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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慕容忠接着道:“比武招亲尚未结束,哪位好汉若愿意……”
他话尚未完,东角上已有人大喊道:“忠总管,算了吧!咱们都不是小姐的对手,小姐以后要是出嫁,让咱们多喝几杯喜酒也就是了!”正是先前的那个衡山王大水。
“哗!”人群立时附和起来,都嚷道:“这擂台本就不该打,现在既然四大家都走了,咱们大伙也都散了吧!”
慕容忠回到台上,跟慕容长明低声嘀咕了几句,慕容长明点点头,慕容忠便和慕容兰娟一齐来到了台前。
众人一见慕容兰娟,便又立即静了下来。
慕容兰娟来到台前,眼圈儿依旧红红的,却显得更加妩媚了。真如一只刚刚经雨的红莲。
却见她一抱拳,向台下道:“兰娟多谢各位武林同道,既然大家如此仗义,兰娟又何敢再推辞?这样吧!由慕容忠再敲锣三记,倘三记之内无人再上台来,此次十日擂期便算完结,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好!好!就这么定了!”台下立即有人叫道,婷儿更是举双手赞成,却见何天香在那里闷闷不乐,不由问道:“你在想什么?”
何天香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就这么结束了,是不是有些太快了?”
“你还想干什么?”婷儿不由怒道。
“我还想干什么?”何天香也不由道:“只是一种感觉罢了!”
“你脑袋瓜儿要还是乱想,我就给你打扁了!”婷儿恨恨地道。
这时,慕容兰娟看看慕容忠,慕容忠上前,高高举锣,哐——锣声悠扬,但台下却静如止水,不见一人有所异动。
“何大哥,你该上去!”锣音悠扬中,婷儿突然低了头,黯然道。
“婷儿,你怎么了?”何天香不由笑道:“先前死活不让我去,现在却又要我去了?”
“唉,”婷儿轻轻地叹气:“她是个好姑娘,你现在不要她,只怕将来会后悔的。”成功阻止了何、幕接触,婷儿却突然又后悔起来,到底后怕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
何天香坏笑:“我说婷儿,我看你对她挺有意思的嘛,就凭你这身材模样,功夫脑瓜儿,哪个姑娘对你不动心才是傻瓜!……”
“我跟你说正经的!”婷儿脸色陡的一沉。
何天香一见她正了色,便也不再开玩笑,只轻轻道:“婷儿,说真的,正是因为她确实是个好姑娘,所以我才最好不与她见面。”
“好呀!你还说不喜欢她!”婷儿不由恼恼地道,却又泄了气:“那又为什么?”
“你或许不知道,我可能是个不祥的人。”何天香笑道:“当年师父找到我时,他的第一感觉就是这里曾是魔鬼来过的地方,所以他就断定我的命不会太好,跟我接近的人也一定会受苦,所以我不想连累她!……”
“行了行了!”婷儿不耐地道:“你师父又不是神仙,怎么知道你以后的事?再说了,如果他说的是真的,你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
一说到婷儿,何天香不由又笑了:“你说也怪,我是想对每个人都好,可是我就弄不明白我为什么就对你特别特别好呢?难道你就是我前世的冤家?”何天香笑道。
“你才是我前世的冤家呢!”婷儿也不由笑骂道。
“可是,慕容姑娘不同,我配不上她!”何天香突然喟然长叹。
“为什么?”婷儿不由惊问。
“慕容姑娘是慕容庄主的独生女儿,人称”武林第一艳“,我又算是什么?”何天香甚是形秽,惨然道:“一个孤儿,一个流浪人?我又何必再存非分之想?”
“那,那什么样的女子才适合你呢?”婷儿一听这话不由小心翼翼地问道。
何天香也骤觉自己把气氛搞的过于沉重,不由一把搂住婷儿的肩头笑道:“我也不敢奢求什么,有生之年,能和我平平淡淡,粗菜淡饭,看看山,浇几垄菜,耕几块田,也就足够了。若是再好些,那是万万承受不起的!”
