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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有东西吃吗?”两个人正如梦如幻之间,缚在石上的何天香突然睁开了那双夺魄销魂的眼睛,笑吟吟地道。
“什么?你现在还想吃东西,你知不知道你闯多大的祸了?”钟钧天的身子不由猛地一震,却不由叹道。
何天香不由长长一叹,却摇头道:“我不知道我闯什么祸了,只是我现在再不吃东西的话,只怕就要饿死了!”
“可是……”钟钧天还想说些什么。
“可是什么?你没听到他说想要吃东西吗?”东皞天却神经质地大叫道,紧接着,身子一拧,飞也似的向后跑去。
“这是什么地方?”何天香这才流目打量起四周来。
“这就是你们武林人传说中的天界,我是钧天部的钟钧天,你是谁,又怎么从咱们天之洞出来呢?”钟钧天轻轻地问道。
“在下何天香,至于我是怎么到了你们那个天之洞……”何天香话尚未完,东皞天已捧了一大盘糕点依旧飞也似的跑了回来叫道:“吃的东西来了!”说着,将东西往何天香身前一放笑道:“你不是饿了吗?快吃吧!”
但何天香却盯着眼前的糕点无奈地苦笑,东皞天这才发现何天香是被捆在石头上的,不由笑道:“哦,我倒忘了,你的手脚是不能动的,这索名捆仙,连我也不能弄开它的,不过不要紧,我喂你吃好吧?”说着,便用两根纤指捻了一块糕点送到何天香的嘴边。
何天香不由朝钟钧天看去,钟钧天却摇摇头轻叹一口气道:“要吃,你就快吃吧!要不然九位长老回来,你纵是想吃,只怕也没的吃了!”
何天香这才朝她一笑,低头吃了起来。
钟钧天在何天香这一笑之下,却陡觉春心一阵荡漾,一种前所未有的煦暖的感觉猛地从虚无处传来,不由脸上一红,连忙背了身子,再不敢去看他!
何天香刚吃得几块糕点,大长老便带着八大长老和另外七部天回来了,一见三人情景,果然脸色突变大怒道:“东皞天,你们在干什么?加入本门的时候,我曾对你们说过什么来着?!”
一听大长老声色俱厉的训斥,东皞天自知犯错,不由吓得全身一陡,连忙站了起来,立在旁边,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钟钧天却垂首道:“大长老息怒,这件事不怪东皞天,是我叫她拿东西来给这人吃的。咱们既要问他话,又怎能将他饿死呢?”
一句话出口,东皞天不由惊讶地抬起头看了钟钧天一眼,脸上的表情开始有些古怪。
大长老的脸上也不由一片狐疑,却换了一种语气道:“钧天,怎么会是你呢?你应该知道,唯有清心寡欲,方可修成本门至高神功,也才有可能参透玉树天帝留下的神经,你可千万不能一时糊涂呀!”
钟钧天连忙点头称道:“是,大长老的教训,钧天记下了!”
清心寡欲固然可以达到一定层次,但玉树书生所提到的“人情”又当何解?何天香不由一叹。
但他的长叹声立即被大长老听到了,脸色又立即变了,朝着何天香冷冷地道:“你终于醒了,现在该说说你到底是谁,又受谁指使来到这里将天之洞中本门绝艺尽数毁去了吧?”
何天香不由轻轻道:“在下何天香,并没有受谁指使,只不过无意之中得了玉树前辈的真传罢了!”
“什么?你已参透了《七十二章经》?!”所有的人都不由大惊。
何天香不由笑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神经既是人所写出来的,自然就能让人参透!”
众人不由面面相觑,良久,大长老缓缓道:“好,你既参透了神经,就讲给我们听一听,看看是不是真的。否则损毁神洞,你罪该万死,到时可别怪咱们下手无情!”
何天香不由摇摇头:“玉树前辈心怀天下,情虚若谷,《旭日大九篇》又浩若烟海,又怎是一言半句可以说得清楚的呢?”
“就凭你也能参透神经?别恬不知耻了!大姐,他毁了神洞,将咱们的灭魔大计毁于一旦,不杀他不足以平众愤!”四长老忍不住叫道。
“大长老……”钟钧天不由朝大长老叫道。
大长老看了钟钧天一眼,终于朝何天香道:“年轻人,你还有最后一次辩白的机会!”
