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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地,他身形一个踉跄,脱口一声惊呼:“姐姐——”
姐字方自出口,两眼一闭,一头向树下栽去——就在他翻身下栽的同时,三个金缕女
子,竟然吓得同时娇声尖呼:“鹏弟弟!”娇呼声中,同时向栽向地面的蓝天鹏扑去中间一
人,身法奇快,虽然距离较远,但竟穿过皇甫慧和欧阳紫之间,第一个先伸臂将蓝天鹏接
住。
蓝天鹏一经被人接住,正待挺身跃起,但是,他的‘黑憩穴”
上,却被接住他的那人点了一指。
所幸蓝天鹏已开始练习“移穴功”,虽然尚不能移动穴道,但却有了一些抗力,只是似
睡非睡,没有完全进人晕睡状态而已。
这时自觉被人点了穴道,心中着实吃了一惊,反抗无力,只有任凭接住他的人,抱着他
风电掣般驰去。
同时,扑向蓝天鹏的皇甫慧和欧阳紫一见,俱都大吃一惊,不由厉声怒叱:“将人放
下,将人放下!〃
娇叱声中,两人尽展轻功,奋力向前追去。
但是,抱着蓝天鹏的金笔人,身法太快了,虽然最初只有一丈之差,但在接人之后,却
突然拉远了数丈,而且愈追愈拉远了距离。
皇甫慧和欧阳紫一见,又惊又急,虽然她们看了对方穿的金大蹩,断定极可能是有渊源
的人,但对方也呼蓝天鹏“鹏弟弟”,却令她们费解又迷惑,两人不停的在心里问:“这个
身穿金蹩的,轻功奇绝的人究竟是谁呢?对方为什么要趁机劫走鹏弟弟?托抱着蓝天鹏急急
飞驰的金蹩人,不时回看一眼皇甫慧和欧阳紫,这时见她们两人穷追不舍,不由暗暗焦急。
因为,她关心怀中的蓝天鹏,深怕他穴道被制过久,而影响了他的身体,是以,只得尽
展轻功,直向正西城角驰去。
追在后面的皇甫慧和欧阳紫,见前面电掣飞驰的金蹩人,两臂还抱着一个人,尚且被她
愈拉愈远,两人的芳心中,自然又急又气。
尤其,鹏弟弟绝不能让对方掳去,否则,一年多来的心血,精力,岂不付诸流水,而最
重要的还是鹏弟弟的安危。
这时见前面的金学人,直奔正西城角,显然是企图以城墙为掩蔽,或是进城,或是躲进
隐蔽之处。
皇甫慧和欧阳紫,在当今武林中,素以轻功高绝著称,这时竟被一个冒充他们的人,反
而将她们抛在身后,而且,还托抑着蓝天鹏,这若是传扬开去还有何颜面回到总坛主去见所
属的那些人?心念至此,不但竭尽全力追赶,而巳,不管对方那人是谁,必须设法将她拦
住,甚至置对方于死地。
念及至此,向着欧阳紫一挥手,急声说:“紫妹妹,你先监视,我在她身后盯着追去
了。”
如此一吩咐,其中一人,直向就近的北城墙前驰去,显然,奔向城墙的是欧阳紫跟在金
学身后的是皇甫慧。
前面飞驰的金笔人回头一看,自然明白了两人的意图,心中不由暗喜,突然施展奇特身
法,竟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射进连着西关城外大街的茂林内。
金毫人一进人茂林,再不迟疑,反而蜇身向北疾驰。
前进约二三十丈,即见一座建于林空中央的篱墙茅屋。
金组人来至近前,毫不迟疑的飞身纵进院内。
院内仅三栋茅屋,俱都一片漆黑,房内的人,显然都已人睡。
金蹩毫不迟疑的抱着蓝天鹏,逞向西面的一栋茅屋门前走去,好似回到自己的家里那
样,用足尖抵开虚掩着的门走了进去。
就在她走进房门的同时,上房茅屋内,已传来一个内力充沛而又低沉的慈样声音:“是
萧姑娘回来了吗?”
