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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众女不由同时叹了一口气,“那还有什么说的?”田尺儿不由道。
却突听北王爷又突的将声音提高,朗声道:“所以,圣上特赐你们每人珍珠一斛,紫云钗两对,扇坠儿两对,金珠十颗,沉香十斤,香粉十斤,胭脂十匣,宫屏十扇,另有宫锦二十匹,并赐宫廷御宴两席—”
“哇——!!!!!!!!”众女一听,不由齐齐大叫,嘴几乎裂到耳朵根儿,连屋顶都给震飞了。
“哇!好撑啊!”碧云楼中,谁也睡不着,隆然大床,婷儿、薛沉香、柳含姻、周遗梦、许侍霜、傅清竹、墨青、田尺儿、慧香都挺着肚子,瞪大着眼睛并排而卧,婷儿首先哀号道。
并不是北王府没地方住,而是九个人吵着非要睡在一起。原来慧香的房间被洗劫一空,方才安下了这张超大型的床。
“谁让你三百年没吃东西似的,又没人跟你抢!”田尺儿叫道。
“人家高兴嘛!”婷儿嗔道。
傅清竹却跟薛沉香说着话:“薛姐姐,我的钗子不好看,赶明儿跟你那一对换一下,好不好?”
“不用!我的首饰多得很,明天你一起拿去就行了!”薛沉香笑道。
墨青却不无担忧的道:“咱们这一桌都吃撑了,却不知道他们那一桌都醉死了没有!”
“没事儿!”婷儿叫道:“何大哥饮酒从不会太过量的!”
“可你郭大哥喝酒从来都是不醉不休的!”傅清竹忙道:“上次在慕容山庄,就他跟天龙前辈和向公子活着,那还是咱们去的早!若是再晚一步呀,哼哼……”傅清竹却不再往下说了。
“你那一口子呢?”柳含姻突然问慧香道。
“也是一口缸,可能比郭大侠少喝不了多少!”慧香不由叹道。
“这个问题现在看来好像有些严重了!”婷儿不由敲着脑袋道。
“咱们要不要去看看?”许侍霜道。
“不!经历了这么多的艰难困苦,就让他们好好的放松一下,我们就不要过去打扰他们了!”薛沉香道。
“对,咱们明天早起去看看他们也是一样!”周遗梦道:“现在天色已经很晚,咱们就先睡吧!”
“好吧!就这样,反正我现在起都起不来,不过,”婷儿突然舔着嘴唇大叫道:“尺儿,明天你留的那半只八宝布袋鸡是我的!”
“什么?你还想吃?我的天哪!”田尺儿不由以手拍额道。
九月初三一大早,众人便早早的起了床,也顾不得梳妆,便朝何天香他们的房间鱼贯而来。
婷儿刚要拍门,却被薛沉香拉住道:“看看他们还在睡没有,如果在,咱们就不进去了。”
婷儿点点头,用指头点破一块窗纸向里面看去,不由吃了一惊,轻声道:“咦?他们呢?”
“怎么回事?”墨青不由问道。
“六怪都在,可何大哥他们呢?”婷儿奇道。
“不会吧!”傅清竹道:“我来看看!”说着爬在窗纸上一看,果然看见六怪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另一张桌子上杯盘狼藉,却已不见了何天香等人的影子,不由叫道:“怪了,他们难道真的出去了?”
“出去了?他们会去哪里?”田尺儿不由道:“我来看看!”说着便拉开傅清竹爬在了上面,不料一看之下,田尺儿却咯咯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周遗梦不由问道。
“周姐姐,你看!”说着田尺儿将周遗梦一拉,周遗梦也不由咯咯发笑。
薛沉香凑上去一看,却见八仙桌上真的不见几人的影子,可八仙桌底下却排了一大堆的脚。何天香、郭强、韦笑河、赫天南、杜长缨五个人你抱着我我抱着你,一个个就如八爪鱼一般睡在那里,香梦正酣呢!
众女不由大笑。
许侍霜却突然道:“他们这样睡不好,恐怕会着凉的,咱们还得把他们照顾一下!”