何天香不由笑道:“好吧!只是这种东西,只能意会,不可言传,你们看着我的眼睛,至于能懂多少,就看你们各人的造化了!”说着,他的眼光突然大盛,当时玉树书生眼中的一切又都在他的瞳孔中一幕一幕地闪现出来。
何天香的眼光在不断地变化着色彩,充满了人间的温情,九大长老看得一愣一愣的,东皞天却痴痴地盯着何天香的眼睛,脸上的红晕越来越浓,凤目含情,浑身懒慵,几若弱柳扶风。
而钟钧天的脸上却是一片安详宁静的笑容,紧紧地盯着何天香的眼睛,神魂在那片奇瑰的天地中漫游,但却只进得三重,便再也徘徊不前,难以尽终。
“好了!收起你那套鬼把戏吧!现在你还能说什么?”大长老的声音又冷冷地响起。
何天香不由黯然一声长叹,收回了目光轻轻叹道:“当年佛祖拈花,迦叶微笑,遂得佛门心宗,旭日九重,就连钟姑娘也只不过能参得三重,你们又凭什么参透天地之空冥,拯救天下之苍生呢?”
四长老不由大怒,冷冷道:“你以为你说得那么玄奇就能救你的命吗?别做梦了!”说着,人已突上朝何天香扑来。
钟钧天猛地从那似幻如梦的镜像中醒来,连忙叫道:“四长老且慢,他说得不错,我方才确实看到了一些东西,但却是太模糊朦胧,一时没懂而已!”
“哼!”四长老不由怒哼一声叫道:“我只看你们俩方才那表情,就知道你们已被这小子迷失了本性,还有什么可说的?让开!”
啪!人影交错,四长老与钟钧天各退一步站定,东皞天也缓缓地向钟钧天靠拢。
“怎么?钧天,为了这个年轻人,你竟要与天界为敌?”大长老的脸色不由也变了。
“大长老,我不是……”钟钧天虽心知肚明,一时却无从说出,不由急的手足无措。
“你既不是,那还不快让开!”四长老怒道,九名长老与七部天一齐缓缓向前压来。
“我……我……”钟钧天只急的要哭了,东皞天却是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把手伸进怀里,缓缓地去摸那只簪子。
“唉,钟姑娘,跟这样死不开窍的老糊涂虫们说这么多有什么用呢?”一个声音突然柔柔地在身后响起。
钟钧天回头,却不由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何天香身上的“捆仙索”正寸寸而崩,微笑着走向场中。
“你……你说我什么?”四长老虽惊但火气依旧冲天。
“有目不能明,有耳不能聪,我说你是老糊涂虫!”何天香郎笑着走入场中,以手为刃,迎面便朝四长老一刀。
“逍遥刀!”一名少女已惊叫道。
砰!四长老还未明白过什么事来已被何天香一刀砍倒。
何天香反手一记湘女剑同样把七长老砍出两丈,紧接着是多情箫,薄情索,春意帕,西子笔,血玉镯,合欢扇,同心簪,七套武功各一招施完,九名长老已齐齐趴在地上,九部天女则目瞠口呆地盯着何天香,因为何天香所用的虽都仅是一招,却都已将九套武功的精华发挥到了超乎完美的境界。
九套神功参透一套已是万难,又何况是九套?唯一的可能就是何天香已真正参透了《七十二章经》!
“参见天帝!”钟钧天率先领头下拜,其余众人也立即齐齐叩首。
何天香抬头,一片枯叶从眼前飘走,又是一年深秋!
横断山区的一座幽谷之上,密密麻麻地排列了两百名青衣剑士与近百名血衣剑士,无数的火箭火龙般铺天盖地地射向谷中的一座楼。
何天弃与百里宽立在谷上哈哈大笑道:“金万里,只要你交出冯暗凝和天星楼的那帮人来,本教主就放过你们!”
整座楼已到处都是一片混乱,烈火浓烟包围了所有的空间,整座楼已开始摇摇欲坠,金碧良却在楼上露出头来道:“何天弃,你不用狂,你断我一臂,这笔帐咱们迟早要算的!”
