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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嗖嗖……”官兵登时箭如流星雨点般地射向聂小虎等人,魏秋婷随身所带的都是强弓高手。
“啊啊啊……”义军江湖中义士中,登时人马仰马翻,人声惨叫,马声惨嘶,几大派弟子不少中箭倒地
“快退回来!”无精子吼声如雷,急令门人退后。
聂小虎左肩中了一箭,倒跌落马,右腿骨折,无嗔大师高声大喊:“小虎子……”
他舞棍和郝镇武二人冒死抢他而去。
不一会,这些江湖人马在魏秋婷的箭雨下,急退到了长安城楼下。
无精子对城楼守军大喊:“城上的义军弟兄,快开城门,老夫是崆峒派无精子啊。”
忽听得一声炮响,城楼上闪出两名威武将军,其中一人冷笑着道:“无精子,你他娘的老混蛋,竟敢不听李将军将令,擅自出城,咱义军早把你这老不死清除了。来人,放箭!送这老不死入坟墓。”
城楼上又射下了一阵箭雨。
无精子、郝镇武等一干人气得直想吐血。
“杀……”后面魏秋婷兵马又杀声将近。
一干江湖中人,只好挥刃挡箭,怆惶逃离长安城。
城头说话的威武将军正是慕容胜。
“哈哈哈……”寇振海第一次感觉到了慕容胜的幽默感,看着无精子等人狼狈逃跑,他不由一阵哈哈大笑。
慕容胜第一次看见寇振海这么开心地笑了,心头蓦然间觉得与他亲近了许多。
“哈哈哈……”他自感滑稽,也是仰天大笑。
在官衔上,慕容胜比寇振海一样,两人同为京帅三大高手的一员,他们及候赛因三人间却很少来往。
候赛因喜欢拍马逢迎,也喜欢摆架子。
寇振海与慕容胜二人比较正直,除了公务往来,一般不与候赛因来往。
寇振海因心头挥不去石飞红的倩影,所以整天脸上挂满了忧郁,忙完公事就回府,从不出去消遣。
慕容胜是武痴,平时娱乐节目就是与宫中侍卫比武。
于是,三大高手便很少往来了。
近几年来,慕容胜随魏秋婷征战江湖帮会。
寇振海在六合帮总舵之战、石马庄之战也受邀在内,现今他与慕容胜两人同在魏秋婷帐下,一起攻城掠地,尤其是在几场凶险恶战中,两人并肩作战,一起杀敌。
蓦然间,两人心里均发现,原来都是相互敬佩对方的,正所谓患难之中见真情。
此刻,寇振海和慕容胜两人看着江湖中人奔逃而去,一起相视而笑。
“哈哈哈……”两员猛将清朗的笑声,感染了城头的士兵,众将士也跟着一起大笑起来。
随后,寇振海下令大开城门,迎接魏秋婷进城。
罗中宝、岳森、田路风、连家英、陈大海、何仙姑等将领随后也相继赶来了。
魏秋婷下令三军休整,等殷有招大军的到来。
她用兵之神,震惊了朝野,深深震撼了义军。
魏秋婷也因此赢得平叛官兵的一致拥戴,全体官兵都期盼能接着进军潼关,彻底消灭义军。
然而,在一片喝彩声中,在一片期盼声中。
魏秋婷的俏脸上却没一丝一毫的喜气,她的内心正饱受相思的煎熬:石剑在哪里?他孤身犯险,是否安全?
