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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午后寸分,忽听车外有人大叫:“快看呀,前面来了一伙人!”
在马车内休息的伙计听到叫喊,都钻了出来,只有金元宝例外。
大家往前看去,果然有一伙人骑马向这边迎面奔来。
只不过,大家看着那帮人,都不禁一个个瞪大了眼睛。
原来,那伙人马打的旗号很奇怪,一半黑一半红,看着便觉得这伙人有问题,因为它令人不舒服。
负责在前头哨探的小杨打马飞奔而回,一路大声喊叫:“是强盗呀,过来了!”
车队的人听得大吃一惊,立刻紧张起来。
铁风云一见大叫:“准备,抄家伙!”
铁凤琳四下看,怎么没见金元宝?她骑马到后面,只见金元宝躺在车里没动弹,似乎还在睡大觉。
于是,她走近前叫道:“金大哥!”
铁凤琳这么一叫,金元宝坐起来了!他淡淡的道:“铁姑娘,我知道了!”
铁凤琳道:“你不起来瞧瞧?”
金元宝道:“叫他们来吧!”
此刻,突然有人在车外大声叫:“看,好像是大盗宫鸣歧的人,糟了!”
“他们冲过来了!”
金元宝听得分明,立即“咻!”的一声,奔出车外!操!宫呜歧终于来了!
金元宝举目看过去,一里外果然一队人马往这里冲来了。
金元宝问铁风云:“铁兄,真的是宫呜歧?”
铁风云道:“兄弟,传言宫鸣歧的旗号就是这样。”
金元宝咬牙略咯响,道:“我终于找到你了,姓宫的,拿命来吧!”
车队的人已准备搏斗了,他们每人手上提着刀,每人也有两把小刀,那是当镖掷的短刀。
突然间,车队左边的一条小径旁的树林里突然传来“啪啪”的树枝折断声,令铁风云等大吃一惊,众人不山得扭头看。
铁风云看众人,道:“会是什么人?”
李元化道:“八成是强盗的同伙。”
金元宝听到了,不由紧破眉头,道:“不好,似乎不止一个人,有好几个。”
他此言一出,铁家兄妹都吃一惊,兄妹二人相对看,不知如何是好。
金元宝心念电转,道:“走,咱们先过去看看!”
话音刚落,忽听押后的大柱子惊叫道:“看呀,后面又来了几匹马,距离只有三十余丈了!”
众人闻得叫喊,更是心惊,不约而同的掉头向后看去。
果然,山道上,几匹快马如箭一般急奔而来!
只因目标太小,大伙又只顾注意前面,竟忽略了它,如若不是大柱子押后,只怕让他们靠近车队,大伙在鼓里。
来人的速度非常之快,这当儿,已距车队十来丈了!
这下子平安车马行的人可谓陷入了重围,因为三面都被人堵住了,而右边是深不可测的山谷。
铁风云审时度势,道:“先干掉这几个,而后分头对付前面的强盗和左面的敌人!”
他觉得与其说三而受敌,不如先集中力量消灭一面的敌人为好。
这叫做“各个击破”哩!当铁风云兄妹及金元宝等人扑到车队后面时,那几骑已靠近了车队!
奇哉怪也!来人中有六七个是骑马的士卒,打头的却是一老者。
当车队的人看清那老者之时,全都欢呼起来。
老者竟是离开中州多日的黄冷竹!铁风云一面打招呼,—面迎上前去。
黄冷竹下得马来,顾不得喘口气,急忙道:“大当家的,金兄弟,我们上当了!
曹变蚊等人早就背叛了王铤大将军,投靠了王振,前两次送给王铤大将军的六十万两捐饷也被曹变蛟等人截去,落到了王振手中!
更可怕的是,那王振正是龙在渊的拜把子大哥,所有的事情那是他们窜连起来暗中搞的鬼!”
金元宝淡淡的道:“这些事情早在我掌握中了,黄老爷子,你不用惊慌,今日便是龙在渊等人的死期!”