金纪一听,立即恭谨的应了声:“是的,江前辈。”
说罢,以肘轻掩门,抱着蓝天鹏,逢向内室走去。
半昏睡状态的蓝天鹏,在感觉中,知道抱着他的金是人用足尖抵开了门,但是,在恍忽
中,听到有人问“萧姑娘”时,他的心头不由一震。
他很想用力挺身跃下地来,但是他却无能为力,但在他的心灵意识中,他知道抱着他的
金纪人,就是他的表姐萧琼华。
当他一想到和他同样苦命的萧琼华时,泉涌般的泪水,立时由他的睫缝中,籁籁的滚了
出来。
金纪人将蓝天鹏放在床上,立即脱下了金大塑——果然,正是一身绿衣,天生丽质,而
被“长白神尼”在雪夜中救走的萧琼华,这时她已清泪满面,宛如带雨的梨花!
但是,当她俯首察看蓝天鹏时,发现他的泪水,也正由睫缝中流出来,不由惊喜的脱口
喊呼着:“表弟,表弟,鹏弟弟……”
当他呼到“鹏弟弟”时,已悲痛得泣不成声了。
但是,蓝天鹏的泪水流得更急了,却没有睁开眼睛。
萧琼华看得一愣,她原以为蓝天鹏自己解开了穴道,这时才想起他还没有完全清醒过
来。
于是,急忙舒掌在蓝天鹏的“命门”上拍了一下。
蓝天鹏的真气一通,立即睁开了眼睛,当他看到坐在床缘上的绿衣人,果真是梦寐都在
想念的表姐萧琼华时,他不由也脱口戚呼了声:“表姐——”
戚呼声中,伸臂将萧琼华抱住,一头扑进萧琼华的怀里哭了。
萧琼华不觉得意,也不觉得急,她知道,举目人世,只有她是蓝天鹏最亲的人了,是
以,她也轻声哭泣低呼:“表弟……表弟…〃
低呼声中,紧紧的挑着蓝天鹏的肩背,泪下如雨。
蓝天鹏愈哭愈输,想到了父死家毁和义仆蓝福,满腹悲痛,似乎要一下向萧琼华倾吐。
萧琼华虽然比蓝天鹏大两岁,但那究竟是个女孩子,她原想见到蓝天鹏放声痛哭一场,
哭尽一年来分别后的悬念之苦。
这时见蓝天鹏哭得比她还凶,她才发觉到她是姐姐,她应该负起对他的劝慰,鼓励,关
怀和照顾。
尤其,注意他的身体,武功,和雪报血仇的决心,以及,重建家园,重振“冷香谷”昔
年在武林中的声誉。
心念已定,正待用手去推蓝天鹏的肩头,院中突然传来一声苍劲的低咳声。
蓝天鹏虽然在悲愉痛哭,但他的听觉仍极灵敏,一听那声低咳,知道是方才问话的老
人,立即坐直了身躯。
就在这时,门外已响起方才的苍劲声音问:“萧姑娘,是谁呀?”
萧琼华早已起身迎了出去,同时强抑哭声说:“江前辈请进,是我表弟!”
蓝天鹏知是与自家有关的人,也急步迎了出去。
就在蓝天鹏走出内室房门的同时,一个身穿上布衣裤,面色红润,目光炯炯有神的老人
走进来。
萧琼华正待拿火种燃灯,老人已出声阻止说:“燃灯容易惹眼,好在大家都能看得
见。”
萧琼华立即放下火种,向着蓝天鹏,仍有些抽噎的介绍说:‘鹏弟弟,这位是江前辈,
人称‘仙居侠隐’,快上前叩见。”
蓝天鹏一听“叩见”,知是极有渊源的长辈,赶紧深深一揖,恭声说:“晚辈蓝天鹏,
叩见江前辈广说罢,屈膝就待跪下去。
‘“居隐侠”赶紧伸手扶住,同时,慈祥的说:“贤侄免礼,你们表姐弟久别重逢,自
是不免抱头痛哭一场,痛述感伤,但此刻夜深人静,容易招惹事端,不得不暂且忍耐……”
蓝天鹏和萧琼华自然明白老人的意思,是以,同时恭声应了声是。
‘仙居侠隐”慈祥的一颔首,继续说:“你们两人先叙别怀,天明后我们再谈。”
说罢,转身就待离去。
蓝天鹏一听“天明”,顿时想起店中尚有马匹,不自觉的恭声问:“请问江前辈,现在
是什么时刻了?”
‘仙居侠隐”立即看了一眼门外夜空说:“再有半个时辰,天光就要大亮了!”