众女点头,便开了门,全力抬开那张八仙桌,刚把最表面的杜长缨扔上床便发现了一个大问题,而且还是要命的问题—床不够!
“怎么办?”柳含姻不由问道。
婷儿眼珠一转,突然笑道:“得了,把他们一起扔咱们的大床上算了,省事儿!”
“对呀!”众女眼前不由一亮,立即动手。周遗梦打着帘子,剩下的人正好两人一个将何天香、郭强、韦笑河、赫天南死猪一般成群结队地从里面抬了出来。
恰好小王爷和少王妃走到这里,乍见此状不由吃了一惊,连忙问道:“咦,婷儿,你们在干什么?”
“干什么?你没看到吗?还不快过来帮忙!”婷儿眼睛一瞪,没好气的道:“人家手都快拉断了!”
小王爷正要上来帮手,却被少王妃拉住笑道:“人家正在抬情郎的时候,你斜插的哪杠子瘸腿?走了!”说着便拉着小王爷转过一座假山不见了。
“田馥儿—”婷儿不由气得直咬牙:“你这个坏蛋坏蛋大坏蛋!”
“咦?你怎么骂我姐姐?”田尺儿突然道。
“我骂的是你姐姐,又不是你,你干嘛看着我?”婷儿反问道。
“可你骂我姐姐就是在骂我!”田尺儿不由道。
“咦?这可奇了,我骂你姐姐就是骂你,那我叫你姐姐叫嫂嫂,是不是叫你也要叫嫂嫂呀?”婷儿突然笑道。
“什么?你敢讨我便宜,讨打!”田尺儿不由气得眼冒金星,竟忘了手中还拎着赫天南,忍不住抬手便朝婷儿打来。
就听得对面的柳含姻一声惊叫,砰!的一声响,赫天南的脑袋已重重的敲在了地上。
“啊?”田尺儿不由吓了一大跳,哪里还顾得上再打婷儿,连忙蹲下扶起赫天南紧张的问道:“天南,天南,你没事吧?”
赫天南酒醉得厉害,虽遭重创,却只“嗯”了一声,便又沉沉睡去,再无动静,但后脑上却缓缓起了一个大大的血包。
“怎么样?还跟我斗?”婷儿笑道。
田尺儿大是心痛,不由咬牙切齿的道:“婷儿,你等着,待会儿等我放下赫大哥,看我不拆了你!”
“你要是拆了我,我就不拿药给你赫大哥上,心疼死你!”婷儿笑道。
“你敢?”田尺儿不由怒道。
安置好四人,众女退出屋来,在回廊上散坐了一圈。
柳含姻突然问墨青道:“墨姑娘,以后你们打算干什么?”
“回青城山!”墨青道。
“回青城山?回青城山做什么?”柳含姻不由问道。
墨青不再开口,柳含姻正想再问,傅清竹却笑道:“她是墨家唯一的传人,墨家的长辈自然要看看他们未来的女婿了!”
“真的?”薛沉香不由轻笑道。
墨青不由淡淡一笑,点点头:“这是咱们墨家百年来的家规,历来如此!你们呢?”
“我们?”薛沉香不由脸色一黯:“此中的事情虽然已了,但魔尊即将复出,何公子必定全力以赴,咱们又能说些什么?唯有同生共死,共赴危难而已!”
一句话出口,众人不由尽皆黯然。
突然房门一开,赫天南一手捂着脑袋,满面痛苦的走了出来,老远就朝田尺儿叫道:“尺儿,我的头不知怎么疼得厉害,你过来帮我一下!”