“……看看山,浇几垄菜,耕几块田?”婷儿听得不由呆了,鼻尖一酸,竟似要哭出来。
哐——又是一声,锣音清扬,但依旧无人前来。
慕容忠高高举起铜锣:“各位,这是第三锣,三锣过后,比武大会正式结束,以后若再有人前来扰乱生事,便是有违武道,愿诸位同道共鉴!”说着慕容忠抡圆了锣锤便要敲下。
突然,人群后面一声高呼:“且慢,本公子来也!”
众人一惊,回头看去,只见一道红影如飞般向前掠来。
慕容忠抬头,锣锤反而敲的更急,哐……
噗!慕容忠已被来人一扇扫在脖子上,连人带锣扫飞丈余,哐啷啷,铜锣摔在台上。
哗——台下不由哗然。
“血无天,你干什么?!”慕容兰娟与芸儿同时抢出。
江湖中穿血衣的门派只有一个——北疆血影宫,一楼二宫中的血影宫!
而血影宫中有资格通体血衣的也只有两个人,一个是血影宫宫主,另一个是他的儿子血无天!
台下立即议论纷纷,却都现出憎恶与鄙夷的脸色。
原来这血无天是江湖上公认的年青一代中最心狠手辣阴险狡诈的人物,其恶名更远在金碧良等人之上。
他以杀人为乐,十九岁时酒后行凶,连杀七名妻妾,遂成血衣,以后也不再更换,是以人称“七(妻)血衣”。是江湖中人们最瞧不起的人物之一。
血无天已在台上摇着折扇大咧咧地道:“本公子一听到慕容姑娘要比武招亲的消息,便半夜兼程特地从北疆赶过来,谁知这老杂种明明听见本公子的话了,竟然还继续敲锣,简直不把本公子放在眼里!”
江城月霍然而起,却被李梦莲连扯了两扯方才又坐了下去。
芸儿却来到慕容兰娟身边轻声道:“小姐,忠总管伤的很重!”
慕容兰娟道:“先把他交给我爹!”
“怎么,老杂种还没死吗?”血无天突然笑道。
芸儿正扶起慕容忠,闻言不由猛的回头:“血无天,你嘴里放干净些!”
血无天却奸笑:“臭丫头,叫你血大爷做什么?总不成,你们小姐比武招亲,你春心也动了?”
芸儿给气的差点儿吐血,不由大喝道:“真可谓狗生狗,猫生猫,王八的儿子乌龟腰!血无天,你老子血满江不是东西,你倒更青于兰胜于兰了!”
血无天不由勃然大怒,正要跳上前来,却被慕容兰娟拦住,冷冷道:“血无天,你还想动手?你若是来比武的,就请按规矩行事,若不想比,你现在可以下去了!”
“我要她做陪嫁!”血无天指着芸儿大叫道。
敝庄的陪嫁自有敝庄来决定,暂且不劳阁下费心!“慕容兰娟冷冷回道。
“好!好!”血无天连说了两个好,又看了芸儿一眼,这才下台。
不一会儿,台上第八块布幅挂出,上书“北疆血影宫,血影秀士,血无天”字字碗口大小,皆以血书成,细雨犹下着,别的白幅上的字已经模糊,但这血字经雨一浸,却更现鲜艳怵目。
台上两人已经站定,一剑一扇遥遥相对。
台下,慧香不由担心地道:“这个血无天看起来比那个金碧良还要难对付!”
“听天由命吧!”何天香叹道。
“是呀!”婷儿也在那里心事重重,此问彼答地道。
血无天摇摇手中折扇笑道:“兰娟姑娘,我看你就乖乖跟本公子走吧,免的动手动脚大煞风景!”
慕容兰娟举手按剑,不屑道:“血无天,据我所知,‘血影魔芨’自传世以来,一共只有五代传人,第一代‘血影鬼手’被前代大侠‘五命神剑’连戳七十四剑而死;第二代走火自焚而死;第三代‘血影无义’与门下十五名高手最惨,被音神以‘风雨雷电四象绝命必杀阵’一覆皆毙,碎骨为灰,随水流逝,尸骨无存……”说到这里,她又看着血无天道:“如果我未说错话的话,你爹与你该是第四代第五代传人了吧?”
