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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个容颜大变,张口结舌来了。
平安车马行的人个个变脸色,周猪儿这边的人却个个胸膛挺得高,那份得意就别提了!
江湖上传言,曾九命的搜魂手造诣已超凡人圣,不少人干脆就称他一声“鬼手天魔”而不呼名,至于他老人家究竟如何“魔”法,较量时是看不见他出手的,当对手挨了致命一击之后,人们方可发现鬼手一现!
铁凤琳心中想,如今姓曾的为周猪儿撑腰来,便是多个金元宝,怕也难以应付。
一边,铁风云衡情量势,斗志消了一半,他有些无奈的道:“曾老,以你在江湖上的地位,应当做为双方仲裁人,冲着你老一句活,我铁风云也照样敬三分,你老又何必……”曾九命眼皮不动,淡淡的道:“锁山虎开出的两个条件,你选哪一件呀?”
铁风云道:“曾老,姓周的是大强盗呀,他们在路上劫道,那是断我们的生计,我们是自保呀!”
曾九命道:“那是你们的事,如今我老人家在场,叫我仲裁,我看你自己任选其一吧!”
这老油条儿,他如果没得到姓周的好处,才犯不着出面讲歪理!
铁风云气得面皮也青了,一边的李元化就要出手,却被铁风云拦住!
双手一横,道:“姓周的开出银子二十万两,我便是把整个车马行卖掉,怕是也凑不出这个数目的十分之一……”顿了顿,接道:“至于这第二个条件,曾老,恕我不礼貌的说一句话,姓周的不配!”
周猪儿嘿嘿笑了T琶恍Γ敝钡目醋哦苑饺巳海炊灾苤矶溃骸安皇怯懈龌崛踊ㄉ椎男∽勇穑克诓辉诙苑秸笾校俊?
周猪儿不由得摸摸面皮,他哪里会知道这正是曾九命的细心之处,要知双方一旦交上手,万一被暗器所伤,这种人他丢不起,跟斗不能栽在小河沟。
周猪儿已咧开毛嘴嘿嘿笑道:“那小子不在,不知躲到他娘的什么地方了。”
卷地龙丁懋怪声问道;“姓铁的,你们那个会拿花生米作暗器使的小杂种,他到哪里去了?”
铁风云知道问的是金元宝,但冷然的摇头道:“你问的人他不在!”
卷地龙丁懋追问:“到哪里去了?”
铁风云道:“他人在保定!”
卷地龙丁懋直叫可惜,周猪儿已拍拍手上的狼牙棒,说道:“曾老,你请一边观战,咱兄弟们足可以摆平他们!”
曾九命面对铁风云直摇头,他缓缓的往大门下站。
随着他退到大门下的还有另外两个年轻人。
这三人就好象要把车马行的大门守住,任谁也休想逃出去!李元化抖弄手上的子母棍,迎而便将周猪儿拦住了。
他可不是省油的灯,干干的面皮猛一紧,道:“姓周的,你家李大爷跟你耗上了,你还等什么?”
周猪儿限一瞪,道:“你够个么?”
李元化道:“你马上就会知道!”
这二人三句话不对头,那周猪儿挥棒就砸,大声大吼道:“老子砸瘪你这狗操的!”
“杀!”
李元化不示弱,大吼一声迎个正着——他的左手短棍猛一架,右手长棍拦腰扫杀!周猪儿嘿然一声怪叫,狼牙棒尾迎个正着,双方发出“当”的一声响,李元化已卷进周猪儿的怀中了!但李元化顺势将手中短棍一递,棍头竟然冒出一截枪尖来,迫得周猪儿连忙往后直退!
周猪儿的大敞门杀法,受到了对方的抵抗,这两个人就这么狠干起来!
这时候,周猪儿这边那个胖黑汉冒出来了。
他戟指站在台阶上铁玉儿,粗声吼道:“胖丫头,下来吧,屠夫和尚大爷看中你了!”
铁玉儿当然认识这胖黑汉,在山谷中二人拼杀得十分惨烈,铁玉儿几乎脱力,如今正足仇人见而分外眼红,铁玉儿一跳两丈半,纵身扑到胖黑汉面前扑来:
“你找死!”
