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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之助。另一个原因,则正是因为他们颇重义气,公孙奇投其所好,用手段拉拢了他们。
蒙天庇是人家敬他一尺,他敬人家一丈的脾气。东海龙这么一说,他不由得暗暗面红,心中想道:“公孙奇弃众而逃,竟无片言交代。不管他是否受伤,总是对友不义。今日情势,看来只怕桑家堡难免要瓦解冰消,公孙奇是靠不住的了。东海龙说得对,我是武林前辈,倚靠一个后生小子,纵然能够发扬我派武功,别人也要看我不起。”
蒙天庇主意打定,便即拱手说道:“东园先生,多谢你在我面上贴金,更多谢你的教言。好,就算是交了你这位朋友了。今日咱们是不打不相识,他日若有机缘相见,我再与老朋友切磋武功。如今则恕我们要失陪了。”蒙天庇是师兄,他说要走,劳天护当然是跟着他走。他们这一走,不甩明言当然也就是接受了东海龙的劝告。东海龙目送他们飘然而去,哈哈笑道:“前头自有大路,两位走得好!走得好!可是,我却还未能走呢。好啦,西岐贤弟,咱们失了对手,只能杀进桑家堡去,去会一会公孙奇了。”
另一对,武上敦与云紫烟也是联袂杀入敌阵。麻大哈与上官宝珠双双杀出,和他们交上了手。武士敦掌力沉雄,上官宝珠轻功超妙,武士敦占得上风。云紫烟以无相神尼的独门剑法则与麻大哈恰恰打成平手。武十敦打得兴起,双掌盘旋飞舞,不但迫得上官宝珠不能近身,连麻大哈也被笼罩在他的掌力之内了。武士敦喝道:“麻大哈,我和你再说一遍,你父之死,实是咎由自取,怪不得我。我劝你一定要懂得大是大非,切不可执迷自误。否则我也只能对你不客气了!”
麻大哈沉声说道:“杀父之仇,不能不报!”武士敦是个十分豪迈的性格,他是因为麻大哈作恶无多,而一身武功又得来不易,所以才有点怜惜他的。但如今既然劝他不醒,武士敦也就绝不婆婆妈妈了。当下武士敦“哼”了一声,喝道:“好,那么你就报吧!”掌力一发,势如排山倒海,麻大哈禁受不起,接连地退了六七步,“哇”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人丛中箭一般地窜出两条大汉,一个喝道:“我正想领教你丐帮的金刚掌力。”一个喝道:“休得欺负我的师弟。”这两条大汉,一个是少林寺的叛徒沙衍流,一个是灵山派的掌门弟子古云飞。
沙衍流先到,“砰”的与武士敦对了一掌。沙衍流身形一退,古云飞的双笔随即点来。好个武士敦,脚步未稳,头也不回,反手一弹,“铮”的回一声,又把古云飞的一枝判官笔弹开了。
云紫烟一招“大漠孤烟”,将古云飞点向武士敦“笑腰穴”
的另一枝判官笔挑开,文逸凡从另一头赶来,哈哈笑道:“原来你也会使判官笔,好,咱们再较量较量!”古云飞擅长的是软鞭功夫,刚才在“梅花尖刀桩”上比武,那条软鞭已给文逸凡夺去,这才改用判官笔的。他的判官笔功夫虽也不弱,却怎比得上号称“铁笔书生”的文逸凡?何况他最拿手的功夫都给文逸凡破了,又怎敢用次一等的功夫来对付文逸凡的看家本领呢?文逸凡来得快,古云飞也走得快,只听得他扬声说道:“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师弟,师妹,走吧!”说到一个“走”字,身形已在半里开外。文逸凡哈哈笑道:“灵山派的轻功另辟蹊跷,确是颇有可观。我本来想与你再比一比轻功的,可惜我还要到桑家堡去走一趟。没奈何,只好等你十年后来报我的仇吧。”