“本公主毕竟不是三军统帅,只是临机处理一下军务,进军潼关,因此关险要,而庞美玲让一座空城给李自成,证明了她的军事才华。此战不容易,请将士们耐心等候殷大人率大军到来。”魏秋婷朝众将士摆摆手,淡定地道出一番肺腑之言。
众将想想也是,便纷纷拱拱手告退,各自找房歇息去了。
大战后的长安城,一片萧条,伴着萧瑟秋风,更让相思的人心头溢满了痛苦。
魏秋婷的临时帅府即是天罡皇朝的昔日小皇宫,帅府四周是高大威猛的刀斧手、神箭手和侍卫,个个昂首挺立,密切注视着周围的一切。
这是一个没有星星的夜晚,鼓更二敲,万籁寂静,帅府里外灯笼高挂,亮如白昼。
在守卫森严的帅府内,有一个美艳绝伦的姑娘,正在伏案挥笔,低吟长叹,泪水和着墨水,落在绫绸上,写下了一首词:“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处可消除,才下眉梢,却上心头。”
这位姑娘正是魏秋婷。
写完后,她一遍遍地念,泪水不断地滴落。
这是宋代女词人李清照的《一剪梅》,词写她结婚不久,丈夫去外面求学,同清照暂时分别。丈夫的离家,给清照带来了精神上的极大痛苦,她感到孤独、寂寞、苦闷,实难排遣。
魏秋婷借李清照的词,把她深藏于内心怀念石剑的哀愁、幽怨之情,直接地、无所顾忌地倾泻出来,让在旁磨墨的何仙姑和菊苹二人看着、听了,也禁不住泪流满脸。
何仙姑滴着泪水,道:“公主,求求你,别念了,你再念,我可要还俗了。”
但是,魏秋婷却没有听到她说什么,此刻她的心中只有石剑的影子。
这阵子,是她人生中与石剑相处的最长的一段日子,几个月来,两人携手并肩,数战数捷,在浴血奋战中嘻闹笑骂是何等的开心。虽然,她现在与石剑分别才短短数天,但心里却是刻骨的相思。
兵荒马乱,石剑孤身去诱敌,何其艰险?
她岂能不担心?
魏秋婷思潮翻滚,心里默默地念道:“小石头,你在哪?你是否安全?”
石剑去哪里了?殷有招大军何时才到?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七百五十七章 月寿师太
晨风柔柔,霞光万丈,天地泛红。
且说石剑不辞而别,离开骊山。
张献玉怔怔地看着石剑的茅屋,双目盈满了泪水。
她身后却传来了喃喃的一声:“真像啊,真像!”
张献玉慌忙抹泪,转过身来,却发现师父月寿师太早已站在自己身后了。
“像什么啊?师父。”张献玉连忙问。
她心慌意乱,以为心思被月寿师太看破,双颊晕红,丽若朝霞。
岂料月寿师太也是满脸通红,她上前怜爱地抚摸着张献玉的秀发,道:“孩子,我觉得石将军很像当年的雄樱会总舵主石飞扬,唉……”
张献玉这才消除慌乱,疑惑地道:“石飞扬?他不是战死在雄樱会总舵里吗?石将军怎么会像石飞扬呢?他不是白人凤之子吗?师父,你没病吧?”张献玉急忙用手摸了一下月寿的额头,脑海掠过那些江湖谣言。
月寿师太缓缓地推开张献玉的手,坐在一块石头上,往事一幕幕,闪现在她脑海里。
“师父,你到底怎么啦?”张献玉见月寿呆若木鸡,心头大为焦急。
月寿泛红着脸,拉着张献玉的手,坐在自己的身旁,向张献玉道出几十年来压抑在心头的一段往事。
月寿师太出家前名叫梅剑花,师出青城派。
二十多年前,当她还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时,与兄长即青城派掌门玉虚道长,还有师兄马达、王重林一起,外出游历江湖。
初夏的一日下午,四人来到了扬州仪征北部以盛产雨花石而闻名的月塘乡的登月湖。
登月湖波光粼粼,蓝天白云,青山碧水,炊烟袅袅。
在如诗如画的登月湖畔,四人牵马缓行,边走边欣赏湖中风光。
王重林道:“师姐,你真美,和这登月湖相映相辉,小弟看你不要回青城山了,最好就留在登月湖了。”
梅剑花道:“师弟啊,你的嘴今天好像涂了蜜糖啊。”
马达笑道:“师妹,话也不能么说,江湖上谁不知青城派有个美女叫作梅剑花,前阵子,你独自外出,咱青城山都被为你慕名而来的青年才俊踏矮了。”
梅剑花脸泛春情,芳心狂跳,道:“没这么夸张吧?”
