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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四日,黄昏,泰山脚下,泰安客栈!
众人刚刚用过晚膳,就听许姥姥进来报道:“禀楼主和公子,丹下门主和丹下小姐在外求见!”
薛沉香不由一愣:“这个时候了,他们来做什么?”嘴上却道:“快请!”
何天香却奇道:“什么丹下门主和丹下小姐,我以前怎得没听说过?”
薛沉香却笑道:“丹下门主你是没见过,可丹下小姐你却是一定认得的!”
正说着,丹下清忠和丹下明月二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铁男四人这次却未随行。
“丹下明月!”两人刚一进门,何天香就不由轻轻惊呼道。
“何天香!”丹下明月却是几乎跳了起来。
丹下清忠不由猛地抬头,正对上了何天香扫来的目光,何天香的目光陡地变向凌厉!
啪!丹下清忠脚下的方砖立即裂开,手中的刀鞘也被一把捏碎!刀锋压进肉里,有鲜血渗出。
重!好重!好可怕的凝重!整座大堂都突然重的要似被压垮!每个人都已不能移动。丹下清忠想拔刀,但刀已被死死压在手中!
薛沉香一见事情不好,连忙朝何天香施了一个眼色,何天香会意,也不说话,淡淡一笑,径入后堂。
“哎——爹,他……”丹下明月不由急叫道。却被丹下清忠止住,因为薛沉香已微笑着走了下来。
“丹下门主,今日北来,不知有何见教?”薛沉香朝丹下清忠一礼笑道。
“见教不敢,”丹下清忠擦了擦额上的汗珠连忙还礼:“我这次来,没有别的事,只是明月前些日子曾看上了贵楼的一位英雄,想请我给她来向楼主提亲!”
“提亲?”不止薛沉香吃了一惊,所有的人也都不由吃了一惊,齐齐朝丹下明月看去。
丹下明月纵再骄横的个性,这时也不好再逞强,连忙低下头去。
众人不由立即窃窃私语。
郭强朝江城月道:“江兄,你猜是谁?”
“我怎知道,不过我猜是……”江城月不由小声道。
“什么什么?你们说什么?”向歌吟也连忙伸过脑袋来凑热闹,却被纪小秋一把把耳朵揪了回去,没好气地道:“乱掺和什么,反正又不是你!”
柳含烟、慕容兰娟、周遗梦、王雁云、许侍霜、郭疏影等人也不由神经兮兮七嘴八舌地猜到:“会不会又是何公子?”
余问天却看了丹下明月那桃花似的正自含羞的俏靥一眼,忍不住一声长叹,轻轻吟道:“燕鸿过后鸳归去,细算浮生千万绪;长于春梦几多时,散似秋云无觅处。闻琴解佩神仙侣,挽断罗衣留不住。劝君莫做独醒人,烂醉花间应有数。祖儿,祖儿,你现又在何处……”吟着吟着,余问天不由更加的悲苦,不由一个人黯然神伤地默默向外走去。
“而明月看中的人,就是他!”丹下清忠突然用手一指。
所有的人不由一齐呆住,因为丹下清忠指的不是郭强也不是江城月,更不是向歌吟,而是余问天,余问天!
余问天不由也同样呆住,猛地停下了步子,良久,他方轻轻地问道:“丹下前辈,你不是开玩笑吧?”
“这是我女儿一生的大事,我又怎会开玩笑?”丹下清忠也同样清晰地道:“总不成,我女儿配不上你吧?”
丹下明月也不由紧张地盯着余问天,双手几将裙上的衣角揉得稀烂。
余问天却苦笑,笑得异常的惨然:“丹下姑娘花容月貌,又怎能跟在下相比?唯是贱内刚刚过世不久,在下还不想过早地谈及此事,告辞!”说着已自顾大步出门,往外走去。
丹下明月脸色突然大变,变得异常的难看!
丹下清忠的脸色不由也变了,轻轻地问薛沉香道:“薛楼主?”
薛沉香也不由黯然,却也只得无奈道:“余大侠是本楼的朋友,而不是本楼的人,所以咱们只能尊重他本人的意思。更何况明月姑娘才貌双全,绝对不愁将来嫁一个更好的人家!”