他的师弟师妹,上官宝珠早已拉着麻大哈走了。灵山派这三名高手一走,桑家堡这边的力量更为削弱。不过他们三人之走却与“崆峒二奇”之走不同,“崆峒二奇”是与对方化敌为友之后飘然远引,灵山派的三大弟子则是扬言报仇,梁子依然未解。
沙衍流与武士敦对了一掌,震退三步,虎口隐隐发麻,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里想道:“我只道在少林寺技成之后,一出寺门,便可技压江湖。哪知今日我接连的两战,第一战和一个武林后进的耿照不过打成平手。第二战更糟,只不过一个照面我便吃亏,我苦练多年的少林寺金刚掌力,竟敌不了武士敦所使的丐帮金刚掌力的一掌。看来天下英雄比我高强者还不知多少!不过,好在担当执法的弥度师叔已死,方丈和我的师父不会轻离少林寺,我可以暂时没有麻烦。且待我再苦练几年,若再练成了易筋经,那时再出江湖争胜,也还不迟。”沙衍流主意打定,于是他也走了。
不过,依附于桑家堡的各派妖人未走的也还不少,他们在飞龙岛主指挥之下,抵挡群雄的进攻。蓬莱魔女心头火起,说道:“谷涵,你替我掠阵,我先杀了这厮出气。”两人施展绝顶武功,冲入敌阵,拂尘挥舞,长剑翻飞,折扇点穴,两个人三般兵器杀得群邪辟易。
飞龙岛主见华、柳二人杀来,吓得心胆俱寒,连忙逃走。不料迎头碰上了武上敦,武士敦人来到,掌先发,一股劈空多力俨如排山倒海般地涌未,震得他胸口隐隐作痛,不由自己地倒退三步。飞龙岛主识得武士敦的厉害,忙又掉头,改向西走。
蓦地里一声霹雳,东海龙喝道:“往哪里走!”使出大摔碑手的功夫,一手一个,将桑家堡这边的两个人抓了起来。这两个人都是水牛般身躯的大汉,给他似抓着小鸡般的提起,双臂一振,就把这两条大汉当作“人球”抛出,向飞龙岛主撞去。
飞龙岛主不敢硬接,双掌一推,把这两个“人球”反抛回去。西歧风从东海龙背后闪出,笑道:“这两个人罪不至死,待我救了他们吧。”当中加上一掌,两条大汉从半空中分开,各坠一边。原来他们受了东海龙与飞龙岛主这两大高手掌力的挤压,本来是不能活命的,西岐凤当中加上一掌,却把那两股掌力对消了一半,这才能救了他们的性命,但虽得苟活,亦已气息奄奄了。
飞龙岛主一见是东海龙与西岐凤同在一起,阻住了他的去路,飞龙岛主自忖可以单独和他们当中的一个打成平手,却决计不是他们两人的对手,连忙又掉转了头,再向南走。
他这么两次掉头转向,笑傲乾坤已经赶到,身形一掠,越过他的前头,折扇一合,当作判官笔使,点他的“华盖穴”。笑傲乾坤的本领更在东海龙与西岐凤之上。使的又是最上乘最狠辣的点穴手法,飞龙岛主焉敢闯他这关,忙又掉头北窜。笑傲乾坤哈哈一笑,收了折扇。原来他是有意把飞龙岛主迫得只有向北北逃走的这一条路的。蓬莱魔女正在那个方向把关,准备迎击飞龙岛主。笑傲乾坤的本领本来可以结束飞龙岛主的性命,但他却要认给蓬莱魔女报仇。
蓬莱魔女厉声斥道:“你这为虎作伥的臭贼,今日非杀你不可!”青钢剑寒光一闪,一招“玉女投梭”,直指他的咽喉。飞龙岛主一个斜身滑步,反掌荡开她的剑尖,蓬莱魔女又已展开“天罡拂尘三十六式”中的“背负南溟”,拂尘抖开如鹏翼当头罩下。飞龙岛主以双掌之力荡开拂尘,蓬莱魔女右手的青钢剑又已闪电般地刺到。
两年前在飞龙岛初会时,他们二人交手,那时已是飞龙岛主稍逊一筹。这两年来,蓬莱魔女得了她父亲传授最上乘的内功心法,本门武功又己精益求精,百尺竿头,更进一步,飞龙岛主当然更不是她的对手了。
飞龙岛主岩然精力充沛,可以抵挡蓬莱魔女的三五十招,如今他在被杀得昏头转向之余,连十招都抵挡不到,便给蓬莱魔女一剑穿心而过,取了他的性命。