屠夫和尚吃吃笑,说道:“找死是假,找人上床是真的,胖丫头,你若点点头,大爷手下放就生,你若不答应,叫你见阎王!”
铁玉儿气得直跺脚,道:“不要脸的狂徒,我打死你!”
铁玉儿的长剑猛一挥,带着虎虎生风的威力削向对方!那势头,简直想一剑把屠夫和尚连胸带背削成两截。
屠夫和尚身子稍稍旋转一半,“咻!”一声,厚背屠刀已旋过铁玉儿头顶,差一点未削中头皮,台阶上的铁凤琳吓一跳,知道这人的功夫要高过铁玉儿。
果然三招已过,铁玉儿的长剑使展不开了,只不过这光景才出现,车头“旋风刀”唐通手仗兵器奔上了!他大声叫道:“铁玉儿退下,我来领教!”
但随着唐通的加入,铁玉儿不但不退,反而改守为攻,屠夫和尚的压力加重,立刻大叫:“他妈的,两打一呀!”
卷地龙丁懋一边也骂道:“他妈的,兄弟们上!”
卷地龙丁懋是这批强盗的二当家,大当家那面杀得凶,他的话大伙当然听,于是乎一场混战开始了!
彼此好象早就选定对象了,卷地龙丁懋卯上铁风云,另一小头目找上车头“秃头雕”冷遒,冷遒使的乃是划天钩,那小头目使的是大铜锤,双方围上便是一阵叮叮铛铛的打铁声,紧接着鲜血也标出来了,只不过谁也不哼一声!
另外有两个壮汉拦住车马行的车头于卓成与王义二人干,来的人除了大门下的曾九命与两个年轻人之外,其余十三个怒汉全部出手了,一时间平安车马行大院内杀声震天,刀枪掠击,好不激烈。
只有铁风琳未出手,但铁凤琳的手掌已出汗,她不看打斗的人,一对眸子盯着大门下的曾九命三人看。
铁凤琳早想过了,如果曾九命三人出手,她就准备出手拦杀,就算鸡头碰石头吧,也碰他一身黄汤子!
平安车马行的人有一半分散住在车马行外,铁风琳当然无法派人去叫,更何况对面大门下的曾老头,他如果出手,再多几个也白搭!
然而铁凤琳却渐渐发觉曾老头的面上露出微笑,两个年轻人也微微点头,这不由得令铁凤琳的目光疾转移。
她这一转移,面色大变,只见卷地龙丁懋与她大哥,二人挤在院子一角,你一锏我一枪的交替攻向对方。
激斗中,铁风云一枪扫过卷地龙丁懋的右胯,破衣带皮肉飞出,巴掌那么一大块,铁风云也未占到便宜,左臂在流血,隐隐作痛!
再看李元化与周猪儿,二人手上的家伙不见了,握起拳头干起来了!另外几处也很惨,流血的都是车马行的人,铁凤琳急出一身汗,她不知如何下手!
大门下,曾九命哈哈抚髯道:“铁家大丫头,我老人家以为你还是乖乖地跟老夫去过日子去吧!”
操!原来是他这个老鬼色迷心窍!
铁凤琳连回答的力气也使不山来了!她不是没有力气,而是有些气结。
她心中明白,如果今天没有曾九命来,周猪儿这帮强盗就没有这么大的气焰了。
有了曾九命,姓周的一个便已立于不败之地,这种仗阵干斗起来当然笃定赢!
其实,周猪儿搬请曾九命,目的是对付金元宝,没想到金元宝不在车马行,铁风云的人当然不会放在周猪儿眼里了!
就在这时候,斗场中砰的一声响,一支铁杆大枪碰飞上天,若非铁风云反应快,旋风般一转身,他就会被卷地龙丁懋一钢锏砸在后背—匕!斑眨 ?
“啊!”
铁凤琳尖叫道:“哥!”飞身扑过去!铁风云挺挺身子未站起来,腰上挨了一脚被踢得滚出两丈多远!
卷地龙丁懋似乎杀红限了,一锏便往铁凤琳的头上砸,但铁凤琳拚了命的保护哥哥铁风云!
铁凤琳管不了那么多了,地上已躺了五个人,全是平安车马行的兄弟,这光景出不了多久,凄惨的准是车马行的人!