此言一出,不但黄冷竹莫名其妙,连铁氏兄妹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铁凤琳道:“金兄弟,龙在渊等人如今尚在中州,我们在路上,怎么会是他们的死期呢?”
金元宝嘴角挂起一丝冷笑,道:“如果我猜得不错,他们此时根本不在中州!”
铁风云想起左边小径上传来的奇怪动静,心中一动,道:“不错,我们先去树林里看看,说不定能找出什么熟人来!”
说罢,当先下马朝小径里走去。
大伙儿随他走,但除了金元宝心中有数外,一个个真是莫名其妙。
小径曲折,树林茂密,藏上几个人根本看不出来。
此刻树林面的声音已消失,听上去静悄悄的!
金元宝眼见铁风云想钻入树林,一把拉住他,道:“不要光顾着这里,前而那伙强盗快到眼前了,得安排人手去对付!”
铁风云回头看去,见那伙人马已到了半里路之内,于是点头道:“也好,就我们两人去,大妹子,你与黄老爷子调派人手,准备同宫呜歧的人大干一场!”
铁凤琳道:“就这样定了,黄老爷子,我们先去吧!”
说完,便与黄冷竹率领众人走回山道,注意着前面人马的动静!
金元宝不放心,冲着铁凤琳叫道:“如果外面吃紧,你赶快呼叫,我与你大哥立即出来支援!”
铁凤琳回应道:“看来我们已两头受敌了,你们也要小心,随时联络!”
铁风云、金元宝应了,这才钻入阴暗的树林中。
树林中枝叶茂密,光线山十分暗淡,两人摸到刚才脚步声传来的附近,借着从叶缝问投射下来的光亮,一眼看去,不见半个人影!
铁风云不由四下望去,浑身一哆嗦!林中幽暗异常,也没有丝毫声响,诡谲而阴森!
金元宝突然嘿嘿一笑,道:“各位老兄,你们藏在这里等候咱们多时,如今咱们既然来了,又何须藏头露尾,不敢见人?”
话音落下,林中竟无回音。
但金元宝可以等!
在宫呜歧的人马靠近车队的这一短暂时问内,他可以等!
他沉住气,运功屏息,竖耳细听。
他这一沉住气,对方可就沉不住气了,寂静的林内突然出现了隐隐约约的呼吸声!并且,还有一声轻咳声传来!为什么会有呼吸声与轻咳声?
只因林内确实有人,而且.金元宝已听出除了铁风云外还有四人之多!
这便是龙天浩的毒计!
他将平安车马行出发的日期、路程通通告诉了“宫呜歧”在中州的眼线,还不放心,又亲自派了四名好手预先埋伏在这里。
这四人到底是谁?
操!他们正是——“银电钩”毛一啸,“毒龙鞭”麦全英,“小太岁”方生笕、“神行百变”刁如风!
只不过他们惊惧金元宝那一身不可思议的武功,慌乱之下沉不住气,呼吸加重,露出了一丝破绽!
这一丝破绽就足够了,何况还有那一下轻咳声!
金元宝早已掏出一把碎银在手,抖手间,四颗小银锭飞出一但见四点银星射向四个方向,紧接着,四下暴出了“啊!”
的四声惨叫!叫声中,四条人影从黑暗中窜出,向林外射去!
铁风云看得真切,纵身而上,手中铁枪刺上最后一条人影!
金元宝后发先至,双掌挥处,第二条人影与第三条人影几乎同时被击中,口中发山凄厉的叫声!
与此同时,铁风云只觉儿团黑水激溅到了他的身上、面上,蒙住了眼睛,张眼不开!
但他知道,那不是黑水,而是鲜血,林内视物不清,鲜血也就变成了黑水!
霎时间,三具庞大的身体仰而跌倒,而后一动不动,变成了三具尸体!
操!麦全英、方生笕、刁如风死了,他们领取了龙天浩的杀人酬金,到头来连杀人的机会都没有,反而被人杀死,何苦!
金元宝并不知道他们是谁,他冲出了树林!
他根本无须关心死者是何人,他关心的只是最后一个活口!
活口自然是那毛—啸,他右胸中了金元宝送他的一枚小银锭,鲜血淋淋,逃到了山道上!