何天弃不由冷哼一声冷冷道:“姓金的,你什么时候也变得有骨气起来?”说着朝身后一招手道:“给我射!”
夺夺夺,一阵密集的箭雨立即将金碧良的头射了回去。
“咱们冲出去!”楼中,烟火里,郭强大吼道,向歌吟,韦笑河,伴风道长等立即齐声呼应,甫料刚一打开楼门,无数的箭枝立即夹着一团火焰迎面扑来,郭强连忙砰地一声复又关了楼门。
哗!一条横梁燃着火从上面摔了下来,而从窗口中射进来的箭枝越来越多,外面只怕早已给射成刺猬了。
“你们上来帮我!”上面的长恨仙子突然大声朝下面叫道。
众人立即上楼,却见李袖珍正给乱箭射得抬不起头来,不由问道:“你干什么?”
“不要多问,快替我挡住箭!”长恨仙子叫道。
“好!”郭强立即劈手抓下一块木板挡在长恨仙子身前,其他的人也纷纷现身,手中的兵刃舞了起来,将射来的箭枝一枝枝地击落。
长恨仙子却突然一声长喝,手中的长恨索骤然飞向空中,在空中一折再折,原本三丈的长恨索倏地变细,竟在空中形成一条长达十数丈的铁索,笔直地向谷上的一棵大树上钉去。
“他们要架桥!”何天弃不由冷冷笑道。
百里宽立即大喝一声,一跃数丈,手中的大棍猛地抡起,呼呼生风向犹在半空中的索尖痛击而下!
不料,他的棍头尚未打中索尖,一名血衣剑士突然从树下窜起,一脚狠狠地踹在他的屁股上,一飞三丈,还没明白过怎么一回事来,人已骨碌骨碌沿着山坡一直滚到谷地。
夺!整棵大树都在摇晃,长恨索的索尖已狠狠地钉进了树身之内,从另一边穿出!
怒鹰腾空,郭强立即舞着木板,飞身上索,冒着箭雨全力向前冲来,紧接着是伴风道长,韦笑河,向歌吟,金万里,王子芹……
唰唰,大树之下剑光连闪,数名血衣剑士已倒在了那名血衣剑士剑下。
“反了,反了!”奇变突生,何天弃不由又惊又怒,飞身而至,一掌向那名血衣剑士搂头打下。
砰!尘土飞扬,血衣剑士忍不住连退三步,脸上的面具也被劲风一刮而飞。
何天弃却怔怔地愣在那里,难以置信地道:“薛沉香?”
不错,烈火浓烟之中的,却不是薛沉香是谁?
“薛沉香?!”本已踏着铁索凌空而至向何天弃下击的郭强也不由瞪大了眼睛,竟忘了自己在干什么,一时收不住势,竟砰的一声砸在同样呆呆的何天弃身上,两个人不由一起重重地趴在地上。
骤见形藏已然暴露,薛沉香干脆将罩在外面的血袍一扯叫道:“现在不要多说,正事要紧!”说着,手中剑华大盛,将数名刚刚冲过来的血衣剑士放翻。
接着,伴风道长,向歌吟,韦笑河,董婉婉,叶留痕等人也皆踏着铁索而来,如狼似虎一般冲入敌阵。
“他奶奶的!”董婉婉的背后,突然跳起刚从山谷中爬上来的百里宽,两眼冒火,狠狠地一棍打下。
董婉婉骤觉脑后风声迅猛异常,但再躲已是不及,不由仓皇向前伏倒,但就在这时,一支铁笔从天而降,叮的一声架在百里宽的大棍上。百里宽的功力何等深厚,一支细细的铁笔又怎挡得住他,啪的一声,大棍只是微微一停,已将那人打得成肉酱,但同时另一枝笔从侧旁飞来,已狠狠地穿进百里宽的肋下,直没至柄,“啊!”百里宽剧痛之下兽性大发,竟一回身用胳膊生生将那人的脖子扭断。
“上官!”董婉婉从地上爬起,骤见此景,忍不住悲叫道,飞身而上一连数掌竟将他活活打烂,又复跌落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