公孙奇一走,桑家堡这边本来已是群龙无首,如今替代公孙奇作指挥的飞龙岛主又丧命于蓬莱魔女剑下,桑家堡这班乌合之众,当然更是溃不成军,各顾各的夺路逃命,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蓬莱魔女拭十剑上的血渍,笑道:“太湖之仇,个日始报,可也报得痛快!好,现在是该杀进桑家堡的时候了。咦,耿照呢?”要知蓬莱魔女杀进桑家堡的目的之一就是为了要解救桑青虹,但她却不知道桑青虹被囚之所,她料想在桑青虹给耿照的那封信中定有说明,但她刚才匆匆把那封信交给耿照,却还未得向耿照一问。
笑傲乾坤道:“有几个人已杀向桑家堡去了,似乎耿照也在里头。”蓬莱魔女道:“好,那么咱们就到桑家堡再说吧。公孙奇此际正在堡中,咱们须得炔去,以免照弟遭他毒手。”
旦说耿照,秦弄玉、陆勉、珊瑚四人自成一队,直奔桑家堡。耿照急于赴桑青虹之会,故此并不主动找入厮杀。桑家堡那些人忙于逃命,更不会主动的去拦阻他们。是以他们轻轻易易地便闯进了桑家堡。那时笑傲乾坤与蓬莱魔女以及东海龙西岐凤等人,还正在围歼飞龙岛主的主力。
留守桑家堡的人在此时亦早已得了失利的讯息,除了一部份桑家老仆和一小撮忠于公孙奇的党羽之外,其他人众,亦已十九散逃。在这大混乱之中,那两部份人又发生了内哄,桑家老仆都知道公孙奇是杀害他们主母的仇人,平日只是迫于公孙奇的淫威,才不能不表面装作服从,此时眼看“树倒猢狲散”的时机已到,于是和公孙奇的手下大打起来。这个形势,很有利于耿照他们的行动。他们闯进了桑家堡,两帮人正在打得难解难分,只有几个公孙奇的手下分出身来挡道。
珊瑚道:“你们快去找青虹姊姊吧,我和陆大哥给你们把风。”公孙奇那几个手卜只不过是二三流角色,不过片刻,便已给陆勉与珊瑚击倒。
耿照是旧地重来,熟悉道路,他避免耽搁,绕过混战的场所,找寻桑青虹所在的那座迷楼。当耿照经过从前那座石窟之时,心中不禁无限感慨。桑青虹曾经在这座石窟之中,诱他学了桑家的“大衍八式”。也曾在这座石窟之中向他吐露无限痴情。
尽管耿照不能接受她的爱意,却也不能不感激她的情意,感激她的情意,也就下能不更伤感于她目前的境遇。
秦弄玉忽道:“照哥,你一个人上楼去吧!”原来过了石窟,那座迷楼是已然在望了。耿照怔了一怔,说道:“你、你怎么不去?”秦弄玉道:“她只是请你,并没有请我。有些话儿,她也许是不便当着第三者说的。你放心吧,我不会呷醋的。去吧!”
说罢微微一笑。
耿照认清标记,飞身一跃,食指勾着一处菱形的栏秆,飞身超过栏杆,进入迷楼。这座迷楼机关遍布,若是误踏机关,便有性命之忧。
“迷楼”名副其实,回廊曲折,门户重叠,幸而耿照知道走法,这才不致会迷失方向。走了一会,只见面前有一座三丈多高的白玉屏风,拦着去路。耿照按照桑青虹信中所教的方法,将屏风左推三转,右推三转,再向中间朝上方轻轻一椎,那座巨大的屏风轧轧旋转,转了一个弧形,现出一道窄门。耿照侧身而入,刚刚可以通过。耿照又依照青虹所教的方法,合上屏风。
耿照松了口气,因为照桑青虹的信上所说,进了这道窄门之后,里面已是再不设机关,无须提防了。只要再经过一道走廊,走廊尽头之处,便是桑青虹被囚的处所。
耿照刚踏上这道走廊,只听得在走廊那头,隐隐的传来了两声的呼唤:“耿照,照哥!”声音幽怨,正是桑青虹的声音在呼唤着他。
耿照心中一阵酸痛,几乎忍不着就要大声回答,但恐怕这座迷楼中另外有人,想了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