然而,铁凤琳、黄冷竹等人已拦住了他的下—少逃路!
往回看,金元宝、铁风云、也已扑出了树林,站在了后面!
前后封堵,他巳是无路可逃了!
金元宝看清了人,忍不住冷笑道:“姓毛的,擂台比武你逃命,我放了你一马,哪知你不知珍惜,反倒又来自投罗网,这就怨不得金某人了!”
毛—啸红了眼,嘶声吼道:“姓金的,你毁了我的—世英名,我岂能甘心,定要与你拚个鱼死网破!”
金元宝—点山不在乎,不屑道:“嘿嘿,就凭你这手下败将,还敢言勇?我也不与你理论,只问那龙在渊、龙天浩父子来了没有?”
恰在此时,山道前头传来了呼喊声,有人叫道:“他们靠近了,快来打呀?”
铁风云、铁凤琳等人心系两头,料定这毛一啸已是瓮中之鳖,于是齐齐扑向了前头!
金元宝不动,他望着毛一啸冷冷道:“姓毛的,你们的人来了,只可惜他们救不了你啦!”
毛一啸大声吼叫:“姓金的,老夫这便与你拼啦!”
吼叫间,人已腾空而起!然而,他廾不是向金元宝扑来,而是向前头扑去,他又要逃!真是人越老越怕死,活到这把年纪,就这么死了,说什么也死不暝目!
金元宝没有去追,只是用手中的小元宝去“追”!
银锭抖手而出,射向毛一啸后背心!金元宝知道,一枚银锭击中毛一啸的后背心,还不足以要他的命,但可以令他负伤而跌下山谷,一旦跌下山谷,毛一啸就死定了!
毛一啸果然后背心中“镖”,也果然大叫一声往山谷中跌去!
但他并没有跌入山谷中,而是跌到了一个人怀里!因为,对方的人马已经接近了车队,毛一啸即将跌入山谷的时候,一个人影飞身而起,将他从空中接了下来!
这个人面罩纱巾,一身黑袍,是个蒙而人!他身旁同样站着一个黑袍蒙面人!
他娘的,这两人正是当初杀死高一品的真凶!
但,他们当中有大盗“太行鹰王”宫鸣歧在内吗?这是一个谜!
两个黑而人的身旁,又站着一位锦袍老者,这老者而如锅底一般黑,两眼深陷,鼻如鹰隼,偏偏颔下胡须自如银丝,根根可见,活象一尊从地狱中跑出来的恶煞!
三人的身后,从右至左,依次站着龙天浩、周猪儿、龙福、田吉,段聚财、汤多文、玉钗,桃妹等人!
他娘的,倾剿出动了啊!
金元宝与铁风云、黄冷竹、铁凤琳等人站在前头,将对方的人尽数看在眼里!
他目光炯炯,盯着两位蒙面人.暗自心惊,暗忖:“他奶奶的,这两人中定有一个是龙在渊,那么另外一个是什么样的厉害角色?看来今日难得善终了……”
只见两个蒙面人当中,左首的那人一把提起毛一啸,喝道:“为什么不放火?快要他们放火呀!”
毛一啸伤得不轻,吃力的道:“放不成了,我们刚刚钻出树林,尚未来得及点燃车上的火药,姓金的与姓铁的便搜了进来,除了我一人逃出外,他们三个全都死啦!”
此话一出,不但对方的人大吃一惊,连车马行的人也大吃了一惊!
铁氏兄妹,金元宝及黄冷竹等人面面相觑,冷汗直冒,想不到马车上还有火药!
尤其是铁氏兄妹,简直是又惊又喜,惊的自不必说.喜的是龙天浩等人挖空心思,在货箱里暗藏着火药,到底来竞变成竹篮打水一场空,真是大快人心!
金元宝长声大笑,冲着两位蒙面人及锦衣老者道:“你们黔驴技穷了,快快报上姓名送死吧!”
那锦衣老者嘎然怪笑,阴恻恻道:“小子,你高兴得太早了吧?听说你千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