婷儿不由朝着田尺儿笑,田尺儿恨得直咬牙,只恨不得踹婷儿一脚,却还是连忙去了。
“唉—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以‘包‘相许!”婷儿突然摇头晃脑,煞有其事的歪念道。
哄!众女一同大笑。
“你们在笑什么?”房门打开,何天香、郭强、韦笑河鱼贯而出。
“你没见赫大哥头上多了什么东西吗?”婷儿笑道。
“又是你做的怪!”何天香不由笑道。
“什么作怪?我只不过是好心给他们创造机会而已嘛,不要总这么狗咬吕洞宾好不好?我婷儿一向很懂事的,是不是,何大哥?”婷儿拉住何天香的胳膊笑道。
众人不由又一起轻笑。
突然云七快步走了过来笑道:“喂!你们在乐什么?王爷请人在后花园树了一块颂功碑,请大家一块儿去看看!”
“什么颂功碑?”何天香不由问道。
“就是记载你们取得是拭天谱的功绩!”云七笑道。
“北王爷也真是,这么点儿小事……”何天香不由道。
“这还是小事?”婷儿笑道:“更何况父王他也是高兴嘛!”一行人向后花园走来。
刚转过角门,何天香突见北王爷不远处的一名工匠的袖底露出一道寒光。
何天香不由脸色剧变,连忙大叫道:“不好!王爷快闪开!”
奇变生自肘腋,谁也来不及多想什么,只见十几名工匠疯子一般冲了上去,北王爷身边的铁铮、程杨也迅速的闪出,一掌一剑已分别切入了两名杀手的脑袋之中,但两人也同时被那两名杀手刺穿了心脏,更多的杀手则拼命的冲向北王爷。
“呀!”北王爷突然一声怒喝,一拳击碎一个人的头颅,一脚将一个人踢飞,双臂一收,又将两个人活活夹死在肋下,但同时,三四柄利剑也同时刺进了他的胸腹之中。
仆—一瞬之间,所有的人已倒下,谁也几乎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在北王爷倒地的那一瞬间,婷儿已晕倒在地。
“留下活口!”何天香暴叫道,猛扑向仅剩的四名工匠。
呛—傅清竹撤剑,墨青撤剑,许侍霜撤剑!
但四名工匠的剑突然举起,剑华一闪,四具尸体已倒在地上,遍地血腥,遍地尸体,所有的人都已呆住!
良久,何天香方痛呼道“北王爷——”
但北王爷已经倒下了,再不能起来,永远不能起来!
“到底是谁干的?”何天香突然红着眼睛向后问道。
“是天杀!”薛沉香缓缓从一名工匠的腰间取下一块腰牌,上面画着两柄交叉的长剑,长剑上面是一只恐怖的骷髅头,下面刻道:“天字第七十五号!”
血无天拖着李凝雪往南如丧家之犬一路狂奔。
血满江不由问道:“无天,咱们干嘛不回北疆总舵,却到南边来了?”
血无天不由叫道:“爹,你老糊涂了不是?咱们现在可是朝廷通缉的要犯,总舵肯定早已给捣毁了,咱们还是南下避避风头吧!”
却突听李凝雪冷冷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你们南下就以为不会有人找你了?”
血无天不由怒道:“你给我闭嘴!若有人找来,老子第一个就先毙了你!”
“你能堵住我的嘴,但你永远堵不住天下人的嘴!”李凝雪冷笑道:“再说你们血影宫的人自上三代宫主以来就从没过什么好下场……”
“住嘴!”血无天不由暴怒,突然抬手一记耳光向李凝雪扇来。
啪!的一声轻响,血无天只觉手腕一麻,手臂竟不由自主的沉了下来,不由吃了一惊,忙朝四周顾了一眼叫道:“什么人敢暗算本公子?”
四周却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动静,但却隐隐有一股凌厉的杀气传来。血无天心中一凛,突然叫道:“大家小心,列阵!”
庞姥姥,谢姥姥及回春化蝶二楼楼主也突觉不妙,不由齐齐转身,背对背成一团抽刀向外而立。
突然,两旁的树林中草叶纷飞,人齐声吟道:“岁月无痕忆有痕,飞雨流花是记印!”接着左面树林中翻飞出一队白衣白裤的少年,背上一把长刀,红带如血;由面树林中翻飞出一队红衣红裤的少女来,每人一把长剑,剑柄上绿带滴翠,突然齐齐向前一拜,恭声道:“飞雨刀,流花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