忽听得一阵凄凉的笛声传来。
玉虚道长急道:“不好,这笛声是雄樱会的铁笛书生向坤求援的笛声,咱们快去看看。”
四人急忙上马,向笛声来源之处奔去。
梅剑花一行四人奔至登月湖北端湖尾,果见一书生正被四人围攻,旁边尚有数人围观。
马达认得围观的那十余人是江都黑龙帮的人,为首的是黑龙帮的帮主江史,依次是副帮主江南、江册、江水、江历及黑龙帮的众香主。
向坤已经是浑身是血,混战中,在刀光剑影之下,不住纵跃闪避,忍痛鸣笛。
马达挺剑一扬,大喝一声:“江史,你们以多欺少,算什么好汉?”
江史冷冷地道:“马达,少管爷们的闲事?这可是爷们的地盘。”
玉虚道长怒道:“你们以多欺少,而且围攻的是雄樱会的好汉,贫道就要管。”
马达、王重林、梅剑花见掌门人下了令,当即挺剑上前分开围攻向坤的四人。
江史大怒,道:“青城派的妖人,敢管爷们的闲事,小的们,将这些道人杀了,留下那女的玩玩。”
他带头挥独龙锥疾扑玉虚道长。
江南、江册、江水、江历等则攻向马达等三人。
刚才围观向坤的四人复又围上了向坤。
江史外号“独眼龙”,虽只有一只眼,却武功高强,挥舞三十六路“天罡锥法”,劈、剌、点、扫,竟与名满江湖的玉虚道长打成平手。
马达、王重林、梅剑花三人展开青城派绝妙的天罗步法,与江南、江水、江册、江历四人游斗起来。
向坤本已负伤,又久战不下,冲不出重围,已不能吹笛示警了。
“得得得……”便在此时,一匹骏马驰骋而来,瞬眼便驰到拼斗众人跟前。
马上那人,不待马停,便飞身扑下,右手一掌拍出,狂风怒号,犹如惊涛骇浪般撞向巨礁。
“啊……”围攻向坤的其中一人,被来者雄浑的掌力,震得倒跌数丈,惨叫喷血,登即身亡。
来人出手如电,一掌震翻一人,左手也抓住了另一人,五指如钩,抓铁留痕,插树成洞,用力一捏。
“咔嚓……啊……”另一匪徒肩胛骨立碎,惨叫一声,萎倒在地。
向坤惊喜地叫了声:“总舵主。”
江史惊叫一声:“石飞扬?”
交手众人闻得“石飞扬”三字,心底均是一震:石飞扬虽然年轻,却早已名满江湖。
梅剑花偷眼看去,但见来人年青英挺,虎背熊腰,威风凛凛,不怒自威,心头暗赞:好一条汉子。
来人正是石飞扬,他率雄樱会吴忠、向坤、赖得出三人外出查探采花淫贼白人凤兄弟的下落,途中分开行动。
不料,向坤竟在登月湖畔遇上了雄樱会的死对头黑龙帮的一干人,登时身陷重围。
石飞扬叫道:“向大哥,歇息一会。”
他口中说话,双手却不停,瞬间脱下了长衫,一把罩向一名使烟斗的汉子,左手五指如钩,欺身疾上,抓住一使钢刀的汉子的手腕,用力一拗,那人“哎呀”一声,手腕立断。
石飞扬对他当胸一个蹬腿,一脚将他踹出三丈多远。
“啊……”使钢刀的汉子,惨叫一声,仰天喷血,犹如天空洒下一阵血雨,明显是活不过来了。
那使烟斗的汉子听到“石飞扬”三字,心里本已慢隐隐发惊,见石飞扬长衫罩来,连忙就地一滚,避过石飞扬一罩。
可是他还没爬起来。
“呼……”石飞扬右掌已劈了过来,掌未到,掌风已扑面而来,迅猛如排山倒海。
那汉子把牙一咬,挥舞铁烟杆向石飞扬扫去,意欲同归于尽。
石飞扬左手长衫一卷,卷住他的铁烟杆一拉一送,右掌变爪,抓向他肩膀。
那汉子被石飞扬拉得身子前倾,又见石飞扬的“神龙爪”抓向自己的肩膀,忙侧身闪避,却被石飞扬将铁烟杆一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