卷地龙丁懋边杀边叫喊:“兄弟们,加把力,使点劲,不出多久就完事了!”
真得意,铁凤琳被他的双锏砸的左挡右拦,十几下之后,铁凤琳才发觉卷地龙丁懋只朝她手上的家伙砸,光景要砸落在她的流云剑之后抓活的!坝酢郑?
有一辆大车却在这时候停在车马行的大门外。
街对面有不少人在看热闹,只囚车马行的大门关起来,这些人只能听,如今来了一辆大车,有人就在指指点点了。
这时候从大车上跳下一个人,他年轻轻的带点瘦,伸手扶着个受伤的老者也下了车。
赶大车的指指车马行门口,低声道:“里面好象干起来了!”
年轻人怔了一下,他对那受伤老者点点头,道:“黄老爷子,你坐车先去龙家快乐赌坊,我得进去瞧瞧!”
于是,受伤老者又登上大车,金元宝向前街指了一下,对赶大车的吩咐道:
“去,前面往东转,就有一个大赌场,招牌你看了便知道!”
赶大车的抖着缰绳往前驶,他还回头看车马行,光景真喜欢看热闹似的!
这年头的人变了,如果有人打架,看的人多,拉架的人没一个,都怕溅上一身血?梢灿形徊慌率碌娜耍馊瞬皇潜鹑耍觯〗鹪Ω侠戳耍∷登苫拐媲桑谡饨诠茄凵匣乩戳耍?
如果进得中州,先到“龙家快乐赌坊”,他也就不会这时候回来,少不得受黄老爷子邀请而进赌坊去先坐坐!
这回捐饷,是龙家委托平安车马行押送的,龙家与兵部尚书于谦的关系相当密切。
金元宝先整一整身上衣衫,拍拍裤子,潇萧洒洒的推开两扇大门来——上帝!
大院中怎么到处是鲜血呀!
他这才刚刚走进门,背对大门的曾九命三人齐回头,其中一个年轻人说道:
“车马行要关门了,回去,回去!”
金元宝笑了,道:“我不找人运货,请问,这是在干啥呀?”
年轻人叱道:“他妈的!你睁眼瞎子呀,这是真刀真枪在玩命,快滚!”
金元宝笑了,因为他发现铁凤琳披头散发衣衫破,欲哭无声直喘气,再看铁风云,倒在地上不动弹,而对方却是那一群五香它生米还没吃够的强盗!
当然,金元宝也发现了周猪儿,周猪儿正在拳脚交加同李元七打得狠,周猪儿的身上也流血不少。
他瞪着眼,叫道:“他娘的!你们这是要赶尽杀绝呀!”
声音并不高,但每个人均听得到。
周猪儿当然更清楚这声音,今天玩命,多一半正是为了金元宝,因为他面上的窟窿还没治好!
周猪儿抬头看,只见金元宝腾身一跃三丈高,半空中来一个优美的鹞子大翻身,人尚未落下来,一脚便踢在卷地龙丁懋的脚后根!
“啊哟!”一声怪叫,卷地龙丁懋摔出三丈远!
真不巧,他恰恰落在铁风云身边。
这是机会,铁风云岂能错过,狠狠的一拳敲在卷地龙丁懋的头壳上,发出“当”的一声脆响!
卷地龙丁懋头上挨一记,立刻被打得头破血流,他拚命滚出三丈外,挺一挺未站起来!
一时间他只有喘气的力气了!金元宝长身落在铁凤琳身边。
铁风琳发愣了,她以为她在做白日梦,怎么如此巧,金元宝赶到了?
只不过一愣间,铁凤琳“哇”的一声哭了!
如果此刻只有他二人,铁凤琳准会一头钻人金元宝的怀抱里。
金元宝这一搅和,周猪儿立刻大声叫道:“住手!”
姓周的把他的人叫在曾九命面前,数一数只伤了四个,对方可就惨了,所有的伙计、车头没有一个全身完整的。
金元宝对铁凤琳道:“大小姐,快着人救治受伤的!”
周猪儿已指着金元宝对冷然发笑的曾九命道:“曾老,这小子回来了!”
曾九命点点头道:“他回来的正是时候,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