话尚未完,丹下明月已尖叫道:“爹——咱们走,人家既看不上咱们,咱们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门外,丹下明月跺着脚狠狠地问丹下清忠道:“爹——先前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拔刀,一刀砍死何天香那个大坏蛋?”
“我是想拔刀,可我怎么拔刀?”丹下清忠不由仰天长叹,这才发现手中竟已在那时起就已全是血,冷血!
内房内,婷儿已然睡着,怀中抱着一面色彩斑斓的铜镜,何天香就静静地把她的半个身子抱在怀里,痴痴地道:“婷儿,我就知道,你不会死,你绝对不会死的!你还没有好好地摸一摸这面镜子,你怎么会舍得那么快就离我而去呢?我答应你,即便你总是这样,永远也治不好了,我也会陪你一辈子,生死不离,一生一世,我们说过的:”有生之年,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还记得吗?……“
何天香说着,眼泪已又成串,颗颗打在婷儿的脸上,婷儿却依旧在轻笑中酣睡,似听懂了何天香的话,却又似什么也没听到,她在呼吸,但却依旧没有灵智!
大堂内,薛沉香却正在皱着眉头对三怪道:“余大侠出去好久还没回来,你们出去找找他!”
三人刚出去一会儿,便突听外面传来几声凄厉的惨叫。
“不好!出事了!”叶留痕,慕容兰娟,郭强,江城月等人立即一跃而出。
离客栈不远的地方,三怪已倒在了血泊之中,怒道和喜僧的头顶上各开了一个洞,病侯则是肚子给人划开,鲜血洒了一地。
韩轻思,又是韩轻思!纪小秋只气得浑身打哆嗦!
慕容兰娟却突然面色一沉道:“不好,咱们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了!”
大堂中,薛沉香正和韩轻思遥遥对峙!
“你一来,我就知道了,虽说你已不是我姑姑了,但你身上还是有那种她身上特有的香气!”薛沉香冷冷地道。
“不错,我本来就不是韩轻思,我是魔尊的梦相随,魔尊叫我来见何公子何大侠!”韩轻思轻轻地笑道。
“不行!这个时候我不能让任何人接近他,你更不行!”薛沉香冷冷地盯着她道。
韩轻思却笑了:“我纵是硬要去见他,你又能对我如何?”
“那你不妨就试试!”薛沉香也冷笑,却无比坚定地道。
两个人正要动手,突然一个沉沉的声音响起:“魔尊叫你来见我有什么事?”何天香!何天香缓缓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薛沉香不由吃了一惊,连忙跃到何天香身边叫道:“何公子,我不是叫你不要出来的吗?你怎么……”
“你放心,我没事!”何天香轻轻捏了薛沉香的手一下,正对着韩轻思。
韩轻思不由笑了,柔柔地道:“首先,我代表魔尊表示:明天你与何天弃的一战,他不会参与!”
何天香却冷哼:“那其次呢?”
“其次便是,咱们觉得有必要告诉你,张三剑的彩虹匕已落进了何天弃手里,而只有魔尊的残锋刀或许可能对付得了彩虹匕,魔尊已答应向你借出残锋刀,但必须有两个条件!”韩轻思道。
“你休想……”薛沉香一句话刚出口,就觉何天香握住自己的手一紧,“什么条件?”
何天香冷冷的声音响起。
“第一,交出叛徒王子芹让我带回去;第二,就是几个月间你的武功突然神秘大进的秘密!”韩轻思的眸子突然收缩,但在同时叶留痕等人已一齐拥入屋内,将她团团围住。
何天香却笑了,冷冷地道:“韩姑娘,我也告诉你三件事,那就是:第一,我不会借你们的残锋刀;第二,王前辈我不会让你们带回去;第三,我武功的秘密,即便是跟你们说了你们也不懂,还不如不说。沉香,送客!”何天香话完,一甩袖子径直往里走去。
“好!既然这样,可就别怪本姑娘无礼了!”韩轻思身后突然有火光暴涨,一轮鬼模怪样的东西突然在火焰中奇诡地旋转着扑向何天香。
御鬼轮!数百年前魔王曾用过的“魔王御鬼轮”!
嘭!漫天的桃花飞溅,无数的桃花飞起,将御鬼轮缠成一团!