蓝天鹏一听,不由焦急的望着萧琼华,说:“表姐,我客店里还有马匹…”
话未说完,萧琼华已有些生气的低声问:“只是为了去拉马?”蓝天鹏没有听出萧琼华
的话中另有含意,是以,毫不迟疑颔首说:“是的,只有一匹马,如果大明店伙送面水不见
了人,必定…〃
话未说完,‘仙居侠隐”已抽言问:“贤侄住的是哪一家店?〃
蓝天鹏立即回答说:“什么店名晚辈不知道,只记得靠近东门护城河边的第一家……”
萧琼华听得黛眉一蹙,正待说什么,“仙居侠隐”已含笑说:“那一家客栈老朽晓得,
我这就去代你将马拉来。”
说罢,右袖轻拂,飘然纵出屋去。
蓝天鹏一见,赶紧拱揖恭声说:“多谢前辈!〃
揖罢直身,“仙居侠隐”已飞身纵了竹篱。
萧琼华顺手掩门,同时,玉手一指上首椅子说:“有江前辈去拉马,该不会有什么担心
了吧?我们就坐在外是谈吧!”
蓝天鹏应了声是,却在下首椅上坐下来。
萧琼华虽然是姐姐,但她却早把蓝天鹏视为自己的未婚夫婿,处处对他心存尊敬,这时
见他坐在下首,也不便说什么,就在上首椅上坐下来。
两人经过“仙居侠隐”,有意前来打断重逢后的痛哭,两人的情绪果然逐渐平静下来
了。
萧该华想到她亲眼看见蓝天鹏在城内一家豪华客店里,和一个黄衣美丽少女说话,而蓝
天鹏却说他的马匹寄在东门外的客店里。
她有心追问蓝天鹏和那个黄衣女子的关系,以及为什么称呼两个“金线无影”“姐
姐”,又怕蓝天鹏恼她妒嫉,而且,一见面先不问别后情形,却问这些儿女私情的事,未免
太不通情理了。
心念未毕,蓝天鹏已星目满含泪水,戚声问:“听先师事后说,你是被‘长白神尼’老
前辈救去的……”
话未说完,萧琼华已有些生气的说:“想起你那位师父,我心里就有气…〃
蓝天鹏解释说:“小弟也曾为此与先争论,但是,当他老人家说明当时的情形时,以及
他被斩断的两腿,他老人家在“‘神尼”老前辈追赶下,实在无法顾及姐姐……’”
萧琼华立即忿忿的说:“他至少应该先解开我的穴道!”
蓝天鹏立即正色问:“那时姐姐会让他将小弟带走吗?”
萧琼华立即理直气壮的说:“有什么不可以?”
蓝天鹏正我解释说:“姐姐至少会问清了他老人家的姓名底细,才会放他老人家去,姐
姐可还记得,先师走后不久,你便看到了‘神尼’?”
如此一说,萧琼华顿时无话可说了,只得改口问:“你口中一直都在称先师,莫非那位
了大侠已经仙逝了不成?”
蓝天鹏听得一愣,不由惊异的问:“咦,姐姐怎知称师姓丁?”
萧琼华立即解释说:“当时“神尼’追赶他时,便已经知道他是丁大侠了!”
萧琼华叹口气说:“当时,我很恨丁大侠,所以到达‘涵绿谷’后,坚持要‘神尼’老
人家说出掳走你的那人是谁?为何那等残忍、狠毒。
‘神尼’老人家拗不过我,最后终于告诉我,他是‘飞云绝笔’丁大侠,她老人家决心
追,回那一葫芦‘雪参冰果琼浆露’的目的,并非过份珍惜而又那么吝啬,因为她老人家知
道了大侠个性偏激,已经几近疯狂,深怕他练成了什么奇异功夫去找‘银衫剑客’欧阳大
侠……”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惊,不由脱口说:“原来‘神尼’老人家,也知道先师与‘银杉剑
客’间的嫌怨?”
萧琼华点点头,继续说:“我在‘神尼’处学剑十月,艺满下山,第一件事是先回家去
看了看,然后,又去了一趟摩天岭的‘冷香山庄’…”
蓝天鹏一听“冷香山庄”,星目中又有了泪光,不自觉的关切问:“庄上情形怎么
样?”
萧琼华也日含泪水说:“被烧掉的房屋,早已修复了,当时汴氏二贼放火目的,旨在照
亮谷中以便追击我们两人,而正因为我们两人的逃走,使得对氏