血无天身上冷汗直冒,嘴上却道:“那又怎样?”
慕容兰娟又道:“天理昭彰,你爹做了那么多的恶,将来不定如何去死,而至于你……你不觉的你身上的那件‘七血衣’已经穿的太久了吗?”慕容兰娟眼中突然寒光四射!
血无天头上身上都是冷汗,嘴上却不示弱地道:“人生在世,不就是图一时欢快吗?又何必管以后怎么样?现在我赢了你,先跟你做上一夜鸳鸯,到时就是天塌下来我也不管了!”
慕容兰娟不由冷笑:“哦,你就真的那么想要我?”
血无天邪笑道:“那还有假?家中几十个婆娘加起来没你一半有味道!”
“那你就来吧!”慕容兰娟叫道,连人带剑直扑血无天。
“来的好!”血无天撑扇招架。
擂台上只见两团红影此起彼伏,叮叮之声响个不绝。
血无天的“血影飘”轻功与“血影扇法”绝不在金碧良的“天残剑法”之下,但慕容兰娟新增数十年功力,又得茅屋老人指点,两人一时斗了个旗鼓相当。
转眼间,两人已斗了七八十招。
“慕容姑娘要输!”背后那中年人突然道。
“你又来捣乱!”婷儿不由愤然,却见台上慕容长明,余循真,江城月等人也面露忧色,不由问何天香道:“何大哥,你看呢?”
“血无天明显的留有后手,只怕慕容姑娘……”何天香黯然道,却又突然道:“除非她再用那一招……”
话尚未完,慕容兰娟又已将那一招“八星映月”绝招使了出来,朦朦青光中,八条胳膊依次缓缓轮转。
血无天却冷笑,折扇一甩,十八根扇骨次第飞出。
“血影透骨钉!”慕容兰娟不由大惊,叮叮叮叮叮!骨钉在车轮面前纷纷断折,但血无天却已绕到了慕容兰娟的背后,奸笑道:“看扇!”
慕容兰娟回头,扇已近肩,躲之不及,回剑更是不及,慕容兰娟不由大惊。
“与其受伤被辱,不若就此一去,一了百了!”慕容兰娟一咬牙,竟骤然回剑,反手向颈上狠狠抹来。
慕容长明大惊,想要出手,但为时已晚。江城月大惊,想要出手,但为时已晚!身后的血无天也给吓呆了,台上台下所有的人都呆了。
“何公子!”芸儿却疯了一般哭叫道。
何天香霍然而起!
“何公子?”慕容兰娟一惊,眼角余光中已有人影跳起。
“何公子来了,我不能死,我绝对不能死!”慕容兰娟突然一咬银牙,疯狮一般地转身,长剑如重锤般地向后抡去!
当!火星四溅,血无天连头皮都发麻,手上的折扇与慕容兰娟的长剑一块儿冲天而起!
慕容兰娟却脚步一绕,人已到了案前,一把抓起案上的弓箭,塌香胯,扭玉腰,拉弓开箭向那人射去,嗡——满山都是弓弦在急响,慕容兰娟便在这弦声中身心俱疲,缓缓倒下。
血无天刚刚稳住身形,慕容兰娟的箭已射出,人已后仰,他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得呆呆地看着那团射出的绣球。
长箭如风,直向台下射去。台上台下几千双眼睛都在盯着那只绣球。九天,整整九天!慕容兰娟一直不肯射出的绣球,终于在这大会快要结束的时候射出来了!
长箭如虹,她将飞向何处?她将飞向何人?谁能配接这绣球?谁又有胆量,有能力与这血无天再一决雌雄!
何天香!只有何天香!只有那个传闻中的何天香!
可他来了吗?
长箭突然在人们眼中飞的缓慢起来,一点一点向前挪动。
数日相思,数日苦等,这一箭终于射出来了。射出来了,定亲的绣球!终于来了,梦中的情人!数日的情感终于随着这支箭的射出而彻底迸发,慕容兰娟倒下了,她突然觉的所有的事情都已不需要她来承担,她相信那个人会给她遮住所有的风雨的,虽然只与他见过两面,话也没怎么说,但她相信!
她忽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解脱,前所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