹健马,早已备好了鞍蹬,四个店伙计分另u牵着。
蓝福当先跃上马背,放辔驰去。
众护法几乎是一齐动作,跃上马背。
江晓峰走在最后,七骑如飞疾奔而去。
原来,这老河口距离武当山还有百里以上的行程。
出城不远,到了湘江渡口,只见两艘大形渡船,静静的泊在岸边月光之下。
蓝福双手扬起,互击一掌。
巨舟中跳出一个全身黑衣,头戴小帽的人,一欠身,道:“请总管上船。”
伸手牵住了蓝福坐马。
篮福嗯了一声,跳下马背,举步向前行去。
巨舟上人影闪动,又跳上六个大汉,分另接过了众护法的马经。
江晓峰心中暗道:看来他们早已在此布下了据点耳目,水道旱路,都有人手。
两艘大形巨舟,一次渡过了七人七马。
船到对岸,蓝福立时牵马登岸,纵骑而去。
他很少说话,但众护法却似是都对他有着很深的敬畏。争先恐后的跃登上岸,纵马急追。
半官奔驰,七匹健马,都跑的通体是汗。
天亮时,众人已人山区。
篮福从怀中摸出了一张地图,瞧了一阵,一带马头,折转人一条荒僻的小径上。
群豪鱼贯追随,行约三四里,绕过了一片竹林,翠树林中,矗立着双幢茅舍。
蓝福重重咳了一声。道:“有人么?”
翠树丛中,应声奔出来三个人。
居中一人,年约五旬,一身农家装束,两侧却是两个疾服劲装的年轻人。
蓝福为人居傲,但对这老农,却似是极为客气,跃下马背一拱手,道:“怎敢劳王兄大驾亲迎。”
那一身着衣装的老人笑道:“蓝兄现在是总护法,兄弟理当迎接。”
蓝福道:“偏劳了。”
语声一顿,放低了声响,道:“教主的手谕说了什么?”
农装老人笑道:“兄弟拜读了教主手谕,诸事早已齐备,不敢再劳总护法费心。”
篮福道:“王兄办事,一向是干净利落。兄弟佩服的很。”
农装老人道:“总护法夸奖了,茅舍中备了酒饭,总护法请入内持茶。”
篮福道:“那倒不用了,兄弟时限迫促,就要动身,从此人山,马已无用,留在这里喂它们吧!”
农装老人笑道:“总护法大驾已到,连它们也要大饱口福了。”
蓝福微微一笑,回顾了周振方、君不语、江晓峰等众位护法一眼,道:“各位快取下马背上应用之物,从此刻起,我们要步行登山。”
江晓峰取下马鞍上的长剑,干粮,心中暗暗忖道:听蓝福和那老农交谈之言,似是并非是指人下言,不知说的何物?
回目望去,只见君不语站在一丈开外,似是有意的逃避,不愿和自已交谈。
但见蓝福一拱手,道:“王兄,咱们武当山见。”转身而去。
众护法急急奔走追随。
这数日以来,江晓峰深深觉到,这一行人中很少讲话,蓝福说话少,却处处以行动领导,其他所有的人,更是难得开次口,彼此之间,全不交谈,每时每刻中,都有着一种沉默的紧张,和启已同王修,方秀梅等在一起时,那等纵论江湖,谈笑风生的气象,大不相同。
君不语本来走在最后,此刻突然加快脚步,由江晓峰身侧掠过,就借着那错身而过的瞬间;低声说道:“顾全大局,莫拘小节。”
追过了周振方,紧随在蓝福身后。
众护法展开身法,登上疾行。
这些人,无不是武林中叫得响的人物,轻功卓绝,全力施展,疾逾奔马。
一口气翻过了四座山峰。
江晓峰暗中留心查看,只见这一阵奔行之后,五位护法的功力,已然分出了高下。
那蓝福脸不变色,头个见汗,行若无事一般。
周振方和梁拱北,不停大声的喘气,声闻丈外。
千手仙姬祝小凤更是满脸汗水。
罗清风号称踏雪无痕,轻功上造诣果然不凡,还能够气定神闲,只是顶门上微微见汗。
君不语有轻微的喘息,但他并非轻功见长之人,这护法之中,除了蓝福之外,大概应以他功力最深了。
江晓峰默查四下形势,突然有所警觉,赶忙运气,逼出头上的汗水,微微轻作喘息。
篮福看过了众护法的情形之下,颔首一笑,道:“此地相距七星峰,大约还有两个时辰的路程,只要咱们太阳下山之前赶到就行了,时间还很充裕,诸位感觉困倦,不妨在此坐息一下,吃点于粮,老夫去看看前面的山势。”说罢,转过身子,大步而去。
周振万,梁拱北当先坐了下去,运气调息。
紧接着祝小凤、君不语等相继盘坐,江晓峰虽然毫无倦霎*意,也跟着盘膝坐下。
蓝福似是有意的要和诸位护法造成一种距离,一去近一个时辰之久,回来时,几位护法都已坐息醒来。
一切计划,都深藏蓝福胸中,也不和随行护法商谈,所谓护法,也只有听命行事的份儿。
江晓峰沿途行来,一直留心观察周震方,罗清风等的举动神情,希望找出这些人何以会对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