但御鬼轮飞旋,竟将桃花铰得一片片,一片片,瓣瓣飞散!
叮!
慕容兰娟的‘飞雨流花十字剑’突然飞出,正架在御鬼轮上,御鬼轮的速度慢了下来,但仍在飞旋!
嗤——紫青黄三色气劲飞散,一下子击在慕容兰娟的“飞雨流花十字剑”上,劲力大的出奇,竟将慕容兰娟的十字剑,薛沉香的桃花和御鬼轮一起击得倒飞而回,扑的一声贯过韩轻思的脑袋,倒飞而出。
忘忧指,叶留痕的“梦幻七彩忘忧指”!
“啊——”一声惨叫,韩轻思头发突然暴散遮住了头面,鬼唳一声向外飞窜,地上竟是半滴鲜血都没有!
所有的人都毛骨悚然,刚才那一击明明已将她的脑袋击穿了一个大洞,但她却在鬼唳声中渐渐复原然后逃走,这还是人吗?每个人的脸上都很难看!韩轻思已如此,那魔尊呢?这难道就是人鬼交战的前演?
翌日,众人终于来到泰山脚下。
东岳泰山,位居五岳之首,又名天下第一山,为历代帝王登山祭天封禅处,孔子曾有言云:“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以此可见泰山之雄伟泰山之壮观!
一入山间,只见奇峰兀石,飞瀑流泉,随处可见,苍松翠柏,渺然云间,令人流连忘返,但大家都知道是来干什么的,是以脸色都非常凝重,一顶竹椅夹在众人之间,上面坐着五花大绑但傻笑的灿烂的婷儿。
但一到慢十八盘,婷儿的竹椅已是坐不得,只得由郭疏影和叶留痕小心的挽着上山。
趟过中间十八盘,山势已是越来越陡,几乎山天一线,何天香不放心,亲自抱了婷儿,一步一步上山。
登尽十八盘,众人来到南天门前,往下看去,只见四处云雾迷漫,岱顶之间,只露出山头几点,古松翠柏怪石在云雾间时隐时现,众人一路走来,只觉如入天宫,跨天门,游天街,望天阙,渡仙桥,逛琼阁,头上不时有仙鹤长翔,脚下云缠雾翻,真是虚幻渺渺,飘飘欲仙。
众人方自惊叹间,却突听薛沉香在前面沉声道:“咱们到了!”
众人抬头,却见一座庙宇建在山顶之上,云锁雾绕,直如凌霄宝殿,人立其前,已如登仙!
玉皇顶,也叫太平顶,又称玉柱峰,也即是泰山绝顶,玉皇庙建于其上,为泰山地势最高的建筑物,由山门,玉皇殿,迎旭亭,望河亭和东西禅房组成,主殿供奉玉皇大帝铜像,庙院中央有块极顶石,极顶石上有通石碑上刻“泰山极顶”四个大字,正是何天香与何天弃约战之所!
众人进的院来,将婷儿扶入东禅房,由郭疏影和叶留痕陪着,其他的人则分别进入各处警戒。
何天香却缓缓在极顶石前坐下,闭目凝思。
山顶风清,但何天香的心却并不平静,因为这一战,他已许胜不许败,他若败了,败的将不仅仅是他何天香和天星楼,而且还有整个武林的半条运命;更何况,婷儿虽然初始回复了生命的元气,但一个没有灵智的人却又与死何异?郭疏影固然是想让婷儿留住何天香倘若战败之时的必死之心,却也同时已决定何天香在这次决战中不能一尽全力!
而何天弃呢?他却要在这一战中必须击败何天香,否则整个中原武林已再没有他存身之地,天星楼不能容他,而魔尊更不会对他有一点儿的怜惜,强者生存,这是人类发展中的金科玉律!
何天香的心情固然沉重,但薛沉香的心情又怎能轻松?倘若何天香胜了,自是皆大欢喜,但倘若他败了呢?薛沉香没有去想,也不敢去想!她轻轻地回头,扫视着身边的每一个人,心中却突然涌起无尽的敬意,因为在这群魔乱舞的浊世中,他们已是最坚毅的一批!
死固然可以毁灭他们的形迹,但他们却绝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